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综]被迫玛丽苏》作者:白葱 文案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见的七彩少女的名字 ——作为一个同人作者,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被自己笔下邪魅狂狷的大BOSS残忍地捅了肾,如果这就是对我给他安排各种玛丽苏女主的惩罚的话,那么我认。 ——“你对我构想的新世界有什么意见吗?” ——“……呵呵,不敢……” 阅读指南: 1.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倒霉蛋穿越扮演玛丽苏的故事,然而玛丽苏道路困难重重,她不畏艰险,勇于攀登,终于登上了玛丽苏的高峰! 2.以上皆为胡扯。 3.作者是个蛇精病,出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要揍她。 内容标签:综漫 火影 无限流 猎人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苍澜 ┃ 配角:各类影视小说动漫等作品的男主或者酱油党 ┃ 其它:白葱,同人 第1章 银发傲娇千手砖1 “所以,为了和平,为了这个世界,还是请母亲大人!沉睡吧!” “羽衣!羽村!你们就这样对待母亲吗!” “……” …… 一声嘶吼在耳边炸响,那个夹杂着愤怒与不可置信的女声在空气中传递至脑中层层回响,其穿透力简直堪比下铺早晨的闹钟《向天再借五百年》,似有冲破脑膜,冲击脏腑之势。 还来不及感叹一番,一个坚硬的物体已经重重地砸在了我下巴上,那股冲力极强,让我的头随之往后仰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似乎还听到了自己的颈椎传来细微的“咔”声。 ……就算闹钟没有用,也不能用这么粗暴的手段叫人起床啊…… 揉了下巴,骂骂咧咧地睁开眼,然而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学校寝室那发了霉的天花板,而是蓝天白云背景下漫天漂浮的大大小小的石块。 我:“……” 我瞪大了眼睛往四周望去,牛顿万有引力定律似乎突然间完全失效,物体没有安安稳稳堆在地上,而是全部以极快的速度,带着一股劲风向上飞去。一块几乎两个我那么大的巨石从她脑袋顶上飞过去,我摸了摸下巴只觉得背后汗毛倒竖。 如果刚刚砸中我下巴的是这玩意儿……噢不,它砸不中我的下巴,它估计能把我砸成贴在上面的薄煎饼。 我顺着石块飞去的方向,向后望去,那儿似乎有个巨大的磁场正在吸引着一切物体。这些石头,连同我的最后结局,估计就是被牢牢吸附在那玩意儿上,你中有我,中有你。 …… 好的,现在并不是吐槽的时间。 尼玛只是睡了一觉起来就赶上世界末日了吗! 我只觉得这个世界变化太大,有点来不及适应,眼看离那巨大磁场越来越近,忽然一股与之相反的冲力将我往地面推去,这股冲力携带的力量巨大,仿佛无数块石头一齐砸在背上,让我直接吐出了一口老血。 我咳嗽着向后望去,只看见后面一个穿着长袍的女人隐于石块之间,她的头发极长,飞散在空中,就像一张网似的罩在她身后,带着一股诡异的压迫感。 而我凭借着自己那双在无数考场纵横驰骋的雪亮眼镜,看见了长发之下那张脸上的三只眼。 ……嗯,二郎神那样的三只眼。 我觉得第二口老血已在胸腔中蓄势待发。 然后随着那个女人大喊出的四个字,让这第二口老血带着内脏的碎块成功地以喷射状喷出。 “神罗天征!” 随着那女人的一声大喝,又一股冲力冲上我的后背,将她往地面又推进一段距离,我连着咳了几下,只觉得估计内脏都已经碎成一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不过这股冲力维持的时间并不长,被推下去之后,我又继续被那股磁场吸上天去。 我艰难地回过头,清楚地看见那个女人额头上竖着的眼睛是淡紫色的,没有眼白,没有瞳孔,眼球上是一圈一圈的纹路,就好像树的年轮。 …… 此时我连血都喷不出来了。 就睡了一觉而已,一醒来连轮回眼都见到了,还是火影终极BOSS大木桶……噢不,大筒木辉夜的轮回眼,果然是世界末日来了…… 我望向地面,虽然已经离得很远,但还是能勉强看见地上站着两个人,在漫天飞升的石块中显得极为显眼。他们举着双手,就那样遥遥望着升上天空的大筒木辉夜。 不用说,那俩玩意儿就是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和他弟弟羽村了,而这股强大的吸力,便是六道仙人专门用来坑娘的最强封印术,地爆天星。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扯住六道仙人的衣服使劲摇晃:“不要滥杀无辜啊,我特么不想去被人遥望的月亮之上啊!” 然而最后我还是随着不甘心嘶吼着的大筒木辉夜一起,被地爆天星封印在了天上,成了月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 所以……果然还是在做梦吧,下铺的《向天再借五百年》还没响起来呢。 …… 我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然而一个声音忽然在她周围响起。 【叶苍澜,女,21岁,目前职业学生,副业网络写手,擅写玛丽苏,被读者封为一代苏神,作品繁多,涉猎广泛,目前主写《火影忍者》同人。】 我:“……” 我一咕噜翻起身来,却只见四周一片黑暗,而那个声音还在继续娓娓陈述我的玛丽苏之路。 从初中写的十岁就学会十八国语言拥有三张博士学位证的超·天才少女,到高中写的拥有及地银色长发风华绝代美艳无双的超·美貌少女,再到大学写的学会万花筒写轮眼打败西索脚踩蓝染手提库洛洛的超·暴力少女,我笔下可谓出过各种各样类型的玛丽苏女主,本着爱他就黑他的原则,我的各位男神们也基本都臣服在女主的脚下,说着估计让原作者看见都会自戳双目的情话,带着估计让原著粉丝恨不得掐死我的宠溺笑容。 那个声音正好说到我笔下的宇智波斑抱着女主说小妖精你要我怎么办,我已经忍不住咳了几声打断它,虚弱地说:“……够了,我最近让女主打网球去了。” 那个声音顿了顿,接着说:【嗯,女主得到了《圣斗士星矢》里面撒加的能力,打网球剥夺了对手的五感,并且召唤出了霸王龙。】 我:“……” 我艰难地说:“……剥夺五感那个真不怪我,那是原著角色幸村精市的技能。再说手冢国光也能让人看到恐龙灭绝啊。” 迷之声音:【……】 沉默了一会儿,那个声音继续说:【我是《究极玛丽苏》的系统,负责监督你。你的任务,是获得七种不同的能力,拥有七种不同的发色,扮演七种不同的玛丽苏,最后完成究极体玛丽苏,才能回到你原来的世界。】 我:“……” 我木着脸:“既然是究极体玛丽苏,你直接让我穿成大筒木辉夜不就好了吗。” 【想得美。】 “……” 如果这个系统有实体,我是真想把下铺那个动不动就唱《向天再借五百年》的诺基亚手机塞进这人嘴里的。 哥只想写玛丽苏,不想去当玛丽苏啊! 【刚才你已完成第一种玛丽苏,接下来我将送你到第二个地方,开始第二种玛丽苏人生。】 系统说完,我便感觉到周身一阵灼热,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想到之前刚醒来时所谓的第一种玛丽苏,便问道:“那么,刚才我明明只是跟大筒木辉夜一起被六道仙人封印了而已,怎么玛丽苏了。 系统干巴巴地说:【跟卯之女神大筒木辉夜一起被六道仙人用地爆天星封印,成为了月亮,你觉得还不够苏吗?】 我竟无言以对:“……” 这么说来,确实够苏。 可是…… “那我获得了什么能力,是什么样的发色,扮演的什么样的玛丽苏啊。”我继续问。 系统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你得到了查克拉,扮演的是路人玛丽苏,发型是光头。】 我:“……” ……系统你确定这个真的是玛丽苏吗……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既不是漫天乱飞的石头,也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而是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木制房梁。 我侧过头,阳光透过移门上的窗户纸在榻榻米上投出朦胧的亮光,空气带着些微灼热,还能很清楚地听见门外的蝉鸣,此时似乎是盛夏时节。伸了个懒腰,突然想到一件极为重要的事,用手摸了摸脑袋,摸到了一手柔软的长发。 …… 谢天谢地,不是光头。 我舒了一口气,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坐了起来。经过这番动作,我发现自己的身体严重缩水,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大概也就四五岁的样子。虽然稚嫩,但手脚倒是很轻盈,我站起来朝门口走了几步,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争吵。 “父亲!我说什么也不同意妹妹上战场,她才五岁,更何况……瓦间都……”说到后面,少年的声音已经隐隐带了哭腔。 我听了一会儿,大概知道了这里是哪,只是对于这次的玛丽苏任务还一筹莫展。 想了想,正准备推开门出去,脑中忽然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你现在是千手柱间最小的妹妹的千手砖间,银发,傲娇型玛丽苏,任务目标:木遁。】 “……” 此时我只想冲出去给千手佛间跪下了,您老人家是多缺钱盖房子,四个儿子叫柱间扉间瓦间板间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有个闺女儿,你特么给人取名叫砖间…… 我一脸的生无可恋:“这特么光是名字就苏不起来啊喂!” 第2章 银发傲娇千手砖2 此时,当年那个使用地爆天星将大筒木辉夜封印成月亮的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已成为了忍者世界的传说。他被公认为忍界之族,用查克拉创造出了忍术。 忍者世界由他而始。 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力量,自然也就有纷争。 这时的忍者大多以家族为单位受雇于人,家族内各有各自的忍术及主张,各个家族之间因为利益或是世仇而彼此猜疑,进而产生摩擦,最后演变成各个忍者族群之间的战争。而身怀力量的忍者所引发的战争,让整个世界都为之动荡。 这些战争,不止忍者,大名、武士,甚至是平民都被卷入其中。忍者族群中更是连小孩子也必须上战场,所以导致此时的人平均年龄都不足三十岁。 这便是,战国时代。 我跪坐在软垫上,看着对面墙上刻着的双头矛图案,叹了一口气。 “砖间,你生在千手家族,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你未来忍者的道路,作为一个忍者,便应当有死在战场上的觉悟。”身后传来一个浑厚而又严厉的中年男子的声音,“逃避战场,就是逃避你的命运,你将失去作为一个忍者的尊严,不再是我千手佛间的女儿!” 说到最后,他提高了声音,我不用回头也可以想到现在的便宜爹脸上是个什么表情。 千手佛间,千手一族现任族长,当下最强忍者之一,有四子一女,分别名为柱间、扉间、板间、瓦间以及……砖间。 我一直很纳闷,千手一族的死对头居然没有吐槽佛间这十分房地产商的取名风格吗。 而这个疑似入错行的千手佛剑,对于子女十分苛刻,千手家的孩子从会走路开始便要学着提炼查克拉,学习各种忍术,投掷手里剑,用苦无进行近身格斗,比后世的填鸭式教育有过之而无不及。然后各种战斗方式学了七七八八,就得上战场跟其他忍者拼命去了,对手可能是成年人,也有可能是同龄的小屁孩。 而我在成为千手砖间之前,千手家的老四瓦间已战死,于是千手佛剑便准备将刚刚满五岁的老五砖间赶去战场。 而接到了傲娇型玛丽苏任务的我回想了一下动漫里各种傲娇类型的角色,便双手环抱在胸前,皱着眉,头一歪,用标准的钉宫理惠语气说:“哼!战场什么的,我才不去呢。” 千手佛间:“……” …… 于是我就被千手佛间抓住衣领提到了小黑屋,要求对着墙壁上的千手族徽思考关于家族关于战争的哲学问题。 ……不仅要求上战场,还要要求思考哲学问题,这个坑爹的世界真的不是在为难五岁的孩子吗。 系统,我要求去上幼儿园大班…… 我在小黑屋里待了没多久,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侧过头去,只看见移门被推开一个小缝儿,一个留着齐刘海的小少年从外面伸了个头进来,看见我正看他,立马伸出一只手朝我挥动,笑着说:“砖间,大哥我来看你了。” ……哦,大哥我看见你了,你不用挥手的。 还没等我说话,他又立马紧张兮兮地说:“砖间你别大声说话啊,被父亲听到就糟了!” 我木:“……一直都是大哥你在大声说话好吗” 他愣了愣,然后垂下眼帘,十分失落地说:“哦……原来砖间都没有大声说话啊。” 我:“……你很期待我大声说话吗。” “当然不是。”他扭过头看了看门外,说,“我想到砖间被关紧闭挺久的,想带你出去玩玩。” 我木着脸看他,少年虽然五官清秀,留着女气的齐刘海,但表情却是元气十足,双眼在门外灯光映衬下显得格外明亮。 未来的忍者之神,初代火影千手柱间,此时还是个留着西瓜头的少年。 看见他的西瓜头,我就觉得自己心中一痛。 这次的玛丽苏任务要获得的能力是木遁,而木遁这玩意儿,不同于风火雷水土五种常见属性的查克拉,在整个火影世界,就只有千手柱间一人能使用,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于是我便打定了注意要跟柱间搞好关系,弄点细胞之类的,于是在之前柱间邀请我一去出去玩的时候,我想了想,就没有傲娇地拒绝。 ……结果这位做哥哥的,带着妹妹去林子里爬树。 我木着脸往树顶上看去,凭借我那双在无数考场纵横驰骋的雪亮眼镜,看见那里有个鸟窝。 “砖间,我们比赛吧,谁先爬到树顶去把鸟窝里的蛋掏下来。”便宜大哥柱间笑着说,“这是日常的练习哟!” ……不,你只是想吃鸟蛋而已。 虽然看透了柱间的想法,但我还是试着在脚底聚集查克拉,然后往树上走去。在之前的任务中我获得了查克拉,然而却并不会使用,这样的爬树练习也刚好是针对初学者学习控制查克拉,对我有利无害。 查克拉这东西,说来玄幻,岸本的设定是类似于体能的产生的一种特殊能量,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土著,理解与运用起来就相对困难。在好不容易爬到树干中央时,一个分心,脚底的查克拉分散开来,就直直掉下去。 ……也不知道从树上掉下去摔死会不会获得木遁。 这时,已经坐在树顶上抱着一堆鸟蛋的欧尼桑千手柱间使用木遁轻松勾住了正在往下掉落的我……的头发。 于是待柱间一手抱着鸟蛋,一手牵着屁/股受伤的我一瘸一拐地回到千手族地的时候,千手族人发现,原本一头银色长发的千手砖间,变成了跟他大哥千手柱间一样的西瓜头。 …… 我从未见过留着西瓜头的玛丽苏。 我愚蠢的欧尼桑哟,我特么再跟你出去玩我就不叫千手砖间! 我看着在门缝那里一脸期待看着我的柱间,摸了摸我的头发,沉默片刻,咳了两声之后,敞开嗓门大喊:“父亲!大哥要带我出去玩!” 千手柱间:“……” 于是结局就是柱间被佛间狠揍了一顿之后,扔进了小黑屋面壁思过,替换出了我。 在小黑屋关了半天的禁闭,出了屋子就觉得空气都是充满了活力的。 千手驻地离后世的木叶村并不远,站在宗家大宅的屋顶上便能看见森林另一边的深黄色岩壁,虽然是晚上,看得并不清晰,但我肯定那应该就是后世木叶村的火影颜岩。 在屋顶上吹了一会儿风,正准备下去睡觉,一个银色刺猬头的小少年就从下面嗖一声蹿到了屋顶,走到我身边,说:“听说你拒绝了父亲派你上战场的提议?” 我扭过头看他,后世在那块火影颜岩上刻下第二张人脸的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现在也还是个小屁孩,他跟天然而又脱线的柱间不一样,是个每天都臭着脸的傲娇,为了扮演一个合格的傲娇玛丽苏,我则每天都暗自观察他的表情跟语言,然后模仿。于是整个千手族人都知道千手宗家老二是老五的偶像,除了发型不一样,其他无论是发色还是性格都如出一辙。 而每次柱间笑着说“砖间肯定是更喜欢扉间”的时候,我都会一扭头,说:“谁、谁喜欢他了!才不喜欢他呢!哼!” …… 尽管我内心正在剧烈的抽筋。 也许是因为同种属性互相排斥,千手扉间并不如柱间那样喜欢带着我玩。 只是因为我也是水属性查克拉,于是佛间便将教导我的任务交给了他,他平时不上战场的时候,就是监督我练习忍术。查克拉控制不好,重来;结印速度过慢,重来;结印顺序错误,等着被大水冲上天享受透心凉心飞扬吧。 ……对于他跟柱间到底谁才是大哥,我一度表示过怀疑。 而跟不赞同小孩子上战场的柱间不同,扉间是觉得既然我生在千手家,注定是一个忍者,那么作为忍者,就是要上战场的。 关于我面对千手佛间派我上战场而我却说“战场什么的才不去呢”这件事,扉间只是瞟了正坐在屋顶吹风的我一眼,说:“我教你水遁不是为了让你用来逗小孩子开心。” 我:“……二哥,用水遁忍术来制造小型喷泉逗孩子开心也是需要很厉害的控制力的,不要小瞧我好吗。” “……哼,雕虫小技不过尔尔。” “你行你上啊!” “哼,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扉间双手飞速结了几个印,然后嘴里喷出了一个小型喷泉。 水遁不像火遁雷遁那样攻击力显著适合战斗,所以大多数水遁忍术都是大型忍术,以排山倒海的水流攻势进行攻击。所以弄成这样小型喷泉,倒十分考验术者的控制力了。 当然,我纯粹是因为查克拉控制不好才把大瀑布弄成了小喷泉。 扉间嘴里喷着水,虽然没有说话,但细长的眼睛里颇有得意之色,而这时,屋顶下传来佛间严厉的声音:“扉间,水遁不是用来逗小孩子开心的。” 扉间:“……” 我在他凶狠的目光下扭头:“哼!我、我才没有开心呢!” 扉间:“……” 我觉得此刻的他跟我一样,内心都在剧烈地抽筋。 柱间作为禁闭室常客,这回只关了一晚上便被放了出来,理由很简单,战场需要你我的宝贝。他虽然还是个小孩子,但是强悍的实力已经闻名于忍者战场,是千手一族不可或缺的重要战力。 尽管换上了千手一族的特有的盔甲,但因为那个西瓜头,他整个人的形象还是显得异常的滑稽,我站在大门口,看着他带领一群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孩子站在佛间跟前领取任务,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去,细声说:“大哥,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柱间眼眶含着热泪,黑色的西瓜头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砖间,放心吧,大哥我一定会回来带你去森林里玩的。” …… 怎么办,突然不想红着脸说“才不是担心哥哥呢”了。 我叹了口气,踮着脚,伸直了手,十分勉强地拍了拍柱间的肩膀:“哥哥……等你回来……我们去换个发型吧。” 柱间立马浑身散发出一种忧伤的黑色气息,塌着一张脸:“砖间你也嫌弃我的发型吗……明明你的发型跟我一样啊……” …… 我木:“你再说我发型就用水遁·大瀑布把你淹了哦……” 送走了柱间后没多久,扉间和老三板间也去了另一个战场跟宇智波一族交战,佛间本想让我跟他们一起去,我也做好了上战场的准备,而这时千手一族受雇的樱井城主却突然下发了一个任务,让千手一族的忍者护送城主女儿桥姬去另一座名叫清田的城池,并且表示自己女儿是要去嫁人的,最好找个女忍者贴身保护。 ……很不幸,现在没有上战场还留在千手族地里的女忍者,就只剩下了年仅五岁的区区不才在下我。 于是我再一次在千手驻地大门口挥着小手绢送别了二哥扉间,两个傲娇之间对话不多,具体内容如下: “二哥,别死了啊。” “哼,没那么容易死。护送任务那么简单,别失败了啊。” “哼,就算失败死的也不是我,是那位公主啊。” “哼,一旦任务失败,你就必须自杀谢罪,也照样是死。” “哼,都说了护送任务简单,我死的几率自然没有你在战场上死的几率高。” “哼……” “哼……” 我觉得,还没开始就已经被对方诅咒死掉的跟在他身后的千手族人,以及站在我身后的樱井城使者,都恨不得我俩就在门口直接死掉算了。 佛间扶着额,对整个人已经石化的樱井城使者说:“实在抱歉,这两个孩子从小就这样,虽然他们说这这样的话,其实是在嘱托对方小心,一定要活着回来。” 使者木然:“……呵、呵呵,真是奇怪的兄妹啊……” 第3章 银发傲娇千手砖3 此时的忍者多是以家族为单位长期或者短暂受雇于人,而千手一族,便是受雇于樱井城主,偶尔会接受火之国大名的委托。而忍者战乱期间,考虑到忍者之间的纷争会将普通人也卷入其中,所以很多非战斗类任务是能不要忍者就不要忍者的。 樱井城主嫁女儿,护卫队除了城中的护卫武士之外,居然还需要千手一族的忍者,我刚接到任务的时候,扉间就说:“城主是迫不及待想让女儿死掉吗。” ……樱井城使者差点就炸了。 不过他说的也是大实话,如果有敌对的忍者家族,如羽衣一族或者宇智波一族,知道了桥姬护卫队中千手一族的忍者,那么肯定会派出小队进行截杀的。那时候杀不杀得了千手一族的忍者并不重要,反正作为护送目标的桥姬一死,执行这个护送任务的忍者任务失败,千手一族的长期雇主樱井城主必定会降罪,为了家族,也为了忍者的尊严,这个任务失败的忍者必定会选择自杀。 反正我接到任务之后,第一反应就是,那位桥姬必定不是城主的亲生女儿…… 对此,佛间倒觉得不必太过担忧,我从小在千手驻地长大,还没有上过战场,所以敌对忍者家族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到时候砖间你就扮成桥姬大人的侍女,不到必要的时候绝不使用忍术,应该没有人能看出来。”他看了看我的整体形象,点点头,“就这样陪同桥姬大人去往清田城就行。” 而一旁的樱井使者则皱着眉:“或许……这位忍者小姐,还需要……一顶假发。” 我木:“……” 再说我的发型我真的会用水遁淹了你哦。 樱井城离千手族地并不远,准备妥当之后,我就跟着两个族里的年轻忍者吉丸以及裕树随着樱井使者出发了。 临走之前,佛间郑重地交给我一顶假发。 我捧着那顶长长的黑长直假发竟无言以对:“……” “只是你母亲的遗物。”佛间看着那顶假发,眸光闪闪,似乎通过它去到了多年以前,“她就站在河边,带着这顶假发,侧着脸微笑地看着我,阳光在她的发梢跳跃,那瞬间我以为我见到了水中女神。” 我:“……” 告诉我你既然这么文艺为什么还要给孩子取这些朴实的名字。 “……直到结婚以后。”佛间吉桑叹了口气,“我才知道她这顶假发之下,是光头。” 我:“…………” 太好了千手家五只都没有遗传到母亲大人的光头呢! 我泪流满面,突然觉得西瓜头也是不错的呢。 樱井城主的女儿桥姬是火之国有名的美人,听说其美貌连火之国大名都垂涎不已。而她不仅相貌闻名于世,并且性格温柔,多才多艺,虽年纪不大,却已经引得好几个城主跟她的准夫君所在的清田城宣战了。 忍者们的生活虽相对单纯,除了修炼便是打仗,但偶尔也需要一些边边角角的八卦来调剂一下周边悲伤的气氛。以至于平时在千手族地就经常跟柱间以及扉间混迹于成年人中,我对于这位桥姬还是有所耳闻的。 站在桥姬的房门口,揉了揉盖在西瓜头上的黑色假发,我内心还是有些忧伤的,明明我才是系统选定的玛丽苏不是吗,为什么别人能引得几座城池开战。而我只有每天跪不完的小黑屋。 ……嗯,以及在本应该读幼儿园大班的年纪,为女孩子守夜, ……如果守的是可爱的男孩子我也就认了,偏偏还是一个比作为正牌玛丽苏的我还要玛丽苏的女孩子。 ……宝宝心里苦。 今天的月亮也是格外的圆啊。 到了点,吉丸和裕树就过来换班了,这两家伙还是比较知道疼小孩子的,带着一份三色丸子过来,说是宵夜。 我接过丸子,瞟了他们一眼:“算你们有心。” 裕树摸摸后脑勺,笑着说:“还是第一次跟砖间大人一起出任务呢,也不知道砖间大人喜欢吃什么。” 我拍拍裕树跟扉间相差无几的刺猬头,说:“我不挑食,只要是吃的都喜欢。” 毕竟在忧伤的守夜中,一串甜腻腻的三色丸子,还是能一解哀愁的。这么想着,我狠狠地咬下一个丸子,正在咀嚼的时候,屋内突然传来一个女声。 “砖间小姐,请进来一下。” 因为桥姬身份尊贵,所以从出城到现在,一直坐在牛车里,除了她的贴身侍女,护卫的武士及忍者没有一个见过她的真容。她突然叫我进屋去,我倒有几分小期待,应了一声正准备进去,眼角余光却刚好瞟到吉丸跟裕树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眯了眯眼,问:“你俩想干啥。” 吉丸跟裕树对视一眼,然后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动作:“砖间大人等下出来能不能帮我们画一张图。” “……” “我们也想看看传说中的火之国第一美人长什么样子!” 看着他俩满怀期待的眼神,我残忍地回答:“我不会画画。” 连千手一族的族徽都画不出来,你们就别指望我了。 目前我们已经离开樱井城一段路程,本来樱井城距离清田城并没有多远,以忍者的脚力来说,一天就能跑个来回。但桥姬毕竟是个养尊处优的城主之女,此行不仅要安全无患,还要保证派头十足,所以一路上慢慢悠悠的,在天黑之前只到了位于两城之间的樱井城主的别业歇息一晚。 尽管只是一处别业,但这幢宅子无论面积还是精致程度都十分可观,樱井所住的屋子更是应有具有。我一走进屋子,就闻到一阵淡淡的熏香,传闻中的火之国第一美人桥姬就穿着一身颜色艳丽的十二单衣,静静地坐在烛台之后,一头长发如瀑,静静地散落在她身后,发梢委地,映射着烛火暖黄的光亮。 我不禁泪流满面,系统你出来,告诉我谁才是玛丽苏,我保证不会捅死你。 我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垂着头说:“桥姬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说来实在有些惭愧呢。”我头顶上传来桥姬悠悠的叹惜声,“但是又按捺不住,所以就把砖间小姐叫来了,希望砖间小姐不会觉得为难。” “……桥姬大人有话直说。”我抬起眼帘,传闻中的火之国第一美人正低着头认真地看着我,眼中带着点点羞怯。 ……嗯,是的,羞怯。 …… 难道我的玛丽苏技能就是让玛丽苏爱上我吗? 见我抬起了眼,她脸上泛起微微红晕,眼神望向别处,肩头微有抖动。 系统,我觉得我肾有点疼。 “是这样的。”桥姬抿了抿唇,小声道,“我想……请求你……” ……不可以的,就算你是雇主我们也没有可能的,桥姬妹砸! 她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说了一句:“分我一个丸子。” 我:“……” 我颤抖着双手捧出剩下的两个丸子,心中就像扉间施放了大范围水遁一般波涛汹涌,我算是了解了为啥桥姬还没过门,她的未婚夫就有一堆情敌在那儿磨刀霍霍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收拾好东西启程了。因为昨晚的一个丸子,好像在桥姬那儿刷了不少好感度,她主动帮我整理好了我的假发,让我靠近她的牛车,时不时跟她说说话,然后让我晚上帮她带一份纳豆。 是的,传说中的火之国第一美人酷爱甜食。 “其实还是有些害怕呢……”端坐在牛车里的桥姬声音有些微弱,像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关于嫁人这件事,总觉得十分的畏惧。” 我默默地听她发牢骚,当代玛丽苏是个话唠这件事想必很多人都不知道。 她自言自语许久之后,转过头问我:“你能理解我吗,砖间小姐。” 我摇摇头:“理解不能。”然后补了一句,“我才五岁。” ……就算不是五岁,我特么也没未婚夫啊。 想了想,十六七岁,还是个小姑娘,平时就被娇养在深宅大院,甚少与人接触,不像忍界的妹子们六七岁上战场,跟队友从革命般的友情升华为融入生命的爱情,过个十来年就已经相互订下了终身。桥姬害怕嫁人,毕竟下半辈子都要跟一个陌生人生活在一起,对于未来赶到恐惧也是理所应当的嘛。 这样想着,我就开口安慰她:“也许你的未婚夫是个大好人呢,桥姬大人这样的妹子,肯定也是放在手心里疼爱的吧。” 车厢里沉默片刻,桥姬开口:“虽然并没有见过面,但我也听说三郎是个好人,只是……” “只是?” “他讨厌甜食。” “……” 我有些艰难地开口:“……这也不是不能忍受的吧……” 桥姬的声音带着些许悲伤:“所以清田城里没有甜食。” …… 从一方面来讲,确实是不幸的婚姻…… 桥姬妹砸,让我为你点蜡。 这么慢悠悠地走了几天,也终于走到了清田城。清田城在火之国管辖之下,但却是处于边境,这座城后便是雨之国,所以走入清田城境内之后没多久,天空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不禁觉得,能拒绝其他富饶城主的求婚,而遵循诺言将女儿嫁到边境上来的的樱井城主,对于清田城主绝壁是真爱啊。 而清田城少主则在早上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带着亲卫早早地在城门口迎接。 那位桥姬的未婚夫,道垣三郎少主就站在最前方,气质高雅,长相俊秀。他在牛车到达城门口时,带着一个年轻亲卫上前走了几步,隔着帘子微笑着说:“桥姬,我来接你了。”说完,伸出了左手,而桥姬则将右手从帘子里伸了出来,轻轻地搭在他的手背上,准备走下牛车。 而我却本能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这时我听见身后的吉丸大叫一声:“砖间大人小心!”与此同时,他使用瞬身术来到我身边,挥动长刀将朝我射来的两枚手里剑击飞。 而此时,道垣三郎身后那个亲卫已经双手结出一串印:“火遁,豪火球之术!” 我想也不想也开始结印,几乎调动了全身的查克拉:“水遁,大瀑布!” 水与火相撞,激起漫天烟雾,待烟雾散尽之后,我看见桥姬已经被道垣三郎抱在怀中,然而道垣三郎手中的匕首,却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脖子上,她一脸惊讶与不可置信,直直盯着道垣三郎:“三郎你……” 樱井城的武士则已大多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而道垣三郎身后的亲卫们已经脱下了武士专用的盔甲,露出身上黑色长袍上的火扇图案。 裕树看着那个图案,皱起了眉:“这是……宇智波一族?” 我抽搐着嘴角,看着对面一群黑色刺猬头,只觉得内心一股冲动。 如果还能继续活下去,我一定会狠狠抽扉间一顿。 叫你丫乌鸦嘴! 第4章 银发傲娇千手砖4 如果说,实力之强笑傲忍界的千手一族,有一个命中注定的宿敌的话,那一定就是住在南贺川对面的宇智波一族。一条河隔开两个家族,河的两岸则埋葬着两个家族里那些死于对方之手的忍者们。宇智波家主的三个儿子,以及千手家老四瓦间就在其中。 所以,因为各自的仇恨,千手一族与宇智波一族在战国时代掐得难舍难分,佛间只要听见从战场回来的族人说宇智波家主就在前方,就算他正在对我进行爱的战争教育,也会按捺不住激动,换上盔甲,兴奋地大喊着“田岛我来了”,飞速离去。 我心中摸摸为传闻中光头的母亲大人点蜡,你看佛间明显对宇智波田岛才是真爱啊。 而现在,我则为第一次出任务就遇见一群宇智波的自己深深点蜡。 现在局势对于我来说十分不利,樱井城护卫队里只有我、吉丸以及裕树三个忍者,而其中我还是从未上过战场,没有实战经验,护卫队里还有十来个武士,却也不够一个大型火遁烧的,而对面则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宇智波。 吉丸和裕树手持长刀将我护在身后,望着对面的道垣三郎,问道:“您不是桥姬大人的未婚夫吗,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 道垣三郎紧紧抱住桥姬,微微低下头,看着桥姬:“桥姬大人一定也很疑惑我为什么会这样做吧,其实很简单,在现在这个时代,发生战争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我只是先发制人而已。”他说完,斜眼看向我们,笑着道,“没想到樱井城主居然也雇了忍者,还好我为了以防万一,也雇了几个忍者,要不然,可就前功尽弃了。” 说完,他一挥手,他身边那群宇智波就已经伴随着漫天飞舞的手里剑与火遁忍术以极快的速度向我们冲了过来,吉丸当先上前,使用土流壁挡住一波攻击,然后侧过头说:“裕树,你快带着砖间大人先走!我这边能拖住几个!” 他话音还未落,裕树就已经一把把我抱起扛在肩上,往来时的路跃去。 这一系列变动前后只不过几十秒,等我反应过来时,裕树已经扛着我跑了老远,而后面还有三四个宇智波族人紧追不舍。 我只觉得脑子里一阵懵逼,现在这情况已经不仅是点蜡了,我估计柱间扉间还有板间过不了多久就要给我上香了。想来我也是第一个被系统坑死的玛丽苏了。 我从裕树肩上蹦下来,调动起剩余的查克拉,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结印:“水遁·水乱波!” 因为查克拉量并不多,所以制造出来的水流也不大,尽管如此,紧追在后的宇智波族人却因为这突然的一击而停下了动作。趁此机会,我扭头准备让裕树快走,而裕树却忽然抓起我的手臂,将我往后面扔去。 就像扔铅球似的,将我扔成天空一个黑点。 “砖间大人快走,我在这里挡住他们。” 所以说,五岁的孩子,就应该是上幼儿园大班啊,上什么战场啊。 拜扉间乌鸦嘴所赐,我第一次出任务,就以失败告终,非但如此,还折损了两个千手一族的忍者。 我想,这大概就是战争的起源吧,谁都不能原谅手刃族人的人,于是向对方提起了兵刃,仇恨就这样一代代累积,无限循环下去。 我一直跑到精疲力尽,然后歪到在一条河边。这里已经不再是小雨淅沥的清田城范围内,空气带着些临近黄昏的灼热,河边野草微微摇动,水流声悦耳又安静,没有清田城漫天的雨帘与杀意。 我双手掬了一碰水抹了抹脸,然后扯下脑袋上已经变得乱七八糟的假发,连同身上披着伪装成桥姬侍女的衣服丢进了河里。看着水流将它们慢慢冲走,然后坐在了河边。 五岁的身体查克拉量并不多,发动两个A级忍术就差不多消耗殆尽了,再加上长时间的奔波,身体似乎已经处于力竭状态。本以为有了查克拉之后,我会变得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没想到经过这么一番消耗,我又体会到了大□□动会跑一万米之后近乎休克的感觉。 休息一会儿之后,太阳也渐渐沉入了地平线,我恢复了些力气,站起身来去寻觅自己的晚饭。扉间以前就说过,作为忍者,当不拘小节,在没有后方供给的时候,兵粮丸可以拯救世界,当连兵粮丸都没有的时候,咳咳,还有可爱可亲的大自然。 这条河并不深,从岸边还可见河底缠着水草的鹅卵石,石头间则时不时游动着几尾小鱼。我蹲在河里仔细观察鱼的动向,双手已做好准备,就等时机一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逮住。 虽然从没有捉过鱼,但是也有观摩过精于此道的柱间在南贺川大显身手。 不过,还不等我有所动作,耳边已经传来一阵锐器破空的声音,我扭过头,只见一枚苦无从我右边以极快的速度击来,我正要往后退,却见那苦无直直击向水底,连同那条鱼,插、进了水底的石缝之中。 而我则一屁/股坐到了水里。 这个世界对我太过残忍。 我不禁泪流满面。 一双黑色的忍鞋踏着水面慢慢地走到了我面前,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少年忍者弯下腰伸手将被苦无钉住还在挣扎的鱼捞了起来,在手中掂了掂分量。而他背后那个团扇图案则在我眼中被放大了无数倍。 这一瞬间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早知道就不吃什么晚饭了,应该趁还有力气的时候赶紧跑路才是生存之道啊。 少年忍者侧过头看我,我不由得往后爬了几步,生怕他下一秒就扔出几枚手里剑像钉刚才那条鱼一样把我钉在水底石缝里。他朝我走近几步,然后朝我伸出了另一只手。 手里没有手里剑,也没有苦无。 ……所以少年你是个什么意思。 我抬头看向他,宇智波一族特有的炸毛,虽然年纪还小却已初显英俊的长相,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也没有杀意。 我迟疑了一下,将右手伸到他那只手上,而他立刻收紧了手掌,手臂用力将我从水中拉了起了。 “抢了你的鱼真不好意思啊。”少年忍者有些歉意地笑了笑,“作为补偿我就负责烤鱼好了。”说完,他嘴里吐出一串火球,将那条正在苦无上苦苦挣扎的鱼笼罩在其中。 啊……宇智波一族引以为傲的火遁忍术还可以这样用…… 第5章 银发傲娇千手砖5 如果有一天,世界没有了战争,兵器没有了用武之地,忍者集体失业,那么宇智波一族应该也不愁饭吃的。 比如,去马戏团表演喷火球什么的…… 按照宇智波一族专出美男这一点来看,这是一个兼具了颜值与实力的马戏团啊…… 夜幕四合,山野寂静。 我一边啃着宇智波出品的烤鱼,一边盯着在另一边啃烤鱼的宇智波,十分严肃地思考这个问题。 这位宇智波少年不过十二三岁,当然,忍者是不能光凭外表来猜测实力的,就像谁也想不到千手家那脱线又天然呆的西瓜头老大会是一个能把敌方的成年忍者轻松撂倒的存在。我不知道这个少年实力如何,反正不说查克拉,光说肉搏也肯定能把我揍成一地散落的千本樱。 估计是我的目光太过幽怨,少年侧过头来看我,眼中满是疑惑,他嘴里还在嚼着鱼肉,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如果我现在是正坐在电脑面前看火影的话,估计会马上打开文档为他量身定制一篇玛丽苏文。 “你住在附近吗?”宇智波少年问我,“不过这附近应该没有村子啊。” 看来他并没有认出我来,我松了一口气,这条鱼也吃得安心了点。我点点头,说:“住的离这儿还是挺远的,专们来捉鱼的。”末了,我朝他露出一个五岁萝莉应有的笑容,“谢谢大哥哥!” 少年瞑目吧!这是千手家老大老二老三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啊! 宇智波少年摆摆手:“小事。”他顿了顿,又问,“你家里有没有哥哥什么的?” …… ……少年你要干嘛…… 所以这果然是基影忍者吗…… …… 我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还有三个哥哥。” “哦……”宇智波少年说,“我见过一个人,长得跟你挺像的,发型跟你一模一样,不过他是黑色头发。” …… 哦。 等等!这突然间袭来的不详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宇智波少年继续说:“他打水漂很厉害。” 这个不详的预感更强烈了…… “啊……下次一定会赢他的……” 我只觉得有成千上万的扉间用水遁忍术冲击着我幼小的心脏,我机械地扭过头去看这位宇智波少年:年少,炸毛,颜值高,还会打水漂。 总感觉这一切关键词都指向了一个人。 我用萝莉特有的甜甜的声音对着这位宇智波少年说:“一定没问题的,大哥哥这么厉害,烤鱼也烤得这么好吃!我想知道大哥哥的名字可以吗?” 宇智波少年愣了愣,似乎在心中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名字的话……我叫斑。” 哦…… 马大拉啊…… 就是我在被玛丽苏之神委托之前正在让他抱着玛丽苏女主说“你要我怎么办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的那个马大拉君啊…… 我含泪咽下嘴里的鱼肉,然后光荣地被鱼刺扎中。 有生之年能让斑大爷给我烤鱼,我尽力了,玛丽苏之神。 吃完烤鱼,斑伸了个懒腰,然后对我说:“现在也不早了,鱼也吃完了,小姑娘你也快回家吧。” 好的大爷,我这就回家大爷。 临分别之际,他又说:“不管怎么说,最近这附近都不安全,随时随地都会发生战争,小孩子乖乖呆在家就好了,你要是想吃什么东西找你父亲就行了,不要一个人跑出来。” ……以佛间恨不得把我赶去战场上送人头的尿性来看,让他给我烤鱼,他估计会糊我一脸水遁大瀑布…… 尽管如此,我还是含泪向这位终极目标为世界和平的未来BOSS鞠躬致谢:“真是谢谢你了!斑大哥!” 玛丽苏之神在上,我是差点喊成了斑大爷的。 由于查克拉恢复得慢,我只能靠双脚行进,一路走走停停,所以我回到千手族地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早晨了。 号称森之千手的千手一族族地就位于南贺川一边的山林之中,早晨太阳初初升起,金色的晨光穿透雾气,在树林割裂之下斑斑驳驳,还可见隐于树林之间被阳光染成金色的屋顶,与一缕缕冒出树林的炊烟。苍鹰在天空中盘旋,带着一声声鹰啸。 我的归来,在千手族地引起了轰动,还留在族地的族人们纷纷奔出家门,奔走相告,然后涌入宗宅,对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围观。 及至我终于吃完了一顿饭填饱了肚子之后,我才知道,今天一早,清田城少主道垣三郎撕毁和平协定,杀光送亲护卫队,挟持桥姬逼迫樱井城主献城自尽的事已经闹得全国皆知。樱井城主勃然大怒,决定对清田城开战,中午的时候已经有一批千手一族的忍者前往清田城,与受雇于清田城的宇智波一族交战。 随着清田城少主背叛的消息传来,而作为桥姬护卫队的我、吉丸以及裕树三人,在千手一族的理解中,是已经牺牲了的。 据住在我隔壁的安井说,佛间从早上听到消息之后就一个人在房间里喝闷酒,直到守卫跑到宗宅里通知他我平安归来。 在送走最后一个慰问我的小伙伴之后,我关上大门,慢悠悠地走回去。天色已完全见黑,还能听见一声比一声清晰的蝉鸣,佛间坐在回廊上,双手交叠在袖子里,嘴里叼着烟斗,沉着脸,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抬起头,夏天的夜空繁星明朗,想必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我走到佛间身边,学着他的样子坐了下来,说:“老头子,听说你喝了一天的闷酒?” 他扭过头来看我一眼,纠正:“应该叫父亲大人。” 我扭过头不看他:“哼!父亲大人什么的,才不叫呢。” 佛间:“……” 看样子他是不打算理我了,我咳了几声清清嗓,扯了扯他的衣脚,他不耐烦地扭过头来看我,我顶着他严厉的目光,提出了我的要求:“父、父亲大人,我明天要吃烤鱼。” 佛间:“……” 良久,他终于说:“好。” 所以说,傲娇什么的,不止是宇智波家的特产啊。 第二天,我提着佛间烤好的两条鱼去了吉丸和裕树的家。 吉丸的父母早早地在战争中牺牲,家里只有一个妹妹,如今刚刚到了五岁,正在叔父的教导下学习忍术,在得了吉丸的死讯之后,她小跑着去了吉丸的房间,捧出了一套小小的盔甲,说:“砖间大人,这是我哥哥刚上战场时穿的盔甲,以后我会穿着它,跟砖间大人一起去战场杀敌。”说到后面,她含着眼泪的眼中满是恨意,“宇智波一族,我绝不饶恕。”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把烤鱼递给她说:“先吃点东西吧。” 离开了吉丸家,我径直去了裕树家,然而他家房门紧锁,住在他隔壁的大婶说,他已经没有亲人了。 战争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所以几乎每天都有族人的折损。这已经成为忍者世界的常见情景,所有人却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柱间掐着吃饭的点回的家,他像一阵风似的从大门口卷进屋,将桌子上的一堆饭菜全都填进了肚子,我手里还拿着筷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风卷残云,末了他抹了抹嘴,揉了揉我的头发:“吃了好几天兵粮丸,终于能吃到正常的饭菜了。” 如果我没记错……他的爪子……刚才似乎是擦过了嘴的。 …… 佛间抱着双手,仔细地问被我踩在脚底下的柱间战场上的情况。不得不说,柱间小小年纪就已经成为了千手一族的王牌忍者之一,从他上战场开始便基本上是所向披靡,未尝败绩,这次也不例外。 他在我脚下笑着竖起大拇指:“所以,放心吧,父亲,我一定会保护好弟弟妹妹的!” 我揉了揉脑袋上的西瓜皮,沉痛地说:“而你连妹妹的头发都没有保护好。” “那只是个意外,砖间……” “然而意外发生之后就已经不是意外了……” 用完饭,与佛间交流完战争的哲学,柱间便换了身衣服,说是要跟小伙伴们进行爱的交流,在我严词拒绝与他同行之后,他消沉了一会儿,还是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而他所谓的“爱的交流”,不用说,便是聚众掷骰子了。 是的,未来的忍界之神,初代火影千手柱间,是个三流赌徒,年纪小小,便已经学会了在骰子之中寻找快乐。而与他在战场上未尝败绩不同,每次他与千手家族小伙伴聚众掷骰子的结局,都是把零花钱输得一干二净,消沉着回到宗宅。 偏偏他还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消沉过后,又对掷骰子燃起新一轮的热情。 他怀里揣着任务金,站在大门口朝我招手:“砖间,等哥哥赢了钱回来给你买假发!” 夏日阳光炽热,空气中弥漫着树木的清新味道,我抱着双手坐在走廊上,闻言脱下一只拖鞋,就像平时练习投掷手里剑一样,向他扔去:“你走!” 那天柱间终究还是没赢钱,他刚上赌/场不久,就有从战场上回来的忍者通报扉间以及板间在回来的路上遭遇了宇智波一族的忍者部队偷袭,柱间立马丢下骰子,带队前去营救,最后只带回了受伤的扉间以及,板间的尸体。 南贺川一头的森林之间又多了一个小小的坟墓,千手一族十分平静地接受了又一个年幼的生命逝去。 只是那天晚上的天空中并没有繁星朗朗,从傍晚开始便下了很大一场雨,廊檐上的铃铛在风中叮叮作响。夏天的雨夜还是带着些冷气,佛间披着外衣,坐在走廊上喝了一晚上的酒。 我学着佛间的样子坐在回廊下看雨幕,佛间斟了一杯酒递给我,我神色自然地接过酒杯,然后说:“老头,我才五岁,你让我喝酒真的没问题吗。我喝完之后你肯定会以‘不到年纪就偷偷喝酒’为由把我关去小黑屋的吧。我才不会上当!” “啊,你突然变聪明了。” “太狡猾了!”我愤恨地说,“你想管我禁闭就直说啊老头!” 佛间给自己斟了一杯,一口便喝了下去:“你去禁闭室也很多次了吧,有思考出什么东西来吗?” 我摸这下巴想了想:“嗯,有认真思考为什么千手一族的族徽不是一千只手。” “……” “果然还是因为一千只手太难画了对吧。” 佛间叹了一口气,憋了半天,说了一句:“你走!” …… 于是我便走去了小黑屋。 千手一族的小黑屋,顾名思义,真的是一个小黑屋,晚上这里不会提供任何照明,只能透过移门纸窗外的光亮,勉强可以看到墙壁上的千手一族的族徽。 我跟柱间都是这里的常客。 推开移门,我却发现已经有人在这里蹲着了,走廊上的光亮刚好投射到刻有族徽的那面墙壁,墙角则缩着一个人,那个人耸动着肩膀,还可听见隐隐的啜泣声。 我看了一会儿,正准备合上门离开时,他突然出声: “砖间,大哥一定会保护好你和扉间的……一定……” 声音稚嫩,还带着哭腔,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十分地可靠。 后世初代火影千手柱间脱线又不着调,却能得到所有人的爱戴和拥护,不光是因为强悍的实力吧……还有,这种让人情不自禁信任着的能力…… 我看着那团陷入消沉的身影,面无表情地说:“那么,就让我咬一口你的肉吧。” 柱间猛地抬头:“……” 看着西瓜头下满是鼻涕和眼泪的脸,我像他平时那样笑着朝他比起了大拇指:“嗯。” 你后来不仅保护了自己的弟弟呢。 你还保护了很多人的弟弟。 …………除了斑大爷。 第6章 银发傲娇千手砖6 扉间这次伤得并不算重,本来就是带伤归来,还在回来的路上被有所准备的宇智波一族偷袭,查克拉所剩无几不说,原本擅长水遁的他,那头银色炸毛被宇智波一族的火遁给烧掉了一半。 这被他视为奇耻大辱。 就算躺在病床上,他还在念叨着那个用一个豪火球烧掉他银毛的家伙,恶狠狠地说:“宇智波泉奈,我下次一定让你尝尝水遁的厉害!” “知道了知道了。”我丢给他一个紫菜饭团,“觉悟吧,千手一族的头发是受到了诅咒的。” 从据说是光头的母上大人,到我,到扉间,玛丽苏系统跟千手一族到底是多大仇,就这么肆意伤害这些幼嫩柔软的发丝。我在扉间的抗议声中摸了摸他被豪火球烧的扎手的头发,突然想到,佛间的发际线好像也已经到了力不从心的地步了。 我为千手一族的头发点蜡。 扉间吃饱喝足之后,就坐在床上开始擦苦无。 他对于苦无有种不同寻常的爱,比起现在大多忍者通常使用的忍刀,他还是更喜欢使用苦无进行近身格斗。用他的话来说,他早晚要用苦无开发出一个术。 苦无在他的精心爱护下,还可见其利刃上闪现的寒光,他一边擦拭着上面的划痕,一边说:“板间死了,接下来不管怎么说,父亲都一定会让你上战场的。” 我点点头:“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作为家主,理当身先士卒,在其他族人五岁孩子全都上战场的情况下,无论如何就算我多么想回去上幼儿园大班,也还是必须得硬着头皮去抢(送)人头的。 至于—— “你不怕吗?”扉间眼中带着怀疑,“你之前不是拒绝上战场吗?” 至于怕不怕这个问题—— 我用一双死鱼眼瞪着扉间:“哼!我才不怕呢。” 不怕有鬼…… 扉间盯着我看了半天,良久,不情不愿地吐出一句:“不用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对于千手一族资深傲娇能说出这种话来,我是十分感动的,感动之余,我又特别指出:“二哥你还卧病在床。”顿了顿,“大哥还在赌坊乐不思蜀。” …… 沉默良久,扉间吐出两个字:“你走。” 啧,所以千手一族的人真的是越来越傲娇了。 之后,我就在佛间的亲自指导下,开始加强对忍术、体术、幻术这三门忍者必备功课的训练。 在此之前,我只在扉间的指导下,学习了几个A级的水遁忍术,但是五岁孩子的查克拉量本就不足,所施放的A级忍术基本达不到应有的杀伤力,而施放忍术之后查克拉基本会被消耗殆尽,在战场那样瞬息万变的环境之下,一个忍者没有了查克拉,基本就等于任人宰割。 所以,佛间除了教导我关于查克拉的掌控之外,还加入了比较基础的手里剑投掷术以及体术的强化训练。 而至于幻术—— “跟那群宇智波比幻术吗,那样你会死得更快。”佛间如是说。 于是,我目前的目标是,爬遍千手一族族地的所有树,让森林里所有的靶子的红心都留下我射出的手里剑! ——果然,比起这样的地狱式训练,我还是比较喜欢幼儿园大班,那是只用在本子上画一个圆润的苹果便能获得老师以及家长夸赞的地方。 而处于恢复期的扉间则时不时带着他心爱的苦无来森林里看我训练。 首先是练习控制查克拉的爬树训练,一开始我总会分心,然后从树上掉下来,而传说中父亲大人以及兄长大人总会一个抱着双手,一个擦着苦无,面无表情地看我各种花式跳树,然后扉间会摇摇头,说:“果然,这样下去会死的啊,砖间。” ……是的,还没上战场,就先葬身于千手一族的茫茫山林之中。 然后是投掷手里剑。 这是忍者的基本体术,也是查克拉不足的小孩子在战场上的主流战斗技巧:首先是不需要消耗太多的查克拉,其次是远程打击,有效地弥补了小孩子查克拉与力气远逊于成年人的缺点。 宇智波一族除了火遁忍术名满忍界之外,他们的手里剑投掷技巧也是自成一派。不过在对宇智波成见很深的佛间以及扉间的口中,宇智波的手里剑投掷术太过哗众取宠,战场不是舞台,战争中还是讲求比较实用的东西,手里剑的投掷不需要太过花俏,实用就行。 于是我就默默地看着一群千手家的小孩子手里拿着编了号的靶子,在我面前交错移动。 “一号靶。” 我在十几个靶子之间迅速找到了编号为一号的靶子,投出手里剑,举着三号靶子的小屁孩“哎哟”一声惨叫倒地。 我掩面。 “六号靶。” 我在移动速度明显变慢的十几个靶子之间找到了六号靶,投出手里剑,举着一号靶子的小屁孩惨叫倒地,顺便绊倒了身边的两个同伴。 我内心抽泣。 “九号靶。” 我在一群两股战战的小屁孩之中,找到九号靶子,将手中的手里剑插在了靶子的红心之间。 而一旁的佛间与扉间的脸色……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的。”扉间脸色凝重,“我先说好,你死的时候我是不会掉眼泪的。” 我朝他投出一枚手里剑:“哼!谁稀罕你的眼泪!” 扉间勾起一个不屑的笑容,而我掷出的这枚手里剑却出人意料地命中了他的面门,他要说出的话被堵在喉咙里,然后沉着脸,在我和佛间惊讶的眼神中,平静地将削掉他刚长出来的银毛的手里剑从他脑袋顶上拿下来。沉声说: “你死定了,砖间。” ……二哥,求放过! 而在我进行特训的时候,千手家老大柱间却时常失踪。对于他这样时不时的失踪,佛间和扉间都表示习以为常,扉间说,有事找他的话,就在族地的私人小赌坊转转就行,总能凭借那股消沉之气找到输得精光的柱间。 而事实证明,每天傍晚掐着饭点回家的柱间总是红光满面,精神十足,一点都不像是去赌坊屡战屡败的样子。而相比起柱间在赌场翻身,扉间更相信是他红鸾星动,有了喜欢的女孩子。 而关于一个西瓜头居然也能谈恋爱这件事,扉间表示不服,在监督我练习手里剑的时候,他会仔细思考被柱间吸引的是哪家姑娘。否定了所有千手族地适龄女孩子之后,他又开始思考族地里的适龄男孩子。 …… 所以这里果然是基影忍者的世界对吧! …… 在扉间观察了族地的适龄男孩子无果之后,我的手里剑特训也算是小有所成了,而在清田城作战的千手一族的忍者们也传回了消息,道垣三郎雇佣的那一队宇智波忍者败退,道垣三郎被捕获,押往樱井城听候樱井城主发落,桥姬也被成功地解救出来,随队一同回樱井城。 樱井城主担心清田城残余势力反扑以及与千手一族本有世仇的宇智波一族的报复,所以他要求千手一族进行增援,以保证道垣三郎以及桥姬平安到达樱井城。 这个任务并没有多大难度,鉴于扉间正在养伤,而另有其他战场需要柱间随时支援,佛间权衡之后,决定让我跟随队伍前往支援,同行还有吉丸的妹妹吉夜。 我跟她皆是第一次上战场。 柱间本来是强烈反对让我战场的,在被佛间揍了一顿,仔细分析这个任务难度之后,还是同意让我去执行,并且拿出了他当年五岁时候穿的盔甲,说这是有他红光笼罩的盔甲,穿上可保证刀枪不入,忍术无效。 ……老实说,我真的很费解为什么作为需要高机动性的忍者上战场,会穿一身如此笨重的盔甲。 出发的时候,柱间含着热泪,站在族地大门前挥动着手中的小手绢,说:“砖间,一定要小心啊,千万不要以身犯险。哥哥一定会在你回来之前赢到给你买假发的钱的!” ……我已经懒得理他了。 而扉间照例话不多,只是把他的宝贝苦无塞到了我手里:“记得还我。” ……我姑且就理解为这个傲娇的意思是让我平安归来吧。 比起扉间的四个字,佛间干脆话都不说,只是叼着烟斗朝我点点头。 ……好吧,男人,我懂,一切尽在不言中。 押送道垣三郎的不对就驻扎在离千手族地并不远的地方,一群忍者紧赶慢赶,在当天下午便赶到了驻扎营地。这支部队的领导者是佛间的堂弟,算是我的堂叔,名叫藏间,他十分热情地接待了我们,然后掏出了满满一包兵粮丸塞到了我的手里。 我对此只有表示深切的感谢。 “哈哈哈哈哈哈小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嘛,多吃多吃。”藏间拍拍自己仿佛坏了双胞胎的肚子,爽朗地笑着,“不用太感谢我,小砖间。” ……所以能吃兵粮丸吃成这样的体型,这位藏间堂叔也是属于忍界无敌的存在啊…… 第7章 银发傲娇千手砖7 千手一族除了实力强悍闻名忍界之外,千手家主的堂弟千手藏间酷爱兵粮丸一事在忍界也是颇有传闻的。兵粮丸,顾名思义,行军途中所使用的干粮,具体形态为丸子,主料为面粉,辅以坚果砂糖等物质制成,便于携带,食用一粒可瞬间恢复不少查克拉,并且一整天不会感到饥饿。 当然,口感—— “忍者便是要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区区兵粮丸才不能打倒我呢!”每一个吞兵粮丸之前的忍者都会在口头上如是说。 藏间堂叔往嘴里塞了一把兵粮丸,一边咀嚼一边笑着拍我的肩膀:“不管怎么说,小砖间你还活着,这实在太好了。活着,才能看到太阳升起,活着,才能感受到七情六欲,活着,才能尝遍天下美味。” 对于他所谓的“美味”,我还是持怀疑态度的。 随意抓了几粒兵粮丸塞进随身的忍具包里,我便走出帐篷去透透气。 夜晚的森林之中除了蝉鸣,还有点点萤火,温度并不灼热,还有些湿润的凉意。忍者们临时驻扎于此,也只是简单扎了七八个帐篷,桥姬单独住一个,藏间一个,然后三四个忍者挤一个。几个帐篷围着一圈,中间生了火,两个守夜的忍者正在火上架锅煮东西。 我凑过去一看,锅里三条鱼。 已经刮好鳞片,去掉内脏,仿佛在下一刻就能变成一锅美味鱼汤的三条鱼。 我默默地斜眼看那俩家伙。 其中一个长发忍者看我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兵粮丸吃得味觉都快丧失了,然后我们就去抓了两条当宵夜。” 另一个也接嘴道:“砖间大人,千万不要告诉藏间大人啊。” 跟着藏间堂叔,真是辛苦你们了,拍肩。 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一条归我。” 跟着藏间行军几天,啃了几天的兵粮丸,我觉得我不光快要味觉丧失,我的理智都快丧失了。我还小,我才五岁,我还需要长身体,嗯,就是这样。 我跟两个守夜的忍者蹲在火边盯着锅里的两条鱼慢慢煮透,两个忍者熟练地从忍具包里掏出佐料添加进鱼汤,鱼汤开始变得粘稠,并散发出阵阵浓郁的香味。 我深吸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汤灌进嘴里,香味浓郁,舌尖仿佛被一层层的暖光环绕,感受到了一阵阵细腻又丝柔的爱意。这一瞬间,我感受到了,我是被爱着的。 在被兵粮丸包围了这几天之后,我又获得了新生! “砖间大人……好吃吗……”长发忍者紧张兮兮地看向我。 我瞟了他一眼:“哼,不好吃!” “……” “……不好吃的话你别两条都拿走好吗砖间大人。” 我掏出了扉间给我的苦无,利刃在火光之中闪着寒芒:“啰嗦。” “……” 吃饱喝足,并且在俩忍者手中抢到一条鱼,我端着瓷碗便熟门熟路地走进了桥姬的帐篷。 两城之间的战争不比送亲,相对于从樱井城去清田城一路上的轻松自在,奢华排场,桥姬这次从清田城回樱井城便随意的很多。不仅没有训练得当的侍从,也没有代步的牛车。只有藏间考虑到桥姬娇生惯养,不习惯长途行军,便雇了几个村民抬了一乘轿子作为桥姬的代步工具。 如果可以,藏间是恨不得抓着桥姬就用忍者的速度赶回去,无奈桥姬作为城主之女身份尊贵,用抓的肯定不实际,用抱的估计回到樱井城的时候,就是被城主赐死的时候。而作为同行唯二的女忍者的我和吉夜年纪又太小,不说抱不抱得动,本来速度在一行人中就已经算是拖后腿了,再负上桥姬的话…… 那还不如随着轿子慢悠悠晃回去。 我刚与藏间的部队会合的时候,就看见那顶在忍者队伍里显得十分突兀的轿子。我跟藏间初见面的时候,就引用了扉间的名言:“弄那么显眼的轿子,是恨不得桥姬死掉吗?” 藏间往嘴里塞了一把兵粮丸,说:“所以才需要你啊,小砖间。” 藏间分配给我的任务便是保护桥姬。 “桥姬死了,你就死了。”看上去很纯良的藏间堂叔一边吃兵粮丸,一边用扉间的语气说。 我觉得未来一片黑暗,黯淡无光…… 得了任务,我小跑着赶到轿子边上,而轿中的桥姬仿佛也感觉到了什么,掀开了帘子,看见是我,眼角微微弯起来,笑得很好看:“太好了,你还活着,砖间小姐。” 对于很多人来说,在战争年代,最期望说出的话,便是这一句吧。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 我掀开桥姬的帐篷帘子,帐篷自然不必城主别所,空间狭窄不说,空气也难流通。里面只点了一盏油灯,灯光绰绰,将桥姬安然静坐的身体投射在布帘之上。 她看见我进来,笑了笑:“砖间小姐还没有休息吗?”她眼尖看见我手中的瓷碗,“砖间小姐果然偷藏了好吃的!” “所以我很讲义气给你带过来了。”我将盛了鱼汤的瓷碗放在了小桌上,小桌上点着油灯,而灯下还有一个摊开了的卷轴,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这是……” “这是我兄长花费十年所著的火之国国志。”桥姬双手摊起卷轴,“我年少时曾随兄长游历火之国境内各城。父亲其实并不赞同我与兄长四处游历。国境内处处皆是硝烟,兄长需要继承樱井城,而我则要肩负起两城之间和平的使命。但是兄长并不甘于在城主当一个沉溺安乐的城主,所以还是毅然出走,而我年少时亦比现在有勇气得多,随兄长离开了樱井城,走遍了火之国。” “兄长最大的愿望,是希望各大城主能摈弃仇恨,言归于好,结束常年战乱,回复成一个整体:火之国。” 关于桥姬的兄长,樱井城主长子樱井拓也,我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初也有听柱间提过。他年少时不惜与父亲决裂,走遍了火之国各地,收集了许多城池的人文历史与传统习俗,并将其编纂成册。他曾说过,各个城池的历史皆承于一体,那便是火之国,而战争则将一切打破,国不成国,家不成家,如果可以,他希望城主们摒弃仇恨,还回一个和平的火之国。 火之国是当今最为富饶的国度,位于大陆中心地带,土壤肥沃,森林茂密,间有河流奔于其间,在和平年代是许多人最为理想的生存之地。只是连年战乱,无论是大名,还是各个城主,都已经对战争听之任之,樱井拓也的主张在这个年代,就是个笑话。 而他本人也在一次樱井城的自卫战争中丧生。那时候樱井城还没有雇佣千手一族,其他城主雇了羽衣一族的忍者前来进犯樱井城,樱井拓也在和谈不成的情况下,还是率领城中武士出城迎敌,在强大的忍者家族面前毫不畏惧。 他身处于战争之中,也是毫无怨恨,只是期盼着和平的到来。 柱间虽然年纪小,但在瓦间和板间接连战死之后,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他并不是怯战,只是不想再有年幼的孩子丧命于此。忍者在战争年代,只是被大名与城主操控于手中的利刃,而为了各城主的一己私欲而死,这没有任何价值。 柱间偶尔会有比较正经的时候,对我和扉间说:“你们作为弟弟妹妹,只要安心接受哥哥的保护就好了。” 一般他说完这句话都会被扉间揍,理由是“大哥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不过其实扉间也明白,柱间只是希望不再有小孩子因为战争而永远躺在坟墓里面,再也长不大了。 桥姬一边喝鱼汤,一边跟我说了很多关于她兄长的事迹,最后,她说:“砖间小姐才五岁,就已经上战场了。而我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跟随家庭老师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清田城主夫人,维系两城之间的感情,在其中为樱井城争取利益。我的兄长说过,如果不是处于战争年代,他会带我游历到火之国之外的地方去,看风之国的沙漠,看田之国的阡陌,看水之国的大海。可惜,我穷其一生也无法实现这个理想了。” 我跟着她一起,看着卷轴上的字迹,然后拍拍她的肩膀:“没事,会好的。现在也许不行,以后你一定会实现你的理想的。” 以后,每个国家都会好起来的,平民的孩子可以在家门口玩皮绳,忍者的孩子可以在远离纷争的忍村里捉猫除草,去感受战争之外的感情与羁绊。 “那你呢。”桥姬问我,“你的理想是什么?” “称霸全国!”我握着拳头,双眼燃起火光。此刻我的样子一定很像樱木花道。 “……” 沉默了良久,我咳了两声清清嗓子:“现在的理想……大概……就是咬一口柱间的肉吧……” “……” 空气中再次弥漫着诡异的沉默…… …… 第二天一早,藏间便命人拔营,再次行军。桥姬换了一身忍者的衣服,走到了忍者的队伍中,而我则钻进了桥姬的轿子里。 前几天一直都有小部分清田城的残余势力前来捣乱,他们的目标,便是那顶极为显眼的轿子。而我们除了作战之外,还要分出兵力来保护桥姬,藏间觉得这个太过麻烦,于是便想出了这个办法。让我冒充桥姬呆在轿子里,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老实说,除了战死率大大提高之外,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躺在轿子里享受被别人抬着的感觉,让我终于觉得我玛丽苏一回了。 吉夜就走在轿子边上,隔着帘子,语气欢快地给我讲述周边的景色。火之国的景色大同小异,密密麻麻的树林,隐于树林间的村落,或者位于河边的繁华的城镇。 说着说着,吉夜突然语气一转:“前方有情况。” 于此同时,我也听到了外面利器相撞的声音。 “唔,又是清田城的残余势力吗,道垣三郎看来蛮受欢迎吗。”我打了个呵欠,有些困困地说,这些残党面对训练有素的忍者根本就是指送人头来的,我倒没怎么担心。 “不是……像是忍者……那个族徽……”吉夜喃喃说着,忽然大声喊出来,“是宇智波一族!” …… 系统,你告诉我,我到底跟宇智波多大仇,我特么第二次出任务又遇见宇智波一族! 我觉得我全身都要点满蜡烛了。 吉夜喊完那一声,便迫不及待参战去了,我掏出苦无,正准备应战,忽然听到一阵极细微的风声,我下意识往后一缩,一把忍刀“撕拉”一声从外刺穿了轿子,锋利的刀刃正刺在我方才缩在的地方。 如果我缩慢一点,就被这把忍者跟轿子一起串成一串老北京糖葫芦了…… 我还没来得及庆幸,帘子已经被人掀开,一张人脸出现在窗外。 看见那张脸,我就觉得我整个人都变成蜡烛了。 …… 年少,炸毛,颜值高,等着一双兔子眼。 …… “是你?”那个人语气中带着几分讶异,“你是桥姬?” 我面无表情地朝他挥挥手:“好久不见,斑大哥。” ……这位宇智波少年已经开眼了啊,看来我那好不容易红鸾星动的大哥已经惨遭父上大人棒打鸳鸯了。 ……处于情伤期的斑爷看见我跟柱间一模一样的发型会不会更想手撕了我? ……兄债妹偿,扉间,承你吉言,我或许就要死在这里了,请将我埋在千手一族森林的根须之中,来年的夏天,为我唱一首《安魂曲》,将我的故事说给火之国的下一代,我是一个为了和平而努力奋斗的,爱的战士…… …… 我收起脑洞,警惕地望着斑。 斑眯了眯兔子眼:“不对,你不是桥姬……”他看向我手中的苦无,“你是……千手一族的忍者。” ……斑爷,求留全尸! 第8章 银发傲娇千手砖8 时隔半个月,我再一次感受到了宇智波一族火遁忍术。上次是斑烤鱼,火候掌控得十分不错,看来平时没少干这事儿。而这次,是……烤我。 ……他也就没想掌握火候了。 在他结印的同时,我也迅速结印,吐出水流与他的火球对抗,水火相交,激起一阵灼热的烟雾,我被那股火焰往后逼退,“轰”一声巨响,轿子在一阵巨大的冲击之后爆裂开来,而我也趁机蹿出火遁范围之外,朝他丢出手里剑。 他面不改色,手持苦无向我冲过来,只听见“呯呯”几声,那几枚手里剑被他手中的苦无击飞,只在半空中闪出几点银光,而几乎是下一刻,他已经冲到了我面前,我迅速抬起手,手中的苦无与他手中的苦无发出一声锐器相接的声响,只稍稍试探之后,我们两个向后跳了几步,隔着那顶轿子的残骸对峙。 这时我才有空去观察此时的局面。 这条山林之间的小道上一片混乱,几乎每个人都已经投入了战斗,兵器相接声不绝于耳,偶尔还能看见宇智波一族所吐出的火焰。已经有许多忍者倒在了对方脚下,其中有千手一族,也有宇智波一族。 此次突袭很显然并不是只有清田城的残余势力,场上有许多穿着绘有团扇团黑色长袍的忍者,无一例外都是炸毛高颜值,偶有几个卷毛混在其间,而对上普通武装游刃有余的千手一族忍者此番也陷入苦战,只是也没让对方讨得好处。 藏间一刀解决掉一个对方忍者之后,与一个中年忍者对上,两人正互相比拼体术,只能看见他们半空中的残影。吉夜正跟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拼忍刀,两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的战斗谈不上多精彩,但脸上表情如出一辙,皆是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了。 我环顾战场一圈,没有看见桥姬,看来在发现不对劲之后,已经有小队护送桥姬先行离开。 我松下一口气,再去看斑,他手里握着一把苦无,虽年少,但却比很多成年人更有气势,我吞了吞口水,似乎感觉到了心脏蹿到了喉咙上,正一突一突地剧烈跳动着,耳朵屏蔽了一切声响,只能听见我自己的心跳声,甚至握着苦无的右手有些微的颤抖。 就算在佛间以及扉间的监督下进行了地狱式特训,让我对上战场杀敌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自信自己不会轻易死掉,可是对上这位宇智波少年的话……我的结局,大概就跟初见时候的那条鱼一样了吧…… 我想到了那条还被钉在苦无上挣扎的鱼转眼就被斑吐出的火球淹没的样子。 ……怎么办手抖得更厉害了喂,绝对是千手一族有帕金森的遗传基因! 而身经百战的斑大爷自然是面色无常,他看了看我,说:“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忍者,还是千手一族的忍者。” “世界上有很多想不到的事情啊。”我感叹,就像我根本没想到千手一族除了柱间,我居然也能跟宇智波斑这么有缘,出门两次,两次都能碰上。现在他一定很后悔当时没把我跟那条鱼一起烤了吧。 “你是柱间的妹妹吧。” “……你别跟我说你是从发型看出来的。” “有一部分。”斑说,“那家伙说他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并且以妹妹跟他一样的发型为傲……”他顿了顿,歪过头,小声加了一句,“还真是老土。” “……我听到了你不用掩饰了。” 我只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气势从身体中迸发出来,就像是《少年JUMP》的漫画男主角在珍视的东西遭到破坏之时全身爆发出的神秘力量,低着头,让发帘在脸上鼻子以上的部位制造出阴影,全身的衣衫随着一股气流飘动,我不再颤抖,抬起手臂,用苦无的刃尖对准斑:“嘲笑我发型的人……我绝不原谅!” 他沉下眼帘,与我对视,平静片刻,我们几乎同时出手。 手里剑在半空中相接,然后脱离原有的轨道,直直地没入身旁的树干,而与此同时,我与斑从原处消失,往对方冲了过去,手中的苦无在相互冲撞之间摩擦出刺眼的火光,铁器相撞的声音在此时显得分外悦耳。 宇智波斑不愧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仅仅十来岁,便有十分充沛的查克拉,一流的掌控力,以及丰富的战斗经验,可以说,光凭体术以及忍术,便有许多成年忍者都不是他的对手,更遑论他现在开了写轮眼,要知道,宇智波一族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开眼,而开眼的宇智波人,绝非池中之物。 在近身格斗的时候,我都转移视线,尽量不与他的双眼对视。本来我实力就远不如他,并且战斗经验便十分不足,在只凭听觉判定他攻击范围的情况下,便很快落了下风。我自然是没指望爆发小宇宙,将斑爷踩在脚底的,于是几个回合之后,我就开始仓惶逃窜。 是的。 逃窜。 我一记扫堂腿席卷而去,斑便跳起来躲过攻击,而我没有射出手里剑,也没有使用忍术,而是趁此机会,转过身,溜之大吉。 斑:“……” 还是让要一个强力MT来绊住斑爷,我不仅DPS低,我还脆皮呀! 哥们儿慢慢玩,我走先! 不过斑并不是那么轻易能甩脱的,他只稍微愣了愣神,便很快追上来。我一扭头,就能看见他老人家用一双兔子眼瞪我,一边飞奔,一边甩出手里剑,我堪堪躲过,然后还是有一枚扎到了我的后腰上,我几乎一口老血吐出来,那部位是肾吧,是肾吧,我才五岁啊你就要对我的肾做出这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来吗,斑爷! 谁能想到也就那么几回合而已,我就已经把仇恨拉得这么瓷实了。 我不禁泪流满面。 现在战场上的人大多都有自己的战斗,无暇他顾,也没谁注意到我跟斑这两个实力悬殊的人正在进行你追我赶的游戏……啊不对,对于斑来说估计是游戏,对于我来说,则是生存。 在应该读幼儿园大班的年纪,却在思考着生存,这个世界果然太过残酷。 生平第一次有一种回去一定要扉间监督我进行的魔鬼特训的冲动。 玛丽苏系统什么金手指都没有给我开,这简直太过分了! 与斑周旋没多久,我就感觉到了体内的查克拉几乎要耗尽,而在战场上,这基本是判了我死刑。我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然而我能感觉到身后的斑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像是为了保持一定的距离,而主动陪我的速度一般。 我想了想,握紧了手中的苦无,猛地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他,而他也立即停了下来,站在与我相隔不远的树上。 后腰的伤口痛的似乎要喷出火来,我咬咬牙伸手将插在伤口上的手里剑□□,丢到一旁。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我痛得弯下了腰,伤口上流出来的血几乎浸透了我的衣服,与衣服一起黏在我的皮肤上,风吹过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丝丝凉意。 这捅肾之仇,我记住了! 待我完成究极体玛丽苏的时候,一定当先用七彩荧光棒把少年你轰杀至渣呀! “你不跑了?”斑环抱起双手,问。 “啊……比起像只老鼠一样被你追着玩儿,还不如像个忍者一样光荣地战死。”我站直了身子,用苦无指着他,潇洒地说,“来一决生死吧!” 风在我身后吹过,似乎带走了一片翠绿的树叶,阳光透过树冠斑驳地洒在我的脸上,那是夏天难得的,不灼人,十分温暖的阳光,连带着后腰伤口的疼痛也似乎渐渐隐去。 我想,此刻我的表情一定是严肃而又正直的,就像佛间那样。 宇智波斑眯了眯眼经,一只脚微微向前迈出一步,在我几乎以为他下一秒就要发起攻击的时候,我身后传来一个元气十足,音量也十足,足以穿透耳膜的少年音: “砖间!大哥我来保护你了!” “……” 我举着苦无的手有了一丝丝颤抖。 斑沉默片刻,说:“原来你叫砖间啊……” 表情跟嫌弃我发型的时候如出一辙。 “……” 风再次吹过,这次它带走了我的灵魂。 第9章 银发傲娇千手砖9 在走投无路即将横尸当场之时,兄长大人从天而降,阳光似乎更灿烂了一些,四周似乎响起了令人热血澎湃的BGM,对面的宇智波斑也仿佛慢慢变成了一块墓碑…… 才怪…… 我扭过头去,只看见柱间穿着一身盔甲,叉着腰,站在我身后离我不远的树上,与我一模一样的西瓜头正在微微晃动,脸上带着笑,与我经常见到的脱线元气笑容不同,这次,他眼神中带着杀气。 这是一个小学生年纪的小孩也能肆意放杀气的世界。 “哟,斑。”柱间朝斑打了声招呼,便跳到我身边来,将我护在了身后,“好久不见啦。” 斑扬了扬下巴,嘴角微微翘起,笑意并不明显:“不是前一天才见过吗。” …… 喂喂,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在战场上打情骂俏这样真的好吗?! “所以,昨天作为朋友,今天就要作为敌人了呢。但是,我发过誓,无论如何,也要保护扉间还有砖间。砖间,你先离开。”柱间吩咐道,然后抽出挂在腰间的忍刀,“来吧,斑。” 斑的眼中放出杀气,笑意在嘴角扩大,他握紧苦无,微微俯下/身,做出一个冲刺的动作:“我来了,柱间!” …… 在这个战场上,我深深地感觉到了我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系统,请问你真的是玛丽苏系统而不是啥基情见证系统吗? …… 这是个平常不过的午后。 夏日炎炎,似乎将空气中的水分蒸发殆尽,天空中还漂浮着几朵云,偶尔风吹过,带着几片落叶与一声声蝉鸣。 但同时,这也是个不平常的午后。 ……林子中横七竖八地躺了许多忍者的尸体,而战斗还在继续,空中时不时便有手里剑的银光划过,本就炎热的天气,在多了宇智波一族的火遁忍术之后,更是连呼吸都觉得十分困难。我这回才算是真的了解为啥佛间与扉间对宇智波一族成见如此之深了。 ……我都热得快融化了。 从斑那边脱身之后,我便被千手一族的医疗忍者带到不远处,对后腰的伤口进行简单的治疗包扎。啃了几粒兵粮丸,恢复了少许查克拉,然后又重新投入战场。 在多了柱间这个强力坦克输出奶妈三合一之后,斑被牵制住,战场的形势得到少许扭转。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战斗状态的柱间,虽然他在战场上成名已久,但在千手族地内,他还是个脱线逗比又容易消沉的三流赌徒,尤其在严厉正经的扉间面前,更是大哥尊严全无。看多了他消沉傻笑的样子,再看现在板着脸与斑拳脚相接,各类忍术不断,居然有种十分微妙的感觉。 ……西瓜头居然也挺帅的。 这次战斗以千手一族险胜告终。 宇智波一族这场突袭应当是筹划已久,只是没想到一个计划之外的西瓜头少年居然就能让战局扭转,双方人员伤亡相差不大,而他们的任务目标,桥姬以及道垣三郎,却已经早早脱离战斗范围,去了樱井城。而在失去任务目标之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他们选择了撤退。 在接到撤退命令之后,斑从与柱间的战斗中脱身,与大部队进行撤离,路过我身边时看了我一眼。他的写轮眼已经恢复成平常的黑瞳模样,然而就算如此,这一眼,也让我觉得我的肾更疼了。 在接回宝贝女儿,将不成器的前准女婿下狱之后,樱井城主当然对千手一族又是各种褒奖与赏赐。我们回到族地的当夜,族里的年轻人就自行举办了一场聚会,每个人都有节目要表演,有随大流表演忍术的,有文艺一点要表演三味线名曲的,据说柱间跟藏间的儿子将要扮成舞妓表演歌舞。 之所以是“据说”,那是因为我作为伤员,一回到族地,就被带去了族地内的医馆,无缘参加聚会。而在我到来之前,扉间才刚刚伤愈出院。医馆馆主是千手一族最强的医疗忍者桐间,家主佛间的堂妹,我们的堂姑。 千手一族的医疗忍术与宇智波一族的火遁忍术一样,自成一派,闻名忍界。医疗忍者与一般的攻击型忍者不一样,就像外科医生需要极为丰富的专业知识与精微的手法,医疗忍者除了要对人体内部构造熟记于心以外,对于查克拉的掌控力及感应能力要求极高。而同时,因为医疗忍者在战场上的死亡率是最高的,作为一个优秀的医疗忍者,一流的战斗能力也是不可或缺的。 所以,作为千手一族医疗忍者大姐头的桐间,可谓是千手一族真正的王者,我就曾听见佛间受伤后从医馆传出来的惨叫。 所以,尽管我宣称自己虽然惨遭捅肾,但是并无大碍,还是能坚持参加千手一族的聚会之时,拿着绷带走近我病房的桐间堂姑温柔一笑,说:“那我先为你处理伤口吧,小砖间,你的伤口好像裂开了呢。” “……” 然后我与佛间一样,惨叫声从医馆传出,在千手族地的森林之间层层穿透,惊飞了停在树枝上多嘴的麻雀。 “所以,我觉得你的节目应当是你动人的歌喉。”扉间如此说。 他坐在我病床旁削苹果,用我还他的苦无,苹果皮在他手中的苦无上顺顺溜溜地滑了下来,□□一长条,看来他深谙此道。对于他放弃聚会,而选择来医馆陪我,还为我削苹果这件事,我还是觉得很感动的,当然,作为千手一族资深傲娇的我自然也不会口头表示什么。 眼看他苹果即将削好,我清咳几声,正要表示“虽然我不想但还是勉为其难接受你的好意”之时,扉间把削下来的苹果皮一把贴到了我的脸上,然后在那个削皮完毕,水润光亮的苹果上深深地咬了一口。 我顶着满脸苹果皮:“……” “砖间你也长大了,苹果皮可以美容。”扉间嚼着苹果,面色不改。 “……” 我抹下脸上的苹果皮,不由分说地扯过他的袖子,将脸上沾到的汁水擦干,然后整张脸埋进了枕头里。 我对千手一族的尼桑们绝望了。 “听说你的伤是宇智波斑弄的。”耳边传来了扉间的声音,我将半张脸从枕头中移开,看见扉间正用苦无将苹果一分为二,将没被他咬过的另外一半递给我,说,“喏,看你可怜,赏给你。” 我权衡许久,最终还是十分没有骨气地接过那半个苹果,狠狠地塞进嘴里,咬了一口:“对啊,就是宇智波田岛的长子嘛。” 于是扉间便开始给我讲述,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他发现了兄长大人经常无故失踪并且连小赌坊也不去的原因了,原来柱间这段时间一逮到空就去南贺川与一个炸毛的少年见面,一会儿打水漂,一会儿爬山,一会儿跳树,玩得好不开心。而这位炸毛少年,扉间刚好在战场上见过,就是宇智波家主的长子宇智波斑。 他的头发才刚被这家伙的弟弟烧过呢。 于是,他便连同同样对宇智波一族成见很深的佛间一起,将这段爱情……啊不对,少年友情,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对此,扉间表示:“宇智波那样骄傲又阴险的家伙居然能忍受兄长那样不着调的性格。” 我啃了一口苹果,加上一句:“绝壁是真爱。” “……” 扉间在我头上敲了一下,说:“等你伤好了,必须要开始特训了。” “我的肾又在隐隐作痛了……” “肾没了也得训,要不然就是头没了。” “好残忍……” 医馆的窗外是布满了星星的夜空,夏夜还是颇为凉爽,我看向窗外,想想这个时间大概聚会也快要结束了。 扉间吃完苹果便开始日常擦苦无,那把苦无上的划痕越来越多,而他却并没有换一把新苦无的意思。 “二哥,你怎么不去参加聚会。”我问。 他将苦无放在一边,说:“无聊。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多看看忍术卷轴。” “偷懒是小孩子的特权。”我说,侧过头去看他,原本被烧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了,依旧是能在黑夜中闪光的银毛,与柱间还有我柔顺的头发不同,他的头发跟宇智波一族一样,仿佛能够脱离地球引力,而朝天生长,摸起来十分扎手。 对于我的话,他不屑地呿了一声:“在战争年代哪有小孩子。”他看了看瘫在病床上的我,“你看你偷懒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十分勤奋的二哥你不也在这里躺了半个月吗!”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不过你是被烧头发,我是被捅了肾。”我一头扎进枕头,“唉……好想看大哥跳舞……” “砖间原来这么想见到大哥我啊!” 我猛地抬头,只见柱间正在两手吊着窗沿,笑着看着我,在我惊讶的目光下,他两下就翻过了窗户,跳到了我面前,他头上带着舞伎厚重的发髻,脸涂成了一片白,正是标准的舞妓妆容,身上穿着桔梗色的和服,因为年纪小,身形偏瘦,这样的装束也并不显得突兀。 “我就知道砖间肯定很期待我们的节目。”柱间这么说着,窗户外又翻进来两个人,一个跟他一样的舞妓装扮,另一人提着一把三味线。 扉间见此情况,揉了揉额头,说:“兄长,你们这是干什么。” “当然是让躺在病床上唉声叹气的砖间能看到我们的节目呀。”柱间笑着说,“我跟银间的节目很受大家欢迎呢!对吧,银间!” 另一个舞妓装扮的的少年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柱间居然带着人溜进医馆来要表演节目,于是也傻了眼,在看见那位提着三味线的少年坐在对面的病床上便要开始演奏之后,回过了神,急忙说:“万一让桐间姑姑听到就糟了。” “没事,只要砖间开心就好了!”柱间跟银间比起大拇指,就算脸上涂了厚厚一层白/粉,也能感受到他们脸上的阳光气息。 他俩准备就绪,便开始随着三味线的音乐扭动。 老实说,没有经过专门的舞蹈训练,他俩扭得一点美感也没有,反倒是滑稽十足,扉间坐在一边,额头的青筋都快结成车祸中的十字路口了。 弹得生涩的三味线,扭得僵硬的舞蹈,与之前看过的舞妓表演有着云泥之别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胸口胀得满满的,仿佛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一般。 我一手蒙住眼睛,又一头扎进枕头里。 “我、我才不开心呢……” 当然,最终结局是桐间堂姑及时赶来,那天晚上的医馆又传来好几个少年的惨叫,在千手一族的森林间层层穿透,惊飞了整座山林里多嘴的麻雀。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 柱间与小伙伴的表演,可以参见《银魂》里小卷子与假发子在人妖俱乐部的舞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恶搞了初呆木不要揍我哈哈哈哈哈哈。 舞妓是艺妓在见习期间的名称,一般10岁开始学习技艺,然后十六岁左右升为艺妓。日本的艺妓是一种极为高雅的艺术表演者,并不卖身,算是日本古代延续至今的一种表演形式。另外还有一种传统艺术表演,就是歌舞伎,创始人是阿国,就是战国无双里面拿着一把伞的不断调戏众美男的出云阿国_(:з」∠)_。不过十七世纪开始,因为很多游女借此从事卖身活动,于是幕府下令歌舞伎的演员只有男性,“伎”就是指代男性表演者,现在很多书面表达为了避讳,都把艺妓还有舞妓写成了艺伎舞伎,按照表演者性别来看,应当是写“妓”。 本来想过柱间是男孩纸,是不是应该写“伎”,不过想想,算了→_→于是,这时柱间年少不更事时期的一次失败的反串表演。彩衣娱亲啦,彩衣娱亲~ 泥们别揍我!_(:з」∠)_ 第10章 银发傲娇千手砖10 不得不说,千手一族的医疗忍术确实是名不虚传,我在医馆躺了半个月,后腰的伤口就已经完全愈合,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疤痕,那是斑爷曾经薄情又无理取闹地捅过我肾的证明。 桐间堂姑曾说,再给她两天时间,保证还我光滑洁白的肌肤,让我重获三伏天穿比基尼去南贺川畅泳的机会。扉间以“砖间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为由,把我从医馆里拎了出来。 已经到了夏天的尾声,空气中的灼热也开始渐渐消散下去,森林之中练习投掷手里剑的靶子还静静地立在那里。 “什么叫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啊喂。”我一屁/股坐到了堤上,对他的这个说法提出了抗议。 扉间并没有立马驳回抗议,而是丢给我一把苦无,我顺手接过,而下一秒,一个阴影就将笼罩住,我反射性地一个后滚翻往后翻去,我原本停留的地方就多了几枚手里剑。 …… 我用一双死鱼眼看向扉间:“这是连活下去的机会都不给我了吗……” “只是为了不让你死得太快。”扉间说,“下次在战场上遇见宇智波斑不一定还会有大哥刚好过去救你,你想到了上次如果不是大哥的话,你会是怎样的下场了吗。” “南贺川的一头又将多了一个小小的坟头,千手一族的人们又接受了一条幼小生命的逝去。” “……” 我往后跳了几步,原本站着的地方多了几枚挂着爆破符的手里剑。 “……” 扉间对我是报以怎样的切肤之爱或是入骨之恨啊…… “轰”一声,千手一族的森林里发出一声巨响。 我站在爆炸范围边缘的一棵树上,看着爆炸激起的烟雾逐渐散去,扉间抱着双手站在树下,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所以我说,你不会有那样的机会的。” …… 剥夺女孩子穿比基尼的权力可是会遭到惩罚的! 于是,从五岁,到十三岁,每年的盛夏,我都会站在山林之中最高的树上,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千手一族的女孩子穿着可爱的泳衣,嬉闹着跳进南贺川。夏日的阳光在戏水的少年少女们头上折射出一道道小彩虹,灿烂得我睁不开眼。 扉间说,如果看见我穿比基尼去南贺川游泳的话,他会用绑着爆破符的苦无去那儿炸鱼。 ……根本就是炸我吧!剥夺妹妹穿比基尼的权力可是会在战场上被穿着四角裤的少年轰杀至渣啊! ……然而扉间还是安然地在战争年代中成长着,并且越来越强,他的水遁忍术成为了大多数擅长火遁的宇智波一族的克星。有充沛的水属性查克拉的同时,还开发出了许多匪夷所思的忍术,堪称水属性忍者的佼佼者。 只是每次开战他都第一时间寻找那个曾烧掉他半边脑袋头发的宇智波泉奈,扬言总有一天要用喷泉将此人冲入天际。 柱间已经能越来越熟练地掌控木遁,这种罕见属性的忍术,杀伤力强,且杀伤范围大,普通忍者基本毫无抵抗之力,只有宇智波斑才能一拭锋芒。这两个忍者族群的佼佼者,每次战场相遇都能带来一场精妙绝伦的对决,同时肆意破坏着地球的生态环境。 强烈谴责! 而我,也顺利摆脱了西瓜头,把银色头发留到了腰部。每次洗头的时候,风吹动廊檐上的铃铛,拂起鬓边发丝,阳光轻抚脸颊,我微微一笑,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心中总有一种几乎冲撞出喉咙的满足感。 终于! 终于!我终于拥有了玛丽苏的外貌! 拇指! ……虽然能亲自感受自己失而复得的长发,然而千手一族的头发可能真的是受到了诅咒,每次洗头时候掉的头发都让我痛并快乐着,阳光下闪着光芒的长发之下,总会散落着凌乱的落发。 我总觉得估计等不到我成年,这头秀发就离我而去,让我走上那传说中是光头的母上大人的老路了。 哦,顺带一提,佛间的发际线已经彻底放弃抵抗,在他的头上留下了一道宽阔的墨西哥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量越来越稀疏的原因,佛间在战场上与头发依然黑亮的宇智波田岛打得愈加难舍难分,经常在指挥部下达了撤退命令之后,两人还在那儿用苦无你来我往,像是恨不得把对方的头发割下来黏自个儿脑门儿上似的。 直到有次佛间从战场上回来,明明没有负伤,却硬是被桐间堂姑抓到医馆里面去,我们才知道,佛间已并入膏肓,药石无救了。 依旧是炎热的夏季,只是佛间连坐起来也很困难,只能躺在榻榻米上,让我把移门打开,从屋子里看向门外的星空。那时候我才真正感受到,这个千手一族的一代王者,终究是老了,除了谢了顶之外,眼角的皱纹也密了起来。我常说他的皱纹能夹死蚊子,他则会扯着我好不容易留出来的马尾,说有想一剪刀结束一切的欲/望。 佛间嗜酒,几乎每个夏天的晚上,他都会坐在走廊上,自己喝着小酒,望着星空,偶尔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已满二十岁的柱间还会时不时去蹭酒喝。 然而此时他的身体已经不能沾染酒精,只能在汤药之间寻得一丝喘息之机,披上外衣坐在走廊上晒晒太阳,柱间和扉间忙于战争以及处理族内事务,并不能常来陪他。不上战场的时候我会常来陪他坐一会儿,听他说当年跟母上的故事。 他说母上并不是忍者,而是一个贵族之女,早年随守寡的母亲一起出家,身份高贵。而他那时候还没有成为千手一族的族长,只算得上是族中实力强悍的年轻忍者。忍者不比贵族,他们只是贵族手中的兵器,有些贵族甚至将忍者视为仆从,两人的身份地位可以说是天差地别。然而,尽管如此,母上还是不顾一切反对,嫁给了他,并生下了五个孩子。 只是最后,并不是忍者的母上还是死在了宇智波一族的手中。 “当我得知你是个女儿的时候,我并不想让你成为你个忍者。”说着,佛间斟了两杯茶,突然间这么说。 我有些诧异:“不是你赶着把我送上战场的吗。” 我还记得他每次将我赶去小黑屋关禁闭的时候总说“不去战场的忍者就不是我千手佛间的女儿”呢。 “你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我也曾经想过不教你忍术,把你就放在族地里,好好保护,直到你长大成人,将你嫁到远离忍者纷争的地方去。”佛间拍了拍我的头,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他的脸在走廊的灯笼映照下显得有些模糊,我愣了愣神。 “可是如今,哪里没有战争,那些坐在府邸中看着忍者们流血拼命的大名与城主们就真的安全吗。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在真正的和平到来之前,每个人都会因为战争死去。与其打断你的双手双脚,让你在忍者的刀下只能下跪求饶。还不如让你成为赫赫有名的忍者,成为谁也不能撼动的存在。” 我没想到他会说这些,手里拿着茶杯,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佛间不同柱间,甚至也跟扉间不一样,他不是一个会把感情挂在嘴边的人,似乎在他眼前,只有千手一族在战争中获得胜利才能使他觉得满意。他突然间如此剖白,竟让我不知道回应些什么好。 “听扉间说你最近在战场上表现不错。”他说道,然后看向我。 我在他的目光中低下头去:“比起大哥和二哥来,我……” “你就是我千手佛间唯一的女儿啊。”他将手放在我头上,揉了揉。 这应该是第一次他对我如此温柔吧,我抬眼,只看见他眼中满含笑意,就像千手一族大胜归来时候那样,带着满意,带着骄傲。 “别用手揉啊,要脱发了!老头!” “光头也好看啊,就像你母亲,当年可是火之国有名的美人,桥姬什么的,差她差远了。” “……” …… 佛间在病中将族长一位交给了柱间,并且嘱托扉间协助柱间处理族内事务,在柱间哭得肝肠寸断的时候,悄悄跟扉间说:“你大哥他……偷懒的时候,就拜托你了……” 我在旁边只有默默无语。 看来佛间对于几个子女的个性也是摸得透透的。 “还有一件事,我放心不下。”佛间敲了一直在消沉中的柱间一巴掌,“你这个样子,除了胜任族长,还能结婚吗。” 柱间被这句话点燃,右手握拳,眼神坚定:“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当一个好族长还有……”他突然眨了眨眼睛,然后以疑惑的眼神望向佛间,“啥?结婚?” “对啊,你已经到了年纪了,跟漩涡家的水户丫头的婚约也该履行了。”佛间咳了几声,看向柱间,“怎么?你还没想过结婚这件事吗?” “……” 说实在的,在每天跟宇智波一群炸毛对掐掐得如火如荼的时候谁也没想过结婚。 柱间咳了几声:“呃,想过想过……水户那丫头多大了?” “比你妹妹大那么一两岁吧。” 柱间看向我,脸上的表情惨不忍睹。 扉间也装模作样咳了几声:“父亲,水户会不会有点小了……” 佛间摆摆手:“以后总会大的嘛,再说了,一名优秀的女性,是不应该以大小来衡量的。” “……” 总觉得……这个话题……略有深意啊…… 扉间的表情也与柱间一样变得惨不忍睹…… 第11章 银发傲娇千手砖11 柱间在很早以前就跟漩涡一族的水户大小姐订下了婚约,那时候柱间还是个会吊着鼻涕到处跑的小屁孩,水户也才刚刚出生没多久。 转眼间,他俩,要结婚了。 这是一件喜事,千手一族上下无不欢欣鼓舞,连我去买纳豆时,老板娘都会感叹“当年那个只会拉着我家小佐去掷骰子的柱间也要成婚了呢砖间你也要努力哦”,然后给我算八五折。 我端着一碗纳豆,在难得的凉风中感叹我是不是已经被这个社会抛弃掉了。 因为柱间与扉间忙于料理族内事务,所以,佛间将去火之国边界处迎亲这一历史性的任务交给了我。 我觉得我这一生与送亲迎亲的太过有缘,让我不由得感叹我是不是天生的媒婆体质,鉴于每次佛间交给我的任务都会让我与宇智波亲密接触,在接到这个任务之后,我难得地吐了个槽:“老头,你说我这次会不会遇见宇智波一族。” 大约是因为这件喜事,佛间这几天的精神好了不少,听我这一说居然还有力气白了我一眼:“宇智波一族去干嘛,抢亲吗?” 我想了想:“……这也不是不可能。” “……” 佛间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你走。” 我:“……哼,我才不走!” 佛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看向我:“啊,过个几年就轮到你了呢,砖间,你跟秋道族长长子的婚约也要履行了呢……” 我:“……我走!” “……” 不管怎么说,桐间堂姑还是组织了一个迎亲队伍,由我领队,踏上了前去迎亲的路途。这个队伍清一色的千手一族十几岁的美貌少男少女,用桐间堂姑的话来说,就是要从来使的相貌上开始,将漩涡一族彻底打败。 她这么说的时候,扉间在一边凉凉地说:“可是我们会在结婚对象相貌这一项目上输得彻彻底底。” 柱间闻言整个人都陷入了诡异的黑色负面情绪中:“扉间,在你心中,大哥我就长得这么丑吗……” 扉间斜过了脸不看他。 “还以为你不会在意这种事的。”我踮起脚来拍拍他的脑袋,“不管怎么说,大哥你的发型是千手一族最正常的嘛。” “砖间我不会因为这个而开心的。” “好吧,你比二哥帅。”我无奈地耸耸肩,“你乖乖呆在家等我给你把老婆带回来吧。” 柱间摸了摸鼻子:“那我也勉为其难开心一下好了。” “大哥,你居然学会了二哥的傲娇。” “我这是跟你学的。” ……诸如此类的送别在千手一族的人眼中已经见怪不怪了,寒暄完毕,我朝他们挥了挥手,小跑着跑到了迎亲队伍之首:“出发!” 涡之国位于火之国东南方的半岛地带,三面环水,国土中央地势低洼,与幅员辽阔的火之国相比,就像一粒尘土一般不起眼。漩涡一族便世代生活在此。佛间说,千手一族与漩涡一族世代通好,千手一族有好几位祖先就曾娶过漩涡一族的女忍。 而过关于漩涡一族,除了天生长寿,以及擅长封印术之外,佛间还说:“性格么……应该跟柱间挺配的吧……” ……漩涡水户的性格我不太清楚,但只要想到未来的漩涡玖辛奈,我就不由得为柱间点了个蜡。 千手族地与涡之国之间的距离并不算很远,以忍者的脚力来说要不了两天便能抵达,但这也不是一般的忍者,而是迎亲队伍,为了让漩涡一族看到我们的诚意,于是我们每个人都打扮得光鲜靓丽,而这也导致了我们不能像平常那样赶路,免得抵达的时候看上去风尘仆仆的。 这支队伍中的每个人不仅相貌不错(是的里面就包括我呢),在战场上都称得上是实力强劲(对的还是包括了我呢),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开往边界,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一路上我们停下来稍作整顿的时候,无论是宿店还是吃饭,总会得到店主或者老板娘的特殊关照。 果然是颜即正义! 等我们稍作歇息,离开那座城镇的时候,每个人的储物卷轴里面已经装了不少食物,启程的时候藏间堂叔塞给我的一把兵粮丸已经被我封印到了卷轴的最深处。 从千手族地前往涡之国,一路上的景色也从山林到河流再到茫茫湖泊渐次转变,越靠近涡之国,便越觉得这是一个被水流包围的国度。 只是沿途越来越浓的雾气让我觉得奇怪。 这不同于被炎夏笼罩的千手族地,在浓雾中行走,只让人觉得越来越冷。我们一行人走在一处湖泊的堤岸上,雾气浓得几乎看不见水面,吉夜抱着胳膊,抖了几下:“涡之国又不是水之国,怎么这么浓的雾。” “大概水比较多的缘故吧……”一个刺猬头少年摊着地图,仔细观察过后,说,“前方不远处就是一座村庄,我们可以在那稍微歇息一下……” 他话还没说完,从水中就蹿出一个人影,手中的忍刀只取他的喉咙,我反射性上前一脚踢在那人手上,将他踢飞老远,而另一边的族人则已经上前将他缚住。这一连串的变故让刺猬头少年眼睛瞪得老大,他抖了抖手中的地图,看向我:“谢谢砖间大人。” “稍微注意一点吧。”我环抱双手站到了队伍后方,看着在雾气中模模糊糊的湖面,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上过战场之后,每次遇险就有这种感觉,就像上课前几分钟老师点名一样。我命令队伍原地待命,然后让吉夜去审讯那个人。 过了一会儿,吉夜跑回来告诉我:“砖间大人,那个人已经死了。” ……我不记得我这一脚有这么大威力啊。 “他是服毒自杀的。”吉夜说着,皱了皱眉,“看他的装扮,应该是水之国的忍者。” 队伍里的人都有些惊讶,按理说现在五大国都处于内乱之中,各国忍者都被国内城主指挥得团团转,哪来什么精力去侵犯他国。刺猬头少年抱着地图来到我面前,问:“砖间大人,那我们还要不要去前面的那个村庄。” “去。”我回答,“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村庄估计已经没人了。” …… 而事实也证实了我的猜想,在走过堤岸,靠近村庄入口时,我们就看见了十几具横在地上的尸体,皆是普通村民打扮,吉夜带人去查探了一会儿,发现周边的血已经凝固,看来已经死亡多时。 而走进村庄,则发现道路两旁都是已经死去的村民,大大小小的包袱和一些不值钱的家什散落其间,店铺染血的招牌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尸堆之中甚至还能看见尚在襁褓中的小婴儿。这个在地图上并不算小的村庄,竟然已经惨遭屠灭。 “可恶!水之国那群屠夫!”队伍中有人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其他人也附和起来。 我们这支迎亲队伍,说来还都是小孩子,虽然上过战场,见多了死人,但是也从没有见过这么大规模的平民被屠,一时间难以接受。我看着这仿佛在雾气中静止了时间流动的村庄,然后带领队伍中擅长土遁的忍者在村外制造出了一个深坑,然后将死去的村民尽数埋葬。 做完这一切,我跟吉夜在村外的林子里收集了一些木柴,然后带领队伍回到了村庄的中心街道。原本光鲜亮丽的衣服也在埋葬村民的过程中或多或少地蹭到了血迹,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也不复出发时的朝气蓬勃,而是垂头丧气地靠在路边墙上,其中那个刺猬头少年还在嘟哝着:“我们这个样子怎么去迎接水户大人啊……” 我跟吉夜将木柴架在了还沾染着血迹的界面上,我双手结了一串印:“火遁·豪火球之术!” 原本水属性查克拉的我,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小火球,然后将木柴点燃,原本被雾气笼罩的街道上总算出现了一丝明光。 方才的刺猬头少年又瞪大了眼睛:“砖间大人你居然会使用宇智波一族的火遁忍术?” 我坐到了篝火下,摸了摸后脑勺:“跟宇智波一族对掐这么多年,好歹也是能偷学那么一两个简单的术。” 不得不说,还真是实用啊。 有了火,大家的情绪都缓和了一些,慢慢地围到了篝火边,拿出封印在卷轴里的食物分享,然后开始讲述起自己第一次上战场的故事,有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有杀了人之后还浑然不觉的,有差点就再也回不来的。而轮到我的时候,我捧着一碗纳豆,想了想,说:“第一次去战场啊……收获了一条烤鱼。” “砖间大人我们说的是上战场啊战场啊!不是去比赛抓鱼!” “我说的就是去战场啊。”我白了抗议的那人一眼,继续说,“那次我失去了两个同伴,一个人逃了很久,饿得我的胃都快把肠子给吃进去了。” “……砖间大人你这个比喻真是太恶心了。” “别打岔!”我一巴掌敲在那小子的脑门儿上,然后接着说,“……然后遇见了一个宇智波的人。” “欸!砖间大人你确定被烤的是鱼而不是你吗!” “……” “救命啊!砖间大人不要杀我!” “……” “来让我检验一下你的身手吧!” “……” “砖间大人你就放过他吧。” 一群人借劝架之名开始浑水摸鱼,厮打在一处,到后来,一场和谐异常的篝火谈话,演变成了千手一族年轻一辈的身手比试,我成功地脱离了战局,盘坐在篝火边上吃着纳豆看热闹。 少年们打够了,便开始了男人的集体活动:结伴去撒尿。临走之前,刺猬头少年问吉夜要不要一起去,被恼羞成怒的吉夜一拳将下巴打脱臼。我在一边笑得不行,然后招呼吉夜坐到我边上来,然后从封印卷轴中拿出我的私藏。 一头烤乳猪。 吉夜瞪大了眼睛:“砖间大人居然藏了这个。” “临走之前桐间姑姑给的。”我说着,看着烤乳猪在火光映照下的金色光泽,闭上眼嗅了嗅,陶醉地说,“简直是人间美味。” 然而还未等我们享受美味,一个少年便已经提着裤衩飞奔而来,他看见油光水嫩的烤乳猪也并未惊讶,而是大叫着说:“砖间大人,我们在村口发现了一群水之国忍者正在追杀一名平明青年,天助他们帮忙去了,让我来通知您!” 我忍痛将烤乳猪封印回去,带着吉夜,跟着裤衩少年朝村口飞奔而去。 等我们到的时候,村口已经开始了激战,一群水之国忍者正在跟一群裤衩少年混战在一起。我看着那群裤衩少年,只觉得头疼欲裂。 你们真的是去撒尿吗啊喂!还是说你们其实都是彭格列家族的! 而将那群水之国忍者尽数打败之后,刺猬头少年给出了答案:“我们只是觉得月色正好……不如洗澡……” …… 我扭头,对于千手一族的少年们,我也已经绝望了。 水之国的忍者一旦失败,就立刻将藏在舌头下的毒囊咬破,服毒自尽,所以也并没有从他们的嘴里问出什么。而被我们救下的那个平民青年则从一开始便不发一言,抱着双手像个大爷一样跟着我们去了篝火边上。 他长得很普通,穿着藏蓝色和服,跟一般的村民没什么两样,但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他散发出一股王霸之气,好似下一秒便能用眼神将人吓到两股战战,以至于我们又回到篝火边上时,我主动将私藏的烤乳猪献了出来。 面对吉夜质疑的眼神,我一本正经地说:“这位小哥肯定被吓到了,需要美食来安慰他受惊的心脏。” 天知道我忍受着多么巨大的痛苦。 平民青年很不客气地开动了,他每嚼一口,我就觉得内心煎熬一分,等到他吃饱了,我的心脏已经血流如注了。 “多谢姑娘款待。”他朝我笑笑。 老实说,这样平凡的一张脸上,露出这样的笑容居然有些帅气。 只是我突然觉得我有点肾疼。 第12章 银发傲娇千手砖12 这位被千手一族的裤衩少年们救回来的平民青年,是个大爷。 他不跟别人说自己的名字,不跟别人说自己来自哪儿,也不说自己来这个村子是干嘛的,从被救到围坐在篝火边上用餐,脸上一直保持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一开始还有少年向跟他搭话,结果被他的眼神直接吓回来找我要烤乳猪吃,理由是“明明我才是被吓到的那个,需要美食来安慰我受惊的心脏”。 然后他被我一脚踹去搭帐篷了。 据少年们说,他们本来是结伴去撒尿,踏着月光,唱着小曲儿,在村头的湖泊里正要解裤腰带倾洒出三千烦恼之时,忽然觉得夜晚雾气散尽之后,在与月光交相辉映的湖泊中撒尿是一件很亵渎神圣的行为,于是他们决定,脱衣服,洗个澡。 在脱得只剩下裤衩的时候,他们忽然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杀机,几个少年从水中凑上来,只看见一个穿着藏蓝色和服的青年正走在远处的石桥上,似乎是要离开这个地方。月光下只能看见这个青年平凡不过的侧脸,而他身上也没有任何杀意。 少年们正觉得奇怪的时候,就看见那位青年身后忽然出现了一群水之国的忍者,手中握着忍刀,刀刃直直捅向青年后背。少年们不作他想,派了一个回来通风报信,其他人全都跳了起来,裹着湿淋淋的裤衩,便加入了战斗。 在见到被水之国忍者屠杀之后的村庄,他们再也不会让任何一个平民在自己的眼皮底子下被水之国忍者杀害了。 “谁想到他连谢谢都不说一声啊。”刺猬头少年捧着来之不易的烤乳猪,抱怨地说道,“我们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也不回答,就黑着脸吓人。如果不是听他对砖间大人你道了谢,我们还以为他是个哑巴。” 我往篝火里添了些木柴,看向那位平民青年,他似乎并不太会跟陌生人打交道,就一直环抱着双手盘坐在火边,有少年拿吃的给他,他就略微摇头表示已经吃饱,火光照着他的半张侧脸,真是随处可见平凡不过的相貌,却与他周身散发的气质格格不入,让人觉得十分奇怪。 帐篷搭好之后,也到了深夜时分,少年们吃饱喝足,定下了各自守夜的时间,也一一钻进了帐篷。平民青年鉴于其平民身份,所以独占一顶帐篷,这让众少年羡慕不已,刺猬头甚至提出,既然这家伙不用守夜还独占一顶帐篷,那是不是可以克扣一下他的那份口粮。 他被吉夜一巴掌抽回了帐篷。 我的守夜时间是寅时,等我醒来时,已经是寅时一刻了。我做了一个被妙木山的□□一屁/股坐扁的梦,艰难地醒过来,发现是跟我同一顶帐篷的吉夜整个人已经是横着睡了,两条腿正搭在我的肚子上。 我伸了个懒腰,将吉夜的腿抬下去,钻出了帐篷。 深夜中的村庄街道上十分安静,篝火仍在静静燃烧着,我的上一任守夜人刺猬头已经抱着忍刀处于熟睡状态,鼻子里发出细微的鼾声,篝火的火苗已经离他的刺猬头不远了。我仿佛已经看见一个光头未来的顶上之光。 我没有叫醒他,作为一个千手一族的成员,就要做好头发离自己而去的觉悟。 我在篝火边坐下,正要从封印卷轴里找些东西来填填肚子时,突然发现远处街道尽头有个藏蓝色的身影。我愣了愣,收起卷轴,冲到那个平民青年的帐篷前,一把掀开帘子,里面空无一人,只有矮几上的油灯的灯芯尽头还有一丝丝火光,青色烟雾从灯芯上直直升入半空中散尽。 我披上外衣,快步朝街道尽头跑过去。 深夜的街道上毫无照明,只能依靠月光,依稀可见街道两旁已经破败的建筑,以及墙面上斑驳的血迹,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回响,那个藏蓝色的身影理我越来越近。 “喂,这位大哥。”我叫了他一声。 他听到了我的声音,脚步只顿了顿,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往前走。 我差点就要喊他大爷了! “喂,这里很危险的,你不要再过去了!”我一步迈上前,一只手搭到他肩膀上,阻止了他的步伐,而就在我的手搭在他肩膀的同时,我的眼前一花,原本不甚清晰的周边景象忽然扭曲了起来。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 我双手结印,积蓄起查克拉:“解!” 原本扭曲的世界忽然又从反方向开始移动,而我面前那个背影在扭曲的背景中逐渐发生了变化,身量抽高,头发变长,藏蓝色的和服变成了黑色的长袍,长发之下,可见他衣服背面的团扇图案。 我忽然觉得脑后的血管跳得疼。 “你终于发现了这个幻术了呀,千手家的小妹。”那个人缓缓扭过头来,月光下的侧面不再平凡无奇,从眉峰到鼻梁,再到嘴唇,精致而又带着男人特有的韵味,嘴角带着一丝笑,赤红的瞳仁中三只黑色勾玉正在转动。 我忽然觉得已经沉寂八年之久的后腰之伤又在隐隐作痛。 裤衩少年们,你们看看你们带回来的是啥! 这哪是什么平民青年,这特么是宇智波家的大爷! “……你怎么在这儿。”我结印的两只手软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说。 “这里的城主委托宇智波一族前来杀掉盘踞在此的水之国忍者。”斑答道。 我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感觉后背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抬了眼往他身后望去,只看见一团漆黑。他看我紧张兮兮四处张望的样子,开口说道:“不用担心,这里只有我一个宇智波。” 我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把你全杀了也是很简单的。” “……” 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请你也不要用这么轻松愉快的语气说出来好吗,大爷! 这几年我在战场上没少跟宇智波一族打交道,有遇见烧掉扉间半颗脑袋的泉奈,当然也有柱间传说中的宿敌斑君。 而就像当年他捅我肾那次一样,每次与他在战场上交手,我总是从战前的烧香拜佛求神保佑,再到上场时的惴惴不安唯恐命丧当场,到最后被他满场追着跑。他并不赶尽杀绝,而是像存心戏弄一样看我一边逃命一边企图躲他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手里剑网——是的,无死角,于是多年来,除了被捅的肾以外,我还被他捅过手,捅过脚,连同刚刚长出及肩发的后脑勺。 我估计是全忍界最了解他手里剑的人了。 说来都是血和着泪啊。 斑看我一脸的惨不忍睹,脸上表情甚为愉悦,说:“放心吧,就算很简单,我也不会杀你们的。” “……” 我怎么一点都放心不起来呢。 说到底,我跟宇智波一族还真是有缘啊。 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_(:з」∠)_ 这篇文是补火影的时候激动澎湃的玛丽苏热血,就是为了嫖斑爷而生的,所以会死命嫖斑爷,描写比较苏的……女主本来就是玛丽苏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下一个世界是猎人,不过虽然是综漫同人,还是主火影世界的(毕竟是嫖斑爷(棍。感觉现在写动漫同人的越来越少了啊,言情动漫的分频也好冷啊,以前自然榜上各种各样的动漫同人,猎人死神网王火影家教什么的,那都是最初的少女心啊_(:з」∠)_ 说到最初少女心……我的最初少女心是《美少女战士》……所以这篇文估计也有……我已经设定好了,拇指! 我们这边下了一个多星期的小雨了,昨天去商场的时候还看见一哥们儿穿上了羽绒服,没把我吓尿。今天网络中心恢复网络的同时,外面也出了太阳,于是作者我决定出去浪一浪,看《解救吾先生》去,么么哒!读者老爷们! 第13章 银发傲娇千手砖13 总的来说,就是最近内战中的水之国,突然跑来了一批忍者,在这一带无恶不作,鱼肉平民。城主没办法,只有花重金请求宇智波一族前来解决这批忍者。 于是,刚从战场与柱间对掐回来的斑,就接下了这个任务,权当休息。 于是,知晓了前因的我,也只有说:“打扰了您的休息还真是对不起啊……” 月光如水,洒在这个寂静的村庄,我披着一件外衣,就站在街口处,雾气有些凉,让我分外想念那个还静静燃烧的篝火。斑大爷依旧是黑色长袍立于浓雾之间,虽然周身并没有散发出杀气,却还是让我眉头有些发颤。 “我只是没想到千手一族的小子们会到这里来而已。”斑说着,赤红的眸子里三勾玉停止了转动,慢慢地恢复成了黑色,那股无形的压力倒是小了不少,“你们一走进村子,我就发觉了,不过我并不打算跟你们打起来,所以就避开了。只不过没想到还是撞见了,所以使用幻术避免了不必要的冲突。” ……所以一切都是那群少年要去撒尿的错啊…… ……我决定以后剥夺他们集体撒尿的权利…… 而至于之后为什么原本想要避开我们的斑大爷却跟我们去了宿营地并且十分愉悦地吃掉了我们分享的事务…… 为了生命安全我还是没敢问。 既然他一开始并不想跟我们打起来,而且这次又一个人先回去的话,那么说明我们现在是安全的,至少我现在不用承受它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手里剑网。 虽说实力超群的宇智波斑在遇见一群千手一族的小屁孩,不仅没动手还处处避让,这点让人感觉很奇怪,但我松了一口气,感觉夜色都明朗了起来,就像送别老朋友一般朝他挥挥手:“那么,斑大哥慢走了,下次再见!” ……不知道您下次会想捅我哪儿呢…… 沉寂了八年在近日又苏醒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呢。看来回去得在林子里面挖一挖地黄,补一补已经伤痕累累的肾脏君。 “嗯,下次见。”斑说着,又看向了我装了好些封印卷轴的忍具包,“看来你们似乎带了很多吃的。” “……” “忍者执行任务难道不是带些兵粮丸就足够了吗?”他摇摇头,似乎有些不满,脸黑得吓人,“不得不说,千手一族的忍者真是十分执着于口腹之欲啊。” “……” 我从忍具包里掏出一个封印了在前个镇子里补充满食物的卷轴,忍着心里的剧痛递给他:“听斑君这么说,觉得之前的修行都白费了呢。忍者就当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如果斑君你不嫌弃,就代我消灭这罪恶之源吧!” 斑接过卷轴,塞进自己的忍具包里,满意地点点头,脸总算不那么黑了:“以后修行请加油。” “……多谢。” ……希望在你解开封印卷轴看见那一堆一堆的沙丁鱼寿司之后没有后悔今天向我讨要食物的决定…… 送别不稳定炸掉斑大爷,我带着被深深伤害的幼小心脏回到了篝火边,刺猬头还抱着忍刀坐在那儿打瞌睡,发梢已经与火苗亲密接触,被燃烧的面积逐渐扩大,似有星火燎原之势。估计是糊味儿越来越浓,他皱着鼻子迷迷蒙蒙地醒来,然后看见了站在篝火前的我。 “啊,砖间大人,你醒来了啊。”他挠了挠后脑勺,“你在烤什么啊,烤糊了。” 我淡定地说:“你的头发。” “啊?”他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伸手摸了摸额前的头发,摸到了被烧焦的发丝。 沉默了三秒之后,我看着他陷入疯狂,走过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走向自己的帐篷:“接下来的守夜也拜托你了呢……” ……我相信这个晚上他都不会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就发现了昨天晚上救下来的平民青年已经失踪,我随便扯了一个该青年要赶回家去见即将生孩子的老婆于是天不亮就动身离开的理由,倒真让那群少年深信不疑。而他们一路上讨论的话题也从成亲,到了生孩子。 并且此话题还涉及到了我。 已经被烧掉额前半片头发的刺猬头已经从丧发之痛中走出,借着住得离我家不远的便利,开始抖搂我的八卦:“听族长说过,砖间大人似乎与秋道一族的族长长子定下过婚约。” 原本正在心痛送出一堆沙丁鱼寿司的我:“……” “噢!是那个精通倍化之术的秋道一族吗!”吉夜的眼中写满了惊讶与好奇,“听说十分厉害呢。” “……”我艰难地开口,“那只是我父亲随口那么一说。” 然而吉夜并没有听我的解释,或者说是我的解释如此的苍白无力。她继续问:“那么砖间大人见过秋道一族的族长长子吗?” ……我已经放弃了挣扎:“没有。” ……不过大概也能知道长什么样子就是了。 大大小小的湖泊之间,浓雾依旧,带着些凉意。我率领着一群充满了好奇的少年走在岸堤上,对于他们叽叽喳喳的谈话只觉得头疼。 为什么千手一族的男孩子们也如此八卦。 十几岁的少年们平日里除了在族地修炼,便是上战场与其他家族的忍者们对战,平日里难有消遣,一逮到一个话题就说得没玩。 刺猬头说到他喜欢族地内卖鱼豆腐家的那个姑娘很久了,然而那个姑娘居然喜欢上宇智波一族的一个小子,居然在战场上一见钟情,虽然没有什么未来但还是委婉地拒绝了他,说到最后他捏着忍刀的手背青筋已经暴起,似乎下一次战斗就要把那个宇智波小子捏成片儿做成鱼豆腐。 “不过话说回来,宇智波一族的小子们长得倒是挺讨女孩子喜欢的。”几个少年虽然满脸嫉妒,但还是说了出来。 连一向十分讨厌宇智波一族的吉夜也点了点头:“族里的女孩子们也说了,她们跟宇智波一族交战的时候都不会朝脸打的。” 我想了想平时与宇智波一族交战时,那群兔子眼虽然都顶着一头炸毛,但是无一例外的,相貌都挺不错。尤其是斑,当外形与实力兼具时,魅力更是以几何倍数朝上激增。 而对此,刺猬头表示十分不满:“那种炸毛发型谁会喜欢啊。” “你自己不也是炸毛发型啊。”其中一个少年说,“你发型这么像宇智波,该不会是抱错了吧。” “啊!来感受一下我的催命一击!”刺猬头拔出了忍刀。 “来吧!今日让我们逼你开出你的写轮眼!”几名少年也嬉笑着拔出了苦无。 我拉着吉夜也抽出了苦无,作势要斗成一团。 下一秒,四周的水泊中忽然蹿出无双人影,手中提着闪着寒光的忍刀,朝我们奔来。他们动作极快,当先一人手中忍刀直直指向了我,几乎是一瞬间便已近身,只不过我早有防范,以手中武器抵住忍刀的刀刃。与那个人进行艰难的拉锯。 那是个看相貌普通不过,然而眼神中的杀气十分浓烈的中年男忍,他见我能及时抵挡住他的偷袭,另一只手捏成拳头朝我击来,我仰头躲过一击,手中微微使劲,将他往后推了几步,然后跳开他的攻击范围。 他似乎有些诧异,说:“小丫头,看来你们倒是早就知道我们埋伏在这里了。” “那你们的战术还真是一成不变。”我活动了一下手腕,成人与小孩的力量还是十分悬殊,只刚刚那一击,就让我的手腕一阵酸麻,“水之国的忍者是永远只能躲在水里的吗。” 因为前一天刚刚在湖边被水之国忍者偷袭,所以这次再路过这里,我也是格外注意周围的动静。水之国的忍者十分擅长隐蔽以及暗杀,所以自然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只是刚刚我们都注意到了周围浓雾的流向发生了变化,似乎是从水面而往上升,这就代表了水底下有埋伏。 所以那群少年才以打闹的方式提前做好了防御。 只是这群埋伏的忍者人数竟远远超过了我们的人数,这倒是让我有些始料未及。我们这支队伍虽然算是千手一族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但真对上经验丰富实力强劲的成年忍者还是十分勉强的。再加上人数压制,可想而知,会是一场苦战。 我咬了咬牙,看向对面那个领头的中年男忍:“你们水之国的忍者为什么会跑到火之国来作恶,而且以你们这个阵容,绝不会是流浪忍者。”我环视一圈,基本每个千手一族的少年都已经投入了战斗,有些人甚至还以一对二,艰难应战,应付得十分吃力。 就凭小猫两三只的流浪忍者组织,根本不可以在这个地带为非作歹这么长时间,并且有如此众多的人数。 那个中年男忍笑了笑:“既然火之国也陷入了战争,难道还分对手的国籍吗。只是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火之国大名鼎鼎的千手一族的宗家成员。”他握起忍刀,笑容带着几分贪婪,“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 第14章 银发傲娇千手砖14 战斗一触即发! 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雾气流动的速度变快,他的刀刃在雾气中变得模糊,身体因为处于急速前进中带着虚影。模糊的刀光与极速的虚影在我眼前交织成网,只要触碰到一点,就不是被捅肾的事儿了,估计会被切成块儿…… 我暗暗小心,抬手以手中苦无化解几番攻击,且战且退。只是水之国忍者擅长突袭和暗杀,此处四面是水,十分利于他们作战,他只需在一轮攻势之后隐入水中,下一轮攻势便会从另一个方向袭击,在几轮交手之后,腿上还是被划了一刀,刀锋入得并不深,竟没有渗出血来,看来他出刀非常快。 估计他对于自己的刀术十分自信,在几番攻势之后我不但没有被切成块儿,反而一整条立得好好的,让他有些诧异,继而笑了起来:“不愧是千手一族,年纪小小居然也有如此实力。” 我学着扉间平时严肃的样子,说:“夸奖我收下了,而你的命,我也收下了。” ……如果不是怕动作太大让腿上的伤口喷血,我估计还能摆个帅炸天的POSE。 与此同时,战场上的千手一族少年们也陷入了苦战,我们这次的任务是迎接从涡之国嫁到千手一族来的漩涡水户,所以并没有做战斗的准备。无论是战略指挥,还是后方配给,通通都没有,并且对于这些水之国忍者除了精通暗杀与水遁之外一无所知,可以说,我们完全是凭借自己的身体本能来进行这次战斗。 岸堤之上已经躺着不少尸体,湖面也被染得血红。有几个少年已经倒在对方的忍刀之下,虽然地上水之国忍者的尸体更多,但在对方的人数压制下,战况已经越来越不容乐观,我几乎可以想象到最后的结局。 一道银光带着一阵疾风迎面划来,我后退两步,扎在脑后的马尾被刀风削去一半,被削掉的发丝零零散散地散落在水面上。中年男忍嘶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战斗之中不可分心啊千手一族的小姐。” 我反射性地朝声音发出的方向射出两枚手里剑,手里剑在半空中发出“呯呯”两声,折向其他方向飞去,与此同时,我双手迅速结印:“水遁·水龙弹之术!” 漂浮着银色发丝的水面向天冲起一波水柱,犹如一条滔天水龙,水龙折回头,便那个方向冲去,而那里忽然竖起一道水墙,将水龙的攻势化解,水墙散开后,那道熟悉的银光便自水幕之后向我冲了过来。 我又从忍具包里抽出一枚苦无,朝那道刀光冲了过去,在我手中的苦无与那人的忍刀相接时,我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空气被锐器破开的声音,我猛地扭头,视野中只有一头扬在空中的长长的金发。 “吉夜……” 那头金发我再熟悉不过。在我还是西瓜头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一头长长的金发,行走在千手族地里,那时候我总有一种提着剪刀将她这头三千烦恼丝咔嚓一刀结果的冲动。后来我们第一次上战场,她穿着吉丸遗留下来的盔甲,告诉我,她哥哥最喜欢她这头金发,灿烂得就像小太阳。 如今这头金发似乎也还带着温度,在浓雾中不显黯淡,依旧像一轮小太阳,只是从她身前洞穿至身后的利刃上滴着的血将温暖的金也镀上了冰冷的红,就像被地狱蚕食的阳光。 让人感觉到了从心底蔓延而上的绝望。 “吉夜!”刺猬头目眦欲裂,将手中的忍刀用力抛了出去,极速之下直直□□将刀捅至吉夜胸口的那个忍者后背,刀刃也从他后背洞穿至胸口。他抢过一个忍者手中的忍刀,一路砍翻好几个水之国忍者,朝我们这边冲了过来,将正要往后仰倒的吉夜抱在了怀里。 我手上用力,将中年男忍逼退几步,正要朝那边跑过去,那张刀网又如附骨之蛆一般缠了过来,我回身格挡,然后扭过头对着刺猬头大喊:“快带着吉夜冲出去!” 刺猬头正抱着吉夜发愣,忽然听见我叫他,眼神清醒过来,也朝我大喊:“还请砖间大人先走,我殿后。” “吉夜需要医疗忍者!你先走!”我一脚将中年男忍的忍刀踢飞,趁此机会朝刺猬头冲了过去,在他耳边快速说道,“这里的环境适合我作战,我还能抵挡一阵子,你快带着吉夜先走。而且他们只是想抓我,并不想杀我,我不会死的。” “可是……”刺猬头直直盯着我,目光中是显而易见的挣扎。 “可是什么,就是这么婆婆妈妈才会一直追不到吉夜。”我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将他踢得老远,他抱着吉夜回过头看我一眼,咬咬牙,回头冲出了水之国忍者的包围圈,一直消失在浓雾之中。 而我的猜想也没错,这群忍者并没有上前去追,而是将我团团围住,我环顾四周,这里还站着的千手一族的忍者,竟然也只剩下了我一个。 那群之前还在与我嬉戏打闹的少年们几乎全部战死,在浓雾之中,只依稀可见他们或横于岸堤,或漂在水面随水沉浮,被血浸染的衣服上只有千手一族的族徽清晰可见。尽管距离第一次上战场已经过去了八年,但我还是依然不能对这样的场景做到习以为常。 特别是这群几乎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孩子。 “看来这位千手一族的小姐倒是不怕死。”为首的中年男忍从水中拾起他的忍刀,笑着将刀刃上的水擦干净,放回了刀鞘之中。 “你们要杀我早就杀了。”我直直望向那个中年男忍,“刚才你很多机会可以杀我,但是你并没有,所以你只是要抓我。” 中年男忍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真是聪明的姑娘。没错,我们需要你作为人质来与千手一族谈谈合作。比如将火之国彻底从版图中抹去。” “用人质来谈合作,你们水之国的交际水平看来还是有很多问题啊。”我将手中的两只苦无丢到水中,看着水中直直沉向湖底,“你的想法不错,我大哥是个将弟弟妹妹视为生命的兄长,说不定会跟你们合作。” 中年男忍向我走近几步,脸色的笑容带着得意:“看来千手小姐也是配合的,那样再好不过了。” “是啊,那样再好过。可惜呀……”我朝他露出一个熊孩子特有的恶意笑容,“我大哥不止是将弟弟妹妹视为生命,而我,也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人呀。” 就像是这群战死的少年将勇气全部给了我,我只觉得胸腔一阵暖流,我看着面露疑惑的中年男忍,呼出一口气,双手飞速结印: “水遁·天泣!” 脚下的水流剧烈地波动起来,忽然全都朝天冲出,卷着我扔下去的两枚苦无,又像雨幕一般落了下来,降落之处,带起飞溅的血花与声声惨叫。中年男忍的慌乱被雨幕截止,我带着笑意看他震惊地望着我,一手捂着胸前被水刃洞穿后的血洞,一手提起忍刀朝我艰难地迈出几步。 使用大型水遁忍术之后,我查克拉几乎全部耗尽,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他朝我走来,下一秒,我的胸口也被降落下来的水刃打穿,胸腔的暖流骤然流失,只觉的那里呼呼地正吹着冷风,我随着这股冲力半跪在了波涛滚滚的水面上。 “你……还不能掌控这个术啊……”他走到我身前几步时终于力竭,忍刀从他手中脱离,坠入水中。 我捂着胸口的血洞,看着之前围着我的那群水之国忍者纷纷倒地身亡,只觉得就算胸口被开了个洞也是值得了。 小时候总给千手族地的小孩子们表演喷泉,没想到稍微长大了一点,就能下一场雨呢。 中年男忍终于在我眼前作为一具尸体沉入了水中,我在一片狼藉中艰难地爬到了岸边,下半身则浸在了水中,我只感觉全身的温度正被那些冰凉的水慢慢地吸走,而我却已经再不能动一分一毫了,有点口渴,不过喝下去的水估计会从胸口的洞漏出来吧。 我艰难地喘息着,甚至还能感受到血液从我胸口的洞里流出来,被死亡捆缚双腿的感觉并不好,我只能在喉咙的灼热感中渐渐地陷入了黑暗。 ……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朵边似乎传来了一声声焦急还带着哭腔的呼喊:“砖间……砖间……” 我迷迷蒙蒙地半睁开眼,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喉咙的灼热感还在,我张开嘴,声带一振动便像撕裂了一般剧痛。迷迷糊糊之中,我只知道自己说了渴,那个声音停了一会儿,我感觉到了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被捏住两边脸颊,张开了嘴,一股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舌头上,滑落到我的喉咙,顺着食道往下滑去。 会从胸口的洞漏出去的……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只想对这哥们儿说这句话…… 世界又重归了黑暗。 【任务目标木遁达成,下一个任务地点开启。】 作者有话要说:  猎人世界开启! 这边说明一下,女主还并没有能完全掌握这个忍术,虽然杀伤力以及杀伤范围都很打,但大家也看到了,敌我不分……所以基本是不能应用于实战当中的,女主是想孤注一掷,所以使用这个忍术,于是惨遭袭胸。 后面出现的那个是柱间尼桑,女主说了渴,柱间尼桑便喂了她自己的血……=L=因为柱间本身的自愈能力很强,他也是希望自己的血能对濒死的女主能有些作用,然后阴差阳错完成了任务。我从这文一开始写的时候就设定好了结局,包括每个分篇的结局,柱间给女主自己的血也是早就想好了的,嗯。 我电脑系统崩溃中,每半个小时就自动重启一起,为了避免稿子被吞掉,基本每写一段话就保存一下,基本上是跟时间赛跑→_→然后还是码字过程中重启了五六次,我的心好累,明天拿给学弟重装下系统好了。 第15章 紫发面瘫鲁西鲁1 身边仍是熟悉的一片漆黑。 阔别八年,再听到玛丽苏系统这一把毫无波澜的声音还是分外怀念的。我盘腿坐着,在一片虚无中招了招手,说:“哟,系统,好久不见。” 然而,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系统并没有我热情洋溢的问候,而是自顾自地说:【任务圆满完成,但是你在任务进行中毫无积极性,并且周期过长,且此次完成完全误打误撞,所以将对你予以一定的惩罚。“ …… “卧槽我明明很努力的!”我瞪大了眼睛,“我有很努力地傲娇啊!虽然……虽然完成任务纯属意外,但如果天天追着柱间说要咬下他一块肉的话,那就不是傲娇,是病娇了啊!” 【那你在临死之前有想过木遁任务会不会完成吗?】 …… 都要死了还管什么任务啊! ……不过……回想起意识丧失之前那股温热的液体,在食道以及胸腔中滑动之时仿佛自己带着灼人的温度,将我逐渐冰冷的意识又烫醒过来。我脑子有点发懵。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柱间会赶了过来,并且,给了我他自己的血,竟让我在最后关头误打误撞地完成了玛丽苏系统交给我的任务。 然而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系统并没有给我太多回忆的时间,我正打算将我八年来对任务的尽心竭力一一阐述之时,眼前突然迸射出一道白光,那光很是刺眼,我不由得停下了接下来的滔滔不绝,伸手挡在眼前,等那道光逐渐消失,我缓缓睁开眼,正对上白色天花板上一盏孤零零的吊灯。 我:“……” 真是吊炸天的吊灯啊…… 吊灯并不大,电灯胆中央一团暖黄色灯光,外罩一只铃兰形状的灯罩,灯罩边沿绘满了金色的藤条图案,藤条上带着圆润的叶子,卷曲着蔓延而上,颇有西式风情。我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铺着银色床单的大床上,床单上解释方才灯罩上那个藤条图案,卷曲的藤条以及叶子几乎蔓延了整张床,像是一个已具形态的牢笼一般。我用力往下坐了坐,只觉得自己似乎是躺在了一团棉花里,柔软而舒适,床边是一个白色的铁艺架子,架子上是一排做工精致的烛台,烛台上雕刻着盛放的玫瑰花,花瓣与花茎上的细刺都刻绘得分外精致。 我从床上下来,脚底是毡毯柔软而温暖的触感,我往前走了几步,正对着大床的落地窗开了一叶小窗户,风从外面呜呜地灌进来,吹起了窗边白金相间的窗帘,窗帘边上是一张白色支架的小桌子,桌面是透明的玻璃,上面放着一瓶不知名的小花,估计是时间有些久了,白色花瓣边缘已经微微泛起了枯萎的黄色。 我走到窗户边上,准备将那扇小窗关上,却看见窗底下隐约的路灯以及一闪而过车灯,仿佛隔得很是遥远。 ……这房间到底是在多少楼。 我折回身,就看到放置在墙边的钢琴。 ……这回的玛丽苏看来有点土豪。 我走到钢琴边上,钢琴上一丝灰尘也没有,看来这姐们儿是经常弹琴的。而对于从小到大只会在钢琴黑白键上玩打地鼠的我来说,这玩意儿也就是一个比较贵重的装饰品而已了。我正准备找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侧过头时忽然发现钢琴上立着的一个镜框。 我有些好奇地将镜框拿下来,发现那里面嵌的并不是照片,而是一个少年的素描像。画中少年大约十二三岁,微微侧着脸,脸部轮廓十分漂亮,黑色碎发之下是一双十分温柔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一边打着浓重的阴影,面容清秀,笑容很淡,看上去十分的温和无害。 在火影世界的战争年代待久了,有着这样表情的孩子似乎是很久没有见过了。 ……所以,这是这姐们儿的梦中情人?姐们儿每天弹琴的时候就望着这张素描像,指尖蹦出温柔而缠绵的乐章……之类的…… ……反正别指望我…… 我只能对着这个素描少年温柔而缠绵地打地鼠…… 我面无表情地将镜框放回原处,这时,玄关拿出传来一阵极为急迫的敲门声,一个中年男人正焦急地喊道:“库拉拉大人,轮到您出场了,还请您赶快啊!” ……我木。 这姐们儿叫库拉拉? ……怎么不叫巴拉拉…… 我走过去打开门,门外走廊十分安静,正对着我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十分意识流的油画,壁灯的灯光打得很暗,显得铺在走廊外的红地毯带着一股子阴暗的味道,而门外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他一手的臂弯上搭着一套黑色的西服,一手正用手帕不断地擦着额头上的汗,光秃秃的脑袋在走廊壁灯的映照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库拉拉大人!您终于醒来了!”中年男人见我开门,汗涔涔的脸上立马挤出欣慰的笑容,他将臂弯上搭着的衣服交给我,“您的衣服我们已经熨好了,您快换上吧,马上轮到您出场了,外面观众都在等着您呢!” …… 观众? ……想到放在墙边的那家钢琴,我的嘴角不由得抽动起来,难道……这位巴拉拉……不对,是库拉拉小姐,是一位钢琴家? ……这、这……是何等的卧槽啊! 中年男人看我一脸的惊讶,有些奇怪地问:“库拉拉小姐,您怎么了……” 我看他看了半天,还是先把他打发出去,然后再去亡命天涯:“没……”喉咙的一阵剧痛让我把接下来的话咽了进去,我伸手摸了摸喉咙,并没有摸到伤口,再看中年男人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咽了咽唾沫,忍着剧痛,慢慢地挤出几个字,“你先出去。” “噢……”中年男人话音还没落,我就一把关上了门。 房间里的灯光十分温暖,我却如坠冰窖。 这姐们儿的声音并没嘶哑的质感,相反是属于成熟女人极具韵味的音色,然而嘴里每蹦出一个字,喉咙那里边仿佛多了一把锯齿,不断地割着声带,那种痛感让我几乎叫出声来。 ……还好是钢琴家,不是歌唱家。我宁愿对着钢琴打地鼠,也不愿意撑着滴血的喉咙唱歌啊,那不成了小美人鱼了吗! 我拿着手中的衣服抖了抖,发现是一套黑色的女士西服,黑色马甲,白色衬衣,以及贴身的西装裤,看上去十分硬朗帅气。黑色的马甲的边沿蔓延是卷曲的藤条暗纹,连着上面金色的金属扣都雕刻着精致的藤条。 马甲左边胸口的位置是一块金属牌,上面刻了一串奇怪的文字,然而我却看懂了:明星裁判员。 …… ……原来不是钢琴家啊…… 我松了一口气,这时,我耳边忽然想起了系统毫无感情的声音: 【你现在是库拉拉鲁西鲁,出身流星街,现在是天空竞技场的明星裁判员,紫发飞机头,冷漠型玛丽苏,任务目标:特质系念力。】 我:“……” 我把手中的衣服丢到一边,飞快跑到钢琴边上拿过那张嵌有素描像的镜框,几下便将镜框拆下,拿出那张薄薄的素描纸,素描纸背面是一段铅笔写就的花体英文: Kulolo Lushilufelu,My Brother。 我捧着这张素描泪流满面地跪下,姐姐叫裤拉拉,弟弟叫裤落落,这一家人对裤子多大仇啊! 我正神伤之际,脑中忽然回想起刚才玛丽苏系统说的话,立马将库洛洛的素描画装回镜框放回钢琴上,跑到了洗漱间。 洗漱间正对着门的便是一面大镜子,镜中是一个二十六七的女青年,相貌与素描中的库洛洛有七分相似,只是五官相对于更加柔和,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而正如玛丽苏系统所说,这名相貌极为出众的女青年,顶着一头紫色头发,额前是用发胶定型的超长刘海。 ……具体形象可见《家庭教师》里面并盛中学的那群风纪委员会成员,比如草壁哲矢…… …… ……就这发型你跟我说是冷漠型玛丽苏!特么谁信呐! 第16章 紫发面瘫鲁西鲁2 等我酣畅淋漓地洗了一个头,将把那凸出脑门儿的超长刘海固定得死死的强力发胶洗掉之后,我终于觉得眼前的世界一片清爽,线条更清晰,颜色更艳丽,连心情也愉悦起来,我对着镜子里那个一头自然的紫色长发的女青年微微一笑。 这姐们儿笑起来特别好看,褐色的眸子像是住进了暖光一般柔和又带着脉脉深情,就像代表了来自这个世界的善意一般。 下一秒,我只觉得脸上就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连带着镜子里映出的微笑都扭曲成了狞笑,就像代表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 …… 玛丽苏系统毫无波澜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就是系统所予以你的惩罚,语言以及表情皆有所限制,加油哦!】 …… ……我申请重装系统…… 不能说话不能笑,强制让我当个面瘫,这世界还有什么盼头! 我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等我换好那身女士西服,拉开门时,那位发际线略着急的中年男人已经蹲坐在了我的房门口,缩成了一团,手中用来擦汗的手绢已经完全浸湿,看见我打开了门,他嗖地一下站起来,极为激动地说:“库拉拉大人,您终于出来了,观众们等您好久了!” 我点点头,走出房间,中年男人愣了愣,有问:“库拉拉小姐,您的头发……” 我扭头看他,他的眼神在一瞬间多了几分恐惧,他立马摆摆手,站直了身体,语速极快地说:“没事没事,库拉拉小姐您无论是什么样都是这样迷人!” ……多少年没有被这么夸过了,我忍下心底逐渐蔓延而起的得意,保持着面瘫的表情回过了头。 我低头看胸前闪着金光的“明星裁判员”,再看中年男人在看到我之后一脸“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的表情,开始思考这位库拉拉小姐到底有多“明星”了…… 直到走廊尽头的大门打开,我走到门外,欢呼声犹如滚滚浪潮一般迎面扑来,我才知道,这不是一般的“明星”…… 这是一个面积很大的格斗场,中间是比赛场地,天花板上四面的舞台灯光皆汇聚于此,场上已经站了两个人,本来正面对面以斗气对峙着,在看见我之后立马奔到场地边缘,用手在嘴边卷成喇叭状呼喊着库拉拉。四面皆是阶梯状的观众席,此时观众席已经坐满了人,皆在举手欢呼,我甚至看见有人举着一幅巨大的广告牌,上面是大胸细腰、长腿高跟鞋、紫色飞机头的西装冷面女青年,一手拿着镶钻麦克风,一手拿着皮鞭(……),旁边是一段由紫色荧光棒拼成的大字:爱的战士库拉拉世界后援会巴托齐亚共和国分会。 …… 爱的战士是个什么鬼啊喂! “库拉拉女神换发型了!” “女神你没有了酷炫的飞机头你也依旧是我的女神!” “快照相快照相!” “我要晕眩了!” ……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哥哥我真是受宠若惊…… 我接过中年男人递过来的闪闪发亮的麦克风,在手中掂了掂,分量不轻,仔细一看,麦克风上那些几乎闪瞎人狗眼的光芒皆是来自于上面镶嵌的一粒粒小钻石。我面不改色地悄悄扒下几颗揣进马甲衣兜里,然后握着麦克风走上了比赛场地。 两位选手,一个是绿毛矮子,一个是蓝毛瘦子,在看见我上场的时候两眼发光,直朝我冲过来,我反射性变是飞出一脚,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那俩家伙已经趴到了场地之外。 我:“……” 苍天可见,我真的没有使出大力。 格斗场内沉默几秒之后,又是一阵欢呼。 “出现了!库拉拉女神的神之惩罚!” “那两个人又是妄想轻薄女神的人!可耻!等下要去互联网上曝光这件事!” “不愧是我们最爱的裁判员!” ………… …… ……突然觉得这世界已经没我啥事儿了。 ……这位小魔仙小姐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玛丽苏。 ……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然而万恶的玛丽苏系统已经剥夺掉了我脸部肌肉神经活动的权利。 我面对这为我而沸腾起来的格斗场,从开始到结束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面无表情。 第二天的巴托齐亚共和国各大门户网站头条便都是我那张死人脸,旁边则是加粗加大的标题:归来!天空竞技场明星裁判员库拉拉退隐半年后惊艳首秀! ……到底惊艳在哪…… 还好这个世界有极为方便快捷的互联网,我很快在网上找到了库拉拉鲁西鲁的资料。 只是在搜索引擎上打出库拉拉几个字,就蹦出了很多网页,结合查找到的资料,总算了解到了库拉拉其人。 天空竞技场位于巴托齐亚共和国境内,是世界上最大的格斗竞技场,也是世界第四高楼。每天,在这里上演了无数场大大小小的格斗比赛,或是低层选手的小打小闹,或是高层选手的生死相搏,这里是格斗家的乐园,也是穷人的梦想之地。 而这样一个名噪世界的地方,经营者却是个从未透露出名字的神秘人,有人说这是黑道十老头旗下产业,也有人说是一群家财万贯的富豪。 十年前,天空竞技场突然出现一名十六岁少女,紫色飞机头,黑色修身西装,长相出众,面若冰霜,她并不是参赛选手,只是一个普通不过的裁判员,并且与其他裁判员不同,她并不常说话,偶尔才从嘴里吐出那么一两个字。而就是这样奇怪的一个人,却能在高层选手骇人的杀气之中行走自如。 曾有选手在比赛中企图将她以及对手一起杀死,却被她手中的麦克风捅进了心脏,观众们仿佛能从场地的立体声音响中听见那人心脏搏动,而只在几秒的沉默之后,观众席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这样的反转竟比比赛还要精彩绝伦。 也就是那次之后,库拉拉声名大噪,无数人像迷恋格斗家一样迷恋她,也有人问她有这样的实力为什么不去参与比赛,她却只留下一个冷冰冰的眼神,便离开了。 后来,她便有了个绰号:冰之女神。 …… ………… 冰之女神。 我觉得还是小魔仙比较适合…… 如果不是做出表情就会被系统打脸,我是真的想笑到桌子底下去的。 ……不过,除了飞机头之外,库拉拉真的是十分……标准……的玛丽苏了。 我关了电脑躺到了床上,开始思考这次的任务。 念力不同于忍者必备的查克拉,这是一种只有一部分人才会使用的能力,需要有人为其打开精孔,然后在“气”散尽之前,领悟出念力。这有一定的危险性,但也不难实现,只是系统要求的是特质系念力让我有些犯难。 ……老实说,我真怕自己是强化系…… 我盯着天花板上缠满了藤条图案的吊灯,听着窗外呜呜的风声,沉入了睡眠。 别的不说,至少天空竞技场的软垫床,比千手族地的榻榻米更让人容易陷入昏睡。 第二天早餐时分,那个中年人,我从网上查出他的身份是库拉拉的管家博利,交给了我一份今天的对战表。 以库拉拉的资历,是不用去低层格斗的,所以这份对战表上都是两百层以上高手对决,我仔细看了看,并没有眼熟的名字,便点了点头,让博利去安排了。 博利正要离开时,忽然想起什么来,对我说:“哦,对了,小姐,现在外界对于您退隐的这半年有很多传闻。” 我喝了一口牛奶,扭过头去看他。 “说的是,您这半年都是到处寻访优秀的发型师,换了发型。” 我:“……” “小姐,您看,要不要去澄清一下……” 我艰难地将牛奶咽下肚子,忍着被系统割喉的痛苦,吐出两个字:“不用 “那我们怎么回应?” “清者自清。”说完这几个字,我就觉得我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 “可是……” 眼看博利又要发表长篇大论,我默默地拿起了放在手边镶满钻石的麦克风,博利咽下了接下来的话,然后有些惴惴地看了看我,退了出去。 我充满爱怜地看着手中这个闪瞎人的麦克风,就像当年扉间擦苦无。 …… 等我拿着这支几乎代表了库拉拉所有荣耀的麦克风走到格斗场之时,又一次感受到了来自观众们的热情。 这回是两百一十层的楼主对战两百零五层的楼主,是一场极具期待和观赏性的战斗,观众席上人满为患,除了库拉拉世界后援会巴托齐亚共和国分会的成员之外,还有两边选手的粉丝,整个场馆热闹无比,己方人马都撕破喉咙似的喊着自己支持的选手的名字。 我走到台上,两个选手分别站在场地两边,我拿起麦克风,指着一边的人:“布鲁托。” 那位叫布鲁托的中年精壮男子立刻向观众席挥手致意。 我指向另一边的人:“虾壳。” 这两个字从嘴里吐出来除了让我的声带一阵剧痛之外,还让我有些好奇,虽说这个世界的人取名都挺随便的,比如啥库洛洛巴拉拉之类的,但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叫虾壳的,不知道他弟弟是不是叫蟹壳。 我朝那边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壮的金发娃娃脸正在冲我笑,他扬了扬手中的小恶魔手机:“我早就想问问库拉拉小姐的手机号了,能给我吗?” ……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在喉咙的剧痛中吐出两个字:“不能。” …… ! 第17章 紫发面瘫鲁西鲁3 在侠客极为潇洒地打败布鲁托之后,我在格斗场几乎掀翻屋顶的欢呼声中匆匆离开了场馆。博利在门口站直了身体,在我冲过来的时候,递给我一张纸:“请库拉拉小姐确认一下下一场比赛。” 我深呼吸,接过对战表,再仔细看了看,确定上面没有诸如“细琐”、“哭乐乐”、“一二米”之类的奇怪名字之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安全的。 没有仔细揣摩那份对战表之下的玄机我真是失策啊! 据博利说,那位“虾壳”少年,是最近刚在天空竞技场崭露头角的新秀,他从一层打到如今的两百多层,只用了短短不到一周时间,其间未尝一败,被称为“奇迹之虾壳”。 我猛然听到这个称号的时候还是愣了愣。 从“冰之女神”,到“奇迹之虾壳”,我还是不太理解这个世界的人们对于取绰号的热情以及思路,中二到令人不忍直视。 我也不太理解侠客为什么给自己取这样一个令人好奇的化名,画面感太强,也让人不忍直视。 等一天的比赛结束,从最后一个场馆走出来,我觉得我的嗓子都快冒出带着血腥味的烟雾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作为一个说话就会被割喉的可怜人,库拉拉为什么要选择这份工作,明明武力值也十分可观,还不如去打几场比赛赚个几亿戒尼然后回老家结婚。 我拖着那个闪闪发亮的麦克风摇摇晃晃地走到走廊的自动贩卖机旁,在组凳上坐下缓了缓,便准备去买几瓶冰镇饮料安慰我正在滴血的喉咙,我站起身来摸了摸裤兜,只摸到了一颗从麦克风上扒下来的钻石。 ……我看了看闪闪发亮的钻石,又看了看装满了鲜榨果汁的自动贩卖机,叹了口气,准备去服务台要一杯凉白开。 这时,我忽然感觉到身后多了一个人,身量很高,几乎把我笼罩住,他的一只手从我脑袋顶上越过,直接往自动贩卖机的投币口里投了几枚硬币。 “库拉拉小姐想喝什么?”一个悦耳的少年音在我身后响起,充满青春与朝气。 我扭过头,看见了十分眼熟的高壮身材娃娃脸青年。 “库拉拉小姐主持了这么多场比赛,一定很累了吧。”他朝我眨眨眼睛,笑得十分温和无害:“我请客哟!” …… 真是一句能让人从心底感受到愉悦的话啊。 我转过头去,选了一罐橙汁。罐子上画着一只正在跳草裙舞的橙子,旁边则是一段圆滚滚卡通味十足的字:来喝掉我吧! 我一把拉开拉环,往嘴里灌了一大罐,冰镇饮料压过喉咙的疼痛,只觉得一股畅快感油然而生,像是终于从压抑中解脱出来一般。 我呼出一口气,然后看见侠客正坐在组凳上一边喝可乐,一边玩着小恶魔手机。 我只觉得后背一寒,这家伙刚刚没在我背上插天线吧。 他似乎感觉到我正在看他,于是微微扭过头,放下手机,朝我笑笑:“说来,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 ……不用了,我知道你叫虾壳,你有个弟弟叫蟹壳。 他从组凳上跳起来,声音洪亮地说:“你好,库拉拉.鲁西鲁小姐,我叫侠客,今年二十三岁。” ……这相亲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我默默地看着他,然后说:“你不是叫虾壳吗。” “虾壳是我的互联网代称!”侠客笑着说,碧色的大眼睛扑闪闪的,仿佛要射出光一般,“我是你的超级粉丝,几年前与几个同好在互联网上创立了‘爱的战士库拉拉世界后援会’,目前担任会长!因为听说你退隐了,所以特地跑来天空竞技场想知道你退隐的内情的,没想到却遇到了你复出,这实在是太令人激动了!” …… 爱的战士是你捣鼓出来的啊……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侠客是我的脑残粉这件事简直比他的网名叫虾壳还让人感到惊悚! 我的手微微颤抖,几乎要将手中的果汁罐子捏爆。 虾壳……哦不,侠客又有些失落地说:“可是还是没有拿到库拉拉小姐的手机号码啊,窝金也会伤心的吧……” 我:“……” “还是有点不甘心啊。” 我:“……” 死心吧少年,我的号码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的通讯录上的。 然而下一秒,我发现我的手正不由自主地往裤兜伸去,一把抓出了放在里面的手机,我看向侠客,他一手揣在裤兜里,一手拿着自己的手机,拇指在手机键盘上敲击着,朝我露出一个似乎很惊喜的笑容:“库拉拉小姐终于决定把号码给我了吗。” …… 我十分淡定地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将手机递给侠客,只觉得念力这玩意儿真是神奇,每个系的念能力者各有匪夷所思的力量。操作系的侠客可以通过手机和天线操控他人,比如他现在就操控我跟他交换了手机号码。 ……真是大意了。 侠客速度极快地存好了号码之后,便将手机还给了我,还笑得十分灿烂地说:“接下来后援会的其他家伙一定会很嫉妒我呢!放心吧,我不会把库拉拉小姐的号码告诉其他人的!” 我将手机放回裤兜里,看了他一眼,正准备离开时,忽然听到他说了一句:“不过库拉拉小姐跟我一个朋友名字很像呢,不知道你们认识不认识。” …… “不认识。”我丢下这句话,潇洒地转过身,脚下高跟鞋鞋底发出噔噔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中回响,我相信此刻我的背影绝对是帅气十足的。 就让我当一个安静的玛丽苏吧,那个十分危险的哦豆豆什么的,一点都不想扯上关系呢。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之后,我从博利那里顺来一把硬币,提着一箱子果汁回了房间。然后一边喝果汁,一边思考要怎样才能把侠客插在我体内的天线给弄出来。 被别人当成遥控汽车的感觉真的不好,然而想了半天,只得出一个结论:首先还是得开发出念能力。 我把空的易拉罐子丢到一边,看向放在钢琴上嵌有库洛洛素描像的镜框,从我的位置,只能看见素描像的一部分,视线停留在他带着微笑的嘴角,我叹了一口气,觉得压力有点大。 特质系念力,这不是木遁那样喝一口柱间的血就能搞定的事情,谁知道我这样贸贸然打开精孔的后果是不是“气”散尽然后死掉呢,或者是……开发出了其他系的念力。 念力的所属,很大一部分是取决于个人的性格,单纯的强化系,反复无常的变化系,完美主义的具现化系,控制欲强我行我素的操作系,以及……极具领导能力的思考者特质系。 比如我这个十分危险的哦豆豆,库洛洛.鲁西鲁先生。 …… 发了半天呆,我掏出手机,在通讯录上找到了博利先生的号码,拨了出去。 “库拉拉小姐,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我看着在吊灯暖色调的灯光下素描像中更显得温柔的库洛洛,开口道:“博利先生,麻烦你帮我买些书来吧。” “……” 那边似乎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几秒种后,博利声线有些颤抖地说:“……请问,库拉拉小姐需要什么类型的书?” “《人生赢家带你飞》、《帝王厚黑学》、《如何成为合格的领导》、《御下一百问》、《如何管教那些不听话的下属》……之类的。”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给我的喉咙带来了很大的压力,我不得不停下来,喝了一口果汁,“麻烦博利先生了。” “……”博利先生的声线似乎更颤抖了,“库拉拉小姐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吗?” 我沉默片刻:“没有。” “我是个很听话的下属!”那边博利先生的声音似乎带起了哭腔。 我:“……” “库拉拉小姐千万不要辞退我!”博利先生已经哭了。 我深吸一口气,说:“不会。” “……”我似乎已经听到了那边的博利先生在喜极而泣。 …… 挂了电话,我叹了口气,明天还是自己去一趟图书馆吧。 在开发念能力之前,不能再蠢了,要不然就是强化系了。 一定……要成为危险的哦豆豆那样的人啊。 …… 素描像中的库洛洛温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作者有话要说:  哦豆豆库洛洛还没有出场就已经刷爆了存在感! 因为是高中时候看的猎人了,已经忘了侠客的天线要怎么脱落了,就记得反正只要插了天线,直到这个人死,侠客都能一直操控他,操作系真是可怕啊,啧啧啧,果然还是我们强化系比较可爱,温柔地揍扁你什么的…… 感谢补分的妹纸们!感谢纨玥的地雷,熊抱大力揉。这文的第一个地雷,有点激动。 第18章 紫发面瘫鲁西鲁4 我向裁判员主管递了请假条,得到批假之后,就换了身不那么显眼的衣服出了门。 自来到猎人世界之后,这还是我第一次离开天空竞技场。 这是一个极为繁华的城市,看多了火之国漫山遍野的森林与穿行其间的河流,突然又回到了都市,只觉得连空气都带着喧哗与醉人的酒意。此时正是下午最热的时候,天空一片蔚蓝,竟无一丝云彩,成排的飞艇从高楼之间飞过,在热腾腾的柏油马路上映下一个个移动着的椭圆形的影子。 金色的阳光在摩天大楼的玻璃上反射出刺眼的光点,沿街的商铺放着各种各样招徕顾客的歌曲。甚至还有一家书店摆出了天空竞技场一位女楼主的写真书,老板坐在店门口摇着圆蒲扇,腿上放着一个老式收音机,里面传来女歌手甜甜的声调。 我在一家冷饮店买了个冰激凌,一路舔着去了市图书馆。 图书馆离天空竞技场不远,博利先生就曾在天空竞技场的二百层走廊的窗户那里给我指过路,好在楼层够高,我才能在一栋栋高楼之间看见那幢六层建筑。 “库拉拉小姐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吗。”博利显得有些担忧,“毕竟你很多年都没有离开过天空竞技场了。” ……这姐们儿是有多宅…… 我看向那几乎隐藏在高楼之间并不起眼的六层建筑,摇摇头:“不用。” “库拉拉小姐迷路了怎么办?” ……所以这姐们儿到底是多少年没出过门了…… 走不多久,就到了图书馆门前,这幢楼在如此繁华的城市里倒是有几分格格不入,砖墙十分陈旧,看得出来已经有很长年头了,外墙上爬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留下了几扇洞开的窗户,窗框与门框的红漆已经脱落了些许,斑斑驳驳,连同门上的金属拉环颜色也已经晦暗。 我推开门走进去,按照墙上的楼层提示,顺着木梯爬到了三楼。木梯有些陈旧,走在上面还能听到木料之间挤压的声音,脚步还能激起一层薄薄的灰尘。这里有一股与外面仿佛隔绝开来的凉意,一格格的书架之间还能闻到一股属于木头的潮气,阳光通过洞开的窗户射了进来,淡淡的金色在偏暗的空间里格外分明。 带我上来的图书管理员在我身后自顾自地说:“这几天天气好像都不错呢,看来也该把书腾出去晒一晒了。” 我走到一个书架前,书架一共好几层,每层都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书,书脊或薄或厚,我弯着腰,视线顺着那些书脊上的名字一排扫过去,都是社会教育类,看上去也有些旧了,看来跟我一样对这个社会充满疑惑的人还是很多啊。 我顺手抽出一本《如何走上人生巅峰》,刚翻到前言,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书掉在地上的脆响,我扭过头去,就看见我身后那个书架背后晃动着的人影,那人似乎是弯下腰来将掉在地上的书捡起,然后慢慢地直起身,从我的角度刚好只能看见他的眼睛与高挺的鼻梁,他手里捧着书,隔着书架的书籍之间的缝隙与我对视。 那是一双看上去十分温和的眼睛,黑色的眸子在偏暗的空间里也不显晦暗,映出了窗前的阳光,我甚至能在他的瞳孔里看见我捧着书傻了吧唧的样子。 他的视线移到了我手中的书上,我抽了抽嘴角,表情自然地将《如何走上人生巅峰》放回原处,抽出最上一层的《泰尔格遗迹文化》,装模作样地翻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的眼神中并无恶意,我却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我微微扭头看向窗外,能看见外面阳光照耀下的梧桐树,空气中很安静,我却很害怕这一分钟的安静被任何一种声音打破。 “请问……” 乍然响起的声音让我瞬间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我回过头,看见一个黑发的青年正在书架前离我不远的地方站着,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但是上衣扣子并没有扣起来,少了几点正式,多了几分随意,黑色的碎发,额头上绑着绷带,面容清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温和得犹如四月的春光,耳垂上的蓝色耳饰在阳光下泛着艳丽的似乎正在流动的光色。 我看着他,并不说话,他笑着继续说:“小姐,能把你手中的那本书借我看看吗。” 我看向手中胡乱翻了几页的《泰尔格遗迹文化》,又看向他,朝他走近几步,将手中的书递给了他,他接过书,却还是一直看着我,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动一丝一毫,我被他看得背后一阵发毛,从他身边走过,准备离开这里。 而与他擦肩的那瞬间,我清清楚楚听见他带着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笑意的声音:“这么多年不见了,姐姐是不认识我了吗?” ……你姐姐认不认识你我不知道,反正我肯定是认识你的。 ……十分危险的哦豆豆,库洛洛.鲁西鲁先生。 我看向他,点了点头,吐出几个字:“好久不见。” 这四个字吐出来艰难无比,仿佛是喉咙痛感最强的一次,我下意识地要伸手去摸摸喉咙,然而还是忍住了,我扭过头,然后径直向前走去。 “还是老样子啊……”他似乎感叹着说了一句,然后又笑了起来,就像那副素描像中一样温和又无害。 说完,他并没有看向我,而是专注于眼前的书本,仿佛沉入了其中,我走下楼梯,看了他一眼,阳光下正在翻阅书籍的库洛洛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学青年,跟一般爱好书本的学生没什么两样,我回过了头,走下了楼。 果然还是待在天空竞技场最安全了,我泪流满面。 接下来几天都没有侠客的比赛,我也是算松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侠客知不知道库拉拉跟库洛洛的关系,但毫无疑问的是,跟幻影旅团扯上任何关系都代表着麻烦。虽然库拉拉的钢琴上放着库洛洛少年时期的素描像,但看之前库洛洛的反应,这姐弟俩的关系估计也不是很融洽。 ……真正正常的姐弟关系……大概弟弟见到多年不见的姐姐会扑上来撒娇什么的吧…… ……好吧,真那样的话,那就是库洛洛不正常了。 这姐弟俩的相处模式我也大概能猜出来一点儿,无非是平时不笑也不说话,看上去十分冷漠的姐姐其实深爱着自己的弟弟,然而年少处于中二期的弟弟认为姐姐不爱自己,然后两人因某些原因而失散,辗转多年,姐姐仍牵挂弟弟,而已经脱离了中二期奔向成熟BOSS期的弟弟也不知道对姐姐什么感觉。 大约,还是觉得这是个冷漠的人吧。 想到库洛洛最后那句话,只感觉他当时的笑容温和近乎模糊起来,像是假的一样。 “还是老样子啊……”我躺在床上,复述这这句话,不知道他当时心里是什么感觉。 我看向钢琴上那个镜框,少年库洛洛的面容在黑暗之中模糊不清,我也不知道库拉拉画下这张素描时心里怎么是什么感觉。 应该,还是期待着的吧,就像我跟柱间以及扉间一样。 哪有哥哥不疼爱妹妹的,所以姐姐应该也很疼弟弟的。 哪有妹妹不想念哥哥的,所以弟弟应该也很思念姐姐……的吧。 ……我打了个冷战,觉得非强化系的思维方式还是不太适合我,看了看床头闹钟的时间,已经是半夜两点了,我打了个呵欠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头。 反正……先准备开精孔开发念力吧,似乎特质系的能力也可以后天修炼出来的。 我是被博利近乎绝望的敲门声惊醒的,窗外已是艳阳高照了,我批了件一副打着呵欠打开门,门外是满脸是汗的博利先生,他颤抖着双手递给我对战表:“库拉拉小姐,这两位选手等了您快一个小时了。” ……不是还有很多其他的裁判员吗。 我接过对战表,眼前模模糊糊的,连着两个名字在我的视线中都是扭曲的。 托托和…… “……西索?”那个名字在我眼前陡然放大,我脑中的睡意一下子四散而尽。 “是啊,很多观众都很期待这次对决呢!”博利先生接过话道。 如果可以,我是真想哭给他看的。 特么的待在天空竞技场也不安全啊! 第19章 紫发面瘫鲁西鲁5 西索的大名在天空竞技场的格斗界算是鼎鼎有名了,实力强劲,成名至今未尝一败,并且每一场对决都给观众极为刺激的视觉享受(……)。但他在天空竞技场的战斗既不为名,也不为利,只是单纯地享受战斗,当这个赛场上已经没有他所期待的对手的话,他就会直接离开。 在天空竞技场的官方网站上,就有很多关于期待西索再次出场的帖子。 于是,如他们所愿,西索再次出场了。 而博利说,我的老板,也就是天空竞技场的老板也对此次比赛充满了期待,他本来是去隔壁城市洽谈一笔生意的,生意谈成之后就迫不及待地乘坐飞艇飞来了天空竞技场,就是为了观看这场比赛。 所以,我这次的任务除了担任西索与托托的裁判员,还要保证坐在包厢里看比赛的老板的安全。 ……我觉得我的安全也需要保障啊。 我拿着那个镶满钻石的麦克风走进场馆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观众,连走道上也挤满了人,不少人正拿着手机和相机拍赛场上站着的两个人,里面还包括了站在包厢护栏前的老板保镖。我甚至看见了坐在前排的侠客,他也看见了我,朝我挥了挥手中的小恶魔手机。 我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正要走上赛场时,忽然感觉到裤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我看向侠客,他正朝我笑着,另一只手指了指手机。我想了想,摸出了手机,发现有一条来自“会长虾壳”的短讯。我点开信息,里面就一段话: 今天的比赛一定会很精彩哟。 ……我一点都不期待。 我面无表情地将手机揣回裤兜里,十分有气势地走到了赛场上。 托托是个很有朝气的男青年,之前我也有主持过他机场比赛,是个很有实力的泰拳高手,他挥着手中拳套朝我打了声招呼,热情得就像JUMP里面传统热血漫画的男主角。我有些不忍地扭过头,今天过后,这位元气少年就不知道是断胳膊还是断腿还是断头了。 我看向另一边,西索则是标志性的小丑装,一头红发飞在脑后,细长的眉眼,白净脸上星星眼泪的妆容,他见我看向他,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鼻腔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声调。 我觉得他眼神有些奇怪,便扭过了头,正准备介绍两方时,忽然听见耳朵边传来一阵锐器破空之声,我迅速伸手,用食指和中指将其夹住,只觉得手中并不是冰冷的铁器,我将那东西放到眼前,发现是一张崭新的扑克牌,牌面上一个硕大的红心。 红桃A。 我扭头看向西索,他嘴角意味不明的笑容更深,而另一边的托托看见我手中的扑克牌,忽然极为愤怒地大叫起来:“西索!你居然敢对库拉拉女神求爱!我今天一定要代替库拉拉女神惩罚你!” 我:“……” 西索眯了眯眼睛,发出一声轻笑,这无疑更激怒了托托。 观众席上一篇哗然,还没等我宣布比赛开始,托托就已经从我身边经过,冲向了西索,他冲刺速度所带起来的风吹起了我的头发,我把盖住我眼睛的鬓发撩了下来,然后忽然看见观众席正对我的一面,站着一个十分眼熟的青年。 与之前普通文学青年的打扮不同,他这次穿着一件带着白色翻毛领的黑色毛皮大衣,衣襟敞开,露出了线条极为流畅的胸肌以及腹肌,他额前的碎发全部往后梳,原本缠在额头上的绷带也解开了,光洁的额头上是一个紫色逆十字刺青,他朝我笑笑,然而笑容中并没有之前那种暖人的温和,他陷入黑暗的半边脸与耳垂上似乎流动着光色的蓝色耳饰为这个笑容添加了几分危险意味。 ……这个装扮的库洛洛…… 我猛地朝包厢那边望去,那些老板的保镖们还在用手机往赛场上拍照,只是再仔细观察之后,我发现他们脸上的表情带着一种近乎僵硬的恐惧,而包厢里一团漆黑,并没有人。我扭头看向侠客,他正朝我微笑着,一手托腮,一手正在手机的键盘上敲击。 我往后退了一步,正要退出赛场,刚才冲过去的托托却猛地被击飞过来,我的高跟鞋正好踩在他软绵绵的手臂上,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面上表情极为痛苦。 ……对不起,我没想到高跟鞋的杀伤力这么强。 我再看向观众席,却已经不见库洛洛的踪影,我拿起话筒,正要宣布这场比赛结束,好去追回被掳走的老板,却只感觉耳畔呼呼生风,我反射性偏过头,躲过了一张闪着寒光的扑克牌。 而这时,观众席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比之前托托挑衅西索时更甚。 “出现了!西索挑战库拉拉了!”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盼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 我:“……” 看来……这些观众最期待的,还是西索来揍我啊…… 我扭头去看西索,他正朝我笑,细长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眼角与眉峰高高翘起,他手中正把玩着一沓扑克牌,扑克牌在他手中不复方才的杀机,只像个服帖的小玩意儿一般在他指间飞动。 我暗暗小心,做了一个防御的姿势。 “呀,好久没有见到库拉拉小姐了呢。”他的声音中自带笑意,仿佛从喉咙中挤压出来的极细极低的音色,“我可是从很久以前就很期待与库拉拉小姐一战了。” ……库拉拉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我欲哭无泪,你当年到底是多么亮眼的苹果才会被西索惦记上啊。 西索手中的扑克牌像铁器一般朝我四散飞来,我提起麦克风连接音响设备的线,便将麦克风像链球一般舞动起来,将那些扑克牌一一击飞,而下一瞬,西索的身影已经跃到了我身边,我下意识结印要使用水分/身,却忽然发现这个身体里根本没有查克拉! …… 系统坑我! …… 我咬着牙挥动手中的线,将麦克风往西索这边挥来,然而西索身影一闪,避开了飞来的麦克风,而同时,一张扑克牌已经插/进了我的肩窝。 而西索并没有再发动攻击,我将扑克牌从肩窝拔/出,看向他,却见他那危险的笑容已经敛下去不少,眼神带着些疑问地看着我:“库拉拉小姐为什么不用念力。”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啊。 从西索的话语中,可以猜出库拉拉之前应该就是一个念能力者,然而因为什么原因不能使用念力了。那玛丽苏系统交给我的所谓获得特质系念力的任务,也就相当于是恢复之前的念力了。 打定主意,我提着麦克风站直身来,对西索道:“我现在不能使用念力。” “哦?”西索听我这么说,饶有兴味地看着我,“那么库拉拉小姐是已经失去了念力了吗,可惜呢,我还是很想感受一下库拉拉小姐的~” 说完他扭了扭腰,朝我抛了个媚眼。 ……我有点胃疼。 不过西索对于已经不那么青翠欲滴的苹果没兴趣了,那么我大概可以提着我的麦克风走人了,想到这里,还是觉得心里有些安慰。 我正要从他身边走过,却突然见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银色的眸子在细长的眼帘之下偷着一股危险的气息:“既然库拉拉小姐已经不能使用念能力,那么就失去了期待的价值了呢~” ……大哥你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啊喂! 眼看他眼中的杀气越来越浓,我咳了几声,缓和了一下喉咙的剧痛感,然后说:“过段时间开发除了新的念能力,我随时皆可迎战。“ 他那股压迫着我的杀气瞬间消散,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却见他脸上又堆满了意味不明的兴奋笑容:“噢,库拉拉小姐在开发新的念能力吗。那我还真是期待呢~”说着,他摸出一沓扑克牌在手中把玩,“什么样的能力呢~” 我面无表情:“……大概是强化系。” 西索:“……” “是吗~”他笑得抖了抖肩膀,笑声像是从鼻腔之间逸出来一般,“希望到时候库拉拉小姐不会让我失望哦~” 他将其中一张扑克牌塞进了我黑色马甲的衣袋中,转身离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只觉得一直沉在我头顶的压力终于消散,我抽出那张扑克牌。 黑桃A。 观众席上的观众对我跟西索这样的对决结果十分的不满,大多都在抱怨什么,我扭过头望向观众席,只见侠客正收起手机,冲我招了招手,想到之前他发给我的那条短讯,那么他早就知道西索会向我挑战这件事了。 而偏偏是西索挑战我的同时,库洛洛以幻影旅团团长的装扮出现,并且侠客还操控了老板的保镖们。想来想去,也就是幻影旅团看上了老板……不对,看上了老板的什么东西。 我眯着眼看向四周正在抱怨着的观众,提起麦克风的线,然后忽然用力将麦克风挥向观众席,在众人的惊呼中,麦克风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那镶嵌着无数钻石的麦克风瞬间碎成好几部分,钻石从上面脱落,撒了一地。 观众席一阵沉默,我将手中的线扔到一边,转身离开了场地。 在我走到场馆门口时,我身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库拉拉小姐太帅气了!” “面不改色砸话筒的样子简直女神!” “我更爱库拉拉小姐了!下次的天空竞技场女神投票我要花十亿戒尼去给库拉拉女神刷票!” …… 博利先生站在门边,见我出来,便将手中的西装外套递给了我,我将外套披在肩上,接过他手中的果汁拉开了易拉罐拉环,喝着果汁正要去乘电梯到老板下榻的房间时,我面前的窗户似乎有人惨叫着一闪而下。 我:“……” 我愣了几秒,飞快跑到窗户边上往下看,只见楼底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正趴在地上,身下的鲜血正渐渐蔓延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下章猎人篇章就结束了,因为是主火影,所以其他世界都不会太长了,猎人这里完结之后就是回到火影嫖斑爷! 写西索真是烧掉我所有的脑细胞了,之前写过一片西索穿HP的文,那时候就觉得写这家伙挺头疼的,现在更是……要嫖这家伙真的是要付出生命来嫖啊嘤嘤嘤,应该是说,猎人世界就没啥三观正的角色【除了我大强化系的小可爱小杰。我看过不错的团长还有伊尔谜男主的文,有不错的西索男主的猎人同人推荐吗!我好像就没怎么看到过…… 另外……-L-需要猎人的番外吗? 谢谢醋蘸纸老虎亲亲的地雷,揽住么么哒! 第20章 紫发面瘫鲁西鲁6 博利先生好歹是旁观过天空竞技场无数楼主级选手对决的人,看见如此惨状还算淡定,他从上衣袋子里掏出那条永不离身的白色手绢,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细汗,声音有些颤抖:“这是……” 他话还没说完,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一看,是一条短讯: 天空竞技场所有战斗型工作人员立刻赶来两百一十楼201005号房! 打着架呢,也有空发短讯,看来老板的保镖们身手也不错嘛。 我将手机放回衣袋里,那条短讯的内容一直在我脑子里滚动播放,201005……老板的房间怎么好死不死在我隔壁呢,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上去看一看,毕竟是老板,如果能在能力范围之内保住他性命那再好不过,如果不行……那么我就另找东家吧。 我打定主意,然后走向电梯,在电梯上来之前,我转过头,博利先生正站在我身后,虽然手还是有些发抖,但表情还是十分坚定。我想了想,还是开口:“上面很危险,博利先生你还是回去吧。” 博利先生微微低着头,窗外的光在他光秃秃的脑门儿上反射出一个刺眼的光点,他抬起头,看着我,说道:“当年库拉拉小姐救了我的时候,我就发过誓一定会跟随库拉拉小姐左右。” 电梯在一百八十层停了一下,我的视线飘忽,似乎还看见窗外又掉下去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人。我看着博利先生有些颤抖的肩膀,说:“可是你并不是战斗型工作人员,那群穷凶极恶的盗贼可不会管你是不是来与他们交手的。”我拍了怕他的肩,“放心吧,我不会死的。” 这算是我与博利先生说过的最长的话了,他的眼神略一恍惚,然后忽然大声说:“可是,库拉拉小姐不也已经不是战斗型工作人员了吗!您不是已经把您的念力封存起来,无法使用了吗!” 这也是博利先生第一次这么大声地对我说话,我愣了愣,他又低下头,声音有些低,似乎是斟酌了半天才说出声来:“像我这样一无是处的废柴大叔早就应该死掉了,是当时还是个小孩子的库拉拉小姐您将我从那些黑道的手中救下来,给了我工作,让我有了目标,我从那时候就发誓,一定要在您身边好好保护您……库拉拉小姐很强,也可能并不需要我的保护,但是,如果库拉拉小姐需要,我一定会是一直站在您身边的那个人!” 我是没想到一个胆小如此的人也能有这样的决心,博利先生的肩膀也已经停止了颤抖,电梯已经攀爬到了这一层,发出“叮”一声,门打开了,我转过身,一只脚踏进电梯轿厢内。 “放心吧,博利先生,库拉拉.鲁西鲁不会死的。”我说,从轿厢的镜子中我能看见站在我身后的博利先生的表情有些微缓和,我往轿厢中再踏进一步,“我保证。” 博利先生看着我,欲言又止,在电梯门即将合上的时候,他终于说了一句:“库拉拉小姐还是解开对念力的限制吧。” 电梯门彻底关上,开始徐徐往上。 …… 电梯中的空气仿佛凝滞,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电梯内红色的电子计数提示轿厢楼层数一层层增加。 ……此刻我只想倒回去抓着博利先生的衣服使劲摇晃:“可是你得告诉我怎样才能解开限制啊喂!” 电梯到两百一十层便停了下来,我走出轿厢,一支□□便朝我迎面飞了过来,我微微侧过头,那支□□便直直飞入电梯,“砰”一声砸在轿厢内的镜子上。 走廊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无一例外都变成了尸体,正对着电梯门的201005号房房门挂在门框上摇摇晃晃,从我这边能看见里面一片狼藉,地板上散落着各种各样的小东西,连挂在墙上的油画上都布满了血迹。 我慢慢地走了进去,房间内暖色的灯光撒了一屋子,连同地上的尸体构成了这间屋子的主体,床边一个被破开了一个洞的保险柜,一身白色骚包西装的老板僵硬地趴在床上,脑后一个血淋淋的,跟他的保险柜一样被开了个洞。 看来还是来晚了啊…… 我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忽然身后一阵破风之声,我猛地旋过身,一个巨大的人影正与我擦肩而过,他的拳头带起来的风刮得我脸生疼,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只看见他一拳直直打在墙壁上,墙壁轰的一声被击碎,飘起一阵烟尘。 待烟尘散尽,我看见了一个身高两米多极为壮硕的男人,他收起拳头,看向我,脸上是兴奋的笑容:“原来这里还有人敢上来啊。” 我看了看他,再看了看那承受了他一拳之力,已被轰得粉碎的墙壁,天花板上的吊灯还在摇摇欲坠,我咽了咽口水,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样的个头,这样的力量,看来这家伙就是著名的强化系,幻影旅团的窝金了。 这时窝金又朝我挥出一拳,我双手交叉横在胸前,抵住了他这一拳。真不愧是攻击最为直接的强化系,他拳头的力量直接而又巨大,直面迎接非常吃力,我被他的力量抵得不断往后退,一直抵到断壁的边缘。 咬咬牙,我一腿往他下盘扫去,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突然发起攻击,吃了一惊,拳头上的力量松懈了些,我乘机将他推开,自己也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断壁之后。 这已经是另外一个房间了,我微微扭头,看见隐约光线下十分眼熟的大床。 ……好像……这是……我睡了好多天的房间……吧…… 这时,我听见一串脚步声,接着眼前忽然一亮,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我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看见那面断壁外走进了几个人,为首一人便是在暖黄灯光下腹肌更为显眼的哦豆豆库洛洛。 而他身后,则是高大壮硕几乎要挡掉所有光源的窝金。 “团长,我还以为已经没有人会过来了,没想到还来了一个。”窝金攥紧了拳头,笑了几声,“这家伙就交给我吧,团长!” ……我特么也没想到收到短讯老老实实上楼来的只有我一个啊!这个世界到底还有没有真情啊! 库洛洛的脸在逆光之中难以看清,窝金没有等到回应,便朝我冲了过来,他的拳头带起了一阵风,人还没来,我就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凛冽的杀意。我退后一步,踢起地上一块砖头,往窝金那边踢去,然而砖头还没接触到他的拳头就已经变得粉碎,碎石四散飞溅,其中一粒正击到钢琴上的镜框上,发出“砰”一声脆响。 我躲过窝金的拳头,在半空中扭过身,就看见库洛洛已经走到了钢琴边上,扶起了刚才被碎石击倒的镜框。 我一脚蹬在墙壁上,借着反冲力飞速冲到了他们身边,而窝金已经反应了过来,朝我挥出了拳头。我一边躲开窝金的攻势,一边看向库洛洛,只看见库洛洛盯着那个镜框看了半天之后,忽然动手拆开了镜框,拿出了里面的那张薄薄的素描纸。 就像是知道他要干什么一样,我一脚踢开了窝金的拳头,朝他跑了过去:“库洛洛!不要!” 声音到后面因为喉咙的剧痛已经显得嘶哑,最后一个字甚至已经扭曲了音调,然而那张薄薄的素描纸在库洛洛修长的指间还是化为了几张零碎的纸片,像雪片一般慢悠悠地飘落,与一地的碎石残砾混为一体。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半个身体隐在黑暗中的库洛洛,他的表情我看得不甚清晰,然而他耳垂的蓝色耳饰散发着淡冰蓝的光泽,微弱,却又妖异。 …… “这就是液钛矿石,当然,书上的图片是死物,肯定没有真实的好看。据说世界上已经没有几颗了,这样的美色被别人所拥有,想想就觉得十分憎恶呢。将来我一定会走出流星街,无论如何我也会把它弄到手,让它变成我的所有物。” “……” “你喜欢吗?” “……嗯。” “那我找到之后,我就它送给你。” “……” …… 心脏那里仿佛裂开了一个缝,痛感比喉咙更甚,我捂着心脏跪在了地上,只觉得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恍惚间,只听见一个机械的女声在耳边说:“念力禁制松动。” 下一秒,我整个人扑倒在地,脸贴在冰凉的地板上,意识逐渐消失。 一片黑暗之间,系统毫无波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任务目标特质系念力达成,下一个任务地点开启。】 作者有话要说:  猎人世界完结=。=关于觉醒的念力后面会提! 本来想写一篇番外的,后来觉得涉及的东西有点多,在考虑是另开个几万字的短篇还是写个番外得了。 下面就是回火影了,当然已经不是砖间了,毕竟傲娇玛丽苏已经扮演过了→ → 第21章 黑发病娇宇智波1 我咋了眨眼,眼前又是一片熟悉的黑暗,我趴在地上,脸还贴在冰凉的地面,胸口还在隐隐作痛,我慢慢爬起来,坐到了地上,捂着胸口直喘气。 玛丽苏系统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恭喜你,特质系念力任务圆满完成,这次完成得很漂亮,看来你是下了力气来扮演这次的玛丽苏啊。】 ……我真是下了大力气啊,谁能想到这个风光的玛丽苏背后是一个又被割喉又被打脸,还对自己的念力下了禁制的可怜人呢,完成这个任务不仅让我割喉打脸,还让我惨遭捅心。我简直是泪流满面:“库拉拉为什么要限制自己的念力啊,就当个合格的玛丽苏不好吗。” 【特质系念能力者一般都是辅助型能力,一般是没有直接攻击能力的,比如库洛洛的能力就是需要手持一本具现化的书才能发挥出来。】玛丽苏系统说,【库拉拉的能力名叫‘玛利亚之泪’,算是最强的辅助类能力。】 我听见这个名字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怎么不叫玛丽苏之泪……还有,这个‘玛利亚’难道是……圣母玛利亚的那个玛利亚吗……” 【对。】 刚刚坐起来的我又给跪下了:“……” 同样是特质系,想想库洛洛的“盗贼极意”,酷拉皮卡的“绝对时间”,库拉拉你的能力跟你的外形严重不符啊,你能帅气一点吗…… 比如啥‘飞机头之罚’之类的…… 玛丽苏没有理会我的腹诽,继续说:【因为你这次任务完成得很有效率,所以将给予你奖励,便是允许你在接下来的任务中使用这个能力。至于这个能力如何使用,就需要你自己去摸索了。】 我:“……我一点都不想使用啊怎么办。” 想想,在出招的时候,大吼一声“我今日便要将你轰杀至渣啊看我的圣母玛利亚之泪”,然后对着灿烂的阳光以及严阵以待的敌对,挥洒出青春的热泪……我就觉得有点羞耻。 【好了,继续你的任务吧。】 我还来不及向玛丽苏系统要求其他比较帅气的奖励,就被一股拉力拉出了这个黑暗的空间,系统永远都是这样赏罚十分的不分明,永远不给他人抗议的时间。 我要求重装系统,认真的。 等我的脑子从一片眩晕中恢复稳定之后,我微微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被树枝与树叶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几缕阳光洒在我身上,带着些暖意,鼻间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耳边还能听见悦耳的鸟鸣,以及鸟飞过上空时翅膀扑腾的声音。 感觉到额头上覆盖着什么东西,我伸手将它取下,发现这是护额,黑色的布带上钉着一块薄薄的长方形金属片,金属片上则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而这个图案上则是一串喷溅状的血迹。血迹已经干透,看来已经有些时间。我盯着这个图案看了半天,才确认,这是木叶忍村的标志。 我将护额重新系到额头上,然后慢慢坐起身来,动作中感觉到腰部一阵剧痛,我右手撑着上半身,低头一看,深蓝色衣服的腰部那一块儿,已经被血染成了更深的颜色。 ……刚过来就已经惨遭捅肾,我这什么运气…… 我磨蹭到旁边的树旁坐下,上半身靠着树,然后观察自己身上的衣着,这次的身体看身量大约是十六七岁,简单利落的深蓝色劲装,上身穿着墨绿色的上忍马甲,腿上绑着一个忍具包,脚上一双黑色忍鞋,再普通不过的忍者装束。 我解开束在脑后的马尾,散下垂在肩上的头发是在阳光下反射着金色光泽的黑色,不是属于千手砖间的银色。 我叹了口气,看来我确实是回到了火影忍者的世界,只是已经我已经不是千手砖间。 我看了看四周,一片茂密的树林,但树干上都插着不同制式的手里剑及苦无,地上坑坑洼洼的,有些树木被连根拔起,凄惨地倒在一旁,其中还不乏被烧焦的树干,一看就是土遁以及火遁两术相拼的惨烈后果。地上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有带着木叶护额的,也有带着其他图案护额的。这里似乎在不久前还是战场,战况相当激烈,而我则是从尸堆中爬出来的。 既然已经有了忍村护额,那么看来这时已经不是战国时代了,应该是某次忍界大战。 所以……柱间已经不在了。 我抬头看天,只觉得太阳有些刺眼。 我一手扶着树干,忍着腰间剧痛,艰难地站起来,这时我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我反射性从忍具包里抽出两枚手里剑正要射出去,那边的人已经大喊起来:“还有活着的!是生火!生火还活着!” 我默默地将手里剑放回忍具包,这几个动作牵引起腰间的伤口,让我几乎吐出一口老血。 生火?什么鬼名字…… 来人是两个穿着上忍马甲的木叶男忍,看面孔还很年轻,他俩跑过来扶着我走到了最近的医疗所。说是医疗所,其实就是几个简单搭建的帐篷,帐篷前躺着十几个伤员,皆是木叶忍者,几名医疗忍者正在忙进忙出,手中皆是沾满了血的绷带。 相比帐篷里断手断脚流肠子的重伤员,只是遭遇捅肾的我还算是有活动能力的了,那两个扶我过来的忍者将我扶到帐篷一边坐下,就又回去打扫战场,看看有没有还活着的人了,他俩临走时,我仿佛还听见其中一个说了什么“三代大人”之类。 现在已经火影已经做到了第三代了吗…… 那么,扉间也不在了啊…… 我抱着膝盖靠在树下,只觉得这个世界陌生又熟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几个重伤员的情况相对稳定了一些,一个医疗忍者才拿着绷带走到了我身边,那是个灰蓝色头发的少女,眉目间还显稚嫩,但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初具医疗工作者所常见的慈祥表情。她走到我身边,蹲下身,双手罩到我腰间的伤口上,我只觉得一股温暖的力量附在伤口上,痛感渐渐减轻。 她一边为我治疗,一边笑着说:“太好了,生火你还活着,我就知道你才不会这么简单就死掉呢。毕竟你是被大蛇丸大人看中的人呢!” 我:“……” 啥?啥?!啥情况! 大蛇丸看中的人? 我瞪着眼睛,一脸日了狗的表情。 少女仍带着满脸与她年龄十分违和的慈祥笑意,为我包扎伤口:“大蛇丸大人从没有收过弟子,你不知道当年你还没毕业,大蛇丸大人就点名收你做弟子的时候,班里面的同学不知道有多羡慕你呢。”她说到这里,顿了顿,脸上泛起一片红晕,“连……连我也是呢。” 我:“……” 似乎,人贩子大蛇丸先生年轻时候在木叶村也是很受欢迎的啊……我看着这名少女,眼中带了同情。 少女包扎好伤口之后便抬起头冲我笑了笑:“好啦,再过几天生火你就痊愈了!”她收拾起剩下的绷带,正要离开去为其他伤员处理伤口时,突然想起什么,又对我说,“对了,我叫尤娜,当了生火同学三年的后桌。不过像生火同学这么优秀的人才不会记得我吧。”说到后面,她的笑容中带了一丝苦意。 我没由来地想到了常常自说自话就陷入消沉的柱间,鬼使神差地,我朝她点点头:“我记得。” ……至少是以后会记得了。 她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兴奋起来,朝我挥挥手:“那么,生火,我先过去了。”说完蹦蹦跳跳地朝下一个伤员跑过去了。 ……这自愈能力……也跟柱间一样一样的啊。 晚上,后方的资源也陆陆续续达到,临时医疗所也搭起了几顶帐篷,供一些受轻伤的忍者们休息。我本来打算跟那些忍者们先凑合一夜的,尤娜则冲了进来,把我拉去了她们医疗忍者所住的帐篷。 这个临时医疗所大约有三四个女性,还未走进帐篷,就听见里面聊得热火朝天的,聊天内容包括了战后去找哪些男忍谈恋爱。 “尽管朔茂大人已经过世了,可是我从读书期间就很喜欢朔茂大人呢,只是朔茂大人的儿子都那么大了,可恶啊。” “我还是比较喜欢水门呢,长得帅,性格也好,可惜有女朋友了,可恶啊。” “我最喜欢的是大蛇丸大人!自从大蛇丸大人在上次战争得到‘三忍’的称号之后,喜欢他的人又更多了,可恶啊……诶,这不是大蛇丸大人的学生生火吗!” …… 我在帐篷外,就能听见她们聊得热热闹闹,然而我一走进去,那些叽叽喳喳的谈话截然而止,几个少女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脸上表情有些尴尬。尤娜热情地朝她们一一打过招呼,然后把我拉到她的隔间去。 “她们不知道生火人可好了,生火你别往心里去。”尤娜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塞到我手里,“我看生火的衣服已经被血染透了,穿着肯定不舒服,先换上这个吧。” 我捧着这套干净衣服,再看向尤娜,她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慈祥表情,笑容倒是像一个正常的十六七岁少女一样干净透彻。我听她的话,换了衣服,正要把换下的衣服拿出去洗时,忽然发现上衣后领那儿有一个小小的图案。 我将上衣抓在手中,递到眼前来,动作有些僵硬。 下一秒,我觉得我可能是上辈子日了藏獒了。 那是个十分眼熟的团扇图案,大名鼎鼎的宇智波一族的族徽…… 同时,玛丽苏系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现在是宇智波生火,宇智波一族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大蛇丸的弟子,黑色长马尾,病娇型玛丽苏,任务目标:万花筒写轮眼。】 我:“……” 我面无表情地提着衣服就往帐篷外冲,尤娜正在铺床,看我这么突然的动作便扭过头问我:“生火,你去哪里?” 我正好掀开帐篷帘子,闻言扭过头,朝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我要出去把沾满敌人血液的衣服撕扯一条条的随便,就像我撕碎他们的身体一样。”说完,我抖动着肩膀,从喉咙里逸出几声轻笑。 帐篷里的几个女忍都抖了抖身子,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更加微妙,而尤娜则是笑着回答:“好的我知道了,放心吧生火,我这边还带了好多套换洗衣服,你尽情地撕。” ……到底是我病娇,还是她病娇啊…… 我手托着腮帮子,坐在帐篷外的篝火边,此时深蓝的天幕上已经挂起了一轮圆月,月光明朗,照得周围树林一片亮堂。 ……而想到那个任务,我只觉得腰上的伤口又是一阵剧痛。 从千手一族,变成了当年的死对头宇智波一族,还是个病娇,我上辈子不是日了藏獒,而是日了地狱三头犬。 那么,我的病娇对象是谁呢……我想了想现在还活跃的人物,比如三忍,比如波风水门,比如尚且年幼的卡卡西,好像谁都不是可以轻易让我一边捅刀一边说我爱你爱到恨不得把你吃进肚子里的人物啊。 ……我连捅他们一刀都好像有点困难。 ……那么,就随便找一个倒霉蛋吧,比如我下一个碰见的人,就决定是你了! 打定主意,我从地上站起身来,准备回帐篷去随便逮个女忍来一场百合虐恋。转过身,却忽然看见我面前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青年。 上忍马甲,黑色的柔顺长发,额头上映着火光的木叶护额,几近苍白的粉色,细长的眼睛,紫色的眼影,以及蛇类的金色竖瞳。 “生火啊,你没有死啊,那真是太好了。”他正歪着头看我,嘴角高高扬起,只是笑意中并没有多少暖意,反而带着几分淡淡的嘲弄。 我木:“……” ……系统,我收回我刚才的话。 这特么选择他当我病娇的对象,我不如选择死亡啊喂!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打算让女主第一眼就看见斑爷的,但是想了想还是先算了=L=嗯,先见见大蛇丸吧,下一章就见斑爷! 于是这次是病娇型玛丽苏,一边把诚哥捅到死一边说我真爱你的桂言叶不要太带感啊喂! ……于是我承认,我玩过魔鬼恋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一直想写病娇男主,直到我写了病娇女主……=L= 第22章 黑发病娇宇智波2 事情是这样的,日理万机的大蛇丸大人在圆满完成任务回村的路上,听说他那不成器的弟子带领的小队在执行任务的途中遭遇了岩忍的大部队,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木叶的小队会在此战全军覆没,没想到他那生命力十分顽强的弟子竟然活了下来,而且只是被捅了肾而已(……),于是便绕路来到这个医疗所,探望探望这个大难不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后福的弟子。 没想到平时看上去十分严厉的大蛇丸大人心中也是充满了对弟子的浓浓的担忧与疼爱呢,怎么办,更喜欢大蛇丸大人了呢! 听到医疗所的女忍如此总结这个故事,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尤娜正在帮我换绷带,看我脸上近乎抽搐的表情,便笑着说:“生火跟大蛇丸大人的感情真好呢。” ……好可怕,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我还以为以大蛇丸大人的性格,是不会来医疗所看你的呢。”尤娜说,“没想到大蛇丸大人还是来了,还安慰了任务失败的生火你呢。” 我额头有些疼:“你哪看见他安慰我了。” 那个晚上,大蛇丸对我从岩忍手中捡回一条命一事道了贺,尽管我在他的语气里听不到一点庆幸的意思,他的声音就像是从阴暗洞穴内钻出的爬行动物发出的嘶嘶声,就算是站在篝火边我也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不咸不淡地扯了几句之后,他突然想到什么,笑笑说:“你开了三勾玉是吧,回去之后要加强对写轮眼的训练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我这回是成为了宇智波一族的人,而既然是被大蛇丸看中收为弟子的宇智波,必然是已经开了写轮眼的。而大蛇丸对于血迹限界的痴迷,是有目共睹的。就算他现在还没有使用不尸转生这样的禁术,我暂时还不用怕自己被这家伙鸠占鹊巢,但作为一个对世界未知的东西充满好奇及求知欲的人,难不保他会对我的眼睛做什么稀奇古怪的研究。 我一点也不想变成泡在福尔马林罐子里的玛丽苏。 这么想着,我在看他,眼中已经多了几分戒备,正要说什么时,他忽然转过身朝帐篷走去,留下一句话:“你可要努力强大起来呀,生火。” 他的声音里带着阴森森的笑意,显得意味深长,而尤娜及几个女忍刚好从帐篷里出来,听见他这么说,于是都认为大蛇丸是在安慰我这个刚刚任务失败差点死掉的弟子了。 我只有木着脸迎着那些女忍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钻进了被子里。 大蛇丸的话很直白,眼下垂涎写轮眼的人可不止外村的忍者,木叶高层不也有个团藏恨不得给自己装上一身的写轮眼吗,不强大起来的话,说不定哪天我就变瞎子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那我就戴着墨镜去团藏家门口拉二胡去好了。 拉啥呢? 拉《你是我的眼》吧…… 大蛇丸没有在临时医疗所逗留多久就离开了,说是还有其他任务要做,如今正是战争年代,连“三忍”也是被各种战斗任务支使得满世界乱跑。而我因为受了伤,还是在医疗所休息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也基本跟医疗所这几个女忍打好了关系。 女孩子嘛,无非就是聊聊八卦,分享食物便能打成一片,而在我再三保证我对她们的心中所爱旗木朔茂波风水门以及大蛇丸都没有非分之想后,她们终于接纳了我。然后晚上的睡衣派对上,便是各方逼迫我说出我的暗恋对象。 而我绞尽脑汁都没有找到一个靠谱的暗恋对象,正在沉思之时,尤娜解救了我:“宇智波一族应该都是族内联姻吧。” 我一愣,然后点头。 宇智波一族在战国时代便算是相当保守的一族,为了保证血统纯正提高开眼几率,宇智波不轻易与外族联姻。特别是宇智波一族的女性,因为嫁给外姓有可能使写轮眼血统外流,所以我从未听说过宇智波的哪位女忍嫁给外姓忍者。 “诶?那岂不是都不能喜欢上其他人了?”一个红色头发女忍感叹道,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生火,你有喜欢的人就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支持反抗家族压迫,争取自由恋爱的。” “对!要勇于向落后的家族制度说不!” “我们会支持你的,生火……” “……” 我木:“……我先谢谢你们了。” 跟这群八卦之源混了一段日子,我也从她们的日常对话中开始了解宇智波生火其人。这妹子似乎是宇智波一族年轻一代相当有实力的人,跟大多数宇智波一族一样,相貌出众,天赋极高,不太爱说话,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高傲冷漠,一个十分标准的宇智波。 她在忍者学校的时候就出尽了风头,无数男同学暗恋的对象,她那一届的女同学不知道做了多少写着她名字的小人天天扎针。那时候离第二次忍界大战结束也有好几年了,其他忍村实力逐渐恢复之后便开始蠢蠢欲动,第三次忍界大战爆发在即,宇智波生火便决定提前从学校毕业,遭到许多学校老师的反对,毕竟还是和平年代,孩子并不需要这么早去接触成年忍者残酷的世界。而一贯不多话的宇智波生火却坚持己见,甚至在课堂上与老师针锋相对。 就在她与学校老师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大蛇丸忽然点名收她做弟子,这让许多人跌破了眼镜,其中包括对大蛇丸最为了解的三代火影以及自来也。要知道大蛇丸、纲手、自来也三忍成名已久,自来也和纲手也收过弟子,其中自来也更是带出了波风水门这样优秀的年轻人,但唯独大蛇丸一直独来独往,拒绝了无数次三代让他当带队上忍的提议。 理由是——“我可不会去保护那些什么都不会的小孩子。” 大蛇丸第一次主动收徒,忍者学校以及三代还是给了他一个面子,破例让生火提前从学校毕业,而这妹子也不负众望,她不仅不是需要老师保护的弱者,战争爆发后表现得还十分亮眼,而且十四岁便成为了上忍,之后更是独立带队完成了许多项高难度任务。三代经常挂在嘴边的年轻人除了波风水门,便是她了。 我消化完这些信息量,只觉得压力很大。 如何表现得很优秀像是老师提问立马会举手的样子,在线等,挺急的。 然而接下来的冲击则差点让我感受到系统对我的无情。 我本来正在听那群女忍中的木叶白牙脑残粉跟我科普旗木朔茂在上次战争中与风之国那场惊天之战时,有一个女忍突然问我:“生火,你弟弟明年就要从忍者学校毕业了吧?” 我愣了愣,还没意识到这句话的信息量,尤娜就已经在一边说:“嗯,生火的弟弟跟我妹妹是同学呢,明年就毕业了,我见过他哦。”她顿了顿,朝我眯着眼睛笑了笑,“带土可真是个很有活力的男孩子呢,生火。” 我:“……” 那瞬间,我只觉得似乎扉间再次在我心中复活,放了成千上万个水遁大瀑布,我被她这句话冲击得几乎稳不住身形,在晃了晃脑袋之后,我朝着这几名女忍干笑:“呵呵……那小子确实是活力……十足啊……” ……宇智波生火,宇智波带土。 ……合起来就是宇智波灶。 ……真是接地气儿啊。 第23章 黑发病娇宇智波3 等我伤口差不多愈合,还没来得及回木叶去见见我那个“活力十足”的弟弟宇智波带土,新的任务就已经下达了。战争年代都这样,不看年龄,只看职业,忍者都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送别了带任务卷轴过来的几位忍者,我有些头疼地打开卷轴,这次的任务是调查最近出现在火之国国境的一支风之国商队。因为火之国与风之国之间的战争已经渐渐接近尾声,风之国的部队被完全被碾压,眼看木叶就要取得胜利,这时一支队伍打着平民商队的旗号通过边境,来到了火之国境内,上峰怀疑是沙隐的细作,于是便派我前去调查试探。 比起作战任务来说,这样简单的调查任务算是木叶对伤员的特殊关怀吧。 因为我之前的下属在上次与岩忍的遭遇战中尽数牺牲,于是这次调查任务便由我单独执行,任务卷轴有记载这支商队最近的几个落脚点,我在心里盘算了下,得到一个大概的路线。简单收拾一下,便准备出发了。 临走前,临时医疗所的八卦之源对我表达了依依不舍之情,并且水门脑残粉还定下战争结束之后一定要回木叶喝一次酒的约定,我看她们纷纷举手赞成表示很期待的样子,只觉得这旗竖得有点高,想了半天还是忍住了没泼冷水。 大蛇丸脑残粉塞了一个医疗忍者常用的急救包给我,说:“虽然我们只是医疗忍者,但是生火也知道,医疗忍者的死亡率是最高的,说不定一次战斗之后就已经聚不到一起了。如果这次战争结束后我回不来,生火就代我去履行约定吧。” 我接过那个鼓鼓囊囊的急救包,一时语塞。 “我也是!”朔茂脑残粉说着,一把抱住浑身僵硬的我,“我回不来的话,生火就代我履行约定吧,我喜欢三井屋的米酒搭配上禾的三色丸子。还有,你要继承我对旗木大人的爱,每天早上在旗木宅门口放一份当天的早报,按季节送上营养食谱还有新鲜牛奶,旗木大人的独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瞒你说,旗木大人的独子上学之后我都悄悄跟在他后面保护他的,所以你也……” 我:“……” 我果断地脱离了她的怀抱,留给她一个冷漠而潇洒的背影:“如果我回不来了……我的弟弟就交给你们了。” 此时,层层叠叠的火烧云在天际游移,太阳已经沉入森林对面,给这一片壮阔无边的森林镀上了一层沉着的金色。我相信,迎光而行的我,逆光的背影一定是充满了悲壮的色彩。 我向前走了几步,微微扭头,看向那几个站成一排为我送别的女忍。 ……她们正掏出兜里的零钱计算下次喝酒可以喝多少价位的,朔茂脑残粉还嚷着要带一瓶送到旗木家大门口。 我:“……” 这一次转身,我没有再回头。 宇智波家的人,就是要狠一点。 等我赶到这支商队的落脚点时,已经是午夜了。这支队伍并不像普通的商队一样落脚在市镇上,而是选择了一处水源地搭了一圈帐篷,中间烧了篝火,驾着锅烧水,有人轮班守夜,这样的方式倒是颇有些忍者的风格。 我并没有靠他们太近,就躲在附近的林子里,看守夜的人把水烧开之后泡兵粮丸吃。平民在吃这方面倒是从不会委屈自己,看来这群人是忍者无疑了。我坐在树枝上,从尤娜塞给我的包里找出了封印了食物的卷轴,取了一份木鱼饭团,一边吃,一边写调查报告。 吃得差不多饱了,报告也写完了,我看向那群忍者的宿营地,守夜的人已经坐在篝火边打瞌睡了,我把报告密封好,然后咬破右手食指,按在了脚上所踏的树枝上: “通灵之术!” 手掌处几串符文蔓延开来,一阵烟雾过后,一条通体灰黑大约两米长的蛇出现在符文中央处,它金色的竖瞳望向我,吐了吐蛇信,朝我游走过来。 还未等它开口,我已经反射性出手,右手拇指和食指掐住了它的七寸,它立即嘶嘶叫起来,上颚两颗尖牙闪着寒光:“宇智波生火你干嘛!痛痛痛!” “谁知道你有没有毒。”我皱着脸说。 宇智波一族一向是跟忍猫一族签订通灵契约的,以前炸毛宇智波带着一群炸毛的大猫跟千手一族对战可是忍界一景,我本以为自己会通灵出一只毛绒绒的小奶猫,没想到是一条滑溜溜的蛇。 ……心好痛。 “说得好像我能咬到你一样!”那条蛇嘶嘶叫着,两米长的身躯不断地挣扎着,但我手却抖也不抖,“你再捏我这里我就真咬你了哦,我不是说着玩的,我咬起人来可是连我自己都害怕的!” 我:“……” ……突然觉得就算它没毒我也不怕它了,心更痛了怎么办。 我捏着它七寸把它丢到一边去,它尾巴一卷,接近两米的身体就盘在了树枝上,它扬着下巴,神气十足,完全不见刚刚被我捏的气急败坏的样子:“说吧,把一雅大人我召唤出来肯定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需要解决吧。” “哦。”我面无表情地看向它,然后将我的调查报告丢向它,它反射性地立起身体,张大嘴咬住了那个卷轴,我为它矫健的身手拍了拍手,“帮我把这个东西带去木叶火影楼。” 它愣了愣,气急败坏地要再说什么,结果因为嘴里的卷轴只能发出几串模糊不清的发音,我摆了摆手:“好了,我记住你了,咿呀是吧……真是可爱的名字啊。” 一雅:“……” 把跟通灵蛇一族的一贯风格一点都不像的一雅打发走之后,看那群忍者已经进入深度睡眠,我又靠回那棵树上,闭上眼睛开始准备小憩一会儿。 调查任务虽然相对战斗任务来说直面危险的机会不多,但是需要一直高度集中注意力,时间久了,也是会累的。 然后在我陷入浅眠的时候,隐隐约约觉得靠着的树干有些异样,起初我以为是风声,但忽然一股熟悉的感觉冲击到我的脑子,我猛地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半个身体已经陷进了树干之中,只有两只手还能自由活动。 这是…… 我瞪大了眼睛,只觉得眼眶一阵灼热:“木遁?!” “哎呀,你居然知道呀。”一个粘腻带着天真笑意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我扭过脸,看见树干上浮现了一漩涡似的人脸,“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宇智波的族人,还是开了三勾玉,斑肯定会很高兴吧。” ……斑? ……也是,柱间扉间都不在了,这家伙还在呢,祸害遗千年,说的就是他了。 下一秒,漩涡脸将我整个人拉进了树中,我的视野一片黑暗,只感觉耳边似乎有风呜呜穿过,等我眼前能看见模模糊糊的光时,我条件反射般地闭上了眼睛。只感觉周围一片安静,只能听见火焰燃烧灯芯的微弱的声音,以及除了我之外的,极为轻微的呼吸声。 “斑,看我带来了什么!哦,我忘了,你现在看不见。”那个漩涡脸的说话音调高扬,似乎十分愉悦。 我睁开眼睛,看见这是一处似乎是在岩石土层中挖掘出的空间,四周墙壁以及天花板被推得极为平整,墙壁上几个烛台,火光摇曳而微弱,我只能看见正对我的前方不远处坐着一个人,穿着深蓝色长袍,身量很高,然而极瘦。照明有限,我看不见他的面貌,只能看见他一头仿佛刺猬一般炸起来的长发,然而头发暴露在烛光中的部分却是属于老年人的灰白。 漩涡脸仿佛树木一般的身体紧紧包裹住我,让我动弹不得,我就只能半躺在地上,看着那个人站起身来,慢慢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露出了属于老年人干瘦的身躯,布满了皱纹的脸,以及禁闭的双眼。 他走得很慢,身后还拖着几根管子一样的东西,那几根管子在地上的土砾之间发出细碎的摩擦声,我瞪着双眼,看他步履蹒跚地走近我,在我面前艰难地蹲下身来。 我看着他比一般老年人更加枯瘦的脸以及在烛光下瘪了下去的眼窝,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这里。在我记忆中,不久之前,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笑容爽朗的年轻人,我还给了他一个能让他怒气冲天的装满了沙丁鱼寿司的卷轴。而于我只是不久之前,于他已经是湮灭于历史的传奇。 他朝我伸出了手,像恶鬼一般的干枯的手指停在我的脸颊上,然后慢慢向上摸索,直到我的左眼眼眶。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手便刺入了我的眼眶之中,在剧痛侵袭大脑之前,我终于把堵在喉咙之中的话吐了出来:“斑……大哥……” 下一秒,从右眼眼窝处传来一阵几乎搅翻大脑的剧痛,他双指如钩,将我的眼球整个从眼眶中掏了出来,我忍不住惨叫一声,只感觉温热的液体从空荡荡的眼眶一涌而上,沾满了他的手指,而他的声音在我头顶处传来,在室内中回荡,陌生而又熟悉。 “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的时间设定是二次忍界大战末期,这时候的斑大爷已经把轮回眼给了长门,于是他还是个瞎子……=L=原著中带土见到他的时候,他只有左眼,是一颗三勾玉写轮眼,那个眼睛应该是从其他宇智波那里挖来的,看斑爷对带土以及四战里面对着佐助朝肾捅就知道他对后辈没啥疼爱之心的,别说是挖眼睛了,需要挖肾他也会面不改色地挖的……=L=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斑爷,宇智波一族除了坑队友,坑自己人也是一刀一个准啊。 于是倒霉蛋生火就被斑爷挖了左眼,两个人都只有一只眼,都可以去当海盗船长了呢!真是天生一对啊么么哒!生火你要拉《你是我的眼》你就对着斑大爷拉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老成那啥样儿的斑爷头发居然也不稀疏,还保持着朝天生长的炸毛程度,看来硬度也很可观,宇智波的头发基因是真的好啊,拇指一个。以及,老大爷斑的声音还跟青年斑的声音一样中气十足呢。 第24章 黑发病娇宇智波4 我只觉得眼眶中温热而粘腻的液体从眼角顺着脸颊缓缓流到下巴,所经之处犹如暴雨过境,就像正在腐蚀我的皮肤一般让我难以忍受,我略一挣扎,禁锢住我的漩涡脸这次倒是顺势呵呵笑着放开了我。 我伸手捂住了眼眶,手指刚触上瘪下去的上眼皮,就被粘了满手的血,而我感觉到了另一边的脸颊也湿漉漉的,将沾满血的手往那边抹了抹,抹了一手的眼泪,冲淡了手上的血色,血与泪混合的液体沿着掌纹上的纹路蔓延了整个手掌,再从手掌边缘滴落。 “我不觉得现在宇智波一族还有谁知道我。回答我,你是谁。” 斑再次出声,我微微抬起头,此时他的左眼已经睁开,一只方才还属于我的通红的三勾玉写轮眼正直直地盯着我,他干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尽管他此时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气势却比年轻时更加令人胆寒,逆着微弱的灯光,整个人犹如前来索命的厉鬼一般。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时一个通体惨白的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略带抱怨地说:“斑,现在能活捉到一个开了三勾玉写轮眼的宇智波不容易啊,赶快把她的右眼也拿出来吧。” 而漩涡脸也在一边附和。 斑似乎也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他闭了闭眼,说:“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只需要你的眼睛就够了。”他说完,还沾着血的右手朝我的右眼伸去。 我睁大了仅剩的右眼,看着他逆着烛光的干枯的脸颊,左眼眶中的血,右眼眶的泪,还在源源不断地顺着脸颊流淌,他的脸也在已经有限的视线之中变得模糊,只有离我的眼睛越来越近的手指越发清晰起来。 而这时,站在他一边的漩涡脸突然大叫起来:“斑!你的手!” 我顺着他的话,望向斑的右手,却发现他沾满了我的血的右手手掌不复之前干枯瘦削,原本布满纹路的衰老的皮肤变得平整光滑,手指变得修长有力,就像回到了年轻时期一般。 “这……”他睁大了眼睛,看着与自己衰老的身体截然不同的手掌。 “是这小姑娘的血吗!”漩涡脸指着我夸张地大叫,“这小姑娘的血能让你变年轻吗!” 而另一边的白绝也兴高采烈地跳起来:“那快把她的血都放干,淋在斑的身上!我去拿个水桶过来!” 而斑则没有说话,他伸出另外一只没有染上血液的手,轻轻地触摸上我布满泪痕的右脸颊,将那些温热的透明液体一一抹去。 我用右眼看着他,他用左眼看着我,对视良久,他将那只粘上泪水的手放到眼前,看着已经回复年轻模样的手掌,扯出一个略带嘲讽意味的笑容:“真是神奇的眼泪啊。” ……玛利亚之泪。 没想到这个名字槽点满满的念能力居然有此等效果。 只是现在我完全没有自己开了金手指的兴奋感,眼眶传来的痛感似乎麻痹了身体,就算现在我已经脱离了漩涡脸的禁锢,然而我却发现我的力量渐渐流失,仅能支撑我不会突然栽倒在地。 “所以,你是谁。”斑继续问我这个问题,与刚才不同,这次他语气里多了几分好奇。 我努力保持与斑平视,忍着眼眶的剧痛与疲倦,然后朝他笑了笑,估计是满脸血所以笑得有点可怕的原因,我看见他表情似乎僵了僵,然而我的嘴角翘得更高,把尖利的前磨牙也露了出来:“我是你的眼啊,斑大哥。” 下一秒,苦苦支撑着我意识的力量消失,我眼前一黑,朝他一头栽了过去。 ……真后悔自己没有练铁头功,要不然这一下估计能把他满嘴的老牙全都给磕掉吧。 ……唉,遗憾。 我还在思考少林寺收不收女弟子传授铁头功时,我眼前就出现了漫天的雨幕,仿佛是干旱了许多天,忽然下的大雨一样,雨幕之中景物都变得极为模糊,只能很费劲地看见一道已经生了锈的铁丝网墙以及身边高耸的小山。我当然不指望斑能放了我,那么我现在应该是做梦? 我往前走了一步,脚上便踢到了什么东西,我低头看去,是一个旧得看不清图案的易拉罐,而同时,我发现我脚下全是废弃的收音机,碎掉的盘子,撕得只剩一般的书本之类的东西。 总的来说,就是垃圾。 我往周围看去,高耸的哪是什么小山,全是堆积而成的垃圾。 我淋着雨,往前走,忽然看见脚下的水流之间夹着几丝血流,我往血流来的方向走去,拐过一座垃圾山,看见了对面垃圾山下一个由破旧床单达成的简陋棚子里,有两个十来岁的小孩子。 其中一个躺着看不清楚模样,但可以确定是个男孩子,他的黑头发全被打湿,露出苍白的额头,衣服敞开搭在两边,从我的角度可以看见他肩头可怖的正在流血的刀口,搭在地上的手正不断地流着血,血顺着雨水而下,几乎染红了周边的地面。 而一个紫色长发的女孩子正坐在他旁边,捂着脸似乎正在哭,然而放开捂着脸的手后,却见她虽然满脸泪痕,然而脸上却什么表情也没有,她每过一段时间便用手将脸上的泪水抹下,然后擦在男孩的伤口上,如此反复,而男孩的伤口也渐渐愈合。 过了许久,男孩肩上可怖的伤口彻底愈合,而她的脸也苍白得可怕。她似乎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棚子外,用身体给男孩挡住了不断拍打进来的雨水。然而刚走到棚子外,她脚下便踉跄一下,整个人栽倒在泥泞的地上,她咳了几声,喉咙发出嘶哑的悲鸣,然后用手肘撑着身体,艰难地爬到了棚子口,抱住了还处于昏迷中的男孩,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拍打过来的雨水。 我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这对姐弟,过了很久,直到雨慢慢停了下来,而我也从梦中惊醒。 我猛地睁开眼,然而左眼的眼帘却紧紧地合着,有限的视线中,不是高耸的垃圾山,而是岩壁上飘忽的火光。 “哟,你醒啦?”一个白色的漩涡脸蓦地冲进我的眼前,他的语气轻松而愉悦,“你可睡了好久呢,我差点以为你以为被挖了眼睛所以痛死了呢。” 我移开视线,然后从他身后看见了靠在椅子里闭目养神的斑。 “斑现在累了,正在休息呢。”漩涡脸侧过身,将整个身体充斥了我的视野,然后挥动着双手,“所以你只能跟我说话。你跟我说话嘛,跟我说话。” 我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滚。” “你太过分了!”漩涡脸似乎大受打击,嚷嚷着,坐到一边抱着膝盖。 我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床上,伸手摸了摸左眼,那里已经打好了绷带,脸上的血迹和泪痕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我看向坐在椅子里斑,而他也仿佛感觉到什么一般,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然后侧过脸,与我的眼神对视。 “虽然知道我是谁,但你似乎并不怕我。”他缓缓说道,然后加上了几个字,“宇智波生火。” 他知道这个名字我并不觉得吃惊,虽然他因为身体原因受制于地下,但地上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一清二楚,甚至还能安排雾隐与卡卡西和琳的那场战斗,让带土走进他设好的圈套。我昏迷的这段时间白绝估计把宇智波生火的所有事包括几岁来的大姨妈都调查得一清二楚了吧…… 我跟他对视一会儿,然后移开视线,准备下床,然而刚离开床,我就觉得双腿一阵无力,几乎栽倒在地,我眼疾手快地抓住坐在旁边的漩涡脸的肩膀,才免于坠地惨剧,我再看向斑,然后轻咳几声清了清嗓,坐到了床上。 “你的能力很神奇,但似乎相当耗费生命力。”斑说,那只通红的三勾玉写轮眼中带了一丝探究。 想来也是,如此强大的辅助类能力,使用的时候肯定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想到梦中库拉拉救了库洛洛之后直接虚弱到无法站立,我也有些理解了为什么她会在与库洛洛分别之后限制了自己的念能力。 想到这里,我看向斑,这玩意儿留我一只右眼,不会是打算把我关在这里让我天天对着他哭吧。 他似乎能猜到我在想什么,嘴角微微勾起,像在嘲讽我一般:“虽然你的能力在我意料之外,但是我也不屑于表面上的健康强健。更让我在意的是……”他写轮眼中的三只勾玉开始缓缓转动起来,“你到底是谁。” 火光摇曳,他的侧脸在微弱的光亮中时隐时现,我盯着他那只眼睛,只觉得自己仅存的右眼微微灼热,我用手摸了摸覆盖在左眼上的绷带,指腹所触是干瘪的眼眶。 我学他勾起嘴角,角度刚好,略微抬起眼,轻声说:“不是说了吗,我是你的眼。” 这个比装得,我能给自己十分。 第25章 黑发病娇宇智波5 我在床上躺了很久,才从使用“玛利亚之泪”的副作用中恢复过来,这段时间我也就仅能支撑自己坐起来,连从床到厕所短短几步的路程都走得异常艰难,需要漩涡脸及白绝从旁协助,更别说突破那俩玩意儿的阻挠,跑出斑的地鼠窝了。 想想都觉得心挺累的。 而除了上厕所,还有更为重要的任务亟待我解决。之前执行调查任务时吃的那几个木鱼饭团经过一系列变故之后,早就已经消化殆尽,我感觉到了空空如也的胃囊正在悲伤地哀嚎着。 我揉了揉瘪下去的肚子,再去看斑,他跟我说了几句话之后似乎又消耗完了仅剩的精力,靠在椅子睡着了。 偌大一个地下空间仅靠着岩壁上几盏飘忽的壁灯照明,而已经失去一只眼睛的我还不太习惯这样有限的视野范围,在这样的环境中并不能看清他的脸。他靠在椅背上,脸侧到了另一边,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大半侧脸,只能看见高挺的鼻梁,与属于老人的布满纹路的皮肤。 我从床上下来,一直坐在地上靠着床头的漩涡脸侧过脸来,对我说:“生火,你又要去上厕所吗。” 我回过头,那张漩涡脸没有任何表情,然而我还是从他的语气里读出了十分认真的感觉,我有些头疼,摇摇头:“不,一个不肾虚的人是不会十分钟就上一次厕所的。” “那你这是要干嘛?”一边的白绝看了看我,又看向椅子里闭着眼小憩的斑,说,“你别去打扰斑睡觉哦,虽然现在斑老成这样子了,但是生气起来还是很可怕的哟!”他说到最后,还装模作样地抖了抖肩膀。 我看着白绝,十分认真地说:“我去找厨房。” 白绝:“……” 我:“我饿了。” 白绝:“……生火,这里的茅厕都是为了你而现挖的。” 我想了想那个明显就是在这个地鼠洞的岩壁里十分随意地掏出来的名为茅厕的小地鼠洞,算是对这里的简陋程度有了新的认识。这里的生物,白绝、漩涡脸,包括还勉强属于人类范畴的斑,都不需要排泄,也不需要进食。 为了照顾还是凡人的我,白绝和漩涡脸现挖了一个厕所,我也真是谢谢他们了,呵呵。 于是我很认真地问白绝:“那能为了我现挖一个厨房吗?” 他还没回答,我就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了,在地下密闭空间使用煤气灶还是太过危险了。虽然可以把这个地鼠窝给炸掉,将大龄中二斑创造新世界的伟大梦想扼杀于摇篮之中,但目前也还窝在这里的我,也逃不脱被炸成灰滋养这片土地的命运。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动用自己的储备粮,我从忍具包里掏出了之前临时医疗所的那群女忍们赠给我的卷轴,从里面拿出尚还温热的食物。漩涡脸和白绝坐在一边看我不断地从卷轴中掏出食物,发出几声惊叹,然后不断地问这些食物都是什么做成的,最后漩涡脸指着我最后拿出来的一盘寿司,问:“这是什么?” 我看着手中的这盘寿司,海苔卷裹着米粒、黄瓜条、火腿与沙丁鱼片,还能闻见其中海鲜独有的鲜香气息。 “这是……沙丁鱼寿司。”我说着,然后将这盘寿司递向他,“你要吃吗?” 漩涡脸盯着这盘沙丁鱼寿司,摇了摇头,语气中有些失落:“可是我不能吃东西啊。”忽然,他抬起头,看向我身后,“哎,斑你醒了呀!” 我随着他的话扭过头,看见之前还靠在椅子上小憩的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看着我们这边,我的视线正好与他相接,他眼神中的质疑与探究太过浓烈,只对视一刻我便扭过了头。 而漩涡脸已经从我手中抽过了盘子,兴高采烈地奔向了斑:“斑!这是生火带来的食物哦!这是沙丁鱼寿司,斑你快尝尝,跟我说说是什么味道的!” 我:“……” 斑:“……” 空气陷入凝滞,连岩壁上的火光都不安地跳动起来,耳边只能听见死一般的沉寂。 我感觉到身后的目光似乎具现化成了一柄利剑一样刺中我的后背,裹挟着一阵令人汗毛倒竖的凉意。漩涡脸还在那里十分疑惑地说:“欸,斑你怎么不吃?”他没说一句话,那股凉意便加重一份。 我顶着这样的压力,清咳几声,然后从卷轴中拿出一份食物,故作惊讶地说:“这里居然还剩下一份木鱼饭团呢!我最喜欢木鱼饭团啦,不知道还有谁喜欢呢?”然后我站起来,转过身,慢慢走到斑面前,居高临下地朝他勾出一个露出尖利前磨牙的笑容,“你要不要来一份呢,斑大哥?” 斑:“……” 良久,他开口:“别这么笑。” 然后伸手接过了我手中装了几个木鱼饭团的盘子。 我的嘴咧得更大,前磨牙似乎在飘忽的火光中闪着寒光,他看了我一眼,说:“很丑。” 我:“……” 我抱着那一堆食物坐到岩壁角落里开始进食,从我的角度,能看见斑正从盘子里拿出一个木鱼饭团,慢慢地递到嘴边,他的手指还是年轻人那样袖长而白皙,然而手腕以上却是老年人那样的枯瘦,拿着饭团的时候手肘还有些颤抖,就像那些普通的老人一样。他咀嚼的速度也很慢,似乎是很久没有吃东西了,连吞咽的动作也做得十分勉强。 漩涡脸和白绝似乎对于我跟斑进食的动作十分地感兴趣,他俩不敢一直盯着斑看,便蹲在了面前,盯着我从拿起食物,到咀嚼和吞咽,眼睛眨也不眨。 白绝还很好奇地问我:“食物进了嘴巴里就会成为便便拉出来吗?” ……我拒绝在进食的时候跟他们对话。 那盘木鱼饭团斑并没有吃几个,他现在的身体十分虚弱,连消化食物也变成了一项巨大的负担。他只吃了一点,便将盘子放在了一般,靠在椅背上,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将吃剩下的食物重新封印回卷轴,而那盘木鱼饭团我并没有收回去。 在地下并没有什么时间概念,只能坐在床上看岩壁上的火光摇摇晃晃,斑每清醒几分钟就要陷入一段长时间的昏睡,他昏睡的这段时间我便进行一些简单的修炼,比如坐在床上提炼查克拉,练习结印速度之类。 宇智波一族擅长火遁忍术,而我对于火遁的了解仅限于在战场上跟宇智波死磕时看着他们瞪着兔子眼表演喷火球。简单的几个火遁忍术结印顺序我还是知道的,但是比较高级的火遁忍术我还是一无所知,我尝试使用了豪火球,然而就算是使出全力,喷出来的也就跟岩壁上的烛火差不多的火星儿。 想了想,我手上动作一变,换成了一个B级的水遁忍术的结印:“水遁水龙弹之术!” 站在我面前的白绝就被我嘴里喷出来的水柱给喷了一脸,并被这股冲力直接冲到了岩壁上,几盏蜡烛被飞溅的水花浇灭,空间中的亮光更加微弱,地上则是深深浅浅的水洼。 我有些惊讶,难不成作为一个理应是擅长火遁的宇智波族人,宇智波生火居然是水属性的查克拉? 白绝还在一边擦着脸上的水,一边喋喋不休的抱怨着,我正讶异间,忽然感觉到一道极具威压的视线,我扭过头去,看见坐在椅子上的斑已经醒了过来,那只通红的写轮眼正看着我,眼中带着一种异样的情绪。 我有些疑惑地对上他的视线,而对望片刻,他却忽然扭过了头。 沉默了许久,他突然笑了一声,不似以往的嘲讽,倒像是在感叹什么。 谢谢阿彻还有炼赤雪的地雷么么哒! 第26章 黑发病娇宇智波6 当然,喷水一时爽,过后还得弓着腰,要死不活的跟着漩涡脸和白绝苦比地将地上以及岩壁上的水渍擦干。这里虽然看似是一个密闭的地下洞穴,但却自有一套排水引流系统,看来当初斑制造这个地下基地的时候,也没少下工夫。 等地下基地又恢复干燥整洁的时候,我觉得我又回复到刚使用完“玛利亚之泪”后的全身力竭状态,整个人趴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漩涡脸和白绝倒是还精神十足,他俩就蹲在床边,双手托着腮,饶有兴趣地盯着我:“生火好弱啊。” 他们自然不懂得还是凡人的我的伤感,我侧过脸,不打算跟他们搭话。 而漩涡脸还在那里说:“生火居然是水属性的查克拉,宇智波一族不是都擅长火遁吗,斑就是这样的啊。生火你知道吗,斑的火遁忍术很厉害的呢!”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那家伙的火遁忍术有多厉害了。 一提及这个我就忍不住老泪纵横,按理说火遁会被水遁克制得死死的,比如扉间与泉奈数次交手,大多都会取得胜利。我曾经也想成为一个水龙弹就冲走一片宇智波的强大水遁忍者,然而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每次都是遇见斑,而每次的结局……都是擅长水遁的我,被擅长火遁的斑追得满场抱头鼠窜。 不是我方太弱小,而是敌方太强大啊。 想到以前的事情,就总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我一开始是不太接受二十几岁的自己成为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的,而那时候柱间以及扉间也都是小孩子,如果说起初只是为了扮演千手砖间这个角色而称呼他们俩为兄长,那后来我是确确实实像个妹妹一样依赖他们的。 在那个战乱连连的时代,他们护佑这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我成长,直到我学会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有了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 八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也足够一个人找到一份属于自己的归属。但对于我来说,只是一场意外,所有的一切都已改变。 南贺川的水流依旧澄澈,那片山林依旧有多嘴的麻雀,只是河里已经没有了戏水的千手一族的孩子,林子里的手里剑靶子也已经缠满了藤蔓荒废在荆棘之中,连那群宇智波都已经换了一批面孔。 明明,对于我来说只是几天时间而已,这个世界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话说回来,生火你挺不一样的呢。”耳边响起了漩涡脸的声音。 我看向他,他正摸着下巴说道:“你是被我绑来的,还被斑挖了一只眼睛,可是你似乎并没有想逃走的欲望呢!”说着,他凑到了我面前,“难道,就像人类说的那样,这叫什么来着,爱情?” 我木:“……” 白绝接着话茬道:“那么生火是喜欢上谁了呢?”说着他看了看漩涡脸,再看向已经进入睡眠的斑,然后右手拇指与食指比了一个直角的手势,“这里明显我长得最帅,所以生火肯定是喜欢上了我,嗯。” 我面无表情,然后双手结印:“水遁.大瀑布……” 把白绝和漩涡脸赶到一边去之后,我觉得空空如也的胃部又开始哀嚎了,我从卷轴中拿出食物,竟发现那群女忍居然给我准备了一份还散发着香味的卤猪蹄,香味在密闭的空间中更为浓烈,我突然就想到在靠近涡之国的那个村庄遇见斑的那次,似乎是请他吃了烤乳猪。 ……我还能记起那只烤乳猪的香味,以及在篝火映照下那诱人的色泽。 叹了口气,我将卤猪蹄又封印回卷轴,把它当做最后的期待,然后拿着几串丸子走到角落处开始进食。 路过斑跟前时,我看见了那盘被他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木鱼饭团,饭团已经凉透,原本软糯的米粒已经变硬,我想了想,端起盘子,准备放个小型火遁热一下,然而还没结印,斑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睁眼的速度极快,一点也不像刚刚从睡梦中醒来,而且眼神极为清明,没有一点困倦之感,让人觉得他之前似乎只是在假寐而已。那只眼睛所散发出来的威压,让我准备结印的手僵了僵,然后将盘子放回了原处。 他看了看我,然后说:“收回去吧。” “啊?”我疑惑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叫我将这盘木鱼饭团收回去,“你不吃了?” “能尝到味道也不错。”他说着,微微闭着眼自嘲地笑了笑,“对于食物,我也算是真正的阔别已久,毕竟我现在连咬合也非常费力。” 想到之前他双手环抱在胸前,气定神闲地看着我仓皇逃窜时的模样,再看见现在的他,我才真正觉得时间没有给任何人留情。 我沉默地将木鱼饭团封印回卷轴里,斑突然开口说:“你似乎并没有想过离开这里,为什么?” 为什么? 我看向他,他现在眼睛是属于宇智波生火的,然而那样的眼神却是属于宇智波斑的,虽然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逆的印记,但是有些东西却永远不会改变。 ……这个世界于我是陌生的,而宇智波斑身边是我唯一感到熟悉与亲切的地方。就像一个挣扎在生死边界上的溺水者,抓住了从岸边伸过来的强而有力的手掌。 我不知道怎么把这些感觉诉诸于语言,只有硬着头皮迎接他的视线,良久,他说:“你回去吧。” 岩壁上火光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斑咳嗽了几声,一开始的轻微咳嗽,到后来声音嘶哑得仿佛要将内脏也咳出来似的,他有些痛苦地弯下了腰,我不由得朝他走近几步,走到了他身前,他有些艰难地摆了摆手,然后说:“我本来想让你替我做一些事。”他顿了顿,“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他的话似乎如同千斤巨石一般砸在我胸口,我的身体僵了僵。 “你让我想到很多事情,就算过去这么多年,还是丢都丢不掉呀,所以我还是放过你吧。”他似乎因为刚刚的咳嗽耗尽了力量,有些虚弱地靠在了椅背上,“这只眼睛就当我借的吧,等我死了,我就让白绝还给你。放心,给你装回去的时候不会让你再那么痛了。” 我只觉得右眼一阵刺痛,还要再说什么时,身后的漩涡脸已经将我的身体团团裹住。我只觉得一股汹涌的情绪在胸腔冲撞,在喉咙挤压,几乎要炸裂开来。 这种感觉很痛苦,我狠狠地咬着牙齿,说:“……我不走” 斑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疲倦地摆摆手,示意漩涡脸将我带走。 漩涡脸的力气越来越大,我的挣扎在木遁束缚面前皆为徒劳,我只能感到刺痛的右眼涌出一股熟悉的温热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滑下,从下巴低落,滴在了他的脸上。 然而他并没有任何反应。 漩涡脸带着我逐渐沉入地底,我也觉得那股在胸腔中四处冲撞的情绪渐渐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死一般的沉寂。 “我是千手砖间。” 在完全沉入地底的时候,我平静开口。 他似乎睁开了眼睛,而下一刻我的眼前已经完全陷入黑暗,耳边又传来了之前被漩涡脸带来地下基地时所听见的呜呜的风声。 那是,离开的声音吧。 第27章 黑发病娇宇智波7 当我再能看见光的时候,眼前已经不再是斑那个幽暗昏沉的地下基地了。漩涡脸将我放在一棵树下,然后望了望四周:“现在是晚上呀。” 在地下基地待久了,仿佛已经忘记夜风拂过脸颊的触感了。繁星朗朗,皓月当空,林子间此起彼伏的蟋蟀鸣叫,这些平常不过的景象,却仿佛阔别已久。我抱着膝盖在树下坐了许久,才听见了潺潺流水声。 我抬起头,看见了对面远处山林之后一道高耸的山崖,山崖之下仿佛是城镇,万家灯火照亮了对面的林子,也照亮了岩壁之上雕刻着的三张人脸。 “那是……”我盯着那三张雕刻而上的模糊的人脸有些出神,虽然雕刻得很抽象让人十分怀疑工匠的技艺,但是那种迎面而来的熟悉感却已让答案呼之欲出。 “那里啊。”漩涡脸随着我的目光望向那处,说,“那里就是你家,木叶啊。” 虽然景色已经有些不同,但这样的角度却让我感到非常熟悉,我站起身来,循着流水声,走到了河边。 这里是南贺川。 将千手一族与宇智波一族分隔的地方,曾经埋葬了千手一族与宇智波一族两族战死忍者。我无数次站在千手族地宗宅的屋顶居高临下,看着这条河从山的那边拐过来,从高而下冲击出一个壮观的瀑布,然后逶迤而去,平静而骄傲地将这片山林一分为二。 我扭过头去,还能看见月光映照着远处的瀑布,以及那里在后来雕刻出的两个忍者结印相峙的巨大雕像。 “河那边就是木叶了。”漩涡脸指着对面的火影岩说,听见我半天没有反应,顺着我目光而去,看见那边的雕像,笑着说,“嘿,真看不出来斑年轻的时候长这个样子对吧,我第一次来到终结之谷看见他的雕像都吓死了哈哈哈。” 星空之下只能勉强看见那两个雕像的轮廓,但还是能从头发的炸毛程度区分出谁是柱间谁是斑。我回过头,看向漩涡脸,说:“谢谢你。” “也多亏你我才知道人能吃到那么好吃的东西呀。”漩涡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然后顿了顿,“生火?还是……千手砖间?” …… 由别人说出“千手砖间”这个名字竟让我觉得有些陌生,我有些愣神,然后认真地想了想,拍拍他的肩:“下次再见,估计是斑死掉,你把眼睛还给我的时候吧。那个时候……你叫我砖间吧。” 从南贺川步行到木叶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我没有使用查克拉快速赶路,而是边走边四处打望,一路慢悠悠走过去的。等走到木叶大门口时,原本映照着火影岩的灯光已经黯淡了许多,负责看守的两个忍者已经打着呵欠准备关上大门了。 我仰着头望向大门上硕大的木叶标志,然后便听见守卫大声的呵斥:“什么人!” 我看向他俩,正准备说话,其中一个守卫已经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你……你是宇智波……生火?” ……那态度就跟我多年前屠了一族当了叛忍现在无故回村一样。 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你的眼睛……”那人指着我,有些结结巴巴地说。 我才反应过来,我的左眼现在还绑着绷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名满忍界,也难过守卫会如此惊讶。 我伸手摸了摸绷带之下干瘪的眼眶,说:“我瞎了。” “啊?啊……”估计没见过这么直白的宇智波,两个人有些愣神。其中一个人语无伦次地说着安慰的话:“战争年代,我们都能理解,生火你……别太……” 我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所以我认不得回家的路了。” “……” 我朝他俩鞠了个躬:“拜托了。” 这两个守卫,一个叫神月达也,一个叫钢秋人,都是木叶的中忍,我多嘴问了一下,得知他们俩各有一个儿子,一个叫出云,一个叫子铁,还在忍者学校读书。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家族传承吧。 我心中顿生无限感概。 神月达也先一步去了火影楼向三代禀报我回来的消息,据说我之前让通灵兽一雅带回来的消息粉碎了砂隐前后包抄木叶的企图,使木叶免遭一难,而我在之后下落不明,让三代以及许多人担忧不已,三代甚至还将寻找我的行踪作为任务,派发给了在那一代执行任务的木叶忍者,其中就包括了我那“传说中十分疼爱唯一弟子”的老师,大蛇丸。 “三代大人和大蛇丸大人知道生火你平安回来,一定会十分激动的!”神月达也这么说着,然后兴高采烈地赶往火影楼去了。 ……我是无法想象大蛇丸激动的样子的,哦,估计会一个激动,掐住我的脖子,说早知道你会丢掉一只眼睛的话我就早点把你眼睛全挖了。 神月达也去火影楼,钢秋人便负责带我回宇智波一族地。 宇智波一族的聚居地并不在木叶村的中心地带,而是偏居一隅,与木叶村隔离开来,看似是不沾世俗的高岭之花,实际上却是被整个村子给孤立。 从村子大门口到宇智波一族聚居地要经过一条很长的小道,道路两旁的路灯有几盏已经因年久失修而喑哑在路旁。许多身强力壮的忍者大都离村征战,此时的村子寂静一片,路过的行人也都是因伤从战线上退下的伤员以及一些非战斗人员,偶尔听见几声狗吠,野猫匆匆地从路上横穿而过。 钢秋人不像神月达也那样能言善道,一路上他都是沉默着,一直到我视线前方出现了两盏印了团扇图案的灯笼,他忽然停下了脚步,说:“生火小姐,我就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我们是不会踏进宇智波一族的聚居地的。” 他只要踏进那扇门的范围,保不齐那群脑洞大开的宇智波会不会联想到木叶要对他们下手。我点点头,示意理解:“谢谢你了,秋人先生。” 他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转过身准备离开时,又扭过头来,似乎犹豫了很久,然后说:“那个……生火小姐,你……就算没有写轮眼,也还是一个很强大的忍者。” 宇智波与写轮眼之间,就是划上了等号的。 一个失去了一只眼睛的宇智波,就等于是被人折断了翅膀的苍鹰。我曾见过有宇智波在战场上被毁掉了眼睛之后立刻选择与敌人同归于尽,也难怪在神月达也和钢秋人面前,我很可能会因为这只瞎掉的眼睛而走上极端。 我朝他笑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然后也笑了笑:“也是,你可是带土那小子的姐姐呢。” ……我又突然觉得我有事了。 挥别钢秋人,我在宇智波族地内转了许久,才逮到一个出来闲逛的小子。那小子一开始被我的独眼造型吓了个半死,在看清我的脸之后,才战战兢兢地问:“你是,生火姐?” 我面无表情地点头。 “你的眼睛……”那小子眼中犹带惊惧。 “哦,我瞎了。”我说,“带我回我家去吧。” “生火姐你连回家的路都不认得了吗?” “我说了我瞎了。” 然后我清楚地看见在族地内四处挂满的团扇图案灯笼亮光映照下,那小子的表情变得很是微妙,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然后说:“原来宇智波没了眼睛就会变成这样吗……” 我:“……” 我抬起头,看着这个聚居地内满墙印着的团扇图案,感叹着说:“……宇智波的人眼睛没了的话,脑子就会长坑。” 他:“……” 那小子叫宇智波信,原本是因为家里厕所堵住了,所以跑出来上厕所,结果还没走到茅厕就被我给逮住了,于是只有憋着泡尿,抖抖索索地带我走上回家的路,一路上不停地抱怨着为什么偏偏家里厕所会在这个时候堵住。 我在他身后,环抱着双手慢悠悠跟着走,回答他:“这就是命运啊。” 走不多远,就听见宇智波信似乎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到了,生火姐。现在这个时间点阿松奶奶还有带土估计已经睡了,你有没有带钥匙啊?” 我顺着他的话音望过去,那是栋很简单的两层小楼,二楼的阳台上还放着一盆开得正好的君子兰。窗户黑漆漆一片,里面的人估计已经歇瞎了。我想了想,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脚下发力,一跃而起,跃上了阳台。 而还没等我拉开窗户,窗户已经被人从里面嗖的一下拉开,一个还穿着睡着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把苦无朝我冲了过来:“居然敢闯到我家来!看招!” 我一脚将他踢到一边,他在空中翻了个跟斗,然后一屁/股摔在了阳台另一边,将那盆君子兰撞得老远,花盆在阳台边缘摇摇欲坠,我闪身擦过他身边一把捞过往下坠去的花盆。 等我将花盆扶好,再转过头,看见那个之前还凶巴巴大吼大叫的少年此刻瞪着两只眼睛看着我:“……姐姐?” 我朝他挥挥手:“晚上好……”我顿了顿,朝他走近几步,伸手抹去他眼角溢出的水渍,揉了揉他朝天生长的黑色刺猬短发,“带土。” 第28章 黑发病娇宇智波8 我在执行任务期间消失半月之后重新回到木叶村一事在木叶引起了轩然大波,从村子里的人对我的微妙态度便可以看出来。 第二天我好歹起了个大早,送带土去忍者学校,宇智波一族聚居地还有好几家食品店开了门,我给带土买了一盒章鱼烧,老板娘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在我的盒子里给我多加了一个。一路上碰见的人看着我,眼中带有怜悯,也带有可惜,少数则是幸灾乐祸地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在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说:“哎呀,眼睛好疼。” 这时带土大多会气冲冲上前质问:“你这家伙什么意思!” 而那些人对带土的怒气不予理会,而是看着我,笑得不怀好意。 宇智波生火在木叶这一代的年轻人中算是极为出名的,实力强劲,身为三忍之一的大蛇丸的弟子,并且性格高傲,难免招来嫉妒。这个我倒是十分理解。据说,许多人都认为我死在了某场战斗中,包括了我现在的弟弟宇智波带土。 用出门撒尿被我逮住的阿信的话来说,最近的带土每天都失魂落魄的,好几次去上课都忘了戴护目镜。宇智波一族开宗族会议的时候都已经在商讨要不要去寻找并销毁我的尸体,保证写轮眼不会外流。带土虽然还没有到参加宗族会议的年纪,但是族内的风言风语他还是能听到一些,没到这个时候他就会冲上去跟人干架,然而技不如人,被揍的总是他。 想来以后揍扁全忍界的BOSS现在还是一个会被人轻松撂翻的废柴啊。 我叹了口气,揉了揉带土扎手的刺猬头,说:“走吧,你要迟到了,小心你的同学又笑你。” “可是……”带土还想说些什么,我挥了挥手打断他,拉着他往忍者学校走去。 路上多是一些匆匆往学校跑去的小孩子,有些与带土年纪相仿的孩子会在经过我们时稍稍放慢脚步跟他打招呼,他回应得尤其无力。等走到学校门口,他才闷闷地说了什么。 他说得很小声,我并没有听清,只是点点头敷衍他:“啊。” “蠢蛋姐姐你根本不知道我说什么吧。”带土瞪着我。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似乎在熟人遍地的学校门口做这样的动作让他挺不好意思的,他缩了缩脑袋,然而在发现逃不脱我的魔爪之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我说,只要你能回来就好了。”带土说着,看向我,隔着他的护目镜,我能看见他眼低里满是坚定,“就算你没了一只眼睛,以后我也会养你的!” 我:“……我真是太感动了,愚蠢的哦豆豆哟。” 直到目送带土小跑进了教室,隔着窗户与我挥手,我才转过身,离开了忍者学校。然而刚走出学校大门,迎面就碰上了之前找茬的那几个人,他们几个围成一排,将我堵在路口,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 “这不是宇智波家的生火嘛,怎么一段时间不见,眼睛都不见了。”当先一人朝我走近几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左眼,嘿嘿笑着,“走路还稳当吗,需不需要我扶着你啊?”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几个家伙,都是年纪十六七的少年,在战争时期人力资源如此缺乏的时刻他们还能安坐后方取笑伤员,看来也并不是什么有实力有抱负的人。 我朝那人走近一步,他估计没想到我会反而走近他,有些疑惑地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我的拳头已经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左眼上,他惨叫一声,还没来得及招呼其他人,我就已经与他错身而过,动作十分利落地将那些人踹翻在地。虽然丢失一只眼睛,刚开始还是影响了我对于方位的判断,但经过这么几天,我也差不多习惯了,况且对付这么几个人,也费不了多大功夫。 几乎是几秒之间,原本将我团团围住的人就已经躺在地上哀嚎不止了,路过的人对这样的情形似乎也是见怪不怪了,只看了我一眼就绕过那群人离开了。 我环抱双手,呼出一口气,对着当头那人说:“就算我没有写轮眼,要揍你也费不了什么劲。” 说完,我四十五度角望天,给那群人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刚走了几步,就看见一个人站在路边围墙上看着我,脸上的笑容跟他一头的金发在阳光下异常耀眼。 我默不作声地抬手挡了挡他对我造成的光污染。 他笑着从围墙上跳了下来,走到我面前,说:“这才是我认识的生火嘛。” 我想了想,回他:“我认识的水门也不会爬围墙啊。” 他愣了愣,然后笑得更开心了:“这不是……怕妨碍到你吗。” 说得十分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想了想,波风水门是自来也的弟子,宇智波生火是大蛇丸的弟子,他俩熟识,我倒没什么意外。而水门出乎意料地没有太过关注我的眼睛,谈话语气也让人觉得很舒服,没什么压力,也不怪之后他能打败作为前辈的大蛇丸,成为木叶的第四代火影。 他是前来带我去火影楼面见三代的,本来他是去了宇智波聚居地,听说我去送带土上学之后,便径直来到了忍者学校,远远就看见了我被这一群人找茬。然而他并没有任何上前相助的意思,而是站到了一边,看我装比装了个爽。 面对我的质疑,他只是笑着说:“我很赞同你那句话啊,生火就算没有写轮眼,也还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忍者啊。” 这话说得好听,我为他点了个赞,然后顺便提醒他也该和女朋友去一趟木叶民政局扯证了,现在他越来越出名,爱慕者越来越多,比如遥远的一个临时医疗所就有一个天天对着他的照片流口水,这会让他的女朋友非常没有安全感,长期以往会影响彼此感情。 水门愣了愣,然后略一思索:“玖辛奈也会没有安全感啊……” 我点头:“恋爱中的女子都是患得患失的。男孩子不要太粗枝大叶啊,要多多照顾女孩子的感受。最好今年扯证,明年抱娃,后年抱俩,大后年抱仨。”说完我拍拍他的肩膀,“证明你男人能力的时刻到来了。” 水门:“……” 走到火影楼下,我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听我的准没错。” 水门君,趁我那愚蠢的哦豆豆还没有变得更为愚蠢的时候,抓紧生娃吧。 水门还没答话,我身后就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看来生火对未来还是很憧憬的嘛。” 对啊,很憧憬,可是我也并没有什么未来,想想都觉得有点心酸呢。 我转过头,三代双手背在身后,嘴上叼着烟斗,布满皱纹的脸上笑意地看着我。他慢慢地走下台阶,视线在我绑着绷带的左眼掠过,叹了口气,说:“辛苦了。” 我摇摇头:“这是我该做的。” 我并没有多遗憾左眼被挖走,有的只是愧疚吧,毕竟写轮眼并不属于我,而是属于宇智波生火。 “不过没有多少时间让你休息了。”三代取下嘴边的烟斗,望向远处,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忍者学校大楼尖尖的屋顶,“木叶还需要你们。” “我已经通知了大蛇丸你平安归来的消息,他那边应该也放下心来。”三代转头看向我,“只是前方战事吃紧,过段时间我会让你带一支小队重返战场执行任务。抱歉啊生火,你受了伤也不能让你好好休息一下。” “没事,我随时可以出发。让我缩在后方,我反而不习惯。”我摆了摆手,顿了顿,然后说,“三代大人,你知道千手砖间吗。” “千手砖间?”三代微微垂下眼帘,似乎是想了很久,说,“这个人,是初代大人和二代大人的幼妹吧,似乎很久之前就在战争中牺牲了。生火,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我笑了笑:“突然对千手一族的秘闻很感兴趣啊。” 在战国时代生活了那么多年,我还是已经习惯在战场上拼命的生活。虽然战争从一方面来说,是为了争取和平。为了让忍者的小孩子在稳定的环境中成长,有毫无阴影的童年,接受循序渐进的教育。我还记得柱间为我描绘他这个梦想时,脸上那兴奋的表情,他对于弟弟妹妹早早上战场并且两个弟弟在战争中夭折一事始终耿耿于怀,他最初的梦想很简单,只是让小孩子得到保护,而到了后来,则演变成了最直接的诉求:和平。 而这样的一个木叶村,与当年的战国时代比起来,无疑更为适合生存,也是我最为熟知的世界。 可是,也是最陌生的世界。 这里相对来说,是和平的,至少孩子们还能安安稳稳地待在学校读书,至少还有闲得发慌的人在村里找茬。但是,曾经与我并肩战斗的那群人已经湮灭于历史洪流,木叶是他们的传承,却又不是他们本身,我在这个世界孑然一身,这样的和平也让我感到陌生,甚至是害怕。 害怕曾经的我,是不存在的。 “那你下次可以去问问纲手。”三代似乎被我的回答逗笑了,说:“顺便给她带一副骰子过去,她给我写信抱怨过很多次了。” “嗯。”我笑笑,回答道。 第29章 黑发病娇宇智波9 从火影楼回来,刚进屋我就闻到了厨房飘来的一股香味,应该是阿松奶奶已经炸好了天妇罗,换好鞋子去了餐厅,然后看见在餐桌前正襟危坐的宇智波信。 宇智波信看见我,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咳了几声,说:“生火姐,族长让我来通知你去参加今晚的宗族会议。” “哦,我知道了。”我点点头,然后看向他,“你的任务完成了,你可以走了。” 宇智波信:“……” 这时,阿松奶奶端着一个盛满了天妇罗的盘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瞪着眼睛看我:“阿信好不容易来一次,你怎么就赶人家回去呢。”说完又笑眯眯冲着阿信说,“来阿信,尝尝奶奶炸的天妇罗。” ……到底是不是亲奶奶啊。 生火与带土的父母在第二次忍界大战的时候便双双战死,那时候生火还是个小孩子,正在忍者学校读书,带土也才刚出生不久,两姐弟都是奶奶带大的,对奶奶的感情十分深厚。 阿松奶奶也是从战国时代走过来的,见惯了生死,虽然平时看上去凶巴巴的,且对姐弟俩十分严厉。但昨天带土就跟我说了,在我失踪之后,阿松奶奶不仅每天以泪洗面,还总是感叹之前对生火管教得太严,压抑了她的孩童天性。只不过在确定孙女回来只是眼睛没了一只之后,她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开始嫌弃孙女不够温柔贤淑了。 ……我到底没敢跟老人家详细解读一下何为上梁不正下梁歪,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位曾经的宇智波一族优秀女忍应该跟我差不多大。 用完晚餐,我瞅着差不多要到了开宗族会议的时间了,便跟阿松奶奶道了别准备出门,刚走到门口,阿松奶奶急急忙忙从厨房跑了出来,递给我一个便当盒。 我掂了掂手中的便当盒,颇有分量,让我不禁疑惑起来:“奶奶,这会议是要开通宵吗,你连明天早上的早饭都给我准备好了。” 阿松奶奶啐了一口:“哪是给你准备的,你想得美。富岳家的美琴就要生了,富岳平时那么忙,哪有时间照顾美琴啊,美琴和她肚子里的宝宝现在正需要营养啊。你去参加宗族会议的时候带给富岳,让他带回去给美琴养养身子。” 我:“……所以奶奶你亲孙子到底是谁啊。” “臭丫头还敢顶嘴吗。”阿松奶奶一把敲在我额头上,曾经的优秀女忍就算现在上了年纪,力量也是十分可观的,我有些吃痛地捂住了额头,然后就听见她说,“如果会议上那群骨质疏松的老不死因为你的眼睛为难你的话,你回来跟我说,看我不把他们的腿敲断。” 我:“……” 想了很久我还是没敢问她老人家现在腿脚还利索不。 宇智波一族的秘密集会地就在离南贺川不远的南贺神社,刚听阿信说起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南贺神社在战国时代便已经存在,是火之国首任大名出资修建的,里面供奉了南贺龙王,从千手族地的宗宅屋顶向下遥望还能看见山林之中南贺神社青色的屋顶砖瓦与鸟居,我当时没想到这个地方居然会是宇智波一族的秘密集会地。 佛间如果早知道这事儿的话,估计就会直接率领千手一族去蹲点,把这个神社给推平了,顺便把藏在地下开会的宇智波们一个一个的抓上来。 等我提着阿松奶奶的便当来到集会地时,里面已经站了十来个宇智波族人了,此时正是战争爆发之际,大多年轻人已经离开村子上了战场,如今的宗族会议上,除了那些上了年纪的长老们,就是族长宇智波富岳,和在族内身份比较高的人,以及一些刚从一线上因伤退下来的伤员。 那些伤员有被捅刀的,有被烧伤的,有断胳膊断腿的,唯一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就只有我了。原本他们正在向坐在一边的长老们汇报前线战局以及木叶高层的一些对战决策,听见脚步声之后,也停止了说话,全都望向了站在拐角口的我,我还是第一次在孑然一身的情况下被这么多宇智波盯着看,集会地位于地下,只靠墙壁上的烛光照明,那群宇智波的脸孔在跳动的烛光下仿佛从幽暗中爬出来的幽灵,我只觉得背后一凉,下意识就要把手中的便当盒当成手里剑扔出去。 不过最后关头我还是想到了阿松奶奶那张慈祥和蔼的脸,将便当盒捧回了怀中,然后便听见一个人的咳嗽声,那群宇智波总算被那个声音拉回了神,没有再盯着我。我循着声音望过去,然后看见了一个坐在一群上了年纪的长老中间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虽然相对来说还很年轻,但气势十足,表情非常严肃,大约就是未来的鼬哥和佐助那倒霉催的爹,族长宇智波富岳了。 我径直朝他走去,也没管其他人的眼神,而是直接将手中的便当塞到了怀里,说:“我奶奶亲手做的,说的是给美琴阿姨补身子。” 他默默地收下便当,没有吱声。 而他身边的一个长老已经按耐不住问我了:“宇智波生火,你怎么回事?” 我看向他,眨了眨仅剩的右眼:“瞎了啊。” “我不是问你这个!”长老气急败坏站起来,道,“你怎么会弄成这样,你的眼睛呢?” 他的语气与其他人不同,我回到木叶以来所碰到的人,无论是神月和钢、水门、带土,甚至是三代,对于我的眼睛还是担忧多过好奇的,其他怀有恶意的人也仅仅是幸灾乐祸。而这个长老的语气则是毋庸置疑的质问。 也是,写轮眼太过强大,从战国时代开始,无数忍者家族就已经对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觊觎不已,而每一个宇智波族人阵亡之前,也都会将自己的眼睛销毁,来不及的,便由同伴代劳。或者在战斗结束后,从眼睛到整个尸体全部销魂。为的,便是保证写轮眼不会外流。 我丢了一只眼睛,长老必然不会坐视不管。 我往四周看去,那些宇智波也都一脸凝重地看着我,我可以想象出来,如果我说我把眼睛送人了,这群人估计撕了我的心都有了。 不过送来送去也是自家人,想来宇智波一族也没有吃什么亏,虽然后来被那祖宗坑得直接灭族了。 我想了想,说:“战斗中被伤到了眼睛,于是干脆挖出来销毁了。” 这个理由十分合情合理,那个长老的气消了不少,又坐回了位置上。而这时,一个站在一旁的伤员则冷笑着开口:“生火倒是很果断嘛,只是不知道眼睛到底是被销毁了还是在别人手中。”他顿了顿,又说,“毕竟生火是大蛇丸的得意弟子呢。” 我看向他,他额头上绑着绷带,正看着我,见我的视线转移过来之后,笑了笑,然后又转头望向长老们。 其中一位长老点了点头,道:“生火,虽然你被大蛇丸收为弟子,但你要知道,你是姓宇智波,要分清楚自己的立场。” 而之前质问我的那个长老又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厉声道:“你是大蛇丸的弟子,与三代走得近一些我们无可指摘,但是你要记住,你姓宇智波,没有家族,你什么也不是。之前你缺旷宗族会议,还是你奶奶出面保证你绝无异心,我们也就卖你奶奶一个面子,姑且相信你。希望你以后能正视自己的立场,不要忘记你的任务。”说完,他回头看向宇智波富岳,“富岳,说些什么。” 我看向宇智波富岳,又看向他怀中的那份便当,他沉默半晌,然后说:“好了,生火你回去休息吧。” 他这一说,把那位长老给气得半死,指着他半天说不来话。 我朝富岳笑笑:“我会告诉奶奶,你跟美琴阿姨都很喜欢她准备的饭菜。” 富岳揉了揉额角。 于是我便在长老的咆哮声中钻出了集会地,步行着走出了南贺神社。此时夜幕四合,星空朗朗,还能隐隐听见不远处的南贺川的流水声,几只萤火虫在林间时隐时现,我在林间小道上走了许久,再回头去看,南贺神社隐在山林之中,只能看见飞扬起的鸟居边角上停驻了一只不知名的鸟,而下一刻它又展翅飞离,在夜空中消失不见。 我回过头,望着绵延而向木叶的小道,然后开口:“出来吧,我发现你了。” 一阵沉默之后,我听见了一声仿佛从喉咙里溢出的笑声,我侧过头,看见路旁的树下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人站着,脸上是一张白色的漩涡脸面具,他正朝我挥着双手。 而另一人则坐在一辆木质轮椅上,腿上盖着一张厚厚的毯子,背后的管子顺着轮椅垂在地上,直插/进地底,他灰白色的炸起的长发在夜风中微微飘动,头发下那张脸上不再是属于老人的枯瘦和皱纹,而是白净而富有弹性的皮肤,五官英朗俊美,左眼的写轮眼中勾玉正缓缓转动着。 如果不是他的身体虚弱到无法掩饰自己的气息而被我发觉,我会觉得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当年。 他勾唇笑了一声:“看来你有所长进了。” 我愣了愣,学着他的样子也笑了起来:“是你变弱了,斑大哥。” 第30章 斑番外 总有一天再相见(上) 盛夏时节,阳光分外灼人,前两天下过几场暴雨,南贺川的水流更加充沛,漫过了河床,在岸边的草地吹刷出一片草海,几只鸟停在水中凸起的石块上,偶尔有几只伸出喙在水中叼出几只小鱼来。 他站在河边,掂起一块平滑的石子,正要抛到水面上去,忽然听到了一阵细微的谈话声,夹杂着几声婴儿啼哭。他收起石子,走到大树后去观望,看见了几个忍者。那几个忍者肩铠上的族徽他认识,属于那个与他们一河相隔的千手一族。 而这几个忍者正围在一个女人身边,似乎正在保护她,她怀中抱着婴儿,婴儿正挥动着小手小脚啼哭着,她微微摇晃着婴儿,阳光洒在她脸上,模糊了她柔和的笑容。 那领头的忍者十分警觉,四处张望了许久,忽然望向了他的方向:“什么人,出来!”一声厉喝,惊飞了停在石头上的鸟,几声羽翅扑棱棱扇动的声音过后,他慢慢从大树下走了出来,对面那个被几个千手一族忍者护在身后的女人愣了愣,然后柔柔地笑着说:“原来是个小孩子啊。” “大人,他可能是其他家族的孩子,大意不得。”领头的忍者道,说着抽出了忍刀,向他走去。他手上捏着那枚石子,暗暗积蓄起查克拉,一旦这个领头忍者走入他的攻击范围,他可以保证只要一秒,就能让这个人身首异处。 就算他有可能死在这里,也有能力将一个人也拖下去。 “住手!”那个女人厉声道,领头忍者顿住了动作,还想再说什么,那个女人又道,“万一是附近走丢的小孩子怎么办?我是不知道忍者的规则是什么,但是无论是忍者,还是武士,难道不都是为了保护平民而生的吗。” 那个女人似乎颇有地位,她这么一说,领头的忍者便不再说话了,而是收起了忍刀立在一旁,但看他的眼神还是非常戒备。那个女人松了一口气,然后朝他笑笑:“小弟弟,快过来。” 他犹疑了一会儿,慢慢地走近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笑得温柔,对他没有任何怀疑,他从未接触过有着这样感觉的人,似乎从他懂事以来,就已经对身边任何事物都产生过戒备之心,除了尚还不会说话的弟弟泉奈。他有些好奇地看着那个女人,然后被她怀中的婴儿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裹着杏色的襁褓,脑袋上已经长出了细绒绒的头发,在阳光下是近乎透明的银色。她皱着一张小脸哭得厉害,在黑溜溜的瞳孔里映出他的样子后,哭声渐歇,睁大了眼睛好奇看着眼前的小男孩。他眨眨眼睛,想笑一笑逗逗她,然而脸色诡异的表情却又将她吓得大哭。 那个女人看他盯得入神,笑了一声,说:“她叫砖间,你呢,跟她交换一下名字吧。” 真是土的名字啊…… 他对襁褓中的女婴对视着,然后说:“我叫斑。” 比你洋气多了吧,他有些稚气地想着,然后笑了一声,襁褓中原本啼哭的婴儿被他的笑声转移了注意力,然后眯起了眼睛,也跟着咯咯笑起来。 婴儿就是这样,有样学样的。 然而,这个午后的安静闲适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这时,斑本能地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他抬起头望向身后,还没等他出声警示,身边那几个千手一族的忍者已经察觉到了异常,纷纷抽出忍刀往那边冲去,而树林里,则蹿出十几个他无比眼熟的人来。 宇智波一族的忍者。 “大人,请您带着砖间大人先走,我们来挡住他们。”那个领头忍者在离开前,郑重地对那个女人说道,然后头也不回地奔赴战场。 那个女人被突变的情况吓得愣愣的,斑看情况紧急,也顾不上暴露实力,一把抓住那个女人的手,便开始往后飞奔,那女人先是一愣,然后很快掌握了平衡,勉强跟住了他的脚步。 千手一族的护卫只有寥寥几人,抵挡不住宇智波一族多久,他所能做的,也就是在自己的族人追上来之前,将这对母女尽快带到千手一族的地盘上。然而,他还没跑多久,就忽然感觉到身后那女人的动作一滞,他转过头,那女人已将手中的婴儿塞进了他怀里。 “小弟弟,你是忍者吧。”那女人说,“请帮我把我的女儿送到千手族地去吧。” 他正要说什么,却发现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已经远远朝这边赶了过来。而他还是个小孩子,就算实力再强,拖着一个完全没有查克拉的成年人,也甩不脱自己的族人。 他只犹豫了一下,便用力地点点头。 那女人笑了笑,眼角溢出了几滴泪,她低头亲了亲襁褓中的女婴,然后抬起头,抹掉眼泪,对斑说:“谢谢你,小弟弟。” 这还是他收到的第一个来自外族人的感谢。 他也不知道自己救下敌对一族的孩子是对是错,只觉得,这么小的孩子,是不应该在两组倾轧之中早早夭折,就像他的弟弟一样,应该无忧无虑地长大,去体会他所体会不到的另一种人生。 斑带着怀中的婴孩,沿着南贺川逆流而上,走了很久,才远远看见那隐于山林间的千手族地。他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似乎这个孩子已经很久没有发出哭声了,他吓了一跳,有些手忙脚乱地解开怀中襁褓,发现那个女婴正伏在他的胸口睡得正香,口水糊湿他敞开的衣襟,他□□的胸前一片亮晶晶。 他愣了愣,理了理衣襟,用襁褓将女婴连着脸一起裹了起来。 早晚肯定还回来,他在心中闷闷地说。 他不敢太过靠近千手族地的大门,只能躲在树后,远远看着那几个守卫进进出出,怀中的女婴还在熟睡,他想了想,将女婴放在了地上,拿住那枚石子,正要抛出去时,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笑声,他低头一看,女婴已经醒来过来,黑漆漆的眼望着他,笑得极为开心,肉乎乎脸颊上还能看见两个小小的酒窝。 像是被婴儿的笑容感染一般,他也笑了笑,对她说:“还会再见的。” 他扔出那枚石子,然后躲在远处看那群千手一族的守卫跑进树林,抱起正在大哭的婴儿,然后急急忙忙地跑回族地。 他抬头看了看千手一族围墙上的千手族徽。 总有一天,还会再见的,砖间。 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第31章 斑番外 总有一天再相见(中) 这段小插曲就像是在灰色的战争年代中一抹透着光的新绿。 他在战争中出生,在战争中成长,他只能在一场场艰难的战斗之后,咬着绷带为自己包扎着伤口,看着脚下尸体上绘有千手族徽的铠甲,然后突然想到某个午后,一个婴儿黑漆漆的瞳孔中所映出的年幼的他。 偶尔他会来到南贺川,掂起一枚平滑的石子,用力抛掷出去,石子在水面上连弹几下,激起一株株水花,然后沉于水中。 就像他曾笑着许下的约定,在一年又一年的变迁之后,也隐隐沉寂于岁月之中。 在小孩子也要上战场的战国时代,孩童夭折率极高,他有几个弟弟就接连死于战争中,他不确定那个女孩是否已经被时代赶上了战场,也不确定当初那个女孩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匍匐在别人的脚下。 在战争以及生存的双重压迫下,年幼的他也逐渐将那个女婴以及那个约定淡忘,将那抹新绿随着年岁的推移逐渐变得枯黄。 后来火之国边境上的清田城来了使者,雇佣宇智波一族与樱井城对战,他的父亲宇智波田岛听闻千手一族便是受雇于樱井城,便很快接受了清田城的雇佣,派了十几个精英忍者前去清田城,其中便有他。 清田城位于火之国与雨之国的交界处,常年笼罩于雨幕之中。看惯了南贺川上耀眼的太阳,他有些不太适应这里潮湿的空气,总是时不时地在梦中惊醒,午夜时分,眼前一片漆黑,雨滴刷刷地拍打了窗户上。 他突然想到雨季的南贺川,漫过河床的河水,在水面上轻点的蜻蜓,以及那个睁大了眼睛望着他的女婴。 他烦躁地翻过身,将被子蒙在脑袋上,呼吸声在被子窄小的空间里仿佛扩大了无双倍,不停地撞击着耳膜,那双在他眼前晃动的黑漆漆的眼逐渐变得像那些战死的小孩子两只眼眶中的无神与死寂。他又一次讨厌起战争来,然而尚还年少的他无法左右战争,只能被战争所驱使。 第二天,他与族人一起装扮成清田城的护卫,站在城门口迎接了樱井城的送亲队伍,他看着心怀鬼胎的道垣三郎将未婚妻桥姬从牛车上扶下,就等一个命令,便上前挟制桥姬,杀光护卫。然而,他却看见一个不过五六岁的侍女打扮的小女孩也跟着桥姬下来。 她似乎对清田城的天气颇有怨言,伸出手盖在眼帘上。 他站在最后一排,只能勉强看见小女孩身上颜色艳丽的衣裳,在灰色的雨幕之中异常显眼。而道垣三郎在此时也将桥姬带出了樱井护卫队,然后下了格杀令。有那么一瞬间,他拔刀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然而下一刻,他还是拔出了忍刀,像往常一样,将刀口喂满了鲜血。 那些武士几乎是一瞬间便倒在了他的忍刀已经手里剑下,这样的战斗他再熟悉不过,在忍者手下,人命如同草芥,即不值钱,也能轻易摘取,他在雨和血中起舞,敌人的尸骨为他筑就了舞台。直到千手一族的三个忍者与他们对峙,然后留下一个断后,其余两人逃跑。 那逃跑的两人之中,便有一个是那个小女孩,颜色鲜艳的衣裳在雨幕中渐渐模糊。 其他宇智波一族忍者纷纷前去追杀那两人,他缓了缓脚步,正要上前,脚踝却被一只手抓住,他低下头,是那个留下来的忍者。那个人身上插着好几只手里剑与苦无,背上还有火遁烧伤的痕迹,整个人埋在泥泞的徒弟里,伤痕累累的手却拉住了他的脚踝。 那只手几乎没有力气,他的动作只一顿,便又继续向前走,那个人也不放手,被他拖了老远。他低头看向那人,有些困惑地说:“去追你同伴的还有很多人,你拉着我没有用。” 那个人艰难地抬起头来,脸上全是血迹以及泥水,他看见这人张了张嘴,发出微弱的声音。 “拖住……一个……就……少一分危险……” “可是你要死了。”他说。 那人笑了笑,无力地埋下了头去。他已经觉察不出这个人的气息,然而抓住他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他站在原地想了很久,解开身上清田城的盔甲,露出绘有宇智波族徽的长袍。 他将那只已经僵硬的手掰开,淋着雨走向另外一个方向。 他顺遂了那个人的心愿,不去追杀他的同伴,虽然他觉得少了自己,结局并不会改变什么。两个人死于一群人的围杀之中,这样的场景太过常见,他曾经是围杀别人的一员,他的几个弟弟也在别人的围杀中死去。 战争总是少不了这样的猎杀游戏,带着恶意,带着决绝。 他走了很久,才走到一处河谷,这里已经不再是清田城的范围,没有遮天的乌云,也没有模糊了视线的雨幕。他顺着河水向下游走去,看见一个女孩赤着双脚站在水中,弓着腰,聚精会神地盯着水底下石缝里的鱼。 女孩的头发是在阳光下近乎透明的银色,短短的及至耳根处,几根发丝俏皮地向上翘起。她似乎饿极了,盯着那条鱼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似乎这条鱼在她心中已经变成了各种类型的菜肴。他看了许久,笑了笑,摸出了一枚苦无,射向那条鱼,小女孩被凭空冒出来的苦无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到了水里。 ……我不是故意的。 他这样默默地想着,踩着水走到女孩跟前,取出那条被插在苦无上还死命挣扎着的鱼,然后看向她。女孩似乎被他吓到了,往后爬了几步,他走向前,向女孩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是好意给你抓鱼来的。 女孩抬头看向他,黑漆漆的眸子里映出他此刻的相貌,眉目十分平和,丝毫不像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他不知道这条河,这条鱼,这轮太阳,也能让他平缓下在清田城阴雨中的压抑以及战斗过后的疲惫。 他看向女孩,严肃的神色,眼中却带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平和。女孩看着他,略微迟疑了一下,将小小的手,放在了他的手掌中间,他收起手,将她的手握住手心,将她从水中拉了起来。 河水在他们身上映下清粼粼的水光,女孩翘起的发丝在忽然吹起的微风中微微晃动。 他笑起来,朝女孩说:“抢了你的鱼真不好意思啊,作为补偿我会负责烤鱼的。” 小女孩似乎被水面反射的阳光刺得眯了眯眼,然后朝他笑笑。 对,你该感谢我,就算你捉到了鱼,没有我你也吃不了烤鱼呀,忽然发现火遁忍术除了杀伤力大之外的其他好处了。他有些得意地想着,带着他难得的稚气。 他与小女孩坐在河边分享了一顿烤鱼,没有孜然没有盐,鲜嫩的鱼肉也淡然无味。然而他这一餐却吃得极为安心。最后,临分别前,小女孩问了他的名字。 “名字的话……我叫斑。” 他说道,却没有开口询问小女孩的名字。 他站在河边,看小女孩朝他挥手,目送她小跑着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渐远去,就像多年前站在树后面看着大哭着的女婴被千手一族的护卫抱进了千手族地。夜晚的河风吹得有些凉,这里只剩下他孑然一人,他坐回地上,在手边随手摸了一块平滑的石子,丢向河中。 石子只在河面上了弹了几下,沉入河中,再没有任何声响。 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在下一场战斗中丧生,也不知道这个女孩会不会在战乱连连的时代中存活下去。战争年代,每一个人都像一株顺着时代漂流的浮萍,只能看着身边的东西包括自己慢慢地腐朽在记忆里。 他想改变,却仍无能为力。 会再见吗,这次他问自己,然而却已经给不出答案了。 第32章 斑番外 总有一天再相见(下) 清田城的任务最终还是失败了,回过神来的樱井城命千手一族反扑,不仅杀掉了留守清田城的宇智波一族忍者,还带走了被绑架的桥姬以及始作俑者道垣三郎。 宇智波田岛对此大发雷霆,对于宇智波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败于千手一族。他坐在角落默默地看着父亲宇智波田岛将拳头攥得青筋暴起,他的弟弟泉奈就坐在父亲对面,一脸认真地附和着父亲对千手一族开战的提议。 他突然觉得,也许弟弟从来就不需要他自以为是的保护,比起总是对战争持怀疑态度的他,弟弟泉奈才是真正的战争催生出来的忍者。 而这时,清田城残余势力前来要求宇智波一族协助他们营救出道垣三郎,宇智波田岛欣然应允,并叫住了他:“斑,这次你也去。” 他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去做战斗准备,父亲严厉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你不需要对立阵营的朋友,你是宇智波斑,是下任的家主,你的态度直接决定了宇智波一族在战争中的生存,我不希望在我百年之后,强盛的宇智波一族会在一个优柔寡断的族长带领之下走向灭亡。” “我知道了。” 他说,黑色的瞳孔逐渐变成了红色,黑色的勾玉在红色的瞳孔之间转动。从他开了写轮眼开始,他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从来也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为了伏击那一支千手一族的忍者队伍,他们制定了十分周密的计划,由一部分人去牵制战斗力较高的敌人,营救被挟制的道垣三郎,而他则负责击杀坐在轿中的桥姬。 他们埋伏在树林中,看着那支队伍从眼前慢慢走过,直到那乘轿子缓缓地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他握紧了手中的忍刀,蓄势待发,领头人观察了形势之后,做出了攻击的手势。他在得到指令的那一刹那,犹如一支在拉满的弓弦上弹出的箭矢飞速冲了出去,他的刀尖闪着寒光,在千手一族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便一刀刺穿了轿子。 然而从刀柄上却并没有传来刺入人体的触感,他一把掀开帘子,轿中的人也抬头来看向他,银色的短发贴着她的脸,发间露出了小小的耳朵,她黑亮的眸子映着他赤红的瞳孔,他一愣,她已经开口了:“好久不见,斑大哥。” 是与他在河谷边分享烤鱼的小姑娘。 尽管目送着对方离去的时候他确实想到了多年前那个被他所救的千手一族的婴儿,但他也没有往太深的地方想去,他迟疑着开口:“你是桥姬?”然而,在看见她握着苦无的小小的手时,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不对,你不是桥姬。你是,千手一族的忍者。” 他眯了眯眼,明明对方身为敌对阵营忍者更应该让他手中的忍刀更有理由挥下去才对,可那种可能却在他心中犹如一颗滚烫的石子,慢慢在他胸腔中翻滚,一个名字几乎要冲破他的喉咙,倾泻而出。 他强忍住大笑的冲动,与那个尚还年幼的女忍交战,出手间皆留了几分,看着对方在他密集的手里剑雨中躲闪,不断地仓惶逃窜,短短的银发随着在树枝间跳跃的动作上下飞扬。 不够…… 不够…… 还不够…… 你还不够强,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你会……成为别人脚下的尸体…… 那么,不如就在这里,死在我的手上吧。 他赤红的写轮眼犹如在地狱火焰染就的颜色,这个阴暗的想法几乎在一瞬间包括住他内心的喜悦,他手中的手里剑也直直取向她的后脑,然而那头闪着亮光的银发却如一团火烧灼着他的内心,他似乎看见了她的鲜血染红了这头银丝,黑色的双眼无神地睁大,苍蝇及秃鹫在她尸体周围盘旋,她的血肉在森林间腐朽。 他直直地望着那枚将要没入她的脑部的手里剑,手中的苦无脱手,将那枚手里剑撞开,“呯”一声,手里剑在半空中换了一个方向,没入了她的腰间。 ……就这样吧,受了伤,才会变强。 他与女孩的战斗最终被赶来的柱间打断,他曾与柱间有着同样的梦想,保护弟弟妹妹安全无忧地长大。然而从他开了写轮眼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在战争时代谈和平根本就是不实际的,要想在战争中觅得一丝生存之机,只有变强,不断变强。 如今与柱间战斗,就像在与从前的自己战斗一般,他越战越兴奋,火遁与木遁在这处山林间炸裂开来。直到行动失败,领头宣布撤退,他从战斗中脱身,离开前看了那个女孩一眼。 而女孩也正在看他,没有想象中的戒备与疑惑,而是十分地平和。 他已经恢复成黑瞳模样的眼中已经多了几分隐约的笑意。 还会再见的,千手砖间。 自与柱间决裂后,他甚少再靠近南贺川,偶尔一两次路过,却会侧过脸,望向河对岸千手族地的方向,再不着痕迹地回过头。 后来,只要听见前方有千手砖间的队伍,他都会选择亲自出阵作战,他像是对方特殊的长辈,在战场上看着她实力一点一点增长,身量一点一点抽高,躲开他攻击的动作越来越灵敏,他几乎每次对她交战都会为对方的成长而惊喜。 然而,不够,还是不够。 他仍能轻易撕开她的躯体,捏爆她的心脏,让她的血流遍他脚下所站的土地。他每次的攻击都能让她受伤,不算重伤,却也不轻,足够她在医馆躺到他应付完其他战斗又回到她的战场上。 虽然他是她每次战斗都能遇上的对手,可他却从未对她下过杀心,正如她从未真正地害怕过他。 有时他也很疑惑,明明族地里的小孩子看见他就哭个不停,可为什么偏偏这个千手家的小丫头就是不怕他。每次他来到战场,总能看见这个渐渐长大的银发姑娘远远地朝他招着手,说:“又是你啊,斑大哥。” 他会笑着回答:“怎么,不希望看到我吗?” 他们像是老友一般在战场上寒暄着,却又在下一刻兵刃相见,他将她追赶得满场逃窜,像享受游戏一般享受着这个过程,连泉奈想要插手他的战斗,也会被他喝退。 后来,他们平静地坐下来吃了一顿饭。 在靠近涡之国的一个村落里,围着篝火,他使用了幻术,在她以及那群千手一族的孩子眼中是一个平凡不过的青年。千手一族的其他孩子在他身后咋咋呼呼的,他烦不胜烦,正想黑着脸教训那群小子,却看见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 他心中失笑,将手中的木鱼饭团移到一边,那双黑溜溜的眸子跟着动了一动,他将手中的木鱼饭团往上移,她跟着抬起头,扬起了尖尖的下巴。 “你想吃?”他问。 她点点头。 他分了她一个饭团,然后说:“你自己不是藏了很多食物吗?”他指了指她装满了食物的卷轴。 她捧着团饭狼吞虎咽:“你懂什么,从别人那里抢来的食物才是最好吃的!” 他挑挑眉:“噢,是吗?” 受教。 第二天,他离开时,她破解了他的幻术,认出了他的身份,她的眼睛不自然地左右游移,说话吞吞吐吐,似乎很怕他,但仔细观察,却发现她的眼中并没有恐惧。 他那时很想认真问问她,你是不怕我,还是不怕死亡,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杀掉你吗。 她朝他挥手,眼角眯了起来,像个月牙儿似的:“那么,斑大哥慢走了,下次再见。” ……他有那么一瞬间想摸一摸她的眼睛,那双黑白分明,永远映照出他最平和的样子的眼睛。是的,我不会杀你,永远不会。 他们每次分别时,都会说“下次再见”,而这句再见,亦不过是战争年代里每个人藏在心中最深的期愿,多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你仍是现在这般模样。 他带走了她的道别,也带走了她一个装满食物的卷轴。 你说的,从别人那里抢来的食物才是最好吃的。 之后,他回到族地里,拿出了一堆沙丁鱼寿司,泉奈在他旁边一脸疑惑:“哥哥,你不是最讨厌吃沙丁鱼寿司吗?” 他:“……” 泉奈凑到他面前,伸手朝那盘寿司抓过去说:“那么哥哥,这些沙丁鱼寿司给我吧?” 他看了泉奈一眼,三只黑色勾玉在红色的瞳孔中快速游动着,泉奈咽了咽口水,伸回了手。 “这是我的。”他平静地说。 “可是……”泉奈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他打断。 “这是我的。” 他并不挑食,只是受不了沙丁鱼的鱼腥味,那天他看着一桌的沙丁鱼寿司,看了很久,才伸手拿了一个,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米饭与鱼肉在他唇齿间融为一体,被他艰难地吞咽下去。 想象那丫头一脸抠门地递给他这个卷轴,他眯了眯眼,决定下次再见就朝她胃捅。 然而,这次,却没有再见。 第二天,千手一族的砖间的死讯传遍了忍界,传到了宇智波族地。 他将那些沙丁鱼寿司又封印回了卷轴之中,慢慢走到了南贺川,清澈的流水带来了几朵白色的花瓣,他似乎能从风中听见隐隐的哀嚎,上游的千手一族的坟地又在举行葬礼。 他的手一松,卷轴直直坠入水中,发出“扑通”一声,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衣裳,他回过神来,去找那只卷轴,却发现卷轴已随着那几朵白色小花,在南贺川中,朝远处漂去。 “这是我的。”他喃喃说道,像是对着河,又像是对着远方。 南贺川的阳光依旧炽热,蜻蜓一对一对地在水面轻点,风与光笼罩着他,空中苍鹰展翅盘旋。 直至多年后,他用瞳力解读完南贺神社地下六道仙人留下的石碑,踏着夜色来到了千手一族的坟地,找到了那座小小的墓碑。 他伸手搭在冰凉的石碑上,听着流水潺潺,望着石碑上那个熟悉的名字。 “会再见的。”他笑着说,“一定会再见的。” 第33章 黑发病娇宇智波10 斑听我这么说,只是微微垂了垂眼帘,笑了一声。 那声极为细微的笑声似乎在我耳边层层扩大,我只觉得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就像当时在战场上,无论我何时回头,都能看见他环抱着双手跟在我的身后。与他目光相接时,他都能笑出来,笑声短促而充满戏谑,我当时只觉得他认为我一见他就跑十分好笑。 那时候我也彻底发现了斑这个人,并不是如其他千手一族的忍者说的那样心狠手辣,醉心于战争。 “是啊,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他似乎叹息着一般说道,然后朝我招了招手,我的双脚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慢慢地朝他朝他走去。 他虽然手掌和脸孔已经恢复了盛年时的模样,但依旧还是那个衰弱的老年人的壳子,我可以看见他光滑的下巴之下布满皱纹的脖颈,他瘦弱的身躯陷入轮椅中,像是在充满杂质的空气中慢慢地风干成一具枯骨。 我在他身前蹲下/身来,仰着头看他。他伸出手,轻轻地触碰着绑在我左眼的绷带,我只觉得拿出已经塌陷下去的眼窝有些发痒,正要躲过他的触碰,他却已经收回了手。 “疼吗?”斑问。 其实我看着他头发下空洞洞的右眼眼眶是挺想说你自己不是更能体会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再看见如今的他却只觉得有点心酸,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时不时吐槽他几句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保持沉默,只是点了点头。 萤火虫微弱的光亮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我不能理解的情绪,我只觉得内心似乎一阵悸动,也许是多年后再见故人会有些感慨,我叹了口气,移开与他对视的视线。 有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再开口,他没有问我为什么会死而复生,还成为了一个宇智波一族的忍者,我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虚弱至此,只能躲在地下苟且偷生。沉默并没有让气氛变得尴尬,我反而感受到了一阵心安,陌生的几十年后,陌生的木叶,还能有这样一个熟悉的人存在,我是该感谢他的。 我慢慢地站起身来,手腕却忽然被他抓住,他手下一用力,毫无防备的我又被他拉了下来,双手正好搭在他盖着毯子的膝盖上。 我愣了一下。 而这时,不远处传来许多人的脚步声,似乎是那群宇智波已经开完了宗族会议,结伴回村了。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抬头看向斑,他望着声音发来的方向眯了眯眼,似乎有些不悦:“绝。”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漩涡脸轻快地应了一声,然后整个身体分散而开,将还坐在轮椅上的斑层层裹住。 我知道他此时必须避开这群宇智波族人,但却有些不愿意他就这么离开,我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说:“带我回去吧。” 他愣了愣,还没说话,漩涡脸已经开口了:“可是我一次只能带走一个人哦,不能带你走哦砖间。” 那句话似乎是自己冲出我的喉咙的,我还在恍惚间,便听见头顶上方传来斑的声音:“下次再见。” 他的手从我的手中缓缓抽出,微凉的河风从我手指间穿过,我一直没有抬头,直到斑的气息彻底消失,而我的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宇智波富岳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生火,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侧过头去看那群宇智波,一脸的高深莫测:“族长,你说在这里穿比基尼游泳会不会很棒。” 富岳:“……” 某宇智波:“你问族长这个干嘛,族长又不穿比基尼。” 我:“哦。” 富岳:“……” 没过几天,在我穿着比基尼畅泳南贺川的时候,火影楼的暗部便出现在了岸边,让我去三代那里拿学生名单。我从水中冒出头来,看着岸边一身黑袍,带着黑色兔子面具的暗部,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宇智波生火的下属在之前与岩忍的遭遇战中悉数阵亡,而作为上忍的宇智波生火在战争是必须要肩负起小队队长的职务的。 哦,也就是我那个传说中“对唯一弟子十分溺爱”的老师大蛇丸曾经说的:在战场上充当老妈子,保护那群什么也不会只知道往前冲的小孩子。 我十分认真地看着那个暗部:“我可不可以自己一个人上战场?” 暗部似乎不敢直视穿着比基尼的我,侧过了头,也十分认真地说:“这是你的职责。” 我从水中走上岸来,暗部往后退了几步,忙不迭地说:“我的消息已经传达到了,我先走了!”说完便急匆匆地使用瞬身术离开,我望着他消失的方向飘过的几片叶子,有些困惑地低头。 虽然是比基尼,但是完全没有起伏之感,我实在想不通为何一个成年男子会被一个穿着比基尼的平胸少女给吓得落荒而逃。 叹了口气,我捡起岸边叠好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侧过头,望着远处终结之谷的雕像,那里似乎有一只盘旋的苍鹰,在碧蓝的天空中展翅俯冲,然后停在了斑的雕像肩上。 我回过头,在脚上凝聚查克拉,往村子的方向赶去。 在还是千手砖间的时候,我也没少带过小队上战场,但是战场年代与现在不同。那时候的小孩子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躺在婴儿床里玩手里剑,从五岁开始,便已经体验过了战争的残酷。有的在战场上早早夭折,而活下来的,则在一场场生死搏杀中摸索出了最基本的生存之道。带着他们,十分省事, 而现在的小孩子,拿带土来说,若是现在让他上战场,他二话不住立马就冲,而前方部队的配置、类型、人数,他一概不会管。和平年代成长起来的孩子,不缺热血,不缺必胜的信心,虽然这些都是必须的,但是他们缺少最重要的,对危险的警惕心。 所以,战争初期的战场,死亡率最高的,便是这些初初上战场,对战争的可怕一无所知的热血少年。而最要命的是,他们正处于中二期,口头上的训诫根本没用,他们会认为这是你逃避死亡的借口,而你也自然也不会看着他们走向死亡而坐视不理。 所以,排在死亡率第二位的,便是当了这些小孩子的带队上忍的倒霉蛋。 而我即将成为倒霉蛋的其中一员。 “每次我遇见苦战,死的都是我的属下。”我坐在办公桌前,脸上的表情十分郑重,“所以,三代大人您也知道,我是不会保护……不不不我是根本没有保护属下的能力的,请您收回成命,还我自由身吧!” 三代坐在办公桌后安逸闲适地叼着烟斗,鼻腔逸出缕缕烟雾,他颇为享受地眯了眯眼睛,然后将一个卷轴递给了我:“他们就拜托你了,生火。” 我硬着头皮接过卷轴,将其打开,上面整齐地排着三个名字。 下一秒,我石化。 三代笑眯眯地看着我:“怎么样,你一定会好好保护他们的吧。” 我颤抖着双手将手中的名单排在办公桌上,指着上面的“宇智波带土”,抑制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咆哮,相对平静地说:“带土明明还没有毕业。” “因为有你这个姐姐做榜样,所以带土也申请了提前毕业。”三代笑呵呵地说,“考虑到你正好需要一个新的小队,而带土也掌握了作为一个忍者所必须的力量,所以便允许他毕业,归到你的小队了。” 我颤抖的手指向“野原琳”:“这个小姑娘,好像是带土的同班同学吧。” “哦,她的医疗忍术不输许多医疗忍者。”三代看了看我的左眼,“你的小队需要一个优秀的医疗忍者。” 我深吸一口气,指向最后一个名字:“那他呢,旗木卡卡西。” “卡卡西可是去年就已经毕业了的优秀学员啊。”三代吐出一口烟雾,十分欣喜地说,“你应该知道朔茂吧,他是朔茂的儿子。而且他们三个曾经是同学,应该更有利于团结吧。” 呵呵,团结。一双眼,两人用,你捅我,我踹你,我喜欢她,她喜欢你,你不喜欢她,天天怀念我……确实很是团结。 我觉得我的脸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来了:“……为什么不让水门当他们的老师。” 三代一脸疑惑:“为什么要水门来当他们的老师,而且你不是建议水门杜绝爱慕者的追求吗,他已经向玖辛奈求婚了,我给他们放了一个短暂的婚假。” 我:“……” 水门班成了生火班,那是不是代表着我将来要出任火影,嫁给高富帅,最后被自己的学生……也是自己的弟弟……给坑死…… 意识到给自己挖了个坑跳的我只有四十五度角望着天花板,默默让溢出来的眼泪倒流回去。 宝宝委屈,宝宝难过,宝宝心里苦。 第34章 黑发病娇宇智波11 我迈着虚脱的步子走回了家,大概是这几天一直游泳消耗了过多体力的原因,总感觉这段路走得分外艰难,太阳几乎要将体内所剩不多的水分蒸发殆尽,我走在宇智波族地,沿途那些印在墙上的宇智波族徽分外刺眼。 也许明天我就需要对家附近的围墙进行重新粉刷了。 还未摸出钥匙来,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带土探出一个头来,护目镜后的眼睛在看到我后亮了起来:“姐姐!” ……想到之后得跟在这家伙身后当一个老妈子我就觉得肝好痛。 我在他揉了揉他扎手的头发,越过他走进屋子里,他还在我身后咋咋呼呼地说:“姐姐快看!有没有觉得我今天的发型很是帅气呢!”我回过头,他立马站得笔直,脑门儿上的木叶护额闪闪发亮。 ……肝更疼了。 “你毕业了啊。”我有气无力地说。 “对!我今天通过考试毕业了!”带土很是兴奋地拍拍胸脯,“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个忍者了,我就能有任务金养姐姐了!” 我老泪纵横,摸了摸他的头发:“你能有这份心,做姐姐的还是很感动的。” 这个世界永远都是表面上让我当一个受尽万众宠爱的玛丽苏,实际上却对我永远都是这么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阿松奶奶自然是又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用来庆祝带土的提前毕业,这个老太太很以孙子成为忍者为傲,吃饭的时候一直喋喋不休地提醒着带土成为下忍之后该注意的事项,包括了如何与带队上忍相处。 “像带土这么可爱的孩子,一定会很讨老师喜欢的。”阿松奶奶笑眯眯地说,带土死命刨着饭,鼓着腮帮子,眯着眼睛笑得一脸元气,接着阿松奶奶的视线转向我:“对吧,生火?” 我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对。” “不过这位老师有些奇怪呢。”带土好不容易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说道,“其他小队的老师都是通知明天去练习场或者是教室集合,可是我们收到的通知却是让我们明天去南贺川边集合。” 我不动声色地往嘴里塞天妇罗,而活到这个年龄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阿松奶奶则表示:“说不定这位上忍是想通过在水流来锻炼你们的查克拉掌控能力呢。” 带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埋头刨了一口饭,又抬起头一脸疑惑地望向我和阿松奶奶:“可是通知让我们带泳裤是怎么回事啊。” 阿松奶奶:“……” 阿松奶奶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我,我强顶住这份压力,将盘子里剩下的天妇罗全部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无辜地望向阿松奶奶。 “可是奶奶,”那边带土已经苦恼地趴在饭桌上了,“我没有泳裤啊。” 我一口气将天妇罗全部咽下去,然后站起身,拍拍他稚嫩的肩膀,给这位陷入苦恼中的鱼唇的欧豆豆留了一句:“真正勇敢的少年是勇于胖次外穿的。” 带土:“……” 第二天早上,带土已经出门了,我才慢吞吞地起床,换好衣服,洗漱完毕之后,便将挂在门前的两盏印有宇智波族徽的灯笼换下,换上了前两天在木叶商业街买的小兔子灯笼。做完这些后,在厨房里顺走了两个海苔饭团,才慢悠悠地走出家门,往南贺川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啃饭团,等我差不多走到集合地点时,饭团也啃完了。这时候,太阳已经直晒在水面上,还没走到河边,就已经看见水花卷携着阳光翻滚,已经将近午饭时间了。 满耳的蝉鸣间混杂着带土熟悉的叫唤:“老师还没来啊……我要饿死了……” 而在他有气无力的叫唤声之后,是一个银色稚嫩,语气却颇为老成的少年音:“别吵了,白痴吊车尾你烦死了。”顿了顿,他接着说了句,“我也饿。” ……虽然在吐槽着别人,但其实也是个耿直的人啊。 我感叹着,然后走出了树林,来到了河边,坐在河边大石头上的三个孩子听见脚步声立马回过头来。 小小年纪便蒙住了脸,一头银发朝天生长的卡卡西倒没什么表示,三人中唯一的女孩野原琳已经从石头上跳下来,小姑娘穿着紫色的连体泳衣,虽然年纪还小,但是身体修长,面容姣好,已经可以预见长大后是个不输于我(……)的美人儿。 琳看到我左眼部绑着的绷带愣了愣,但还是绽开了属于小孩子的天真柔和的笑容。我笑着朝琳点点头。 而还坐在石头上的带土已经结结巴巴地开口:“姐、姐姐,你来这里干嘛。” 我还没开口,坐在他旁边的卡卡西已经叹了一口气,说:“白痴吊车尾,你还没发现吗,我们的带队上忍,就是你的姐姐啊。” 带土一脸的受惊过度:“……” 此时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南贺川的水流轻快而愉悦,我觉得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都十分地适合传道授业解惑。木叶的火之意志是每一个在木叶出生的人自懂事的时候便常常挂在嘴边的,孩子就是希望,所以大多数上忍还是热衷于担当带队上忍的。 水门在求婚成功,听闻我接手了三个刚毕业的孩子之后特地向我道贺。他表示这将是一段十分珍贵而特殊的回忆,他还没有担当过带队上忍,所以挺羡慕我的。看着他与他金发交相辉映的灿烂笑脸,我平生第一次这么的想对一个温柔健康积极向上的人饱以老拳。 对于三代交给我的这个栽培木叶新苗的任务我表示十分肝疼,因为这三朵苗,有毒。 我咳了几声清清嗓子:“大家好,让大家久等了,我叫宇智波生火,是你们的带队上忍,将在你们彻底认识这个世界之前予以你们引导和帮助。好了,大家开始自我介绍吧。” 我没有太过详细地介绍自己,也没有询问他们的理想和愿望,只是简简单单说了自己的名字以及任务。小孩子也没有想太多,便开始介绍起自己来。 野原琳眯着眼睛朝我笑,笑容很是温柔治愈:“老师好,我是野原琳,老师可以叫我琳。” 卡卡西看我一眼,十分简洁地说:“旗木卡卡西。” 而轮到带土,这家伙则是指着我大叫:“蠢蛋姐姐,你让我们那么早就在河边集合,自己却在家里睡大觉,你迟到了五个小时了知道了吗!还有你明明知道我没有泳裤,为什么还要要求我们带泳裤!” 我十分平静地摊开双手:“可是我说让你穿胖次来,你不也真的穿了胖次就过来了吗?” 穿着深蓝底白色小兔子花纹四角胖次的耿直boy带土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觉得这个阳光灿烂的中午对带土的打击还是太大了,平时总是没心没肺大笑的他都有些蔫了,我跳上大石头,与他们并肩而站,然后从忍具包里掏出了一个卷轴。 对我平时总是携带食物的习惯非常了解的带土双眼立刻就亮了。 “我让你们带泳裤泳衣也是有我的考量的。”我语重心长地说着,然后解开了外衣上的拉链,拉开了衣服,身边的三个孩子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带土更是大叫出声:“蠢蛋姐姐你要干嘛!你胸那么小没必要露出来啊!” 我露出身上的红白条纹的比基尼,扭过身,对三位少年少女竖起了大拇指,让阳光在我的牙齿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我们来征服南贺川吧!” 三位少年少女:“……” 我双手在头顶处合十,以一个十分漂亮的姿势入水,我从水中冒出头,对着还站在石头上的少年少年说:“追得上我的,就有饭吃”。说完,我将那只封印了食物的卷轴咬住,手脚并用,在水中游动起来,一边游一边回头观察他们。 少年少女们沉默了几秒钟,带土大喊“才不会输给蠢蛋姐姐呢”,当先穿着他的蓝底白兔四角胖次跳进水里,琳也跟着跳了下来,卡卡西似乎说了句“无聊”,但现在还十分耿直的他终究是抵不过胃部的抗议,跳下了水。 我在水中尽情畅游,后面多了三个小孩子手忙脚乱的打水声以及带土咋咋呼呼的叫喊,倒不觉得今天的南贺川像前几天一样寂寞了。 我上岸之后便坐在岸边晒太阳,直到身上的水珠都晒得蒸发了,才等到三个孩子爬上岸,带土一上岸便趴在了草地上,琳靠坐着树干气喘吁吁,卡卡西虽然还能站起来,却也累得不轻。虽然毕竟还都是孩子,体力比起成年人来说差的太远。 我笑着从卷轴中取出三份海苔饭团,带土立马嗷嗷叫着爬起来凑了过来。 “虽然你们三个这次测试都没有合格,不过看在你们最终还是尽力游完了全程,温柔和蔼的我就让你吃午饭吧。”我说着,当先往嘴里塞了一个饭团。 三个饿了许久又透支了体力的小孩儿立马凑在一起开动,带土连拿饭团的手都是抖的,他一边吃还一边抱怨:“别人家的老师都是带学生去出任务,为什么蠢蛋姐姐你偏偏要我们游泳。” “不提升实力,怎么能生存下去呢。”我靠在树干上,懒洋洋地说。 “虽然道理是这样没错,可是为什么偏偏是游泳呢。”带土继续抱怨,“不可以是提炼查克拉或者投掷手里剑吗?” “愚蠢的弟弟啊,你不懂……”我望着波光粼粼的河边,有些出神,“这是你姐姐我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放在心中的最伟大的理想。” “那也不应该穿比基尼啊。”带土说。 我朝他们瞟了一眼:“为什么?” 将面罩取下放在一边,正在安静啃着饭团的卡卡西突然说了一句:“因为你胸小。” 我看着他嚼着饭团而一鼓一鼓的腮帮子:“……” 这是人身攻击吧…… 吃完午饭,我准备带着三只从原路游回去,带土跑在最先面,当先跳下了水,然而探出头,指向一个方向:“姐姐,你看,终结之谷的雕像!”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了终结之谷的斑和柱间的雕像。雕像离我们并不远,似乎我们就站在它脚下,我可以很直观地感受到这两尊雕像是有多么的高大。两个在忍界已经成为传说的忍者,一座从高直冲而下的瀑布,其间所展现出的恢弘气势让三个小孩子也不禁看得入了神。 我只觉得心里有点复杂,这两个人我都十分熟悉,然而此时,我却只能每天在南贺川的水中沉浮,远远眺望后来给他们树的雕像。 我正要移开视线,却发现斑的雕像肩部上有什么东西,我仔细看去,发现那是一只棕黑色的苍鹰,那只苍鹰在雕像肩部短暂停驻之后,忽然发出一声尖锐洪亮的鸣叫,展开双翅,从雕像上飞下,往我这边飞来。 它飞过我头顶时,我抬起头,视线正撞入一双淡紫色的眼睛中,那双眼睛没有眼白,通体淡紫,有着树的年轮一般的一圈一圈的纹路,像是一个渐渐扩大的漩涡。 苍鹰鸣叫着飞远,我只觉得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咆哮着要从我的喉咙钻出来。 我想到我第一次醒来的时候,那个在乱石之中慢慢升上天去的大筒木辉夜。 那双眼睛…… 是轮回眼…… 第35章 黑发病娇宇智波12 自那天在终结之谷看到拥有轮回眼的苍鹰之后,我就对附近的飞行生物产生了莫名的兴趣。每次耳朵旁传来隐隐的羽翅扇动的声音,我就会反射性地抬起头,总觉得说不定我身边所有飞禽都长着一双轮回眼。 直到一只麻雀从半空中对准我的脸投了弹。 ……那只麻雀动作极为迅速,当然,一只麻雀而已,不足为惧,我当年在千手族地的森林里接受扉间的特训时,还比赛谁的手里剑能射中更多麻雀。我以更为迅速的动作闪避开来,同时一把将身旁的带土拉到我刚才站的位置。 带土本来还在一脸困惑地看着我,然后,下一秒一滴奇怪物体命中他的护目镜,他愣了愣,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跑出了老远,闭上眼,感受夏日的风吹在脸上,耳边是木叶商业街嘈杂的人声,似乎花瓣都围着我旋转,身边响起缠绵悱恻的音乐。 ……身后那声煞风景的怒吼我也就自动屏蔽了。 这时的木叶虽然深陷战争泥潭,但是这毕竟是五大国中最为强大的火之国,几次战争在国境之中展开,却一直没有波及到木叶村。 村子里除了少了些青壮年,多了些伤员之外,这里几乎看不到任何战争对于普通民众的摧残,商业街依旧热热闹闹,还在忍者学校上课的小孩子手肘夹着书本在人群里疯跑,偶尔撞到人,被撞的人也会嘻嘻哈哈地放他们过去。 我带着三个小孩儿在木叶商业街走了一圈,倒是也遇到了一些从前线退下来的伤员,战争时期其他忍者对于宇智波一族的人倒没有那么敌视,有几个认识的还跟我打了招呼,其中就有奈良鹿久。这时他还算是个青葱少年,只是表情异常的老成,让人有种想叫他大叔的感觉。 他看了看跟在我身后的三个小屁孩,然后看向我:“你当带队上忍了?” 我点点头。宇智波生火之前也当过带队上忍,但都是带的有些经验的中忍,而且据我所知,这货有克下属的命,她带的几个小队在战场身陷险境,下属全死光,她本人则能在每次战斗中奇迹般生还。 于是她带过多少支小队,也就灭掉了多少支小队,水门私底下跟我说过,听闻我之前小队全灭,上面有意让我带队再次参加战斗,那些还没有带队上忍的中忍们无不心中惶恐,两股战战。他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我却再一次萌生了对他饱以老拳的冲动。 虽然实力能说明一切,但有时想起来也不免会感叹几句。 所以,这三个小屁孩就看着本来一脸沉稳的鹿久挨个儿拍了拍他们稚嫩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辛苦了。”然后转向我,“对他们好点儿。” 潜台词:对他们好点儿,没几天好活了。 虽然觉得这三只的目光好生刺眼…… 在经过一家章鱼烧的摊点时,我停下来,买了三份章鱼烧,在上面覆了厚厚一层柴鱼片和肉松,递给了三个小屁孩。 三只正是喜欢吃零食的年纪,对待送上来的章鱼烧自然是欢喜异常,连平时喜欢装老成的卡卡西也哼了一声接过,扯下面罩飞速地开吃。 看着小孩子吃东西,就容易陷入回忆。 当年千手族地也有卖章鱼烧的,小小的丸子在滚烫的烤炉上冒出金黄色的光泽,散发出阵阵属于香味,这些小吃异常地受小孩子的欢迎,店门口常常大排长龙,全都是揣着任务金的小忍者们。 小时候柱间会从掷骰子间剩下一点任务金,带弟弟妹妹去吃好吃的,傲娇过度的扉间扬言那些都是小孩子喜欢的东西,他已经长大了。然后柱间便会牵着我的手,蹦蹦跳跳地跑去那家店,顺便给虽然发出傲娇宣言但其实馋得不得了的扉间带一份,然后用还冒着热气的章鱼烧,以及自己的威压,逼着扉间叫他欧尼酱。 那些场景还历历在目,然而现在回忆中的两人已经变成了刻在火影岩上的英雄,而我只能看着他们爱护着的后辈吃着他们幼时喜爱的食物。我看了会儿,也给自己买了一份,卖章鱼烧的老板笑呵呵地地给我多加了一些柴鱼片,说:“生火带学生了?” 我点点头:“嗯。” 老板看着埋头苦吃的三个小屁孩,又多递给我一份:“给他们补补身体。” 我:“……” 虽然这仨孩子都不胖吧,但我也不知道章鱼烧能补哪儿,大概是补脂肪吧。 老板闲下来,就开始跟我聊天,他以前是个忍者,参加过第二次忍界大战,负责后勤供应,不过在一次战斗中伤到了手,从此以后不能结印,但是做做菜还是可以。我尝了尝他烤的章鱼烧,确实美味,看来果然是搞后勤出身。 说完当年的战场传说,他的话题就拐到了他闺女儿身上了。 “我女儿现在也在战场上呢,她小时候可喜欢我做的菜了,连交了男朋友也老是把我做的菜弄成便当送去给男友呢。”一看就非常溺爱女儿的老板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说,“说起来,生火之前所在的部队离我女儿所在的医疗所也很近呢。” 我将最后一颗章鱼烧咽进嘴里,口齿不清地说:“我受伤之后去附近的医疗所待过一段时间,说不定认识呢。” “是吗!”老板立刻兴奋地说了一个名字。 然后我便陷入了沉默。 他说的那个名字我确实听过,也确实是那个临时医疗所的医疗忍者,只是看着老板一脸幸福地念叨着“女儿的男友也喜欢我做的菜”,我实在没有勇气告诉他,你的女儿压根儿就没有男友,只是在孜孜不倦地守护着她男神的独生子而已。 他闺女儿就是朔茂脑残粉。 我侧过头看向卡卡西,这小孩儿已经吃完了章鱼烧,戴好了面罩,感觉到我的眼神之后,不解地望向了我。 临别时,带土跟琳都跟老板道了别,我也逼着卡卡西对老板多说了句“十分感谢您”,卡卡西对我表示了不满,我爱怜地揉了揉他朝天生长的银毛,没法儿告诉他吃人家嘴短。 倒是老板临别前的话让我感慨良多。 他给三个孩子加了餐,然后说:“这些孩子要不了多久,也是要上战场去的吧。” 如果是和平年代,刚刚从忍者学校毕业的下忍只能在村子里做一些除草抓猫的简单任务,最多也是在上忍导师带领下进行不涉及其他村忍者的普通护送任务。然而战争年代,这些孩子不仅得从忍者学校提前毕业,在不满十岁的年纪就必须接触社会,而且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过渡期之后,便要跟随带队上忍上战场。 因为人小力微,且经验不足,这些小忍者的死亡率很高,经常有一届十几个学生,最后只有一个能活下来成为中忍的情况发生。 木叶的忍者们十分爱护这些小苗儿,他们在前线拼斗,让孩子们在后方安心地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忍者。但这些孩子一旦毕业,正式成为一个忍者,他们也必须将这些几乎还不懂得任何战术的懵懂幼童送上战场。 这时的忍界,跟战国时代没有任何区别。战国时代是家族之间的互相倾轧,而现在,则是因为各国的利益驱使。无双忍者在战场上丧命,慰灵碑上的名字不知有多少属于不满十二岁的小孩子。 有时候看到火影岩上柱间那张模糊的脸部雕像,我都在想,如果柱间知道自己为之奋斗了一生的和平梦想实现之后,战争并没有实质上地息止后,仍有无数的孩童没有无忧无虑的童年,早早离开人世,他会是什么感觉。 所以,和平,真的不是绝对的。 晚上,我收到了两封信。 一封来自我那传说中“十分疼爱唯一的弟子”的导师大蛇丸,此君现在还奋斗在战争的第一线,当然他名气和实力摆在那儿,敌国忍者不敢轻易试其锋芒,再加上满地的尸体等于数不尽的实验体,这位大人在前线过得比在木叶还快活。 听说我成了三个小屁孩的老妈子,他老人家在信中用极为高深而又隐隐带着嘲讽的语气对我进行了安慰(?),然后告诉我最近水隐那边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估计上面会把我派去跟水隐作战。 说到水隐,我就想到当年在涡之国附近与水之国忍者的那场战斗。千手一族的迎亲队几乎全灭,而我,作为千手砖间,也死在了那里。新仇旧恨涌上来,我给大蛇丸的回书时下笔异常迅速,除了痛陈水隐出尔反尔及狡猾作风之外,并表达了我十分愿意前往前线,为存争光的愿望。用词异常的慷概激昂,可比当年的军训动员大会。 水火不容果然是有例可循。这样想着,我突然反应过来我是宇智波一族唯一的水遁忍者,然后又想到了可以说是最强大的火遁忍者宇智波斑。 我没由来的一阵烦躁,将手中写到一半的回书丢到一边,拆开了第二封信。 第二封是尤娜从前线寄过来的,信中说,朔茂脑残粉玲奈,也就是章鱼烧老板的宝贝闺女,战死了。 我第二天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带了一瓶牛奶,走了很久,才走到了卡卡西的公寓。将那瓶牛奶放在卡卡西的门前,想了想,还是没有敲开他的门,告诉他那个怪阿姨的存在。 第36章 黑发病娇宇智波13 战争时期,朋友或者是亲人在战场上牺牲实在是正常不过的事,木叶公布了新一批阵亡忍者的名单,一共六十人,其中有二十四人不满二十岁,有十人还是刚毕业没几年的下忍,三天后,这六十个名字将正式刻上慰灵碑。布告栏前议论声与哭声不绝于耳,听得人心中压抑得紧。 我上那些名字中找到了玲奈,以及最初将我从岩忍战场上带回医疗所的两个忍者中的其中一个。 想来也是有些感慨,他们刚出生的时候,父母欢天喜地地给予他们名字,仅仅是十几年后,这些名字就刻上了慰灵碑。 我摇摇头,钻出了人群,迎面撞见了一堆手挽着手的年轻男女。除了宇智波搞强制配对之外,木叶都是提倡自由恋爱的,以至于这些在死亡边缘萌生爱意的情侣们走在街上都是能闪瞎人的存在。 本来就已经瞎了一只眼,此时我觉得自己仅剩的那只右眼也受到了成吨的伤害,我抬手挡了挡这对情侣发出的刺目光芒,然后听见一个健气爽朗的声音:“生火!” 我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放下手掌,然后发现这对情侣中的年轻男子正是一脸笑容的水门,他身旁是个身材窈窕的红发女郎,容貌清秀,看我的眼神带了点儿好奇,却不令人生厌,应该就是玖辛奈了。 在木叶的这段时间,我跟水门也算是混熟了,这家伙性格十分随和,除了有时候不经意间说出几句十分戳我心窝子的话,让我很想对着他的脸使出暴力手段之外,还是很容易相处的。而玖辛奈我却还没有见过。 水门看我一直盯着玖辛奈看,便笑笑说:“生火,这是玖辛奈,是我的女朋友……”他顿了顿,然后侧过头看向玖辛奈,玖辛奈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于是他清咳几声,说,“是我的夫人,嗯。我们刚刚从木叶民政局领证回来。” 说完他朝我亮出了两本红色的小本子。 …… 我觉得我不仅是右眼,我的整颗脆弱的小心脏也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玖辛奈笑笑接着说:“你好,生火,我是玖辛奈。”说着,她向我伸出了右手。 不愧是鸣人的妈,这妹子的笑容就如同她的发色一样充满了活力,似乎瞬间治愈了我被水门深深伤害的心灵,我向她介绍了我自己,然后伸出手与她握了握,然而双手交握的那一瞬间,我只觉得我的右手承受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我脸色白了白,然后飞速地结束了这次握手。 玖辛奈跟水门一样,性格随和而爽朗,仿佛天生就有治愈人的能力,除了她的爱实在太过沉重…… 我们站在贴着阵亡人员名单的布告栏前聊了一会儿,玖辛奈便约我过几天去她跟水门爱的小窝做客,她亲自做饭招待我。 我想了想,然后问:“我还有三个学生,到时候能把他们一起带过来蹭饭吗?” 玖辛奈想也不想地点头,拍拍胸脯,活力十足地说:“当然,我最喜欢小孩子了,小孩子最可爱了嘛!” 当天下午的日常训练中,我就向三个“最可爱的的孩子”透露了过几天要去蹭饭的消息。 带土这货一听见有吃的就跳得老高,嚷嚷着要吃个爽,卡卡西双手抱在胸前一言不发,琳则是问:“那我们要带什么礼物去呢?” 她这句话一出口,带土不跳了,卡卡西也站直了身体,我愣了愣,然后揉了揉琳的头发,温柔地笑笑:“琳真是个好孩子呢。” 从头到尾只是想要蹭饭根本没有想到上门礼的我真是觉得很是惭愧还有点心虚啊。 于是这几天我就一直在头疼选什么礼物,与我一样,卡卡西和带土也十分头疼。 而琳倒是已经准备好了礼物。因为据说玖辛奈很擅长料理,在厨房的时间一定很长,琳擅长手工,便缝制了一件围裙。作为老师的我还没有收到过琳送的礼物,这让我十分悲伤。 琳的做法让带土眼前一亮,于是在听我说水门与玖辛奈刚刚领证,正处于蜜里调油阶段之后,他拖着卡卡西去情趣店,想去买一套情趣内衣,然后老板赶了出来,顺便上门告状,于是当晚少不了被阿松奶奶一顿胖揍。 阿松奶奶揍累了,便回厨房拿出一个便当盒递给我,让我送去族长富岳家。我接过便当盒,正要离开时,阿松奶奶又提醒道:“里面是鲫鱼汤,你小心点儿。” “哦。”我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捧起便当盒,然后问,“怎么今天奶奶炖了鲫鱼汤?” 据我所知,鲫鱼汤是新产妇喝的,目的……是催乳。 阿松奶奶脸上又露出了慈祥的笑意:“美琴今天下午生了个儿子,当然得补补身体啦,这样才能把儿子养得白白胖胖的。” 哦…… 阿松奶奶又说:“听说富岳给取名叫鼬,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啊……” 哦……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捧着能间接把幼年鼬哥喂得白白胖胖的鲫鱼汤去了宇智波宗宅,唯恐洒了一点,让鼬哥饿肚子。 收到阿松奶奶炖的美味的鲫鱼汤,美琴温柔地向我道了谢,我蹲在宇智波宗宅,看着刚刚出生还没长开,还皱着一张小脸的婴儿鼬,脑中忽然有了灵感。 过了几天,我带着三个“十分可爱”的孩子上门。 水门住在村里青年忍者聚居的公寓,这一带算是村子给年轻忍者们安排的单身公寓,卡卡西也住在这附近,水门结婚后申请了一套更大一些的公寓,然后布置成了新房。 与宇智波族地的古朴、卡卡西单身公寓的简单不同,因为有了年轻的女主人,这里显得温馨而整洁,就是个幸福的新家庭。 玖辛奈打开门后,琳便当先拿出了自己的礼物,玖辛奈十分喜欢这条围裙,马上就换上了,带土送的记忆枕她也喜滋滋地放到了自己的床上。而一直站在最后面的卡卡西则默默地从身后提出了两条秋刀鱼。 那两条细长的秋刀鱼让我仿佛预感到了什么,有些沉重地扶了扶额头。 玖辛奈收下秋刀鱼,笑笑说:“谢谢卡卡西的礼物啦。” “喜欢就好。”卡卡西简短地说,“盐烧。” “啊?”玖辛奈愣了愣。 我同情地拍了拍玖辛奈的肩膀。 把秋刀鱼放回厨房,我拉着玖辛奈跑到了她的新房,把放在忍具包中的礼物递给了她。玖辛奈颤抖着双手接过那盒包装十分不纯洁的“健[哔——]宝”,问:“这……是你送的礼物?” “对。”我神色郑重地点点头,“晚上晚饭的时候给水门加一点,一年抱娃,三年抱俩不是梦!” 玖辛奈深呼一口气,将这盒东西放到了床头抽屉里,也神色郑重地说:“生火,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说完,她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忍泪承受住了她浓烈的爱意,决定回去路过这家药店的时候再顺便买一贴狗皮膏药来拯救我脆弱的肩膀和腰肢。 玖辛奈的厨艺很棒,带土一边刨饭一边说水门有福了,卡卡西也把放在自己面前的盐烧秋刀鱼全部解决完。 等我们全部酒足饭饱,向水门和玖辛奈道了谢之后,便拍拍圆滚滚的肚子准备告辞了,玖辛奈收拾饭桌,水门便将我们送下了楼。 这时天已经黑透了,我准备先将卡卡西和琳送回家,再带着带土回宇智波族地,这样想着,便跟水门挥了挥手,让他回去帮玖辛奈洗碗。水门笑着说:“你确定你认得了路吗?” 我准备拍拍胸脯,然而隐隐作痛的肩膀还是让我心酸地放下了手臂,叹了一口气,我说:“水门,虽然我只剩一只眼了,但你不能看不起我的脑子。” “哦,是谁说的宇智波的人没了眼睛脑子就会长坑?”水门笑眯眯地说。 我之前跟宇智波信说的这句话,倒是被大嘴巴宇智波信到处宣传用以中伤我,因为现在全宇智波族地,也就我一个是独眼造型的。所以没过多久,全木叶的人都知道了我自己说自己脑子长坑,看来果然是长坑了。 我现在无比地后悔当初给自己挖了个这么深的坑。 “你现在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吧。”水门问。 我点点头,现在基本上是已经习惯了一只眼的视野,无论是日常生活还是战斗,也都没有什么问题了。 “那就好。”水门笑笑说,“我这几天闲下来没事做就去帮三代大人整理文书,似乎雾隐那边有些异动,三代大人应该是打算让你带队行动了。” 我拍拍水门的肩膀:“放心吧,没问题,比起这个,新婚期间就去加班的你,小心承受玖辛奈深沉的爱意啊。” 水门苦笑两声,无奈地摇摇头。 而听水门这么说之后,我也改变了主意,没有送卡卡西和琳回家,而是带着三只拐到了木叶商业街。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但是木叶商业街依旧人声鼎沸,还有店铺老板站在门口吆喝,十分热闹。 三只四处张望,对于我忽然决定带他们逛街一事表示十分好奇,带土还揉着肚子说:“姐姐,现在吃宵夜还太早啦。” 我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谁说要吃宵夜了,减肥。”我停下脚步,指着一家店的招牌说,“我们,是来照合照的!” 木叶照相馆的招牌在木叶商业街并不起眼,然而橱窗上贴着的各个忍者班的合照却异常地吸引人。 …… 还好,木叶唯一的照相馆还没关门。 第37章 黑发病娇宇智波14 没过多久,我果然收到了来自三代派出的任务,带领小队埋伏在灵溪湿地,配合其他忍者伏击雾隐的后勤队伍。 蠢蠢欲动的雾隐最终还是亮出了锋利的爪子和牙齿。 接到任务之后,三代拿出一张地图,指了指灵溪湿地的位置给我看,那儿离涡之国不远,与水之国隔海相望,也是雾隐忍者进军的必经之路。此时雾隐的先头部队已经在火之国境内与木叶忍者交战,而他们的后勤部队也即将渡过海峡,经过这条路到达战场。 从环境上来看,灵溪湿地十分有利于雾隐作战,所以三代将伏击雾隐后勤部队的任务交给了村子里擅长水遁的忍者们,而身为上忍并且还是宇智波一族唯一一个水遁忍者,我自然成为了这个任务的主要负责人。 “不要辜负木叶对你的期望啊。”三代把任务卷轴交给我之后,乐呵呵地拍了拍我还隐隐作痛的肩膀。 我咬着牙,承受着他们沉重的爱意,悲愤点头:“保证不辱使命。” 我将这项任务也告知了三个小屁孩。 生火班自组成之后,除了我监督他们日常训练之外,便是带着他们在村子附近做一些简单的护送任务。卡卡西已经毕业一年,之前也在其他的带队上忍手下做过一些较为复杂的任务,而带土和琳却实实在在是刚刚毕业,没有任何经验,所以需要一些时间来进行从学生到忍者的过渡。 这段时间,带土已经嚷嚷了不止一遍要上战场做一个真正的木叶忍者了。 所以,听到我宣布了伏击雾隐这个任务之后,他极为兴奋,扯着卡卡西说:“卡卡西,我这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多强!” 而卡卡西从头到尾只是双手环抱在胸前,靠着墙壁,看了处于亢奋状态中的带土一眼:“白痴吊车尾到候不要拖我后退啊。” “可恶!”带土捏紧拳头,正要张牙舞爪跑去跟卡卡西一决高下之时,看了一直站在旁边微笑着的琳一眼,然后停下来,咳了几声,装模作样地说:“卡卡西,你会被我展现的实力惊呆的!” “哦哦,拭目以待。”卡卡西敷衍地点着头。 我在一旁看着这三只的互动,只觉得分外头疼,才□□岁的年纪就这个样子了,木叶的自由恋爱未免也太过自由了 想当年,我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跟男同学唯一的交流大概就是男生踢的足球撞上了我的头,而我的拳头也亲上了他们的脸。 我扬了扬手里的任务卷轴,说:“既然已经接到任务了,那就代表你们不再是忍者学校的学生了,你们将要面对的不再是需要保护的平明,而是随时随地都能要了你们命的忍者战斗,所以,从现在开始,给我提高警惕,千万不要大意了。明天早上八点,村子大门口集合,一起出发去灵溪湿地。” 我难得严肃一回,这三只也十分给面子地点头齐声道:“是!” 我已经习惯于无休无止的战斗任务,在木叶闲了这么些日子倒让我有些不自在,伏击雾隐的任务算是让我对接下来的日子有了些许期待。于是在出发前一晚便做好了准备。 忍者出征倒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我准备了几个装满了手里剑和苦无的卷轴以及一小袋兵粮丸。阿松奶奶虽然不明说,但我看得出来她很担心已经失去了一只眼睛的我会因为写轮眼能力的有所缺失而丧命,她给我还有带土的背包里放了很多干粮,那是兵粮丸无法相比的味道。 收拾好东西,我拿起了放在书桌上的镜框,那是生火班的第一张合照。因为在照相之前,三只吃得很饱,所以并没有什么精力胡闹,任由我双手将他们仨揽在怀里,照了这么一张。 当时带土正在打嗝,慌乱地捂住了嘴,眼角瞟着站在他旁边的琳,琳笑得一如既往地温柔,而另一边的卡卡西则是很不习惯我搂着他,小声地说了句“胸真小”。搂着他们仨的我则是眯着仅剩的右眼,笑得很是灿烂。 ……当然,镜头定格之后,我收回了笑容,一脸爱怜地胖揍了一顿卡卡西。 一张跟当年水门班完全不一样的生火班合照,照片上的这三个孩子,应该也会有跟水门班不同的命运吧。 将镜框放回书桌上,我破天荒地上床早睡了。 于是第二天,我按时来到木叶村大门口的集合地点时,看见了包括三只在内的所有忍者们瞪大了眼睛的呆愣表情。 带土一脸惊讶地说:“蠢蛋姐姐,你居然……守时了……” “不。”卡卡西说,“准确来说是提前了三分钟。” 带土双手遮脸:“忍界要毁灭了。” 卡卡西头一次附和了带土,沉痛地点了点头:“嗯。” 我给他们一人一巴掌,然后走到了队伍前方:“出发吧。” 自上次带领千手一族少年迎亲队之后,我似乎是很久没有带过队了。这是一支由木叶村擅长水遁的年轻人组成的突袭队,除了我,还有三个上忍,年龄都比较大了,已经不是忍者的黄金时期,所以这支队伍暂时由我担任领队,等到了灵溪湿地,各个小队又各有任务,所以也会分散开来。 因为任务紧急,所以我也没有像上次前往涡之国那样选择步行,而是带领小队以极快的速度前进,一路上累了就啃兵粮丸强打精神,于是我们也在当天下午的时候赶到了灵溪湿地。 这里离当初我与水之国忍者交战的地方并不远,因为地势低洼,所以四处遍布了大大小小的湖泊,湖边长满了高高的芦苇,一片一片的芦苇连着陆地与湖泊生长在一起,模糊了湖泊的边界,一个不慎便会踩滑到湖里去。 不过这样的环境也十分便于埋伏,在与大队各自分开任务之后,我带着三只埋伏在了芦苇丛中。 伏击是很需要耐心的,在我还是千手砖间的时候,我曾带领一支小队在树林里埋伏了整整两天,忍受各种蚊虫的叮咬,靠兵粮丸度日,那是我上战场以来过得最为艰辛的两天。当然,在我发现我埋伏了两天等来的是斑的队伍的时候,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带土、卡卡西和琳初次执行伏击任务,却没有新人所具有的浮躁,三个小孩子蹲在芦苇丛中一动不动,双眼顶着芦苇丛中的那条小路,眼神极为专注。 作为三人的老师,我还是非常满意的。 没过多久,不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连着车轴在地面滚动的声音,三只窝着苦无的手捏得更紧。不多时,一支十来个人组成的小队慢慢步入了我的视野,他们三个人走在最前方警戒,剩下的人围着中间推着二轮车的人,几个人额头上都带着雾隐的护额,看来应该是雾隐后勤部队的其中一支小队了。 带他们走到了我们的伏击范围,我当先双手飞速结印:“水遁.大瀑布!” 充沛的查克拉再加上四周的环境,这个水遁忍术异常浩大,那些雾隐忍者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迎面而来水流冲散了队形,我对三只做了进攻的手势,然后手里握着苦无,当前冲了出去。 好几个处于慌乱状态中的雾隐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被我手中的苦无一击毙命。我在战斗的同时,不忘分出精力去看顾那三个孩子,好在他们三个初次登上战场,也并没有太过慌乱,在最初的手足无措之后,还是干掉了几个朝他们冲过来的忍者。卡卡西已经不是第一次与敌人战斗,手中的短刀挥得很是漂亮,锐利刀锋寒芒闪过,均能带走一人性命。 我彻底放下心,专注于眼前的战斗。这支雾隐小队除了两三个专门的战斗忍者,其余皆是后勤人员,力量并不强,很容易便能解决。 我在杀掉两个战斗忍者之后,忽然注意到一个后勤人员慢慢地退入了芦苇丛中,我从脚下的尸体上拔/出自己的苦无,也不多想,立即追进了芦苇丛里。 不过随着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近,我却觉得前面飞快跑着的那个后勤忍者有些不对劲,他的速度虽然很快,但脚下动作却极为僵硬,就像是一具尸体一样。 我扬手将手中的苦无射向他后背,苦无刃尖没入他的肩胛之间,他的动作却没有任何停顿,那只苦无逐渐没入他整个身体,然后“哐当”一声,落到了他的脚边,被他一脚踢飞开去。 几乎是一瞬间,我立马知道了他的身份。 我加快速度,一把抓住了他衣袖的一角,咬牙切齿地说:“绝!” 第38章 黑发病娇宇智波15 被我点破身份,白绝猛地停下了脚步,我来不及收回奔跑的势头,一头撞到了他的肩上,然而额头却并没有任何痛感,我抬起头,发现他在肩膀上长了一朵花,花蕊极为柔软,正好接住了我撞过来的头。 我揉着额头退后一步,他则转过头来,白得发青的脸上带着奇妙的笑意,他开口,声音是人类所不具备的嘶哑声线:“啊呀,是砖间小姐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然后刚问出口我就已经反应过来,斑虽然受限于地底,但他对于地上各个忍村之间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这归功于他制造出来的拥有轮回眼的分/身。但了解情况是一回事,他如果需要有所行动,必然是需要白绝们在忍村之间活动的。 这个白绝,大概是他派出的在雾隐以及木叶之间搅混水的棋子吧。 白绝笑了一声,说:“我在这里并不重要,砖间小姐,更重要的是你的学生,不是吗?”说完他看着我,圆形的杏色眼睛看不出任何感情,但我却觉得后背一凉。 来不及回答他,我转身飞速向来时的路奔去,然而等我抵达之前的伏击地点时,战斗已经结束,地上除了几具雾隐忍者的尸体,以及散落了一地的粮草袋,便没有其他了,芦苇丛中弯弯曲曲的小路间,完全不见带土卡卡西以及琳的踪影。 我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勉力维持住身体的平衡,踉踉跄跄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听到一个极为微弱的声音:“生火……老师……” 声音虽然极为微弱,却让我几乎立即恢复了精神,我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拨开及肩高的芦苇,然后在苇丛间找到了受伤的琳和卡卡西。 卡卡西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他身上的深蓝色劲装已经被染成了更深的颜色,琳蹲在他身边,手掌覆在他的腰间,发出一团柔和而微弱的查克拉光,她抬头看向我,一脸的泪痕。 我蹲下身,右手食指中指并拢贴在了卡卡西的脖颈,触手感觉到了他的颈动脉搏动虽然微弱,却并没有消失,也就放下心来了。我坐到一边,四处望了一圈,却没有见到带土,我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想了想,我问:“带土呢。” 原本正在帮卡卡西疗伤的琳一听我问带土,手中的查克拉光芒闪了一闪,手腕正不自觉地颤抖着,我有些诧异地看向她,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源源不断地滴落下来,她抽泣几声,说:“带土,为了救卡卡西,被一个雾隐忍者拖到湖里去了……” 我瞪大了眼睛,琳哭着开口:“卡卡西也受了重伤,如果生火老师还不回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几乎快不能维持医疗忍术,我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掌固定在卡卡西腰部伤口的位置,想了想,拍拍她的头,说:“如果连卡卡西就这样死掉了,带土问起我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琳猛地抬头看我,睁着还留着眼泪的眼睛。 我勉强朝她笑笑:“带土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我现在去救他,你给卡卡西治好伤之后,去找离这里最近的三船老师,与他配合伏击另一支雾隐后勤小队。” 琳抬着头,眼神灼灼地说:“生火老师,我也去救带土。” 我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说:“没事的,我很快就回来,你忘了我是一个水遁忍者吗。现在卡卡西更需要你。” 琳乖巧地点点头,继续为卡卡西疗伤,手腕已不再颤抖。 我来到琳指给我的那片湖边,这里离伏击地点并不算是很远,还能在湖边的芦苇丛中看见几具雾隐忍者的尸体。一战过后,四周一片狼藉,手里剑与苦无四散在地,湖边的芦苇草也被压得乱七八糟委顿一片。 之前看见白绝的时候,我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在确定带土失踪之后,我就确定了这场伏击战斑果然介入了,只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就进行了他的计划。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跳进了湖水中。 灵溪湿地一带气候湿冷,水温更是偏低,我入水只觉得一片刺骨的冷,完全没有南贺川那样贴合肌肤的温度。在刚入水后的冲击感过后,我勉力睁开眼,观察四周,湖底一片混浊,水面上的光在地下层层减弱,除了在水中摇动的水草之外,各种杂志在昏暗的光线中上下浮动,眼前偶尔漂过一节泡的发白的树枝。 我憋着一口气,在湖底游了一圈,在肺中氧气耗尽之前,我瞥见湖底一片倾斜的陡坡上有一个小小的洞口。 我没来得及多想,手脚并用往那个洞口划动过去。 洞口并不大,仅能容一个人进去,然而之后的空间更为窄小,我小心翼翼地顺着地道的眼神方向游去,然而这时,肺中氧气几乎消耗殆尽,因为光亮已经找不到这儿,眼前自是一片漆黑,我只觉得脑袋胀得我发懵,我的手脚逐渐不听使唤,肺部也呛了几口水,那一瞬间,我几乎觉得我要被困在这个窄小的通道内溺死。 我一只胡乱抓到一个凸出来的石块,接着石块的力量,我手一用力,将自己的身体往前推出去老远,而就在下一刻,我伸出的另一只手抓到细碎的尘土。我急忙用双腿向上蹬去,然后头部冲开了水面,在沾满水的皮肤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刹那,我吐出了胸口积蓄的浊气,用力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来不及观察四周环境,就趴在地上死命地咳出呛进呼吸道的水。 我咳到双眼发黑,才将肺中积的几口水咳了出来,这串动作使得我近乎力竭,我勉强从水中爬到陆地上,然后瘫倒在了一边。 过了很久,我才从脱力的状态中缓了过来,有些虚弱地扶着岩壁从地上爬起来,才发现这里也是一个倾斜的通道,只是比之前的水道要宽敞许多,岩壁上有几盏烛灯,照得我的影子在通道内飘忽不定。 几乎是第一时间,我就确定这里是哪儿了。 我从岩壁上取下一盏烛台,顺着通道往前走去,通道很深,走不多久,地面就不再倾斜,而是平直向前了。 意识到前方有什么人,我几乎是屏住了呼吸,连脚步也变得极为机械而僵硬,直到通道走到了尽头,我眼前狭窄的视野豁然开朗,一处不同于狭窄通道的宽敞空间映入眼帘,岩壁上的灯光照出了这个地下空间四周,以及我正前方椅子上那个靠坐在椅背上的人。 他瘦弱的身躯仿佛整个陷在椅子里,灰白的头发干枯而毫无光泽,如果不是还是看见他微弱地起伏着的胸口,我会以为这是一座毫无生机的雕像。 我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他听见脚步声,缓缓地睁开了未被头发遮盖住的左眼,他的视力似乎有些退化,眯着眼睛看了我很久,脸上才出现了有些意外的表情:“是你?” “是我。”我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斑。” 我环顾四周,这里是我之前待过的地方,如今并没有任何的变化,除了之前我睡的那张床上,躺着处于昏迷中的带土。 漩涡脸和白绝正盘坐在床边,看见我朝我挥了挥手,扬着声调说:“又见面了,砖间!” 我朝他点点头,然后扭过头看向斑,斑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朝我招了招手,让我蹲下来,我半蹲在他脚边,他就将铺在他腿上的毯子披在了我的肩上。 他的动作很吃力,手肘还微微颤抖,那张毯子带着他的体温覆盖在我的背上,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弄得愣了愣,然后听见他说:“别着凉了。” 才从水中爬出来,我的衣服全都湿透了,不过作为一个水遁忍者我是已经习惯这样的情况的,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没想到他却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这份温暖就像是凛冬盛放的火苗融化积雪一般,一点一滴地从我的后背渗透到我的胸口,我扯着毯子边缘,靠着他的椅子坐到了地上。这一刻让我觉得很是安心,来到异世的不安与亲人的远离似乎渐渐淡去,坐在我旁边的人此刻虽然极为虚弱,我却觉得他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一样强大。 我们沉默了许久,我才开口:“把带土送回去吧。” 而他却似乎想也不想地答道:“好。” 我对他的干脆有些意外,抬起头看向他,而他却正好低下头在看我,眼里带着我所不了解的东西。 “你似乎对我在这里并不意外,对我带走宇智波带土也不意外。”他看着我的眼睛,慢慢地说着,冷空气在他开口的瞬间窜入他脆弱的呼吸道,他咳了几声,然后道,“或者,你知道我将要做些什么。” 宇智波斑要做什么,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我也无法解释我为什么会知道。 “宇智波带土或许是颗不错棋子,但也不是非用他不可。如果是你的请求,我会答应。”他缓缓说道,然后对漩涡脸说,“绝,把带土带走吧。” 漩涡脸得令之后,便变化形态将带土覆盖在身体之中,离开了这里。 我看着漩涡脸带着带土离开地下基地,松了一口气,而我身后的斑却忽然说了一句:“把砖间也带走吧。” 这句话几乎就像炸药一般在我耳边炸裂开来,我转过身看向他,他的神色异常平静,我却觉得胸中的岩浆正在沸腾,我问他:“你要我走?” 他没有说话,而白绝已经靠近我身后,身体像一根根枝条一般开始缠绕住了我的腰,。 我觉得仅剩的右眼火辣辣地疼,就像当初被他生生挖走眼睛一样。我的声带颤动着,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我才发觉那竟是一声声低沉的呜咽,一切又像上次白绝将我带离这里时的景象重合在了一起。 我盯着坐在椅子上的斑,几乎是恳求地对他说:“别让我走。” 斑笑了一声,他抬起不断颤抖着的手臂,手指在我的脸上婆娑,触感轻得就像被呼吸呵起的羽毛。他微微摇了摇头,说:“还不是时候,等到了时候,我会带走你的。” 我知道他说的“是时候”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忽悠一个人在他死后从长门那里拿走他的轮回眼,从而使用轮回天生之术将他彻底复活。 只是那时候,我早就不在了。 既然我本来就是不存在的,那么,无论做什么也没有关系吧。 我动作极为迅速地从忍具包里掏出了一把苦无,在斑和白绝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反手将手中的苦无狠狠地插在了白绝的脖子上,白绝吃痛地叫了一声,放开了他在我腰间的束缚,我扭过身,手指飞速结印:“火遁.豪火龙之术!” 龙形的火焰从我嘴中喷出,直直击中白绝的身体,白绝惨叫着带着满身的火焰倒在地上。 四周的光亮更甚,我只觉得仅剩的右眼所能见的景象似乎更为明亮了一些,我转过身看向斑,他的面容在燃烧绝的火光中更为清晰,他的表情有些诧异,似乎没想到我会忽然对白绝下杀手。 我朝他走近几步,将掉在地上的毯子捡起,慢条斯理地拍了拍上面沾上的灰尘,然后将它轻轻地盖在了斑的膝盖上。 手掌之下的温度很微弱,却又比身后燃烧的火焰要熨帖,我抬起眼帘,与他对视,他的眼神很是复杂,然而此刻我已经不想再去弄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了。我慢慢地蹲下身子,坐到了他脚边。此时的白绝已经没有了气息,静静地躺在地上,火苗呼啸了他整个身体,将他作为燃料烧得更旺。 “是不是很久没有见到过烧得这样旺盛的火焰了。”我突然说。 作为最强火遁忍者的斑,在盛年时所使用出的火遁忍术几乎是所有水遁忍者都无法抵抗住的,他曾见过比这更旺盛的火焰,只是如今的他只是一个龟缩在地底苟延残喘的老人,他的生命就是燃料后逐渐微弱下去的火光。 他没有说话,我抬头看向他,他的面孔被灰白的长发遮掩,已经看不太清了。 我站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掀开了他挡住右脸颊的头发,他的面容已经恢复了盛年时的样子,然而枯萎的右眼眶却无法恢复,我轻轻地触了触他的眼眶。 “你想干什么?”他开口了,只是语气依旧十分地平静。 我侧头看向他,说:“我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想陪他待在这个阴暗的地下基地中枯竭,还是想陪他到阳光下毁灭,但是,有一天可以确定,我不想要离开他的身边,无论是在这里枯竭,还是在地上毁灭,他只能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这应该是一种阴暗的,无法宣泄出口的情绪吧,然而只要想到这个强大的人死也只能待在我的怀里,我却有些隐隐激动起来。 想通了这一点,我就觉得心里舒畅多了,我看着笑了笑,说:“你和我就待在这里,哪儿也不去好了。” 他的世界和平,我的玛丽苏任务,什么都不要想了。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开始大声笑起来。我从没想过我会有一天笑得这样开心,就像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我烦恼了,那些堆积在胸口中的负面情绪以及惶惶不安全都随着笑声发泄了出去。 我甚至将被火焰烧尽的白绝的尸身踩得粉碎,每次都是他将我带离斑的身边,这次没有了他,我跟斑再也不用分开了。 斑十分平静地看着我做着这一切,良久,他嗤笑一声,说:“你这是发的什么疯。” “我才没有发疯。”我走到他身前,看着他略带笑意的面孔。 他的笑容跟当年没有任何区别,就是一个已经成年的强大忍者在包容着一个还在踉跄学步的儿童一般。我不知道为什么时到今日他还会这么看着我笑,明明现在虚弱地坐在椅子上的人是他不是吗,当年我被他追得狼狈逃窜,而现在一切主动权都掌握在我手里不是吗? 他看着我,笑了笑,笑容中有着不多见的温柔,他说:“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呢?”还不等我说话,他就伸出右手食指竖在了我的嘴上,“别急,让我来猜一猜。” “你觉得我很特别,是你身边的人都无法比拟的,你很需要我,你觉得没有我这个日子乏然无味,你提不起任何精神做事情。有时候你觉得你是病了,因为不在你掌控范围之中我让你十分烦躁,你甚至觉得,不如就把我杀了好了,这样你再也不会无故烦躁痛苦了。”他慢慢地说着,每说一句,已经老化的声带和呼吸道承受不住他如此频繁和快速地说话,他开始不断地咳嗽,几乎无法说清楚一句话。 我静静地听着他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一段,他口中不断冒出那些充满了负面情绪的思想,然而我没有任何反驳。 因为那些都是我真真切切存在过的念头。 只是在我的心中,他一直都是一个过于强大的人,我对于他来说太过渺小,就算他现在坐在这张椅子上,除了勉强地说几句话其他什么也无法做到,但我还是莫名地敬畏他。他不在我的掌控之中,这一点让我感到无比的怨恨而焦躁。 “你一定很奇怪吧?”斑笑着说完这句,已经抑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为什么我会如此了解你。” 是啊,为什么你会这么了解我呢。 斑伸出手,指腹碰了碰我的脸颊,接着他的手掌在我的脸颊上舒展开来,抹去我右脸颊上已经密布的泪痕:“因为,这也是我所想的啊。” 我愣愣地任由他伸手将我带到他的身旁,坐在了他的旁边,他瘦弱的身躯将我围在椅子的角落,覆在他膝盖上的毯子从他身上滑落下去,掉在了布满灰烬的地上。 我的下巴靠在了他的后颈上,我可以看见壁灯上急急跳动的火光,四周的气氛有些暧昧,也有些危险。 他温热的呼吸喷薄于我的耳边,话音在我耳边低低回响:“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我每天都在想用什么方法杀掉你,可是真正碰见你了,我却又舍不得了。你为什么不是属于我的呢,就算是妹妹也好啊。我这么乞求着,你却仍当着无忧无虑的千手一族的小公主,你不知道我每天多么焦虑,多么痛苦。” 他牵起我的手,将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处,他的身体还是处于老人的瘦弱躯体,我的指腹可以触碰到他布满了纹路的皮肤以及嶙峋凸起的肋骨。 “直到你死了,我才领悟出来,这种感觉,就是爱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我爱你啊,砖间,你爱我吗?” 他的话似乎有魔力一般,我的脑子晕晕沉沉的,跟着他的话接着走:“我爱……” “你爱我,我知道,你也是爱着我的。”他轻轻地说,握紧了我放在他胸口的手,“可是我要死了,砖间,你来得太晚了,我已经老了,很快就要死了。” 是啊,我来得太晚了。 我从他蛊惑中的语气醒过来,我将他推开一些,可以看见他带着笑意的脸孔,他笑的很柔和,就像每次战场相见一样。但他此时比以前虚弱得太多了,他说得没错,他要死了,如果他挣脱与外道魔像的连接,他立马就能停止呼吸,可以说,他现在是一个苟延残喘着的死人。 “没事。”我朝他笑笑,放在他胸口的的手变掌为爪,轻易地穿过他脆弱的胸骨以及肋骨,碾碎了他的肺脏,抓住了他正在跳动的心脏,“死在我手上就好了。” 与其最后挣脱外道魔像的连接,还不如死在我的手上。 他的脸因突如其来的痛感而扭曲了一下,随即他笑了笑,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然而肺部的损伤使得他几乎说不出话,只能急促地喘息着,不断地咳出血液来。 我仅剩的右眼开始发出几乎刺入脑补的灼痛,温热的液体源源不断地从我眼眶中涌了出来。我将手从他的胸腔中退出来,将他抱在了怀里,耳边传来他几不可闻的声音:“做得……很好……” 下一刻,我的后背传来一阵刺痛,似乎有冰冷的锐器从我的肩胛骨之间穿过,直直刺中我的心脏。 “我也……那样想过……要是你早就死在……我的手里就好了……”他微弱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真好啊……现在连你的死亡……也是属于……我了……” 我将脸颊埋在他的肩颈之间,只觉得意识渐渐模糊,从我眼眶中滑落的液体顺着脸颊滴落在他裸/露的肩膀上,在意识彻底消失之前,我看见,那是血。 【任务目标万花筒写轮眼达成,下一个任务地点开启。】 第39章 番外 午安,砖间 木叶建立初期,除了村子的选址以及名字之外,还有很多需要忙的。自千手一族与宇智波一族握手言和之后,宣布建立忍村之后,周边几个实力相对较弱的忍者家族都选择了加入这两个家族所建立的忍村,而接待这些前来议和的使者的工作,便落在了宇智波斑的肩上。 千手柱间给出的理由是:两个家族都需要为忍村的建立贡献出一份力量。 斑觉得有些头疼,他可以说是战场上敌人闻风丧胆的凶神,却偏偏不可能是为对方带来福音的使者。他抗议过柱间的这个决定,与他共同抗议的还有那个总是看他不顺眼的千手老二扉间。 扉间一手重重地拍在柱间面前的桌子上,另一手指着环抱着双手坐在一边的斑:“大哥,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打算让这个家伙去接待那些前来议和的使者吗?” 你不怕使者们都被他的黑脸吓跑吗! 柱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整个人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摆了摆手,轻飘飘地说:“扉间你不要太紧张,我相信这件事斑会做好的。对吧,斑?” 斑瞥了他一眼,缓缓站起身来,走出了这件屋子,留下一句:“啊。” 千手族地的阳光并不炽热,微风带动着廊檐下的铃铛轻轻摇晃,发出悦耳的叮当声。几个千手一族的小孩子正在院子里玩滚铁环,铁环在草地上歪歪扭扭地向前滚动着,小孩子兴奋的笑声让他不由自主地扬了扬嘴角。 他正准备走下回廊,却忽然发现回廊廊柱几道陈旧的刻痕。 刻痕还很矮,连着几道相隔不远,似乎是小孩量身高时刻的。他弯下腰仔细看那些刻痕,发现刻痕旁边还有字。最底下那道旁边写着:砖间五岁。 他一道一道地看上去,发现砖间是十岁左右时长得最快,九岁到十岁之间隔了差不多三四公分的距离。 而这些刻痕,在砖间十三岁时截止,他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也随之淡去。他望向廊檐外的天空,云朵轻飘飘地在碧空之间游动,阳光打在他的肩膀上,温暖而惬意。 他走下回廊,滚动着的铁环直直撞到他的脚边,然后又歪到另一边,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几个小孩站在一边不敢上前,他想了想,捡起铁环,上前几步,递给了那些孩子。那些孩子还不等他走近,就纷纷尖叫着跑远了。 身后的柱间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哈哈哈哈哈斑你不知道你特别让小孩子觉得害怕吗!万一你的孩子出生会不会一见到你就哭啊!” 斑攥紧了手中的铁环,侧过脸去看柱间,脸上表情十分阴沉:“啰嗦!” 大有柱间你再笑我们就打一架的趋势。 柱间忙不迭地捂住了嘴,但是不停上下抖动的肩膀还是出卖了他。 于是当天斑回到宇智波族地的时候,手中还攥了一个铁环。 泉奈正在宗宅院子的水井口打水,他吃力地将装满了水的水桶提到了井栏上,听见斑的脚步声,侧过头来,却在看见斑手中的铁环时脚步一乱,将井栏上的水桶给撞回了井里。水桶撞击井水,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音,斑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停下脚步,看向泉奈。 泉奈头皮有些发麻,然后梗着脖子说:“哥哥,你手中那个,是什么东西?” 斑简洁地说:“铁环。” 泉奈抽了抽嘴角:“我知道是铁环。可是你拿着铁环干嘛,想怀念童年?” 斑想了想,用通灵术召唤了一只忍猫,然后将铁环竖在半空中,一脸严肃地指着铁环对忍猫命令道:“跳!” 忍猫:“……” 泉奈:“……” 最后斑一只手拿着铁环,一只手拎着忍猫回了屋。 刚进了门,他就闻到了一股香味,似乎是鱼汤发出来的鲜香,他手中的忍猫“喵”了一声,然后挣脱他的手,像一枚子弹一般射向了厨房。他还未走到厨房,便听见里面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三三酱饿了吗,来,只能吃一点哦,被斑知道了你就倒霉了。” 回应她的是柔和的喵喵声。 他不由得笑了笑,走到厨房门口,斜靠在了门框上。 厨房的窗户正对着太阳,此时厨房内满室阳光,耀眼得几乎看不清楚里面的景象。一个银色长发的女人侧对着他,蹲在地上,一只手放在膝盖上,一只手手心向上摊开,而那只穿着带有宇智波族徽衣服的忍猫正用舌头卷着她手心的鱼肉放入口中,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 斑笑着看着这一人一猫的举动,然后说:“可是我已经知道了。” 蹲在地上的女人侧过头来看他,也不慌乱,喂完忍猫之后拍拍猫的头,猫发出软绵绵的几声猫叫。她站直了身,走到了流理台前,在水盆里洗了洗手,扭过头来看他:“我会少了你的吗?” 他也不说话,只笑着走到她身后,双手环绕着她的腰肢,弯下腰,下巴搭在了她的肩上,低低地笑着:“那可说不定,多少次我从外面回来你连饭都没给我留。” “谁知道你还会回来。”她说着,将锅里的鱼汤盛到碗里。 “你在家我当然会回来。”斑轻轻地咬了她的后颈一口,她吃痛地叫了一声,不满地嘟哝着:“又不是利威尔,干嘛老咬我后颈。” 斑一头雾水:“利威尔是谁?”说着他拍了拍她的后脑,“你又从哪儿认识的乱七八糟的男人。” “哎呀,你在这里老是捣乱,去餐厅去!”她将压在她肩膀上的斑推到一边去,赶出了厨房。 又被赶出厨房的斑耸了耸肩,正要离开时,忽然听见她问:“你手里那是什么?” “铁环啊。”他说着,忽然想到什么,看向她的肚子,笑了笑,“咱们的儿子长大了玩。” “这么早就想到这个我真是替他谢谢你了。”她没好气地说,然后转身回了厨房。 斑扬了扬眉毛,然后将铁环放到了一边,来到餐厅,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等着上菜。砖间喜欢吃东西,所以自然而然的非常擅长料理,而且她不喜欢喜欢浪费粮食,所以逼着斑连深恶痛绝的沙丁鱼寿司都勉强咽了下去,不知道砖间是不是故意的,他们刚结婚的那段时间,斑连吃了一个月的沙丁鱼寿司,到最后他已经对鱼腥味完全免疫,甚至十分喜欢她炖的鱼汤。 没过多久,砖间就端着满满鱼汤过来了,鱼汤还冒着热气,饭厅内一股浓郁的鲜香。她给斑盛了一碗鱼汤,然后转身回厨房去拿之前买来的一壶米酒。忍猫三三几下跳到了饭桌上,然后被喝着鱼汤的斑一手赶到了一边去。 这可是我的,别想混便宜。 吃完了鱼汤,便是砖间雷打不动的午睡时间,而自砖间怀孕以来,她睡眠的时间变得更长,而且格外粘人,每次都要拉着斑一起睡觉。 斑对妻子发布的□□新任务自是十分踊跃执行的,他给砖间盖好被子之后,便睡在了旁边,榻榻米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砖间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握住了他的手,柔软的小手在他的大掌间显得更为娇小,他将她的手反握在手掌之中,然后又塞回了被子里,然后将另一支手放在砖间的脖子上,将砖间搂在他的怀中,让她靠着自己的手臂。 “今天去千手族地,大哥有跟你说什么吗?”砖间窝在他的怀中,问。 ……哦,你大哥坑了我一把。 斑一想到柱间那张笑得没心没肺的脸就恨得牙痒痒,然后他低头看到砖间皱起的眉头,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你大哥最近好像挺忙的,你也别没事就去千手族地了,免得打扰到他。” “哦。”砖间有些失落地点点头,斑揉了揉她的头发,心中暗自窃喜,柱间,谁叫你坑我。 “对了,你猜我在千手族地发现了什么。”他忽然提高了声调,神秘地说。 砖间斜了他一眼:“发现了一只铁环。” “不止。”他笑着说,“我发现了你小时候量身高的柱子。” “哦,那个啊……”砖间也想到了那个,跟着笑了起来,“大哥很喜欢替我量身高啊。” ……只是十三岁之后就没有再量了。 自砖间十三岁遭遇水之国忍者一战侥幸逃生之后,她就没有再长高了,这说来是千手一族两个兄长一直深埋在心里的自责和遗憾,也是他宇智波斑每次想到就忍不住心乱如麻的存在。 不过,还好,她还在。 他紧紧抱住了怀中娇小的妻子,然后低下头在昏昏欲睡的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问:“午安,砖间。” 她的脸埋在他的肩颈之下,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午安,斑。” 斑笑了笑,揽着她,在一室令人微醺的阳光中渐渐睡去。 第40章 成年人的心很脏 我慢慢恢复知觉,还未睁开眼睛,就感到右眼一阵灼痛,我吃力地伸出一只手掌覆盖在右眼眼帘之上,掌心温热的感觉缓和了眼球的痛感,然而紧闭的眼眶中却涌出一股温热的液体,我勉力睁开眼睛,将手掌放在眼前,模糊的视野中只能看见一团令人心惊的红。 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什么,手腕随即颤动起来,像是承受不住这捧滚烫的血液。 一个机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恭喜你,完成了万花筒写轮眼的任务。这次任务完成得很漂亮,你是第一个成功扮演出了病娇型玛丽苏的人。】 玛丽苏系统的声音在我耳边变得虚无缥缈起来,我过了很久,才将它的话消化完毕。双眼的烧灼感已经渐渐缓和,胸腔几乎冲撞开来的躁动也逐渐平静下来,只是仍感觉怀抱中空落落的,似乎双臂之间本应该还能环住一个消瘦而温暖的肩背。 系统没有等到我的回应,自顾自地说:【因为你这次任务完成得很有效率,所以系统将给予你奖励,就是允许你在家下来的任务中使用这个能力,万花筒写轮眼。不过因为万花筒写轮眼本身属于强消耗性能力,所以为了你本身的健康考虑,系统将使这个能力平时处于封闭状态,需要一定的条件才能解开。而且你使用时也需谨慎,以免造成任务还未完成就GAME OVER。】 我用食指拭去脸颊上带着淡淡铁锈味的黏腻的血痕,平静地点点头:“嗯。” 【好吧,那就继续你的任务吧。】玛丽苏系统说完,刺目的白光逐渐驱散了眼前的黑暗,我闭了闭眼,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世界,却忽然听见原本玛丽苏系统有些微弱的声音:【我知道上一个任务可能对你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你要记住,你是任务的执行者,你所经历过的,所感受到的,只是任务的一部分而已,你还会经历更多事情,感受更多东西,别在这里迷失了。】 原本毫无感情的机械音竟带了些沉重,我有些微微诧异,却也提不起精神元气十足地与它插科打诨。经历了那么多,感受到那么多,哪里还能继续当一个冷眼旁观的执行者。 我平躺在冰冷的地面,紧闭的双眼感觉到微弱的白光逐渐变得强大,驱走了黑暗,带来了新的世界。 我将还沾染着血痕的手指放进嘴里,舌尖轻触已经逐渐凝固的血痕,感受到了略带铁锈味的苦涩。 过了很久,一阵阵悦耳的鸟鸣传到了我的耳旁。每个世界的麻雀都一样,会在夏天三五成群地站在电线杆或者树枝上,对着阳光叽叽喳喳地叫着,或许不如喜鹊黄莺叫得好听,却能让人在夏日闷热的空气中感到一丝奇特的清凉以及愉悦。 右眼并没有灼痛感,全身也恢复了力气,我慢慢睁开了眼睛,首先便看见了灰黄的还布满了裂纹的天花板,以及悬吊而下的覆满了厚厚一层灰的电灯泡。我双手撑起身体,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间十分窄小且有些年代的屋子,墙角甚至已经长出了蜘蛛网,而我就躺在榻榻米上,身上盖的被子已经有些潮湿,应该是很久没有晒过了。 我掀开被子,站起身来,发现身上穿了一件颜色艳丽的睡裙,睡裙是薄纱质的,上面的蝴蝶牡丹图案让我想到了每个人小时候家里都会有的一张床单。老土的睡裙下,身体修长而有力,只是皮肤白得不太自然,甚至有些病态。我侧头看见被深色窗帘紧紧遮住的窗户,从窗帘上模糊的阳光仅能猜出外面应该是个大晴天,而这身病态的白色皮肤,大概就是常年不晒太阳的结果。 大概是个阿宅吧。 我叹了一口气,走到床边,一把拉开了窗帘,灿烂的阳光瞬间洒了我满身,布满了灰尘的窗玻璃外,我甚至可以看见一条在阳光下仿佛银色丝带的路,以及道路对面挂着五光十色招牌的柏青哥店,两个穿着和服踩着木屐的小孩慢悠悠地走过店门口,凑着脑袋往店里张望,然后被老板不耐烦地赶走,他们慌忙地跑远,手里还捧着似乎冒着冷气的冰激凌。 我眨了眨眼睛,正要打开窗户,却忽然觉得全身皮肤灼痛起来,灿烂的阳光犹如烈火烧灼着我的皮肤,似乎下一秒就能就能把我烤成焦炭。我急忙将窗帘拉上,室内恢复了昏暗,我才从中觅得一丝喘息之机。 在阴暗的屋子里坐了一会儿,我感到空空的肚子发出一阵阵哀鸣,我起身在屋子里四处找了一遍,找到了放在枕头边上的一条红色旗袍,搭在门边的橙红色折纸雨伞,以及一个老旧的大哥大,我甚至将床铺给翻了过来,找到了一个装满了小面额钞票的钱袋子,可是就是没有任何可以入口的东西。 然而这种饥饿感似乎每过一分便加重一倍,我甚至怀疑到了最后我会忍不住把所能看见的东西都给吃光。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觅食。我脱下了老土的睡裙,然后换上了那条红色旗袍,然而旗袍金红相间的主色调以及右衽大襟和裙角开衩处绣的大朵大朵的金色牡丹花也让我不忍直视,这到底是什么年代的欣赏水平。 拿起藏在床铺下的钱袋以及搭在墙上的雨伞,正要离开这件阴暗潮湿的屋子,忽然瞥见门边一面缺了角的小小的镜子。鬼使神差地,我走到了镜子前,第一眼便看见了镜中一抹灿烂的橙红色。 这是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女,相貌清秀可人,一头橙色头发松散地盘在脑后,细碎刘海下碧蓝的眸子犹如深海,脸上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搭配着旗袍的盘扣立领和我毫无生气的眼神,倒像是从棺材里走出来的清朝女僵尸,哦,染了发戴了美瞳的女僵尸。 我不甚在意地摇摇头,推开了和式移门,外面灿烂的阳光格外刺眼,我伸手挡了挡,忽然听见玛丽苏系统毫无波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现在是神金,宇宙濒危种族夜兔族的后裔,星海坊主神晃的长女,神威神乐的长姐,橙色丸子头,治愈系玛丽苏,任务目标:真正的夜兔力量。】 夜兔族啊…… 我挡住阳光的手僵了僵,然后打开了那把巨大的橙红色雨伞,将自己笼罩在阴暗之下。我终于知道了这股从来没有过的饥饿感是怎么回事了,我掂了掂手中钱袋子的分量,也不知道这点钱够不够填饱宇宙最强黑洞般胃口的夜兔族的肚子了。 我打着雨伞走到街上,街道周边的建筑是日本江户末期平民区的风格,然而这样古典的房屋却撑起一幅幅光怪陆离的招牌,有音乐酒吧有游戏厅,街口的一家书店甚至挂出了《JUMP》最新一刊的海报,一个穿着死霸装的橘发少年扛着一把巨大的杀猪刀,站在一片银沙的荒漠,他的对面是一个撑着蝙蝠一般黑色双翅的非人类。风沙猎猎,吹得他的衣摆向上飘起,他侧过头,露出紧皱的眉头以及中二到极点的眼神。海报下方一排红色大字:虚圈大决斗!黑崎一护VS乌尔奇奥拉! 现在的《BLEACH》连载到这里了啊…… 我从海报上移开视线,抬起头看见远处一座明显带着后现代风格的摩天巨塔,以及时不时从上空慢慢飞过的UFO……哦,应该说是天人飞船。路上除了顶着各种动物头的天人,便是穿着和服踩着木屐的地球土著。 身边蹿过一群揣着硬币大声呼叫着对方名字去玩柏青哥的小孩子,我才后知后觉地想到我现在的名字。 神金。 ……星海坊主给长女取名的时候一样的不走心啊。 我在另一条街找到了一家流动拉面摊,老板一看见我就十分熟稔地朝我打招呼:“噢神金小姐你来了吗,今天还是要十碗豚骨拉面吗!” 我摸了摸肚子,感觉十碗好像也不是太够,但想想那一袋子可怜的小面额钞票,还是朝他笑笑:“谢谢老板啦。” “嘿嘿,看在神金小姐今天还是那么精神,那就再送你一碗!”老板豪气地一挥手,他的身后似乎迸裂出了耀眼仿佛神祇的金光。 十一碗豚骨拉面堪堪够填饱肚子,而钱袋子里也还剩下几张钞票,我向老板道了谢,便慢慢悠悠地往回走,路过那家书店的时候,我掏了240YEN买了一本《JUMP》,于是钱袋子里只剩下了几枚可怜的硬币。 走到家门口,正要推门走进去时,我又听到对面柏青哥店老板的呵斥声,我扭过头去,正好看见老板用扫帚赶跑了那几个小孩子。我捏了捏钱包里的硬币,想了想,决定碰碰运气,于是便撑着雨伞走进了柏青哥店。 扶着扫帚的老板神色不善地看着我,问:“你有二十一岁吗?” 我想了想,朝他眯着眼睛笑了笑,他布满络腮胡的脸可疑地红了一下,然后扭过头,吞吞吐吐地说:“请……请进。” “谢谢老板!”我提高了语调向他道谢,然后收起了雨伞走进了店里。 店里昏暗一片,还有十分呛人的烟味,数十个成年坐在柏青哥机前,神色严肃而紧张地盯着机器上跳动的花色。我走了一圈,才发现了只有角落才有一台闲置的柏青哥机。 然而我刚坐下,就听见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不满二十一岁是不能玩柏青哥的哦,小孩子就应该乖乖在家玩红白机钻下水管道,这台唯一闲置的柏青哥机还是留给叔叔我吧。” 我扭过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衣裤外罩一件白底蓝花和服的男人,他有一头奇怪的银色天然卷发,一双毫无干劲的死鱼眼,我还可以看见他嘴边没擦干净的巧克力奶油,他看见我,歪了歪头,然后发出一声:“咦?” 我决定守住这台唯一的柏青哥机,于是便向他笑了笑。 之前我就发现了,神金作为治愈系玛丽苏,充满治愈能力的笑容简直就是克制大叔的必杀技。这家伙……怎么说,也算是大叔吧…… 然而他并没有为之所动,只是一把揪住我的后领,将我从座位上提下来,然后自己一屁/股坐了下去,轻飘飘地说:“不想笑的话,就不要笑了哦。” 我揉着皱起来的后领,听他这么一说,感觉有些疑惑。 他侧过头看我,还是那双一看就犯困的懒洋洋的死鱼眼,嘴里不断地念叨着:“你笑得很假啊,明明不想笑,就不要笑了,你还不是大人,有任性的权利哦。小孩子干嘛要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呢,伪装是大人的特权啊。” 我想反驳他,然而却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总有这样的人,看似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然而却拥有最敏锐的眼睛以及一针见血的语言。我觉得再站在他眼前就像站在太阳底下一样煎熬,我拿起放在一边的雨伞和杂志,转身便准备离开。 无视掉他后来说的“最新一刊的《JUMP》啊少女你借阿银我看看啦”,我几乎是跑着出了这家柏青哥店。 果然,不满二十一岁不能玩柏青哥还是自有他的理由的。 作者有话要说:  _(:з」∠)_谢谢昨天踊跃评论的小天使们,好像因为十三岁就没有长高的砖妹引得大家都在讨论各自十三岁的身高,作为初中之后就没有再长的矮砸作者我,受到了成吨的会心一击,明明斑爷也是受到了【不满一米八】诅咒的男人,为什么你们都辣么高。那啥,砖妹虽然十三岁之后没有再长高,但是绝对也不矮,本来十三岁就已经是过了女孩子的生长高峰期,而且千手一族柱间一八五,扉间一八二,可以想象这家人绝壁都不矮,砖妹十三岁长个一六几也是很合符情理的嘛╮(╯▽╰)╭再说,男主斑爷是个有【不满一米八】诅咒的男人,女主一米七以上的话也太伤害他了【我真的是粉。 关于贞妹砸昨天评论说砖妹的性格并不突出一事,之前有阎雁开妹砸也有说过,然后平时跟阿葭聊天的时候,阿葭也说了砖妹就像是被系统扯着玩儿的人,本来因为角色扮演会有解离症的感觉,就是行为跟内心的分裂感。而且我选择用了第一人称视角描写,在描写不同类型的玛丽苏时,有时候真的会有一种人格分裂的感觉,导致砖妹本身性格的不突出,代入感缺失,一开始我开文的时候并没有想到那么多,只觉得这个梗挺好玩儿的,还没有看到类似的文,所以就开了。视角切入错误,加上构想的不完善,所以导致后面我写着写着经常有种我特么到底在写谁的感觉,跪地不起Orz 然后就万分痛恨我当时为啥要用第一人称…… 然后写完猎人篇章开始写生火的时候,我就开始在为后面的地方做铺垫,用第一人称写砖妹的心境转变实在是很苦手,毕竟是一个河蟹社会长大的健康心理女大学生,到底是为啥变成那样的一个病娇。其实从一开始在火影世界,因为生存而努力适应这个算是陌生的世界,就已经算是有一部分压力存在了吧。比如我刚进大学的时候,父母帮我铺好床铺,打点好一切坐车离开学校的时候,我看着车离开都会哭得稀里哗啦,之后去部队军训,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身边一群陌生的人,每天接受高强度的训练,睡地铺抢饭菜滚沙地什么的,那时候我差点崩溃,每次厚着脸皮跟同学借手机(他们偷偷带来的)打电话回家,都哭了出来,但是又不敢让爸爸妈妈听见。 所以,刚刚到火影世界的砖妹也有类似的感觉,包括后来重返火影物是人非之后,又面临再一次的陌生环境,斑作为唯一的一个熟悉的人,对她而言自然是与众不同的,然后经过每次强制与他分离,砖妹对他的感情就多了那种几乎病态的占有欲和依赖感,宇智波人生来的强烈感情冲击,再加上最后斑爷刻意的引导与刺激,于是砖妹她,病娇了。 银魂篇章除了升级获得其他能力,还有就是求治愈吧_(:з」∠)_我觉得银桑超级治愈的,不知道为啥,我觉得他其实是个很哲学的人,他虽然看上去是漫不经心没有干劲的MADAO(废柴大叔),但是自有一套生存哲理,所以在紧要关头他会非常可靠,再没有安全感的人在他身边都能得到安慰(虽然大部分时间他真的有点欠揍……)。从这里开始,我着重突出描写砖妹……应该是女主叶苍澜本人(还有人记得她本名吗orz)。毕竟,一个个性不明的女主,……完全就是戴着脸谱的路人甲嘛。 好像我又不自觉地巴拉巴拉说了一堆,话唠真的没救了,以前看过我的文的妹砸应该也被我洋洋洒洒一长篇的作者有话说吓到过,桀桀桀!总而言之,谢谢几个给我提建议的妹砸,毕竟作者写东西大纲啊设定啊不自觉的时候会有些遗漏,多亏了你们帮我补全惹,也希望大家多多跟我交流么么哒。 第41章 珍惜每一个送货上门的快递员 十一碗豚骨拉面果然不能长时间地填满夜兔族堪比黑洞一般的胃,我仅仅是上了一次厕所,就就觉得腹腔中空落落的,那股饥饿感让我在拉开厕所门的瞬间几乎有一种想把这扇门嚼碎了吞下去的冲动。 如果可以,我真想做个器官移植手术,把这具身体消化系统的器官全部都给换掉。 我有气无力地躺在床铺上,准备祭出减肥时期减缓饿肚子痛苦的大杀器——睡觉,然而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电子铃声,我朝铃声响起的地方看去,那只放在枕头边上的老旧大哥大的绿色信号灯正在不断地闪烁。 我拿起大哥大,抽出天线,放到耳边含糊地说了一句:“喂?” 然后,外观已经旧得不能再旧的大哥大里传来一阵急促又尖锐的母鸡“咯咯”声轰炸我的耳膜,我愣了愣,将大哥大从耳朵边移开,看了看手中的这台老旧机器,确实是大哥大没错,确实只能打电话没错,确实没有按到音乐播放没错。 那大概是谁家的母鸡把电话当蛋叼进了自家鸡窝里,然后误打误撞地拨通了我的号码吧。我挂断了电话,将大哥大扔到了一边,将头埋进了枕头里。 然而还没睡着,那阵催命似的铃声又响起,炸得我脑仁儿疼,我伸手在榻榻米上摸索了一会儿,才摸到了那只正在玩命哭号的大哥大,递到耳朵边,“喂”字还没说出口,就听见了里面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神金你居然挂我电话!还不来工作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了就给我收拾包袱滚!” 我脑子陷入了两秒钟的空白,在意识到电话里的那个女人在咆哮什么之后,我立马从床铺上蹦起来:“我干!我干!我这就去干!无论是孵蛋还是偷蛋我都行!” 原本正咆哮着的女人诡异地沉默了几秒钟之后,然后幽幽地说了一句:“神金你是不是变成神经了?” 我:“……” 我根据电话里的女人的指示,撑着雨伞绕过江户复杂纷乱的街道,期间迷路无数次,耗时两小时,终于来到了那位安格尔女士口中的“大江户广播电视公司”。虽然名字取得很是气派,但公司落址却异常地偏僻,几乎在江户城的城郊,办公地点也只是一栋三层小楼而已,楼顶上挂着一个小小的招牌,还没有我家对面的柏青哥店的招牌显眼。 不过在已经颁布禁刀令的江户,所有武士都已经失去了赖以生存的□□,除了幕府的军队,其他流浪武士组织均为非法,遭到幕府各方面的打压,多年下来已经习惯于以自身实力完成任务换取酬劳的我除了去当黑道打手,其他什么也干不了,有这样一份工作可以赚取微薄薪资用以填饱肚子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虽然我很好奇在“大江户广播电视公司”能干些什么。 一楼大门前站着一个穿着黄色大衣的女人,大衣上长长的毛领子几乎将她的整张脸淹没,她在不停地抬手看手表,似乎有些焦躁。我慢腾腾地走到她跟前,想了想,还是问她:“请问您是安格尔女士吗?” “神金你知道你迟到了多久吗!”她转过脸来对着我劈头盖脸一顿咆哮,我直直站着接受她口中飓风的洗礼,然后看见那毛绒绒的黄色毛领间一张属于禽类的脸。 ……好吧,天人。 估计之前被我挂掉的那通电话是她在盛怒之下还没有来得及转换种族语言,以至于我只能在听筒里听见鸡叫。 安格尔女士并没有念叨我多久,在我对她亮出治愈笑容之后,她呼出了一口浊气,然后说:“下不为例知道了吗!” 我朝她深深鞠躬:“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守时上班!” 当安格尔女士把我领到一个小型演播厅塞给我一支黑色麦克风之后,我才意识到我如今的职业大概是主持人。自天空竞技场的明星裁判员之后我算是很久没有再有过如此和平无害的职业了,虽然麦克风上并没有镶嵌闪亮亮的钻石,但是也让我颇有感概。 我婆娑着手中光秃秃的麦克风,百感交集之时,一个顶着鳄鱼头,穿着深色西服的男人慢慢地经过演播厅忙碌的工作人员,走到了我的身边,向我微微一点头:“你好。” 我盯着他的鳄鱼头,摸不清这档节目请一个鳄鱼星天人过来是干什么的,于是也愣愣地朝他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的安格尔女士则将一把武士木刀递到了我的另一只手上。 我看了看手中的木刀,再看了看我身前的鳄鱼先生,将两者结合在一起,仿佛有些清楚这档节目是什么主题了。 ……少女与鳄鱼,木刀与尖牙,人与大自然的冲突!大概是生存搏斗类节目吧。 果然把这份职业想得太过和平无害的我还是太过简单了。 想着与对面那只鳄鱼的殊死搏斗,胃中的饥饿感竟神奇地逐渐消失了,全身的血液似乎还是升温,每一寸皮肤皆在战栗叫嚣着,无比期待接下来拳拳到肉的拼杀。我“嗖”地一声,将□□从鞘中抽出,刀刃直对着那只人形鳄鱼:“来吧!鳄鱼!今日定要将你轰杀至渣做成皮包啊!” 鳄鱼眨眨眼睛看着我,我不能从他的脸上分辨出他的表情,但总觉得那双属于冷血动物的原本应该代表着危险的金黄色竖瞳带着一丝委屈与莫名其妙。 我正奇怪间,身后传来了安格尔女士尖锐的咆哮:“神金!那是大江户最有名的男主播尼罗先生,为了这个电视广告能成功我特地请来跟你搭档的,你拿着木刀指着人家是在发什么疯!” 我:“……” 好吧,原来只是一档电视广告节目。 我向“大江户最有名的男主播”尼罗鳄……尼罗先生微笑着鞠了一躬道歉,尼罗先生忙不迭地摆手,声称没关系,然后咳了一嗓子,说:“那我们开始吧。” 大江户广播电视公司似乎是承包了整个江户城的电视广告。 我跟尼罗先生搭档,从电饭煲卖到了最新款掌机GALGEME游戏,尼罗先生不愧不是“大江户最有名的男主播”,虽然顶着一个鳄鱼头,然而声音却异常地低沉而富有磁性,介绍GALGAME游戏的成人剧情时甚至还带了销/魂的尾音:“这里的Saber低着头,问你‘请问你是我的Master吗’,那么你愿不愿意当这位美丽少女的Master呢?”他侧过头,金黄色的竖瞳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魅惑。 ……这样神奇的打开方式让我措手不及,只得在他每介绍一款产品时,顺手将放在一边的物品递给他。 …… “接下来,则是我们公司有史以来最畅销的产品,它让每一位在江户怅然若失的前武士先生们都能重温旧梦,让每一位对武士充满憧憬的剑道学员都能实现梦想。没错,就是它!”尼罗先生慷概激昂说着,向我伸出了手,我看了看身边,似乎除了我手中的这把木刀,其他的产品都已经介绍完毕,于是我便将手中的木刀塞到了尼罗先生的手中。 尼罗先生接过木刀,将它举过自己的头顶,大声说道:“就是木刀!这把木刀在江户已经连续畅销三年,而原价三千九的木刀,现价只需一千九百九十九,没错,一九九九!在节目播出时拨打电话提前订购木刀我们还将赠送原价两千九的乳胶刀鞘,全方位保护木刀锐利的刀刃。心动不如行动,赶快拨打电话订购吧!” 我呆愣在一边看尼罗先生为木刀打着广告,只觉得那仿佛是一个我已经完全插不进脚的异次元空间,这时我听到后面有人在喊“神金”,回过头,站在摄像师旁边的安格尔女士一边挂掉电话,一边朝我招了招手。 我看尼罗先生这边的广告也告一段落了,便跑到了安格尔女士身边。 安格尔女士将一把洞爷湖木刀连同一张抄了一串地址的纸条塞到了我手里,说:“刚刚接到电话,有人订购木刀,你现在把木刀给顾客送去吧。” 我呆呆地看着手中轻飘飘的木刀与纸条,觉得我好像清楚了我真正的职业。 不是节目主持人,也不是男主播助手,而是电视购物的快递员。 ……好像,的确是挺和平无害的。 我捧着木刀和纸条,正要离开时,安格尔女士甩给我一把钥匙:“顾客说此件急需,我的车就停在公司大门口,你先拿去用吧。” ……哦。 于是我揣着钥匙在大江户电视广播公司大门口找到了一辆粉红色的小绵羊。 跨上小绵羊,我掏出了那张写了顾客地址的纸条,安格尔女士的地球字写得不怎么样,有些歪歪扭扭的,我盯着看了半天,才看出来写得是“歌舞伎町登势酒吧二楼万事屋”。 我拿出那把木刀仔细观察,果然在刀柄上看见“洞爷湖”三个字。 我叹了一口气,将洞爷湖放回小绵羊的车篮子里,取出头盔戴在头上,踩下了小绵羊的油门,冲出了大江户电视广播公司的院子。 骑车奔驰在江户城的街道上,过快的速度带起的风吹起了我旗袍的裙角,竟感受到了几分凉意。周边的建筑在两旁迅速向后倒退,眼前的延伸向前的路仿佛变成了一条笔直而前的僵硬的线条。 我并不知道歌舞伎町在哪,只能顺着沿路的标识左拐右拐,等将小绵羊停到登势酒吧门前时,已经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夜幕已经笼罩了这座城市,歌舞伎町亮起了各色招牌,闪烁的霓虹灯裹挟着男人与女人们的笑声刺激着人的视觉与听觉,江户城的属于夜晚的繁华逐渐苏醒。 我摘下头盔,从小绵羊上跳下来,取出篮子里的洞爷湖,走上登势酒吧二楼的楼梯,来到了万事屋的门前,正要抬手敲门时,听见了里面传来一阵激烈的争执。 “都是你神乐!如果不是你捣乱,洞爷湖根本不会断掉!”一个少年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少年刚说完,一个稚嫩的女孩声就顶了回去:“可是我已经打电话订了一把木刀要送给阿银了!” “可是你哪来的钱啊!”少年似乎已经陷入崩溃的边缘,“我们根本没钱买木刀了啊!” …… 我:“……” 原来这是一笔注定拿不到钱的买卖啊,我失望地叹了口气,正要转身下楼,就听见屋里面的女孩子大叫一声:“有人在外面偷听阿鲁!肯定是今天找我们打架的那群人!” 下一刻,我听到了门被人猛地拉开的声音,身后一阵劲风吹起我的发丝,我微微侧过头,一只手握住了那只向我挥过来的拳头。而仅仅是这一交手,我就感觉到了全身血液逐渐升温,几乎沸腾开来,还不容我思考,身体就像自己有意识一般,猛地回过身,握着洞爷湖的拳头上积蓄着力量,朝身后那个女孩挥去。 那个女孩一只手被我紧紧抓着,只能伸出手臂格挡住我的进攻,然而在看清楚我的脸后,她碧蓝的眼睛微微睁大,嘴里呢喃出几个字:“大姐?” 她的名字在我脑中闪过,我想停下攻击,却根本无法控制住体内那股逐渐燃烧起来的战意,一旁戴着眼镜的少年的尖叫声几乎刺穿我的耳膜,我却只觉得脑中一阵恍惚,正要一拳击向她的胸口,身后忽然蹿出一个银色的人影,下一刹那我的手腕一痛,绘出的拳头力量逐渐松散,被紧握在手中的洞爷湖也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喑哑的碰撞声。 四周似乎安静了几秒,紧接着眼睛少年几乎哽咽地喊了出来:“阿银!” 我放开了那个女孩,正要弯下腰去捡掉在地上的洞爷湖,却已经有人先我一步将洞爷湖捡了起来,我的手微微僵硬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他将洞爷湖熟练地插在了腰间。 “哎呀哎呀,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来偷洞爷湖啊,这可不行啊,这可是洞爷湖仙人给我的礼物啊。”懒洋洋的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我直起腰身,看见了那个眼熟的银色天然卷青年,他看见我时眼神微微有些惊讶,然后说,“这不是跟阿银我抢柏青哥机的小姐吗,怎么不能玩柏青哥就想着来抢阿银的洞爷湖吗,这样可是不好的,虽然你买了最新一期的《JUMP》但是阿银还是不能原谅你的,不过你愿意把《JUMP》借给我看看,我就考虑一下原谅你啦。” 我听着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段,终于不得不打断他:“不好意思,你现在腰上的那把洞爷湖是我刚刚送过来的,你自己的那把据这位小姑娘所说,已经断掉了。请您付下现金购买这把洞爷湖,总共是一千九百九十九日元,如果您没有足够的现金支付,请归还物品。” 他的表情微微僵硬,然后翘起唇角笑了起来,揉着自己的头发笑呵呵地走进了屋子:“啊,今天天气太好了,阿银我玩柏青哥赢了很多钱呢,所以果然是在做梦没错吧,哈,哈哈哈……” 眼睛少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上前拉住了站在我面前的橙发女孩:“神乐,我们回去吧。” 女孩直直盯着我,蓝色的眼眸中带着一股坚定:“你是神金吧,笨蛋姐姐。” 她这样说,倒让我响起了另外一个也称呼我为“笨蛋姐姐”的人,想来我已经给很多人当过姐姐了,只是却没有那一次能真正实现姐弟相亲相爱到最后的场面。 勉强压抑住因为靠近她而叫嚣着的战斗冲动,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不是笨蛋哦,神乐。” 说完,我从二楼栏杆上纵身跃下,动作极快地跨上那辆粉红色的小绵羊,马达轰鸣声在夜晚的歌舞伎町被喧闹的歌舞升平所掩盖,我将那一街流动而繁华的霓虹甩在身后,周身沸腾着的属于好战者夜兔的血液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因为与神乐的交手,让我想到了号称宇宙最强的夜兔族有一个代代相传的传统习俗:弑亲。在以强者为尊的夜兔世界,没有什么能比势均力敌的对手更让人觉得兴奋的了,而唯一能与夜兔族抗衡的,也就只有其他的夜兔族人了。 真正的夜兔力量,难道就是血亲相搏,手足相残吗…… 第42章 鬼之副长不为人知的内心世界 虽然驾驶着小绵羊在霓虹闪烁的江户城中奔驰,任由风吹起鬓边的发丝与旗袍的裙角,这样的景象有一种沧桑而帅气的感觉。但我从未想到过这一个难得的非战斗类任务竟以失败而告终,我驾驶着安格尔女士的小绵羊迷失于江户的纵横交错的城市街道上,并且送出了货物,却忘了收回货款。 ……不,我觉得那把洞爷湖根本就是掉进了宇宙黑洞里。 这让我赶回大江户电视广播公司之后,除了感受到胃肠不甘的鸣叫之外,还有一种类似于愧疚的心情在脑中纠结。因为唯一的代步工具小绵羊被我开走而无法回家的安格尔女士还在公司大门口等着我,当她看见我时,眼中的迸射出了代表着希望的光芒,她冲到了我面前,一把拉住了我的手,问我:“货款呢?” 我竟不知道如何回应她这满怀希冀的眼神。 安格尔女士的表情略微僵硬了一会儿,口中飓风又向我刮来:“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干了!” 她训完我,气冲冲地一把抢过她的小绵羊,正要跨上小绵羊之时,我伸手拉住了她黄色大衣的衣角。她极为不耐烦地扭过头地看着我:“现在认错的来不及了,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的!” 我摸了摸肚子,还是怯怯地向她诉诸了心底最深处的渴望:“我饿……” 最后,在公司等我等到大半夜的安格尔女士看着我干掉了三桶刚蒸熟的热腾腾的米饭,属于禽类的脸上竟表现出一种类似于欲哭无泪的表情:“我都不知道雇佣你究竟是对是错了。” 经此一事之后,我认识到了安格尔女士那属于禽类刀子嘴豆腐心的特性,为了不继续给她捅娄子,我在那家卖《JUMP》的书店买了江户城的地图,熬着夜将江户各大街小巷的名字及位置熟记于心,争取当一个合格的快递员。 安格尔女士与尼罗先生对于我突如其来的上进行表示很是欣慰,安格尔女士甚至将她的宝贝坐骑借给了我以提升我的工作效率,于是很快地,我对江户城的每条道路、每个地标性建筑都了若指掌。 我穿着老土的金红色调旗袍,一手撑着巨大的雨伞,一手掌握着粉红色小绵羊的车笼头,车后座捆绑着高高的货件,穿梭于江户城中,也成了江户城居民常见的一景。甚至还会有之前打电话订购了产品的顾客站在大门口等着迎接传说中“穿着旗袍骑着粉色小绵羊送货上门的的快递员”,说只要听到小绵羊的轮子碾过地面的声音就感觉到了幸福。 而这段时间,我送过电饭煲,送过空调,送过电冰箱,那辆小小的小绵羊承载过各种体积的货件。但是大江户电视广播公司的主打产品之一,GALGAME《Fate/Stay night》还没有售出过一件,用安格尔女士的话来说是,这些心灵污秽的人们只会乔装打扮偷偷来购买,而不会选择暴露住址和姓名的电视购物。 在游戏盘堆积几天之后,有一天终于有人打通了订购热线订了一盘《FSN》豪华版,指明要我派送。而我接过写有地址的纸条之后,感觉到了一股严肃的宿命感。 真选组,土方十四郎。 安格尔女士将游戏盘和地址交给我的时候摇了摇头:“没想到土方先生也是如此污秽之人呢。” 真选组作为幕府直属的负责江户城治安的特殊警察部队,就坐落在江户城的中心地带,其成员在江户城众百姓间也算是赫赫有名,而副长土方十四郎因严肃的表情与高亢的嗓门并且严厉惩治罪犯而被人称之为“鬼之副长”,大家实在没有想到这样的人也是拥有一颗极为污秽的成年人之心。 我叹了口气,说:“毕竟是成年人,也是有需求的嘛。” 将那张封面十分正经但内容异常污秽的游戏盘郑重地放在车篮子里,我骑着粉色的小绵羊奔驰于江户城的街道上。此时正是下午三点天气最为炎热的时候,隔着头顶巨大的雨伞我也觉得阳光透过伞面细小的缝隙钻入,晒在我的皮肤上,连骑车带起来的风都是热的。 我觉得再这样下去就要窒息而亡了,观察了一下街边,看见前方不远处一家打着“内置空调”招牌的冷饮店,我立马将小绵羊停下,正要走进店里,忽然不远处传来“轰隆”一声,我扭头一看,正看到对街一处民屋似乎发生了爆炸。 四周的景物被爆炸激起的热浪映得扭曲,我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然后看见了爆炸处蹿出两个披着披风的人,他们的速度极快,几乎是一刹那就窜到了我面前,而其中一人则一手握住了我的伞柄,我只觉得手中一空,那人竟将我的雨伞抢了去。 炽热的阳光瞬间晒了我满身,我反射性地一脚向那人踢去,那人用手中雨伞挡住我的一脚,发出一声“咦”,而我的下一记拳头已经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我一手拉着他的衣领,一手将伞从他手中拿出,撑在脑袋顶上时,那股几乎让我燃烧起来的灼热终于缓和了些,我舒了口气,然后看见几个人从爆炸出跑了过来,正是万事屋的那三个人,以及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 眼镜少年志村新八看见我一只手撑伞一只手拎着人,眼睛几乎从眼眶中跳脱出来,他大叫着说:“这不是神乐的姐姐吗?” 银色天然卷坂田银时悠闲地挖着鼻孔说:“果然,能轻松地捉到夜兔族的人,也就只有夜兔族了。”说完他用之前挖鼻孔的手揉了揉神乐的头发,“你还需要加油啊,小神乐。” 神乐直直地看着我,朝我走近一步,我默默后退一步,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然后晃了晃手中拎着的人:“你们在捉他?” 穿着黑色制服那群人中走出一个叼着烟卷的年轻男子,他看了看我手中已经陷入昏迷的男人,说:“啊,多谢你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不谢,举手之劳而已,如果你们能付一些酬金那就再好不过了。”我语气平淡地说,“酬金劳烦请寄给十番街神金。”我说完之后,那群黑色制服的青年脸孔变得十分微妙,似乎想对我的名字加以一定的嘲笑,然而对于女士的礼貌又使他们不得不将大笑憋住,所以脸上表情十分扭曲。 倒是叼着烟卷的男子点了点头,说:“真选组必当给予一定感谢。”说完他指了指我手上的人,“他似乎要被太阳晒死了。” 我这才后知后觉刚刚被我一拳揍倒的人是个夜兔族人,他之前似乎是在与万事屋以及真选组的人战斗,狼狈逃出之后准备来抢我的雨伞,然而他忘了,在大晴天打雨伞的,估计三个人中有两个是夜兔,于是他倒霉了。 我将这只倒霉夜兔交给真选组,然后问那个叼着烟卷的男子:“请问您是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先生吗?” 他点点头:“正是。” 我说:“噢是这样的,我是大江户电视广播公司的,这里有您的一张18X游戏 《Fate/Stay night》正在派送中,既然已经在这里碰见您,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话音刚落,原本正吵吵嚷嚷准备回去严刑拷问那个夜兔族人的真选组青年们陷入了诡异沉默中,紧接着志村新八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叫嚷:“土方先生你!居然也玩18X游戏!” 真选组众人皆瞪大了眼睛看着土方十四郎,想叫也不敢叫,倒是坂田银时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土方的肩膀:“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个蛋黄酱星人居然也有其他的爱好,没事的,阿银不会嘲笑你这个小秘密的。”说着他摸了摸下巴,点点头,故作深沉地说,“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有时候寂寞会从毛孔里散发出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 土方的脸色铁青,几乎将烟卷的滤嘴咬碎,他扭过头朝那群真选组青年们咆哮道:“总悟那家伙呢!肯定是他搞的鬼!” 我懒得理会真选组的内部斗争,反正他们已经拨打了订购热线,而我的任务也就是负责将货件送到以及收取货款,既然订购人在这里,那么找他拿钱总没错,反正土方作为幕府在民间维持治安的警察部队副长,总不能赖账吧。 “既然已经遇见了土方先生,那就请签收一下吧。”我这样说着,然后准备去小绵羊的车篮子里拿那一张游戏光盘,然而转过身,却见洒满阳光的街道上路人慢悠悠地走过,唯独不见那辆粉红色的小绵羊。 我的身体有了一刹那的僵硬。 “那个……”志村新八的声音在我身后弱弱地响起,“之前有两个夜兔族的人逃走,有一个被神金小姐您抓住了,另外一个,骑着您的车跑了……” 我:“……” 第43章 被开去春雨组织的小绵羊 于是,活了这么多年,我头一次进了警察驻地。 真选组屯所倒是不像他们的制服那样充满了异域感以及后现代风,古色古香的宅子,白砖青瓦,廊檐曲折,从院门口走进之后,便是一条石子铺成的小径,在载满了花卉的院中延伸而去,院中有水池,竹筒盛满水之后磕在石头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真选组屯所的空调风吹得很足,我双手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发出一声惬意的叹息,然后将茶杯置于面前的矮几之上。 “神金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啊,帮助我们真选组缉拿到了逃犯,却弄丢了您的财产。”真选组组长近藤勋一脸抱歉地说着,“我们目前正在全国通缉这伙非法组织,一旦追回您的财产,必定亲自送上门!” 一想到安格尔女士的飓风洗礼,我就觉得内心异常地低沉,而且这次不仅没有收回货款,还弄丢了她唯一的代步工具,这次估计就不是飓风了,估计是恒星爆炸了。忧伤地扭过头,然后看见屋子外面两棵大树间牵着一条绳子,上面挂满了颜色各异的男士四角裤衩,而最前面则晒着一条粉色蕾丝的女士内裤,在灿烂的阳光那鲜嫩的颜色显得十分显眼。 我:“……” 一直抱着双臂坐在近藤身边假寐的一番队队长冲田总悟忽然开口说:“最前面那条是土方先生的私藏哦,一直盯着看的话土方先生会发怒揍人的哦。” 我扭回头:“……” 想了想,我问近藤局长:“我能比较深入地了解这伙非法组织吗?” 原来是最近江户城的贵族上层之间忽然流行起一种类似兴奋剂的违禁药品,甚至有人将其混入了将军的膳食中,幸好被将军内侍及时发觉,将军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此事。于是真选组最近常常在江户城各大娱乐场所进行搜查,然后终于查到此次违禁药品在江户的流通跟宇宙海贼组织春雨有关。 一旦涉及春雨组织,真选组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结果这次副长土方十四郎带队例行搜查的时候,刚好碰见万事屋三人正在与两个实力强劲的男子战斗。作为维护江户城治安的警察部队副长,土方立刻就带领队员参与了战斗,在战斗过程中,发现那两个实力强劲的男子乃是宇宙最强种族夜兔族族人。 因为春雨组织第七师团便是由实力强悍的夜兔族人组成,土方便将这两人列为嫌疑犯实行了逮捕。这两人不敌众人围堵,于是便炸掉了民居,企图逃走。 结果…… “结果其中一人被神金小姐捉住,另一人骑着神金小姐的车逃走了!”近藤局长说到这里,虎目含泪,虎躯微震,他动作干脆利落地向我鞠了一躬,“近藤勋在这里再次向您道歉!再次保证,一定会追回您的财产!”说完,他的额头重重磕到了他身前的矮几上,发出“咚”一声巨响。 ……被开去春雨组织第七师团的小绵羊,真的追得回来吗…… 从真选组屯所出来,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一片一片的红云在天边燃烧,映得天空一边绯红,阳光中没有那股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炽热,它从天边斜斜洒下,将我的影子在路面拉得老长。我步履缓慢地走到了街心公园的椅子上坐下,几个小孩子正在那儿玩足球,不一会儿也都被各自父母叫回去吃晚饭了。 于是没过多久,街心公园里也就剩下我一个人坐着了,听见抱着足球蹦蹦跳跳奔回家的小孩子大声说着今晚家里的饭菜,我心中有丝莫名其妙的怅然,总觉得这样安宁和平的日子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不过这样难得的忧伤还没持续多久,就被肚子发出的“咕咕”声给打断了。 ……最忧伤的,还是没饭可吃啊。 我连安格尔女士都不敢面对,更何况对着小绵羊已被我弄丢的她理直气壮地说“我饿”了。说来我为什么会是胃肠堪比黑洞的夜兔呢,说来为什么会走到真选组万事屋与夜兔族战斗的场地呢,说来为什么那个夜兔为什么会抢了我的小绵羊呢,啊,果然说来说去,都是夜兔的错啊。 我摊在靠椅上,摸着肚子,朝着逐渐黑下来的天空叹了一口气,然后听见了身后的绿化带传来细微的响动。 我扭过头,看到一张属于犬科动物的巨大的白色的毛绒绒的脸,那张毛绒绒的脸上有两条勾玉状眉毛,以及一双黑漆漆的圆眼睛,它与我对视片刻,伸头向我张开了嘴,露出了嘴里尖利的牙齿。 我一把将这只巨大的犬科动物推到一边去,它发出“嗷嗷”的叫声,似乎颇有些委屈,我朝它看去,才发现它脖子上系着一个便当盒。 ……我觉得我看到了狗天使。 我起身走到这只大型犬动物身前,伸手解开它脖子上的绳子,取下了便当盒,然后挠了挠它脖颈间细软的绒毛,它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然后将一只爪子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打开便当盒,发现了里面是排得整整齐齐的醋昆布。 我捧着便当盒在街心公园四处张望,才看见绿化带后撑着紫色雨伞匆匆离开的橙色身影,那个女孩子系着两个包包头,两鬓的发丝在耳边飘荡,分外可爱。那只巨大的白犬见主人离开,也“嗷”了一声,摇摆着尾巴跟了上去,看着一人一狗一路小跑而去,我觉得内心一阵柔软。 然后我低头看着这一便当盒的醋昆布,然后开始思考这玩意儿能抵饿嘛。 我坐回公园的靠椅上,往嘴里塞了一条醋昆布,酸酸的海带倒是提胃口的绝佳零食,只是对于夜兔强大的消化系统来说,也根本抵不了什么作用。我正这样想着,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一个人,然后我耳边响起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啊啊,登势婆婆捏的饭团也是很好吃啊。” 我扭过头去看过去,顶着一头银色天然卷毛的坂田银时坐在公园靠椅的另一边,一手捧着一个便当盒,一手从中拿了一个紫菜饭团丢进了嘴里,他的腮帮子一股一股的,还发出极为响亮咀嚼声。 ……我觉得他是故意的。 他微微扭过头看向我,嘴里嚼着饭团含糊不清地说:“你要来一个吗?” 我毫不客气地向他的便当盒伸出了手,他索性将整个便当盒都放在了我怀里,整个人靠在了椅子上的靠背上,懒懒散散地说:“都给你吧,就当抵了洞爷湖的货款,阿银我可是很守信的。” 我一边嚼着饭团一边含糊地说:“你想得真美,几个饭团才多少钱,你起码得再给我送一个月的饭团!” “喂喂,怎么能这么敲诈正直的阿银呢。”坂田银时直起腰不满道,“作为一个正处于饥饿的未成年小妹妹难道不是应该要对及时伸出援手的大叔亮出一个杀必死的笑容然后说‘真是谢谢你了阿银叔叔’吗。” 我艰难地咽下一个饭团,还来不及抹去嘴边的饭粒,便朝他笑了笑:“谢谢你了阿银叔叔。” 他懒洋洋的死鱼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靠回靠椅说:“你啊……” 我狼吞虎咽之间,便听见他在后面慢条斯理地说:“我之前就说过吧,你笑起来很假,其实吧,没人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你虽然是神乐的姐姐,却跟她一点都不像呢。” 我含糊地点点头,也不知道回答他什么。 “你们一家人都有些古怪呢,神乐虽然很想亲近你,但你却一直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他的声音慢吞吞地,就像饭后惬意的河堤散步一般平缓,我啃饭团的节奏也随着他慢下来,竖着耳朵听他说话,“阿银我真是不太了解你们这些奇怪的天人啊。” 我的手里还拿着啃到一半的饭团,扭过头看他,他的头枕在椅背上,仰着头看着已经逐渐漆黑的天幕,街心公园的路灯闪烁两下之后,发出了橘黄色的光,将我和他连同我们坐着的座椅的影子投在了公园的沙地上,那上面还有之前玩球的小孩子跑丢的一只小小的木屐。 “坂田先生,你对夜兔族了解多少呢。”我说,“宇宙最强种族夜兔族,除了天生神力以及堪比黑洞一般的胃之外,最著名的,就是好战的血液吧。每一个夜兔族人生来便渴望战斗,越是强大的对手越能激发他们战斗的潜能,族人的好战,导致族内‘弑亲’现象屡见不鲜,夜兔也成了宇宙濒危种族。” “啊,这点我知道。”他点点头,“所以真是奇怪的种族啊。” 我将装有饭团的便当盒放在了椅子上,学着他的样子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望着头顶上闪烁的星空:“神乐属于夜兔族的血液会激发我内心深处的好战因子,我需要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才能摆脱这样的影响。所以她的亲人离开她,也是为了保护她吧。” “说来,我对这种‘明明是家人却不得不保持距离不能彼此靠近’的感觉真的很是讨厌啊。” 夜晚的街心公园除了街灯发出的“滋滋”的电流声,便只有飞蛾扑扇着翅膀冲撞街灯的声音,这样的安静却更让我萌发出了奇怪的倾诉欲,尽管身边只有一个看似懒懒散散很不可靠的人,我也不知道我是想他倾诉,还是说给我自己听。 “这种长期压抑得爱而不得的感情,总有一点会把自己折磨成神经病吧。”我笑了一声,在星空中找到了被薄云遮蔽的略显黯淡的月亮。 “所以何必想那么多呢,阿银我呢,每天想着房租,《JUMP》,还有如何能多吃一个巧克力芭菲就已经觉得很头痛了啊……”他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轻飘飘的,却让我觉得非常舒服。 “不知道坂田先生有没有受制于人过,为了一个好像在岁月中已经变得模糊的目标,被血液,被生存,被一切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束缚着。连喜欢上了一个人,因为这样的喜欢,而变得异常陌生,却都不知道这是自己的感情迸发,还是别人所安排的。”我词不达意地说着,夜空中那轮黯淡的月亮仿佛是某个人的眼中晦暗而疯狂的感情,我觉得右眼突如其来的一阵灼痛,不由得闭了闭眼睛,脑中斑临死之前脸上奇异的笑意却异常地清晰。 我还记得他的每一个笑容的弧度,他在我临近崩溃时带着蛊惑的语言,以及我的手穿过他胸腔时那温暖却又冰冷的感觉。 我一直认为是我尽责尽力地扮演着玛丽苏系统给我安排的各种类型的玛丽苏,我可以扮演傲娇,也可以扮演冷漠,自然也能扮演出一个合格的病娇。然而最后我杀了斑的时候,那种脑中一片血红并且带着奇异快/感的情绪却并不是扮演出来的。 斑带着剧烈喘息的声音在我耳边重新响起,他说他爱我,我也爱他。 他真的爱我吗,我真的爱他吗,还是,这一切,只是系统为了制造出一个病娇玛丽苏所安排的一个剧情。 我第一次对这个游戏产生了怀疑的态度,也对我身边所有的人或事产生了一种不真切的感觉。我想尽快地完成这该死的系统交给我的任务,然后回到那个潮湿的大学寝室,在下铺炸耳的闹钟声中醒来。 “我有过哦。” 坂田银时轻飘飘的声音把我从阴暗的思绪中拉了出来,我转头看向他,他正平静地望着天空:“每个人都有过做自己不情愿的事情的时候,阿银我也有过呢,说来,那个时候太弱小了,所以只有变得强大了才不会再迷茫呢。”说着他看向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只有这里强大了,面对任何难题都有了自己的选择。坚守住这里,才不会再受制于人。” 他揉了揉的头发,说:“所以呢,神金啊,做你自己好了。” 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就像风将雾瘴吹散一般,拂开了我脑中几乎塞满了的负面情绪,我任他像揉神乐一般揉着我的头发,忽然想到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我抬起头,眼神灼灼地看向他:“你的手刚刚有没有挖过鼻孔。” 他的动作一僵,然后嘴角扯了扯:“哈,哈哈哈,那可是阿银我昂贵无比的鼻屎呢,没有被挖过的鼻孔是会觉得寂寞,所以……啊!!!” 没有被掰脱臼过的手,也会觉得寂寞呢。 作者有话要说:   砖妹的意思就是,病娇的她是个陌生的她,她在之后陷入了一个怪圈,那就是究竟她对斑的感情是出自于她内心,还是由系统操纵。于是她开始对斑的重新认知,确定她是否真的喜欢斑,毕竟之前的感情太过强烈以及负面。 第44章 小心晴天打伞的人 于是,将货件与运送工具一起弄丢的我,可想而知的,承受了安格尔女士宇宙毁灭般的洗礼,工作不到一个月,我连下个月的薪水都已经扣得差不多了。 这个世界对我来说真的太过残忍。 但是为了能吃到足够的食物,我决定迎难而上,在不可能中创造可能。于是在沉寂几天之后,江户城的居民们又看见了穿着金红色调旗袍的我,使用双腿穿梭于大街小巷之中,背上背着电视机、电冰箱、储物柜之类的货件。而背着大型货件上蹿下跳的我,则根本没有感觉到疲累,腰不酸,腿不疼,也更能吃了。 突然觉得,身体素质如此强悍的夜兔,简直就是天生适合做派送员的嘛! 万事屋的坂田银时还是经常到我家对面的柏青哥店消磨人生,其实歌舞伎町也有好几家柏青哥机,但据他所说,那几家店坑去了他不少财产,只有这家似乎有天照大神圣光笼罩,让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用一枚硬币换回了十枚硬币的快/感。 而关于春雨组织在江户贩卖违禁药品一案也因那个被抓住的夜兔族人死不招认而暂时搁置,对此,近藤局长不止一次向我表达了歉意,甚至以公费在我们公司订购了上百盘《Fate/Stay night》以表支持,收到货款之后,安格尔女士对我的态度才缓和了些。虽然我觉得真选组直接给我钱更能表达他们的拳拳之心。 在将一百盘《FSN》游戏光盘送到真选组屯所,收到货款之后,也已经到了下班吃饭的时间。真选组一群人正围在一起吃火锅,近藤局长倒是十分热情地招呼我在他们那儿用晚饭,但是被叼着烟卷的土方副长一句“神金小姐可是夜兔”给风化在了原地。 我仔细看了看他们菜篮子里洗好的时蔬和可怜巴巴的几碗五花肉,十分耿直地摇摇头:“不够我吃,你们太穷。” 近藤局长的络腮胡微微颤抖:“没办法,钱都用来买GALGAME游戏光盘了。” “我明白。”我拍了拍近藤局长的肩膀,近藤局长肩部发出“咔”一声,他的表情略微僵硬,然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你们为了更加了解土方先生污秽的内心世界,也是下了血本。” 然后我在鬼之副长土方十四郎的怒吼声中慢悠悠地走出真选组屯所的院子。 我去那家流动拉面摊吃了二十碗海鲜拉面,老板看在我治愈系的笑容上又给我加了好几个墨鱼丸,吃完之后,我才觉得在今日的晚餐时间获得了满足。不得不说这样的日子其实还是十分惬意的,只要填饱肚子,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管,虽然光是“填饱肚子”这个任务,对于夜兔来说就已经非常艰难了。 回家的路上路过书店,新一期的《JUMP》也已经开始出售了,书店门口的海报已经换成了乌尔奇奥拉在漫天的银沙之中逐渐消散,黑崎一护扛着他的巨大杀猪刀立于圆月和银沙之间,黑袍带起一层浓重的阴影卷满了半个画面。 老板坐在书摊前,看见我盯着海报看,说:“你要不要买最新期的《JUMP》啊,这期送的小玩意儿还蛮受欢迎的。” “难道买《JUMP》还能送斩月吗?”我指着海报上黑崎一护扛着的杀猪刀说。 “想得美。”老板摸出一本《JUMP》,拍拍封面,“《NARUTO》连载十周年纪念,买一本《JUMP》送一个木叶护额。” 说完,他抽出一个做工细致的护额,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被护额铁片上反射的光刺得眼睛一闭,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老板已经戴上了护额,双手食指和之中并拢,交叉呈九十度角,眼神凶恶:“火遁.豪火球之术!” 我默默无语地看着已经谢了顶的大龄中二书店老板,掏出了240YEN:“既然这样,我买一本。”顿了顿,我忍不住纠正他,“你这个是影/□□的印式。”说完,我双手飞快地结了一串让人眼花缭乱的印式,然后对目瞪口呆的书店老板说:“巳-未-申-亥-午-寅,这才是豪火球的印式。” 装逼失败的书店老板:“……” 等我系着木叶护额,抱着最新一期的《JUMP》离开时,我听见了书店老板充满了怨念的嘟哝:“什么嘛,都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去学了忍者结印。中二,又是个中二。” 我:“……” 走没多远,就碰到了刚从柏青哥店出来的银时,他一手挠着后脑勺,微微垂着头,似乎十分地忧伤,想来今天的天照大神并没有眷顾他,他又没钱吃巧克力芭菲了。他一抬头,就看见了我,然后嘴角小范围地抽搐了一下:“你额头上戴的是什么。” 我摸了摸额头上系着的护额:“木叶的护额啊。” “比起额头上戴着又闷又热的护额,阿银我果然还是觉得在额头上刻一个‘爱’字比较酷炫。”他说着,眼光微低,瞄到了我怀中的《JUMP》,“最新一期啊,怎么样,借阿银看看啊,好东西就是需要分享的,阿银已经分享给你洞爷湖的挖鼻技巧了。” 我严词拒绝:“不,上次借你,你还回来了一本沾满了巧克力、草莓牛奶、酸奶慕斯、芒果布丁还有榴莲千层的《JUMP》,我不想再让自己珍藏的杂志被甜食污染了。” “那怎么会是污染呢,阿银我都将自己最为宝贵的糖分覆在书本上了,那是被糖分大神保佑着的《JUMP》啊!”银时说着,就想来拿我怀中抱着的杂志,我一脚踢向他,他匆匆躲过,而我也趁此机会拔腿就往家门口跑。 从这里到家门口这点距离,对于已经在江户城大街小巷奔跑过得我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只一息功夫,我就看见了那熟悉的柏青哥店的招牌,我正要一口气跑回屋子里,却看见房门口立着一辆小绵羊,夕阳的金红色阳光将小绵羊的影子拉的老长。 我猛地停下脚步,慢慢地走到小绵羊前,那是一辆粉色的小绵羊,车篮子的白漆已经有些脱落,里面躺着一张包装精美的游戏光盘,车身上还有些划痕,轮胎上沾满了灰尘。我几乎只是一眼,就确定了这正是那一辆曾经陪我熟悉了江户城后来又被春雨组织的人骑走的小绵羊。 我觉得内心一阵阵悸动,仿佛那些被安格尔女士残忍扣走的工资连同一桶桶蒸得软熟的米饭又飞了回来,我的未来如同夏日的朝阳,是一片灿烂的金光。 而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一阵凛冽的风声,几乎是瞬间,我觉得我周身又出现了那种熟悉的仿佛全身在燃烧的感觉,我遵从身体反应地侧过身,用手中撑开的雨伞向后挥去,雨伞在挥出的半空中与一股极为强劲的冲击相撞,我也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怀中的《JUMP》也掉在了地上,发出“啪”一声声响。 “啊,果然是姐姐啊。”一个略带笑意的温润声线响起,我抬头一看,一个撑着雨伞的少年逆光而立,我只能在满目的金光之中看见他周身裹着的棕色披风,以及披风下黑色的偏襟长褂的一角。 “我那个私自来到江户做生意的属下说,在江户遇见了两个夜兔族人时,我还有些奇怪,没想到其中一个果然是姐姐你啊。”他的声音十分温和,就像学生时代温柔而乖巧的邻桌同学,让人感受不到一点杀意,他朝我走近几步,粉色的头发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于是我就十分地好奇,多年不见,姐姐有没有变得更强呢,光是想到本来就很强的姐姐可能变得更强了,我就……” 最后一丝阳光在江户城的民居屋顶之下消散,他缠满了绷带的脸也在我的视野中逐渐清晰,他解开脸上缠着的绷带,露出一张白皙清秀的脸,眉眼弯弯,带着几乎溺死人的笑意:“我就兴奋得忍不住跑到江户来了呢。” 我感觉到体内血液因极度的激动而沸腾澎湃,那股压制着的好战因子开始蠢蠢欲动,我将手中撑着的雨伞合上,看着少年那张笑眯眯的脸:“神威。” “谢谢你专程将我的车还回来。”我面无表情地喋喋不休着,然而体内的每一滴血液无不在叫嚣着与那个少年生死相搏,我压制着这种冲动,手中雨伞的伞柄几乎要被我捏碎,“不知道车篮子里放着的那张游戏光碟你玩过没有,不过也无所谓,你今年似乎已经十八岁了,也已经是这个年纪了,多了解一点是好事……” 少年微微睁开了眼睛,嘴角虽然还带着笑,但那双微微露出的蓝色眼眸带着一丝危险的味道。 我上下打量了这个在街边的纸灯笼照耀下,披着棕色披风,穿着黑色偏襟长褂的粉发少年然后做出了最后总结:“神威,这几年,你似乎没长多少啊,还没姐姐我高呢。” 第45章 关系岌岌可危的姐弟妹三人 神威脸上依然笑意盈盈,像是对别人的出言不逊没有任何不满,伸出一只手摇了摇,说:“关于这件事,我也很遗憾呢。”他将手中的绷带递给站在他旁边的一个高大的夜兔族人手中,然后慢慢地走近了我。 时不时有住在附近的小孩子拖着木屐从他身边跑过,街边的纸灯笼照着他灿烂过头的笑脸,柏青哥店招牌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映得他身上一阵红一阵绿,夜风吹得他头顶的呆毛摇摇晃晃的,如果不是感受到他周身发散出来的骇人杀意,这倒是是一个姐弟相逢的感人场面。 他朝我走近一步,然而下一刻他以极快的速度向我冲来,似乎带起了一阵风,吹向了我的面颊,我的眼睛只来得及看清楚他身体的残影,然而手肘却已经在我思考之前先一步挡住他的拳头。 一瞬间我只感到手肘似乎被铁柱狠狠撞击,他的拳头很重,却又十分灵活,一击不成,便又顺势踢向我,他的披风犹如风起的沙漠遮住了我的视野,我弯下腰,躲过他踢来的一脚,然后一拳狠狠地往他的下巴挥去,他则以掌心包裹住我的拳头,借着我的力气往上跳去,而我一脚蹬上地面,也随他跳上了屋顶。 只片刻功夫,我就已经与他在屋顶上交手几十回合,夜兔族的战斗简单而直接,便是强悍无匹的力量,以及无与伦比的战斗直觉,并且跟随战斗逐渐升高的战意。 我与神威的交手,像是解开了这段时间一直压抑战意的锁链,我从未有过如此酣畅淋漓的感觉,仿佛一切重担包括填饱肚子的重任一并随着拳脚挥出的瞬间被卸去。 神威原本笑眯眯的眼睛也已经全部睁开,蓝色的眸子不同于神乐一般的清澈,像是暗无天日的深海,此中蕴含着极为浓厚的危险以及战意,而我却并没有在这样的眼神下退缩,反而觉得战意成倍增加,估计此时我跟他的眼神也是差不多的。 拳脚相接中,他一脚踢中我的右腰部,我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他吐出一口血,却并不见慌乱,反而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笑得十分满意:“我还以为在江户的日子让姐姐变成了一把生锈的刀呢,没想到姐姐的眼神依然没有变,实在太好了,要知道一把生锈的刀就算是切开一团死肉也会卡主刀刃,实在没有对战的必要。” “能让神威弟弟你满意,作为姐姐真是太高兴了。”我摸了摸腰部,那儿一阵隐隐作痛,神威的力道不轻,估计已经淤青了,当然这也是夜兔族强悍的身体素质所赐,如果换成是普通人,估计已经脾脏碎裂,横尸当场了。 他半跳在空中带着强劲的力道一拳击向我,我后退一步,他的拳头直直击中我方才所站的屋顶,瓦片在他的拳头之下碎裂,噼里啪啦掉下,激起一阵烟尘,屋顶下传来女人的尖叫以及小孩的啼哭声,街道其他居民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见到屋顶上对峙的我和神威,纷纷尖叫着逃走,柏青哥店的老板提着扫把从店里跑出来指着我跟神威臭骂,整条街道因为这一变故陷入了混乱, 神威沾血的双手挥出,摆出了起手式,而这时一直站在屋子下观战的另一个夜兔族人开口说喊道:“团长,已经引起混乱了,还是先停手吧。” 然而神威对他的劝诫恍若未闻,而是笑眯眯地对我发起了攻击,而我也欣然回应。于是没多久,这条街也几乎成为了废墟,连挥着扫帚天不怕地不怕的柏青哥店老板也用扫帚护着头,在纷纷落下的瓦片中夺路而逃。 我与他交战之际,忽然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然后屋顶下传来土方副长咆哮着的大烟嗓:“春雨组织的人,束手就擒吧!” 我得空往下瞥了一眼,下面密密麻麻一片黑,真选组倒是来得十分及时。土方副长已经抽出了刀与那个夜兔族人交手,虽然有些力量上跟对方有些差异,但在真选组其他成员的配合下,倒是占了上风。 而一番队队长冲田总悟则并没有加入下面的战局,他双手揣兜,望向正在与神威对战的我,忽然笑了笑,他的眼睛在刘海的阴影下看不太清楚,然后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个火箭筒扛在了肩上,炮口对准了我跟神威。 我:“……” 我对着冲田总悟尔康手:“不!炮下留人!” 然而一分心之下,神威的拳头正中我的胸口,那股强劲的冲力破开我胸骨与肋骨对脏器的保护,我只觉得内脏一阵熟悉的冲击感,一口血压迫食道从嘴中吐出,然后冲田总悟的火箭炮也已经发射,直直打在我跟神威的脚下。 轰隆一声,炮弹在我跟神威脚下炸开,我捂着断了几根肋骨的胸口被炮弹的冲击力冲得老远,然后砸在了屋顶的瓦片上,身下的瓦片碎裂开来,我从碎裂处掉进了屋子里,重重摔落在已经布满了残碎瓦砾的地上。 没想到打个架也能打得这么崎岖而悲伤,我也是为我的幸运E点根蜡了。我捂着胸口勉强支起上身,牵起胸口一阵剧痛,然后咳出一串血沫,估计是伤到了肺部,我抹去嘴角血沫,抓着旁边的桌子脚,勉力站起。 此刻我只想写封投诉信,投诉真选组冲田总悟罔顾百姓性命暴力执法。 而这时,小屋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喧闹的环境中响起:“哟,弄得这么狼狈啊,这就是你不借给阿银《JUMP》的下场啊。” 我转过头去,门口站着熟悉的银色天然卷,他睁着一双有气无力的懒洋洋的眼睛,正在有气无力地挖鼻孔。 “多谢你的关心了。”我说一句话就咳出一串血沫,为了不会减小胸腔振动防止断裂的肋骨扎到肺里去,我朝银时招招手,示意他过来扶一扶我。 而就在这时,我身后也传来一阵瓦片接连不断掉下的声音,我也顾不上自己的伤,立刻回头将手边的桌子抓住扔向身后,而一声撞击声后,木制的桌子在半空中停顿,随即四分五裂,掉落在地上。一双黑色布鞋踏过碎裂的木桌残骸与满地的瓦砾,走到了我身边。 神威用左手拭去嘴边的血迹,一身狼狈却依然笑得灿烂,周身气势不减反而眼中战意更燃,他右手上布满了鲜血,甚至还沾了些脏器的碎块,估计之前刚刚解决掉一个妄想捉住他的人。 他的眼神带动起我因为受伤刚刚熄灭下的战意,胸腔的剧痛渐渐退去,我在他身前站直了身,这时我身后一个稚嫩的少女声响起:“笨蛋姐姐!蠢蛋哥哥!” 第46章 我会保护好神威和神乐 那辆粉红色的小绵羊绝对没有想到,有一天它的存在会引得三个夜兔族人毁掉江户的一条街。 “轰隆”一声,房屋的墙壁被从内到外破开,我跟神威冲出了那间已经残破不堪的屋子,其间我胸腔的剧痛被高昂的战意所压制,完全感受不到脏腑之间濒危的嘶鸣,我跟他冲过神乐身边,拳脚相接之间,来到已经布满了残碎瓦砾的十番街街道上。 此时神威的属下已经被真选组所压制,但地上也躺了好几个真选组成员的尸体。 原本和乐而繁华的十番街此时乱作一团,在真选组拉的警戒线后是十番街原本的居民,他们挤在警戒线外哭成一团,柏青哥店老板挥着扫帚不断咒骂着。 神威沾着血迹的脸在火光中闪烁,他眯着眼睛,微微歪了歪头,晃了晃头顶的呆毛,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看向站在我身后的神乐,说:“啊呀,是你啊。” 我扭过头,看见了一身橙色小旗袍站在瓦砾之间的神乐。 “对啊,是我。”神乐看着神威,往前走了一步,她身上虽然并没有神威那样骇人的战意,却也气势极强,她合起手中的雨伞,伸出食指指着我和神威,说,“你们两个大蠢蛋还是一见面就打个不停,就没有长大吗阿鲁。” 我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尽量保持了与神乐的距离,却刚好踏到一根断裂在地的房梁,整条十番街已经毁于一旦,那原本五颜六色的柏青哥店的招牌也碎为两半,被埋在瓦砾堆之下。我也没有想到,夜兔族的家庭矛盾居然会导致这样严重的后果。 这下好了,房租也不用交了,估计破坏公共设施的罚款以及给这条街居民的赔款也会让我得无条件为江户城服务一百年。 此时神威的属下已经被真选组抓住,神威本人也受了伤,却并无任何慌乱之色,他站在真选组以及我、神乐、银时的包围圈中,虽然身上沾染了血迹,但笑容依旧,就像是误入战场的隔壁高中的资优生一般神态自若。 他眼角弯弯,撅了撅嘴,似乎有些不满:“真是遗憾啊,跟姐姐的叙旧就这么被打断了。” 如果他所谓的叙旧就是毁掉一条街,那我觉得我们今生都不用再见了…… 我正要跟他说弟弟你好弟弟再见,忽然听见上空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隆声,我抬头望去,只见一艘巨大的天人飞船正好驶十番街上空,遮挡住了星空,在江户城留下一个巨大的阴影。我正疑惑间,忽然看见飞船侧舷上一个红色的标记。 有一个真选组成员已经大叫出声:“那是春雨的标记!” 神威抬头看了看那艘巨大的飞船,睁开了眼睛,蓝色的眼眸深不见底,他望向我,勾了勾唇角,说:“那么姐姐,下次再见。” 说着,飞船稍微飞低一些,舱口垂下一根锁链,他一把抓住锁链,随着飞船逐渐上移,半空的风吹得他的发丝与脑后的小辫微扬,他恢复了那几乎溺死人的笑容,扬起了手,像是朝我们道别。 其中一个真选组成员持着□□吼着“休要逃走”便要冲上去,而这时,飞船侧舷忽然开了一个口,一只炮管从开口中伸了出来,对着地上便是发射出了一枚炮弹。 土方眼尖,在看见炮管伸出来时,便大声招呼其他人注意隐蔽,我在寻找掩体的时候看见神乐还站在原地,正要过去将她拉过来,却忽然想起神乐作为我这个壳子的血亲,更能激发我体内的好战情绪,而这犹豫之间,银时已经抱住了神乐,往旁边卧倒,与此同时炮弹在神乐之前所站的地方炸开,弹片巨大的冲击力带起地上的碎瓦砾朝四周四散飞溅,我立即在原地卧倒,却也感到肩部一阵灼痛,我被飞溅的弹片划开了肩膀。 待那声巨响渐渐消散之后,我从瓦砾堆中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四周是之前冲击带起的一片烟尘,烟尘模糊了视野,被爆炸那声巨响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只能隐隐约约听见四周虚弱得□□声,以及人推开瓦砾堆站起的响动。 我咳出了一串血沫,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肺部像是一个老旧的风箱一般发出声嘶力竭的嘶嘶声,看来断掉的肋骨已经扎进了肺中。我踉踉跄跄朝前走了几步,烟尘逐渐消散,我看见了银时抱着神乐躺在不远处的断壁之下,他白色的和服已经变得灰扑扑的,银色的天然卷发已经被头部的伤口染红。 他慢慢地抬起头,布满鲜血的脸上那双死鱼眼依然醒目,他伸手朝我挥了挥手,然后沾了血的手又揉了揉神乐的头,像是擦手一般将手掌上的血迹擦在了神乐的头发上。 神乐被银时护着毫发无损,她揉着眼睛,一张小脸脏兮兮的,朝我招了招手。 我:“……” 看他俩没事,我松了一口气,也不敢离神乐太近,便停下了脚步,而这时,我又听到了炮管转动的轰轰声,我抬头一看,却见炮管正慢慢转动着,炮口对准了趴在地上的银时与神乐。 “轰”一声,炮弹从炮口弹出。 我只觉得脑中霎时一片空白,睁大了眼睛看着炮口迸射出的火光,身体似乎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飞快地往前冲,将趴在地上的银时与神乐紧紧抱在怀中。 那一瞬间似乎许多画面走马灯似的飞速从我脑海中闪过,连日阴雨的木制小楼,窗户上晾衣架飘着的各色旗袍,楼下包子店热气腾腾的蒸笼,最后画面定格在我踮着脚从婴儿床中抱出一个熟睡的婴儿,将她递给了一个四五岁的橙发男孩子怀中,橙发男孩小心翼翼地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头顶上的呆毛轻轻摇晃。 只是瞬间,胸腔的剧痛纷纷转移到右眼,我只觉得右眼一阵深入脑髓的灼热剧痛,一股暖热黏腻的液体从右眼眼眶中涌出,那枚在我视野中气势汹汹而来的炮弹似乎速度缓慢了一些,然后如同那个画面一般,定格在了半空中。 身体似乎透支了所有力气,眼前那枚定格的炮弹也越来越模糊,我吐出一口血沫,然后感受到被我抱在怀中的银时忽然反手搂住了我以及神乐,在瓦砾堆中滚离原地,尖锐的碎砖残砾刺得后背生疼,然后炮弹炸裂的巨响在身后传来,巨大的冲击力冲得我胸腔一口血压迫着食道喷吐而出,意识丧失之前,我看见我那口血,确确实实是喷在了神乐脸上的。 ……妹子……我真不是故意的…… 等我迷迷蒙蒙地醒来,却隐隐约约听到了雨滴敲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潮湿而阴暗的房间内,这似乎是一起居室,一张大大的矮几横在房屋中央,上面叠着一个大大的蒸笼屉,高高的蒸笼挡住了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的光。 我走过矮几,才看见那扇陈旧的木窗,红色的窗棂已经被常年湿润的空气侵蚀得褪了色,紧闭的窗外阴雨绵绵,窗台上放着一盆兰花,肥厚的叶子中间盛放着白白的花朵,沾了些雨露,格外清新雅致。一个穿着大着肚子的橙色长发女人站在窗边,似乎正在隔着窗户看着外面的雨景。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侧过头去,看见一个六七岁的女孩拉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子走了过来,两个孩子都是橙色头发,女孩的头发在脑后盘起,细碎的刘海垂在了耳边,男孩子头顶有一根摇摇晃晃的呆毛,女孩子手中拿着把雨伞,两人似乎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的衣服还湿淋淋的。 “妈妈!我给小神乐准备了这个!”女孩子笑眯眯地走到女人身前,将手上捧着的红色发圈递到了女人眼前,女人笑意盈盈地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突起的肚子上,说:“小神金现在就给神乐准备发圈了吗,万一是个弟弟怎么办?” “是弟弟也没关系,神威头发再长一些我也给他编辫子。”女孩子笑得眼睛眯了起来,让人看着就觉得心头一暖,她拉过站在一边的男孩子,将男孩的手放在母亲的肚子上,柔声说,“神威,你将来一定要保护好神乐。” 男孩子稚嫩的脸上满是坚定,他郑重地点点头:“嗯!” “而我作为姐姐,就负责保护你们俩!”女孩子弹了弹男孩子头上的呆毛,笑着说,眼睛眯成了两条细细的月牙儿。 画面一转,女孩子的身量抽高,变成了少女,稚嫩的男孩子也逐渐变成了青涩的小少年,这间小小的、阴暗的屋子转眼间又多了一个扎着两只小辫儿的女孩。我站在屋子中央看着三个孩子在这里长大、戏耍,从矮几上的蒸笼屉中拿出热腾腾的包子互相分着吃,身为长姐的少女每天温柔地为弟弟妹妹编着各种各样的小辫子,然后对卧病在床的母亲说:“我会保护好神威和神乐的。” 话音刚落,忽然“轰”的一声巨响,小小的屋子一阵怪力击穿了屋顶,激起一阵烟尘,屋外的大雨淅淅沥沥地打在屋中央的矮几之上,原本叠得高高的蒸笼屉四散在地,烟尘散尽后,我看见更长大了一些的少女和少年在屋子的两边对峙着。 两人剧烈地喘息着,身上或多或少地受了伤。雨拍打在两人身上,然而他们却浑然不觉,仿佛从对方眼中看见受了伤的自己,这使得胸中的战意更盛,两人再次向对方冲了过去,少女的拳头狠狠地打在了少年的颌骨上,将少年打翻在地,而这时,一个小小的橙色身影却忽然从我身边闪过蹿进了战局,一把拉住了少女旗袍一角,少女反射性将她踢了出去,小小的女孩被踢出去老远,少女像是忽然醒悟过来,猛地回过头,才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说:“姐姐……你不是要保护……我们的吗……” 画面就此停顿,边角开始泛黄,犹如一张被雨打湿的旧照片一般渐渐模糊,我任由这幅画面逐渐远去,一个声音在我耳边由小变大,身后一阵白光逐渐将我笼罩。 在转身之前,我清楚地看见了那转过头的少女的脸上,带着泪痕。 “神金,神经病,欠债无数肋骨断了三根出血性气胸快要死掉但是在阿银我的注视下还是没有死掉的神金小姐……” 我在耳边的聒噪声中醒了过来,入目便是被窗外的风吹动着米白色窗帘,窗台上放着一盆兰花,兰花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有些蔫蔫的,叶子间白色的小花无精打采。我想伸手遮一遮窗外刺目的阳光,却牵的肩部一阵隐隐疼痛。 我侧过头,看见旁边病床上绷带缠了满头的银时。 如果不是那双死鱼眼,银色天然卷发全部被绷带缠住的他我还是认得有些费劲的。 他见我朝他望过来,然后招了招手,说:“你果然醒来了,看来阿银我的呼唤果然还是有用啊。” 我扭过头:“你吵死了。” “这明明是将你从濒临死亡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拯救出来的呼唤,你这么说阿银我真的是很伤心啊。”他还在继续喋喋不休,然后话音突然一顿,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话说你知道吗,神金小姐你当时开了万花筒写轮眼所以让那枚炮弹停顿了几秒钟。” 我:“……” 病房内空气凝滞了几分,我伸手捂住了右眼,那里还有隐隐的灼热,我回想起当时那枚直直向我们射过来的炮弹,记起当时右眼确实是一阵剧痛。看来那时生死关头,我冲破了系统对于我的写轮眼的压制。 我扭过头看银时,想着怎么跟他解释这件事。 银时与我对视片刻,然后挖了挖鼻孔,轻飘飘地说:“当然那是不可能的,我的洞爷湖都没有卍解神金小姐你怎么会进化出万花筒写轮眼,你是在哪里买的隐形眼镜,虽然很帅气但当然还是没有阿银帅气的。” 我:“……” 沉默片刻,我说:“电视购物。” 在病床上躺了没一会儿,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志村新八和神乐提着便当走进了病房。新八对着银时唠唠叨叨,而神乐则捧着个便当盒走到了我的病床前。 我打开便当盒,里面是满满的一盒醋昆布。 我抬头看向神乐,神乐眨了眨蓝色的大眼睛,然后一手叉在腰上,噘着嘴说:“这是我存了好久的零食的说,你不能吃完,得省一点给我。” 我朝她笑笑,就像我昏迷时画面中少女那样弯着眼角:“谢谢你,神乐。” 神乐愣了愣,然后垂下头,说:“蠢蛋姐姐你现在可以靠近我了吗。” 她的声音不同于平时的飞扬,微微低下去的声线带着一些沉重,像一个很久没有迟到甜食的小孩子,我忍着肩膀上的痛,伸手去揉了揉她的头:“小神乐,我是要保护你的啊。” 在那枚炮弹朝着神乐发射的时候,这具身体便像是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飞速冲上去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身下。虽然夜兔族血亲的血液会激起这具身体最深处的战意,但归根结底,还是没有忘记最初的承诺吧,保护弟弟妹妹。 看着神乐眼中不断涌出的眼泪,我只觉得内心一片柔软,我分不清楚这是这具身体参与的情绪,还是我自己本身感受到的满溢的情感,然而此时我也不想去分辨,我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却听见她小声地说:“谢谢蠢蛋姐姐。” 她的声音很小,近乎呓语,然而我却听得很清楚,窗外的阳光洒在我的被子上,我来到这里后第一次没有觉得这样的阳光灼热到令人厌烦,反而感觉到夏日的温度暖暖地熨帖在我的身周,分外轻松惬意。 我朝她笑了笑,这一次,我没有刻意地计算嘴角的弧度。 【任务目标真正的夜兔力量达成,下一个任务地点开启。】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神威如何携带小绵羊来到江户的小剧场—— 神威笑眯眯:噢,这就是你从那个江户的夜兔族人手中抢来的车吗? 属下:是……不过我没想到…… 神威:那么,我就负责还回去吧。 属下:哦……欸?欸!团长你居然会骑小绵羊?! 神威笑眯眯:对呀,你有什么疑问吗? 属下:……没有。 ——神威骑着携带了18X游戏的小绵羊来到了江户。然并卵,跟砖妹打了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架之后,小绵羊连同十番街一起毁掉了,砖妹除了扣工资扣到下个月,还要承担起各项赔偿,有个坑姐的弟弟的悲伤,不是枪兵也是幸运E。 第47章 这个发型我选择狗带 我闭着眼睛,感觉到了周围流动中的空气,这是我第一次在玛丽苏系统的世界中感受到静止以外的食物,这让我感受到了身心从未有过的放松。 玛丽苏系统机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恭喜你,真正的夜兔力量任务圆满完成,你似乎完成得很轻松啊。】 “嗯。”我想起那个装满了午后阳光的病房,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最后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会真正让我感受到了安慰,不管这份感动到底是属于神金,还是属于我自己,但最后,我都感受到了如同卸下所有重任一般的放松。也不知道是她治愈了我,还是我治愈了她。 【你不会再迷失了吗?】 系统的声音让我愣了愣,那存在于脑海中的金色光芒缓缓消散,回复成了系统空间的一片漆黑。我在这片漆黑中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不会了。” 虽然我知道这片漆黑的空间中只有我一个人,但是我还是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掷地有声:“这里强大了,就不会在迷茫了。” 就像银时在街心公园的街灯下对我说的,坚守住自我,才不会再受制于人。我不知道我的选择会让我接下来遇见什么样的困境,但我可以确定,做我自己,是我永远不会后悔的决定。 我出声后良久,系统说:【那么,任务继续吧。】 我笑了笑,闭上眼,似乎还能透过薄薄的眼皮感受到新世界的降临,然而此时我并没有不安与麻木,就像去离乡多年的人与老友们重聚一般带着世事易变的感概与。 过了很久,一串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一滴水滴在了我的脸上,冰凉的触觉把我从混沌中唤醒,我眼珠在眼皮底下动了动,而那串脚步声也在我身前停住,我睁开眼睛,一束强光在一片黑暗之中直直照向了我,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想伸手遮挡住那束光,却发现已经的双手手腕被牢牢地捆缚在了身后。我挣了挣,发现捆缚住我手腕的绳索居然是附带了查克拉的,无法轻易挣脱。 前方传来生锈的铁质物件刺耳的摩擦声,似乎是铁门被人从外推开,那个缓慢的脚步声从外入内,逐渐靠近了我,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的几不可闻的血腥味。我抬起头,眯起眼睛看着那个走进来的人,在刺眼的光束之上看见了一副反射了光的眼镜。那个人用中指扶了扶鼻梁上眼睛,带着丝丝凉意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响起:“实验体三百六十七号,出动。” ……实验体是个什么鬼? ……三百六十七号?这是这具壳子的名字? 我疑惑间,双眼也逐渐适应了强光的照射,我发现这是属于手电筒的黄光,适应之后倒并没有觉得很刺眼。借着这束光,我可以勉强看清楚眼前的景象,这里似乎是一处监牢,三周皆用巨大的石块砌成,对面则是一根根铁质的栏杆构成的牢门将这个空间牢牢封住。 几个奇怪衣服的人从牢门外走进来,毫不温柔地将我从地上提起来,而我被提起来的瞬间,便看见了他们额头绑着的反射着光点的护额。 我正要仔细去看他们护额上的图案时,却被其中一人用力地往前退去,我猝不及防地往前绊了一跤,狠狠地甩在地上,下巴磕在了地上。地上的泥土还有些湿润,比起摔在水泥地上要好得多,至少没有疼到龇牙咧嘴,我感觉到湿润的泥土站在我下巴上,已经可以想象我自己被摔得一脸泥的样子。 ……所以我真的是玛丽苏吗。 双手被绑在身后,我爬起来的时候有些别别扭扭的,这时候我听到身后那个持手电筒的人笑了一声,然后说:“让她洗个脸在带过去。” ……带过去?带去哪儿? 我爬起来时往后看了一眼,看见手电筒的强光后是一个白发眼镜少年,他的面孔在强光后显得模糊不清,我还没看清就被那几个人押着往前走去,一路上皆是一连串的监牢,监牢之中躺着七七八八的人,大多忍者装束,额头上绑着护额,有雾隐,有岩忍,还有零星一两个木叶。 那么,我确实是回到了火影世界吗? 那这里又是哪里? 将忍村的忍者关押地下囚牢,一一编了号,看来这里并不是一个五大国忍村的哪一个?这样的作风更像是一个非法进行人体实验的组织。 我被那几个押出了监牢区,那是一片临山的湖泊,外面的阳光比起一束孤零零的手电筒来说更是杀眼利器,我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睛,忽然被身后的人踢了腿弯一脚,我猛地跪了下去,膝盖被地上的石子磨得生疼,一个人掐住了后颈,将我的头摁进了水中。 他们的动作很快,导致水流猛地钻入我的鼻腔,我奋力摇头挣扎,他们却浑不在意。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洗脸的话,那么我真是谢谢他了…… 我咬着牙,手腕用尽,在水流侵入肺之前将那条绑住我手腕的绳子挣碎,身后那人似乎有些诧异,然而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就已经一把抓住了他掐住我后颈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将他摔进了湖中。 一阵哗啦啦水花四溅声连同惨叫过后,我擦掉脸上的水,站起身,往前一步踏在水面之上,然后转过了头。 这回,我看清了那个打扮奇怪的人额头上护额的标志,是一个四分音符。 ……田之国音忍村。 想到我曾经那位活到老学到老的老师大蛇丸大人,那么一切疑问也都能解释得通了。 那几个音忍村的忍者在见到我徒手挣开束缚,将他们的同伴摔下湖之后,眼中有些犹豫,但只犹豫了一下,他们便手持着苦无朝我冲了过来,我活动了一下之前被绑住难免有些血性不畅的手腕,看着他们几个冲到了湖面上,然后十指飞速地结印:“水遁.波乘机!” 我飞快地在水面上滑行冲刺,几乎是一瞬间,几人都被我一脚踢进了湖水中。这是水环境中的瞬身术,从他们踏到这片湖面上开始,就注定了他们连下水都不知道是怎么下的。 我环顾那几个在水中哇哇惨叫的音忍村忍者,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这个新世界对我来说实在太不友好了,必须要靠打架来发泄发泄心头的怨气啊。 我一脚将一个企图游回岸边的忍者又踩回水中之后,才听见几声慢悠悠毫无诚意的拍掌声。 我朝来声处看去,只见监牢区黑漆漆的入口旁站着一个白色头发带着眼镜的青年,他看见我望向他之后,用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笑着说:“看来你现在状态不错啊。” ……不,很糟。 看他这造型以及阴测测的语气,那么大概就是我那传说中“十分疼爱唯一弟子”的大蛇丸老师的得意助手药师兜了,跟大蛇丸一样,此君的脸永远伴随着堆积了各种人体器官的器皿出现,他的眼镜永远会反射出各种研究器械的诡异绿光,对于人体有着近乎病态的偏执,后来他的爱好已经不止人体了,而是涵盖了所有哺乳类以及爬行类的各种生物体。 ……然后如果我作为编号三百六十七号落在他手上,大概,就不会是完整的我了…… 我退后一步,暗暗地在水中注入了部分查克拉,以防他忽然出击,他眼镜后的双眼微微一眯,然后说:“不用担心,我并不是你今天的目标。”说着,他扬起下巴,看向我身后,“佐助,这是你今天的训练对象。” ……啥?啥?!佐助?! 我回过头去,果然在湖泊对面的高地上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头宇智波特有的黑色炸毛碎发,面容清冷俊秀,穿着一件白色道服,坦着胸脯,露出形状美好的锁骨以及胸肌,他鬓边的头发在风中微微飘动,虽还年少,却已能在精致的眉目中窥见日后的俊美模样。 我只觉得心脏猛地抖动了一下,我当时……不是已经让斑放了带土吗,为什么佐助还是来到了大蛇丸这里? ……难道,最后生火班还是避免不了跟水门班一样的命运吗? 佐助微微皱了皱眉,然后从高地之上一跃而下,轻轻地踏在了湖面之上,他身量修长,腰间还系着一把细长的剑,站在我对面,直把一身湿淋淋的我衬托得无比的狼狈。我与他对视,然后发现他虽然眼神沉静冷漠,却没有在黑暗中挣扎过来的痛苦以及仇恨。 我正奇怪间,忽然听见背后的药师兜带着笑意说了一句:“那么,佐助,漩涡先生,请你们享受接下来的战斗时刻把。” ……原来是让我来打架的。 打架嘛,我才不怕,不就是佐助吗,不要怂就是干!哥哥我最喜欢跟宇智波对着掐了! 我掳开袖子,正准备上去跟佐助干一架,忽然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药师兜刚刚说了什么。 …… 漩涡先生? ……先生? 漩涡先生是个什么鬼! 我失魂落魄地后退一步,然后以失意体前屈的姿势跪在了湖面上,在佐助奇怪的眼神之下低头望向了湖面。湖面微澜,还闪烁着点点波光,我在微微起伏的湖面上看见一张面容清秀的脸,蓝色眼睛小巧的鼻梁红润的唇,怎么说都是可爱的女孩子,然而视线往上,这张脸上面,是一头红艳艳的板寸头。 我:“……” 我在佐助更奇怪的眼神之下生无可恋地用双手抓了抓胸口,摸到了不明显但还是确实存在的软肉之后松了一口气。 还好,我还是完整的自己。 药师兜请你为了你的实验着想还是去重新配一副眼镜吧。 我摸着脑袋上扎手的寸头儿慢慢站起来,这时,玛丽苏系统毫无波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现在是漩涡尤加利,漩涡一族残存后裔之一,红色寸头,元气型玛丽苏,任务目标:轮回眼。】 我:“……” 这回是名字正常了,发型不正常,我怪不到这姐们儿的父母取名不走心,也只自我安慰成这位漩涡一族的后裔不愿与长发同流合污了…… 好了,问题来了,这回不是问如何才能玛丽苏,而是如何才能在随便一个男孩子头发都比我长的世界证明我真的是女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_(:з」∠)_多么帅的发型啊啧啧啧,微博上都说了,寸头最考验头型和五官了,这是证明砖妹你这个壳子长得好啊!才不是剃了头的樱木花道呢! 直接来到疾风传,但是之前砖妹蝴蝶了很多剧情,于是发生了很多变化,至于发生了什么变化以后一一讲述,看,二柱子都没有原著中二了嘛! 第48章 语重心长的嘴炮教学 大约我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摸了自己的胸一事真的是震慑到了如今还是花季少年的佐助君,在那些落水的音忍村忍者狼狈地爬上岸之后,他才歪了歪头,眼睛瞟向我身后,开口道:“兜,她是谁?如果太弱的话,对于我的修炼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感谢他用的是“她”而不是“他”。 我顺着他的视线转过头,药师兜正环抱着双手悠闲地靠在监牢区入口处,姿态与那些刚刚从湖中爬出的湿淋淋的音忍村忍者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朴实的圆形眼镜下是一双一看就不怎么像好人的眼镜,此刻他眼角带笑,说:“这位可是漩涡一族的后裔啊,并不是之前你所打倒的那些无名之辈。漩涡一族的忍者的能力如何,我想佐助你也应该很清楚。” 说着他的视线投向我,眼中笑意更浓:“对吧,漩涡先生。” ……系统,我想打他,像他这样欠揍的人我要打十个! 我回过头看向佐助,十五六岁的少年倒是比一般的同龄人沉着冷静得多,只是听药师兜说了我是漩涡一族的忍者之后,那双黑漆漆的瞳孔忽然变成了赤红色,瞳孔中三只黑色勾玉慢慢地转动着,我甚至还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凛冽的战意。 我退后一步,看着他越发燃烧起来的斗志,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漩涡这个姓氏是刺激到他了吗。 在他受伤携带吱吱作响的雷属性查克拉光球冲过来的时候,我当先用手肘架住了他的手腕,然后旋身转向他的身后,他拥有三勾玉写轮眼,洞察力惊人,能看穿以及复制敌人的一切行动,所以动作快在他面前是讨不了任何巧的,还不如实打实地跟他比实力。 而他的年龄限制了他很多东西,查克拉量、体力以及临阵对敌的经验,一个在和平年代长大的十六岁少年,跟一个在战争之中摸爬滚打的同龄人对上,结局是必败无疑。 我从他身后一拳袭向他,他侧头躲开,然而此时我化拳为爪,狠狠地抓住了他持有类属性查克拉的那只手的手腕,他正惊异间,一手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剑刃向后,携带者吱吱作响的雷光向我突刺。 他的动作很快,从抽剑到突刺几乎是一息之间完成,我做出一个水分/身然后使用波乘机脱身,然而他的三勾玉写轮眼已经看穿了我的动作,在千鸟刃刺中水□□之后,他毫无迟疑地用剑挥向另一边,剑刃上的雷光从我眼前闪过,我回身避过,然后使用波乘机在他周围不断回避他的攻击。 从环境上来看,这里确实非常适合我战斗,我可以把宇智波一族引以为傲的火遁忍术克制得死死的,可是佐助是雷火双系,我的水遁忍术只会将他的雷遁导向我这一边,然后两个人一起被雷遁忍术弄得全身麻痹。所以我与他战斗并不能完全使用水遁,只能在湖面上使用波乘机滑行,然后伺机接近他。 然而波乘机使用得多了,也会被他的写轮眼看穿,他一把抓住了还在高速移动中的我,然后我的手腕上被他抓住的地方便感觉到了一阵雷电刺痛的麻痹感,我抬头看他,却见他的全身已经笼罩了一层雷光,他眉头下皱,倒是很有干劲的样子,我朝他笑笑,另一只手迅速集结了一团风属性查克拉往他还裸/露的胸口袭去,他神色微变,放开了我的手,然后退后几步。 我双手得了空闲,然后迅速结印,脚下的水流波动逐渐变大,然后连带着湖底的藻类一起涌向半空之中,转眼之间便将佐助笼罩其间,佐助的雷光更盛,附在了水流之上,一时间吱吱的雷属性查克拉挤压碰撞声充斥了耳边,蓝紫的雷光压过阳光,几乎灼伤人眼。 我可以想象站在这片导了电的湖水中会是什么感觉,所以我早早地跃到了岸上,与扶着眼镜的药师兜一起欣赏这一盛景,以及湖水落下之后,一身湿淋淋的佐助。 药师兜拍了拍手,说:“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打斗啊。” 站在湖中央的佐助收起草薙剑,双眼已经恢复成黑瞳模样,一捋湿淋淋的刘海贴在他眼角边,鼻梁上还挂着透亮的水珠。他一把拭去脸上的水,然后看向我:“你怎么会那个?” 我问:“哪个?” “螺旋丸。”他说,“那是四代开发出的术。” 其实我只是想到风克雷,而我当时一手受制于他自然是无法结印的,一般的风遁忍术无法使用,而螺旋丸并不需要结印,所以我就用了出来,毕竟螺旋丸的原理当年看火影的时候还是知道一些的,只是因为我的风属性查克拉并不多,使用出来的螺旋丸杀伤力并不是很强,但对付十六岁的佐助也还是可以的。 我想了想,只有给出一个答案:“因为我姓漩涡啊。” 而相当于没有得到答案的佐助只有:“……” 我也懒得管佐助小孩儿骄傲的玻璃心是否已经碎成了渣渣,而是自顾自地拎起了漂在水面上,被佐助一番大范围雷遁攻击之后惨遭麻痹的鱼,然后抬起头问佐助和药师兜:“你们想吃烤鱼吗,我请客。” 佐助:“……” 药师兜:“……” 我捡起岸边之前被音忍村忍者丢下的苦无,将被麻痹了之后时不时抽搐几下的鱼串在了苦无上,然后吐出了一个豪火球,将那条可怜的鱼笼罩在其中。 这是我从年少的宇智波老祖宗那儿学来的火遁忍术最接地气的用法了。 等我坐在湖边吃完了烤鱼,才知道我作为实验体三百六十七号原本的任务,是给大蛇丸以及药师兜研究漩涡一族强大生命力的秘密,我拉开上衣袖子,确实在手背以及手腕上看见许多细小的针孔,看来这俩家伙没少抽这姐们儿的血。 “不过那些原本为佐助修炼而准备的家伙统统都被佐助打败了,于是我就想到实验体里还有个漩涡一族的后裔。我想,你大概会有用。”药师兜的圆眼镜上闪过一道高光,“果然不愧是姓漩涡啊。” ……我一点也不觉得骄傲啊。 佐助背对着我,坐在高地上,草薙剑就斜斜地插在他身后的草地上,风吹得他衣襟微微摇晃,他的头发还是半干,不像平时一样锋芒毕现,而是柔和地贴在后颈上,夕阳给他镀了一层金芒,倒觉得这个人有些暖意。 我慢慢地走到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与逐渐下降到远山之后的太阳,忽然想到了很多。我坐到了他身边,递给他一枚苦无,上面穿了一条烤焦了的鱼。 “喏,请你的。”我说。 他看了我一眼,接过苦无,但也没有下嘴,估计也觉得这条焦炭无从下嘴。 我双手撑在了身后的草地上,对面的夕阳刺得眼睛有些发疼,再去看佐助的脸就看得有些模糊。很多问题积累在胸口,憋了半天,我问他:“你为什么要修炼。” 他沉默了很久,才说:“报仇。” “哦。”我应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看来宇智波一族确实遭遇了灭族,那个被我用生命救下的鱼唇的欧豆豆带土还是走上了老路。 然后两个人就坐在了暗无天日的音忍村难得的高地上看了夕阳,天边蔓延过一片片烧得火红的云,衬着远处一座座连绵起伏的黛色山峦倒显得异常的雄壮大气,过了许久,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正要离开之时,佐助突然开口了: “漩涡一族覆灭,你也成了一个流离各地的无家之人,你有想过报仇吗?” 我愣了愣,然后说:“没有。” 他似乎有点惊讶,转头看向我。 “可能也跟我并没有在漩涡一族长大有关吧。”我说,“如果我的亲人死于他人之手,我会让他们以命偿命。只是创造了如今忍界秩序的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都曾有世仇,可最后他们还是握手言和,并且建立了木叶,归根结底,并不是他们中的谁是圣母,连初代火影手上都沾了不少血腥呢。” “水之国与其他四大国都有交战,己方都有很多人死在对方忍者的手中,可以说互为世仇,而如今却能维系基本的邦交,究其原因,便是为了秩序吧,没有人会希望生活在一个乱成一团的年代之中,已经经历过和平的更是如此。”我看着佐助,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中却有一丝疑惑。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然而漩涡一族却是因为强大的封印术而覆灭于忍界的恐惧之中,凭我一人之力要复仇太难,就算我有这样的能力,我也不想打破如今忍界的平衡。这个世界或许还有很多的不公平还有很多黑暗之处,但这样的平衡一旦打破,所造成的后果是谁都无法估计的。所以,面对这样的世界,我会想完善它,而不是重造它。” 我说完,看向了远处,太阳已经彻底落于山后,只在那一方天空染出一片黯淡的金色,良久,我听见佐助短促地笑了一声,带着一丝嘲意:“难道每一个漩涡一族的人都是这么擅长说教、善良过头吗?” 我学着他的样子笑了一声:“那每一个宇智波一族的人都是这么的沉默寡言、极端过头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不是,有例外。” 我还没回他,忽然看见药师兜从对面监牢区入口处走了出来,而他身后还跟了男青年,那个男青年穿着木叶绿色的上忍马甲,身材高大,一头看样子就很扎手的黑色刺猬头,我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个男青年的相貌,就听见药师兜朝我们这边喊了一句:“佐助,你的监护人来找你了。” ……佐助的监护人? 我嘴角略微抽出,然后视线移到了那个男青年的脸上,虽然五官已经从小时候的清秀变成了如今的俊朗,但我还是能一眼就能认出。 我旁边的佐助慢慢地站了起来,说:“他还是找了过来。”说着他看向我,“你眼睛怎么睁这么大。” 我面不改色:“我眼睛本来就这么大。” 下方那个男青年已经看见了佐助,朝他挥了挥手,佐助面无表情地说:“这就是那个‘例外’,不像宇智波的宇智波带土。”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改变之一就是,不是歹徒的带土!_(:зゝ∠)_当时看动画,看见带土的理想的时候,就觉得,能跟同伴一起长大,一起作为木叶一份子而努力进步的带土该有多幸福啊,还是蛮心疼这倒霉孩子的。果然一切都是斑爷的错啊,坑后代也不是这么坑的啊。 第49章 带土叔叔 宇智波佐助是偷跑来音忍村进行修炼的,他觉得木叶循序渐进的修炼方式并不适合他,比起跟同龄人合作完成一些打打闹闹的小任务,还不如用极端的方式刺激自己成长。于是,十六岁的少年在家中留书一封,便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跋山涉水来到音忍村,找到了大蛇丸。 于是他的监护人也跋山涉水来到音忍村,想把他带回木叶的温暖的大家庭。 对于那个挥着手朝他走来的高大男青年宇智波带土,佐助只是“哼”了一声,错开了他,走下了高地。带土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后看见我正直直盯着他看之后,他尴尬地朝我笑笑,将那只僵在半空中的手伸向脑后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小孩子嘛……” 我没有回话,而是仔细地打量他,他的五官并不像宇智波一族普遍的秀气,而是带着些男人味的俊朗,眼中也没有宇智波人惯有的傲气及阴郁,而是坦然一片暖意,虽然苦笑着,却并不会让人觉得心情压抑。 他眨眨漆黑的眼,问我:“你一直盯着我的眼睛,是我的眼睛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我看着他一双眼睛,正色道:“能拥有如此明亮双目的人已经不多,你小时候一定常常戴护目镜吧!” 他愣了愣,然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摸到了护额的木叶标志上,他手指的动作停住,然后说:“对啊,被你看出来了。” 说着,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飘忽:“不过有次任务我的护目镜碎掉了,就再也没有戴过了。” 我也没有问他是哪次任务,对于他而言,此时的我不过是一个陌生人,我问得太多他也会觉得奇怪。 入夜的高地吹着凉风,高地下的湖泊映着粼粼月光,偶尔有蜻蜓点过湖面,荡起一圈由小及大又逐渐消散的涟漪。我缩了缩肩膀,然后说:“那么,我先走了。” “嗯。”他点点头,然后说,“我叫宇智波带土,小弟弟,你叫什么?” ……哦,小弟弟。 我转过头,朝着他露齿一笑:“我叫漩涡尤加利,带土叔叔!” 带土:“……” 此时的忍界一片祥和,处处笙歌,没有笼罩一丝战争的阴影。 大蛇丸虽然脱离木叶而在田之国另立门户,却一直跟木叶保持或多或少的联系,更是在三年前带着音忍村的年轻忍者们参加了在木叶举行的中忍考试,与曾经的恩师三代火影同坐一席,相谈甚欢。在观看过宇智波佐助与药师兜的比赛之后,更是言明此子天赋异禀,若经他手,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听到音忍村与木叶村互为友好的传说的我用几乎爆出眼眶的眼球表达了我的震惊。 宇智波佐助,现存已知的最年轻宇智波成员,相貌清俊,性格孤僻,颇受女孩子欢迎,与监护人宇智波带土居住在木叶单身公寓,目前刚刚通过上忍考试,与日向一族的日向宁次同为同龄人中最先成为上忍的人。升为上忍之后,他觉得以目前自己的实力还不足以找那个灭掉宇智波一族的人报仇,于是选择来到音忍村进行修炼。 对于变成了培训基地的音忍村,我用我的面无表情来表达了最深层的惊讶。 “谁不知道音忍村的修炼是最刻苦但同时也是最有用的啊!”之前被我摔下湖泊的齐刘海音忍村忍者笑呵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看,你原来轻易地就被兜给抓来了,在村子里待了没多久就能把我给摔下湖里去了呢!” 我僵硬地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生气就好,呵呵。” 该忍者友好地揉了揉我的板寸,然后朝我比了一个大拇指,门牙上闪过一道刺眼的亮光:“没事儿,大家都是好兄弟嘛!” 我:“……呵。” “不过那么逆天的血继限界现在全忍界仅存三人,说来还真是可惜呢。”那家伙低头刨了几口饭,捋了捋自己的齐刘海,眼神有些忧伤,“连大蛇丸大人也觉得很遗憾呢。” 我用手中的筷子戳了戳瓷碗里面的饭团,问他:“那是谁灭掉了宇智波一族。” “宇智波佐助的哥哥,宇智波鼬。”齐刘海忍者嘴里嚼着饭团,含糊不清地说,“那天宇智波带土外出任务,宇智波佐助去上学了,于是幸免于难。不过宇智波鼬那家伙当时也才十三岁吧,十三岁就有强到足以独自灭掉全族高手的力量吗?” ……那当然是,还有另外一个高手的协助了。 瓷碗中的饭团被我几筷子戳散了,我叹了一口气,将瓷碗放到一边,揉了揉额角,只觉得有些头疼。虽然我根本就没相信斑会在放了带土之后没有任何后手,但我也实在猜不出现在是谁代替了带土,成为斑在死后操控忍界的棋子。 我跟着齐刘海忍者端着瓷碗蹲在音忍村地道的拐角处,音忍村的地道不同于斑的地下基地一般烛光飘忽冷冷清清,这里更像是一个庞大的地下王国。宽敞的地道之中时不时有音忍村的忍者抱着一沓沓资料匆匆经过,偶尔有几个会分出一丝视线投向我跟齐刘海忍者,但马上又会加快脚步往另一边跑去。 “大蛇丸大人最新的忍术研究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所以这段时间研究型忍者都特别忙。”齐刘海将最后一个饭团吞下肚中,说,“不过宇智波带土到访,大蛇丸大人应该会从研究室出来,去见见他吧。” “哦?”我有些惊讶,“大蛇丸……大人跟带土的关系似乎还不错?” “大蛇丸大人的第一位弟子是宇智波带土的姐姐。”齐刘海说完打了个饱嗝儿,然后左右看了看,凑到了我耳边小声说道,“跟你说个秘密你千万不要外传,据说呀,宇智波带土的姐姐就是大蛇丸大人一生最爱的女人,宇智波带土相当于就是大蛇丸大人的小舅子。” 我:“……” “可惜啊,这位奇女子多年前就已经过世了。”齐刘海叹了一口气,“要不然我还真想见一见让醉心于研究的大蛇丸大人深深埋藏在心中无法释怀的女人长什么样子啊。” 我:“……”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严肃地问:“你是不是经常看小说?” “欸?我天天修炼哪有时间看小说,说到小说,自来也大人的亲热系列第二部马上要上市了……” 我:“……我知道了。” 吃完晚饭,负责管理监牢区的药师兜并没有告诉我是不是应该回到那个昏暗又潮湿的地牢中去,我把瓷碗随手一丢,然后在音忍村复杂交错的地道中游荡。大多数音忍村忍者都各忙各的,不太搭理我,我也就乐得自在。直到我走到一条地道的尽头,然后看见了墙壁上虚掩着的门中透出的橘黄色暖光,以及站在门旁边的药师兜。 我正要跟药师兜打招呼,便看见那扇门被人从里拉了开,穿着墨绿色上忍马甲的带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然后回过头说:“佐助这段时间实在是麻烦大蛇丸大人了。” 一个携裹着阴冷笑意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佐助不错,跟你姐姐一样。” 带土微微低下了头,然后又笑着说:“能得到大蛇丸大人的称赞,我想姐姐也会很高兴的。” 屋里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哼”声,便不再有动静了,带土合上门,对站在门边的兜点头示意,再抬头,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我。 他朝我招招手,说:“你好啊,尤加利侄子。” ……愚蠢的欧豆豆哟,不就叫了你一声叔叔吗,你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地报复我吗。 我白了他一眼,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听到兜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既然漩涡先生跟带土先生是熟识的话,那就麻烦漩涡先生送带土先生一程吧。” “好!”我爽快回应,“今天我就送你一程!” 药师兜使用瞬身术迅速蹿到了我身后,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我正准备朝带土扔手里剑的右手,他另一只手扶了扶因为刚才的动作而微微下滑的镜框,笑着说:“我说的是从带土先生一段路,不是送带土先生上黄泉路哟。” 我也朝他笑笑:“你想多了,兜先生,我只是想送给带土先生音忍村一日游的纪念品。”说着我摆脱了药师兜的桎梏,慢悠悠走到带土的身旁,将手中的手里剑递到他眼前:“喏,送你一副护目镜。” 那枚手里剑上刻着一副简笔画似的眼睛,是之前我吃完晚饭之后闲着没事,在苦无上附着了风属性查克拉然后在这枚手里剑上刻的。其实并没有特殊的意义,只是忽然想到他小时候最大的理想便是成为火影,然后将自己的脸刻在火影岩上,连着护目镜和写轮眼。 如今,还好,他的两只写轮眼都还在,只是缺了一副护目镜。 他略微愣了愣,然后伸手将手里剑捧在手中,朝我笑笑,就像他小时候那样爽朗而阳光:“谢谢你啦,尤加利侄子。” 我:“……” 怎么办,我还是想送他上黄泉路…… 第50章 我的眼 叛逆期的少年宇智波佐助最终还是没有跟随他的监护人宇智波带土一起离开音忍村。 我和带土跟着药师兜来到他的房间时,他正盘坐在床上修炼查克拉,他换上了一身白色的浴衣,似乎是刚刚沐浴过,那头炸毛柔顺地服帖着,脸上还带着几滴水珠,眉目俊美而安详,如果在他后面加上刺眼的七彩光圈的话,那么此人就可以马上入画被供奉在墙上了。 他眼睛也不睁,就冷冷丢出一句:“在音忍村得到我想要,我自然会回去。” 带土愣了愣,然后挠了挠后脑勺,笑着说:“佐助你误会了,我来音忍村是找大蛇丸大人商量一些事情的,并不是来带你回木叶,你大可以在音忍村待到你想回木叶为止。” 佐助:“……” 带土继续笑得傻气十足:“那我就先回去了,佐助你随意。” 佐助:“……” 我与药师兜:“……” 我觉得此时佐助还端坐在床神色未变而不是掀床而起真的是挺神奇的…… 小心翼翼地替佐助和上门之后,带土呼出一口气,然后朝我跟药师兜笑笑,笑容干净清爽:“那么,我就先回木叶去了,佐助就麻烦你们了。” 药师兜扶了扶眼镜,笑容虚伪阴冷:“带土先生放心,佐助在这里会得到很好的照顾。”说着他将我一把推到带土旁边,“漩涡先生送带土先生一段路吧。” 他的手像爬行动物一般冰凉,触在我肩膀上我只感觉后背吹过一阵凉风一般,我不自在地抖了抖肩膀,转过头看向他:“我可是音忍村的实验体,你就不担心我送带土先生连着把自己也送走吗?” 药师兜勾唇一笑:“你随意。” 我:“……” 我正色道:“听说木叶不错,没有建在地下,有充足的阳光,领导治理有方,人民安居乐业,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十分地适宜居住。” 药师兜一脸赞同地点点头:“嗯,确实如此,你去了木叶之后记得替我去孤儿院看看,向药师野乃宇院长问好。” 我:“……” 竟然有种与佐助同病相怜的感觉,我觉得我估计是脑子有点病了。 我手中捧着烛台,带着带土在音忍村的地道中往出口前进。音忍村就是一个庞大的地下王国,依靠着火光照明,脚步在狭长的地道中回响,就像大蛇丸给人的感觉一样,阴森森地宛若地底蕴生已久的潮气。 因为之前曾在地道中游荡,所以我对于这些地道中的标记还算是熟悉,走了几次弯路,还是地找到了出口,带土在这个过程中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后,在我带错路的时候也并没有抱怨。这倒与我印象中的带土有些不同,他小时候是个急性子且十分容易被激怒,我随便逗逗他便能惹得他面红耳赤地在宇智波聚居地内大吼大叫。 看来长大后果然还是改变了许多,变得成熟且冷静了。 顺着在墙壁上凿出来的阶梯拾级而上,我仰起头,与地道中火光照明截然不同的清冷月光洒了我一身,我从地道中走出,双脚踏在积了落叶的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月下一棵枯枝上的乌鸦拍着翅膀怪叫着飞走,我被乌鸦的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忽然感觉到肩膀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我扭过头,我的肩膀上搭了一只宽厚的温暖的打手,我抬起头,看见带土眯着眼睛笑着对我说:“没事的,尤加利侄子。” 我:“……” 所以总有人帅不过三秒。 月光微弱,凭借着普通人的眼力自然是无法在深夜茂密的树林之间找到那条并不起眼的小路,于是拥有写轮眼洞察力惊人的带土便担负起来带路的重担。我跟在他身后,从我现在的视线只能看见他宽阔的脊背以及上忍马甲上那个漩涡的标志。 想到以前还是宇智波生火的时候,他还只有胸口那么高,他看我得仰着头,我看他的时候得下移视线,然后以身高优势在他短短的炸毛上狠命一揉,引得他大叫蠢蛋姐姐我脖子要断了。 每每想到以前,就觉得岁月真是个坑爹玩意儿,我马不停蹄地出现在一群又一群人的生命里,却终归只能成为他们心中那些与童年的玩具积木一起腐烂得模糊不清的回忆。 我正走神间,忽然听见前方的带土飞扬的语调:“尤加利侄子是姓漩涡啊,那么是漩涡一族的人咯?我们村子里也有一个姓漩涡的小子,说不定你们俩还是表兄弟呢。” 我嘴角抽了一下,然后十分郑重地说:“我是女的,谢谢。” 带土从善如流:“哦,好的,尤加利侄女。” 我:“……” 当年我还真没觉得这货还有气死人不偿命的语言风格,对此我也只有回敬他:“你这么不会说话肯定没有女朋友。” 他的脚步忽然停住,我还以为他用写轮眼感觉到了前方有什么特殊状况,便暗自提高了警惕,却看见他肩膀一塌,似乎是叹了口气,他有些遗憾地说:“不幸被你猜中了,我确实没有女朋友。” 我:“……,这是显而易见的。” “木叶的优秀单身汉多如牛毛,不够优秀是无法获得女性青睐的啊。”带土转过头来朝我笑笑,红色的三勾玉写轮眼中一片坦然,这是我第一次在宇智波人的写轮眼中没有看到任何负面情绪,虽然他的语气很悲观,但却并没有传达出为此而悲伤的感觉。 他手指在下巴上摸了摸,说:“不过想到还有那么多人陪我打光棍,比如卡卡西那家伙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只能靠自来也大人的亲热系列渡过每个孤独的夜晚,我就觉得心里暗爽啊……” 我:“……” 想了想,我问:“那你……小时候总有暗恋过的女孩子吧?” 他的动作一僵,我的心跳也为之一顿,忽然听到他叹着气说:“小时候喜欢的女孩子总是会嫁给别人的,我小时候喜欢的人啊,现在是忍界有名的医疗忍者,她先生也是忍界有名的医疗医者,她的孩子也立志要当忍界最强的医疗忍者,这家人的梦想还真是很单纯啊……” 听到琳还安然地活在世上并且已经结婚生子,让我对当年的生火班彻底放下心来,我低下头,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只感觉胸口满满的,就算已在他人的记忆中布满了灰尘,但我这只玩具积木还是让他们的人生得到了好的改变。 我竭力使自己脸上的表情恢复平静,然后抬头问带土:“那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说完,还是忍不住笑了,总觉得自己现在跟梦想导师似的,为宇智波带土选手转了身然后炖出一锅热腾腾的梦想鸡蛋。 带土也跟着我笑了笑,说:“小孩子知道梦想是什么?” 对于此刻一脸慈祥看样子要强行反灌我鸡汤的带土,我的内心是充满鄙视的,尽管如此,我还是元气十足地朝他伸出了大拇指:“没有梦想,就无法前行,这个世界是靠无数人小时候的梦想一点一点支撑起来的。” 他笑意更浓,冷不丁伸手猛地一揉我的板寸儿,他手劲挺大,我只觉得脖子都差点被他给摇断,我正要朝他脸上饱以老拳,忽然听他说:“我小时候想当火影,不过后来啊,我觉得木叶慰灵碑上的名字增加得太快了,都不能马上找到我姐的名字了,所以我就改梦想了。我希望有一个能让慰灵碑上的名字不再增加的火影出现,而至于这个火影是谁,并不重要。” 他的回答犹如一只重锤实实地敲在我的心脏上,连头顶上那只宽厚而温热的大手也变得沉重无比,我伸手揉了揉眼睛,将还未涌出眼眶的眼泪给逼了回去,抬起头看向他,踮起脚拍拍他的肩膀,说:“年轻人应该有志气啊,你应该说‘我要成为火影,然后让慰灵碑上的名字不再增加’才对啊。” 他愣了愣,然后畅怀大笑,他的笑声在深夜的树林中层层回荡,惊飞了无数在树枝上休憩的雀鸟,一时间鱼翅扑棱扑棱扇动的声音不绝于耳,一只只黑乎乎的小身影蹿出树林。 而这时,带土猛地止住笑声,朝一个方向丢出一枚苦无,闪着寒光的苦无很快淹没在一团黑暗之中,没有任何声响,而我也立马感觉到了不对,慢慢地开始积蓄起查克拉来。 带土此时的脸上并没有之前轻松的笑意,而是一片严肃,他绯红的三勾玉写轮眼直直盯着那个方向,沉声道:“出来吧,跟踪一个宇智波你就应该有被发现的觉悟。” 我此时并没有写轮眼,但是漩涡一族身体与自然的感知能力却是十分优秀的,我只觉得那个方向的空气有几分凝滞,然后一个飘忽的身影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接着微弱的月光我只能看见他黑色的袍角处一朵红得诡异的祥云。 晓? “啊,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发现了啊,真是让我惊讶呢。”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声音清朗悦耳,我却并没有在我的记忆中搜寻到这样的一个声音。 我正疑惑间,那人又朝我们走近了一步,这下,我看清了他脸上那张橙色的旋涡状面具,从面具边沿而起,一道道漩涡的刻痕在面具的右眼部汇为中心。我直直地盯着那左眼的圆孔,却并没有在其中看见任何异色的瞳孔。 带土在看见这人的装扮之后,便皱起了眉头,说:“你是‘晓’的人?可是我并不知道忍界还有你这样的叛忍,你是谁?” 那人笑了一声,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现在并没有与你为敌的意思就够了。”他说着,便转过了身,似乎半个身子都隐于黑暗之中。 “休想逃走!”带土往前迈了一步,朝他投出了一枚携带了引爆符的苦无,带土投掷苦无的角度十分刁钻,且速度极快,我在带土投出苦无的瞬间也猛地朝他冲过去,速度几乎与那枚苦无一致,此刻我只想趁机揭开他的面具,知道到底是谁在斑死后操纵晓,成为斑的棋子。 然而他只是面朝我与苦无的方向一动不动,我惊疑不定之间,忽然见他面具右眼处的圆孔中闪过一抹绯红,而我前方携带了引爆符的苦无忽然猛地停顿,仿佛被定格一般停滞在空中,几乎是同时,我感到右眼一阵灼痛,仿佛下一刻便会淌出血泪来。 脑海中忽地闪过之前在银魂世界中那枚在我逐渐模糊的视线中定格的炮弹,我几乎是拉扯着嘶哑的声带喃喃地开口:“清泷权现……” 下一刻,一双冰凉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感觉到整个身体猛地向上腾起,引爆符在我下方爆炸,激起一阵烟尘。我感觉到自己的脚踏在了光滑的树枝上,一丝阴冷的呼吸钻入我的鼻腔中,我咳嗽几声,然后听见那个清朗的声音带着凛冽的杀意在我身前响起:“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能力的名字?” 我抬起眼,正对上那张漩涡面具右眼处的圆孔,那里是一只绯红色的眸子,不同于一般的勾玉写轮眼,那只红色的眸子中带着黑色的繁复的花纹,犹如一朵枝蔓妖异的花。 那是,我的万花筒写轮眼。 …… 这只右眼难道不应该是随着我被斑杀死之后就跟着拥有我左眼的斑一起在地下基地中腐烂吗,为什么……会在这家伙的右眼眶内。 他……是谁。 而我还没问出口,他就厉声问道:“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真想不出来怎么去描写一个万花筒写轮眼的外观,你们就当砖妹的写轮眼里有朵妙蛙花吧=L=砖妹右眼那个使物体时间暂停的能力名字叫清泷权现,因为写轮眼的能力的名字其实都是日本的神祇名字,所以我专门去找了一个比较帅气的_(:зゝ∠)_ 清泷权现,佛教用语,又作青龙权现、清凉权现。婆揭罗龙王之第三女,即善女龙王。密教尊崇为如意轮观音之化身。住印度无热池,为密教守护神。唐时,为长安青龙寺之镇守。后为空海请回日本,供奉于高雄山,又移至京都醍醐山。据说原依寺名而号青龙,因渡海至日本,故加水旁。清泷之名,经轨中无记载,又为青龙寺镇守之事实不详,故疑乃始于日本之供奉——这段来自百度。 这个阿飞不是带土,当然也不是斑,斑爷虽然很强大,但其实他情商并不高【我是粉,他要真的情商高就不会村子上上下下连本族人都怕他怕得要死还根本不能理解他了,他可以做出一个详细而周密的计划,但绝对不是一个优秀的执行者(安利带土入坑的那两次计划不在内),他凭强横的实力纵行忍界,也因为实力的强劲所以根本不屑于玩弄权术,我想他是并不渴望当火影的,他的内心最渴望的便是和平,以至于因为这个渴望,被那块石碑所误导,走了不归路。从他在四战的表现上看来,除开中二之外,他性格意外地直率,比如柱间让他等会儿,他就真的坐在一边等柱间解决十尾了。让他行走几国之间利用国家高层漏洞制造机会,拉拢晓,并且装扮成上蹿下跳的阿飞来观察忍界,他估计没有带土做得好,说来我觉得十几岁就性格大变,从粗心大意的吊车尾变成精通厚黑学,控制九尾袭村,坑了老师一家子,把他师伯长门耍得团团转,把水之国搞成了血雾之乡,带土真尼玛是个人才啊…… 第51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犹如惊雷炸裂,我脑中霎时空白一片,我反射性朝他脸上挥出拳头,他在震惊之下竟没有任何回避,于是我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漩涡面具上。我只觉得拳头一阵疼痛,而他脸上的面具也出现了一丝细小的裂纹。 他似乎愣了愣,然后伸手摸了摸面具上的裂纹,轻笑一声。 夜风在树林间穿过,带起一阵阵树叶婆娑的声响,引爆符激起的烟尘逐渐消散。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来问你吧。”我正色道,“你到底是谁?” 他还未答话,带土已经跃至他身后,手中苦无往他的后颈处袭去,他反应极快地转过身,手肘往后,架住了带土的手腕,只一息之间,手里剑在半空中相交擦出一点点并不起眼的火花,而两人已交手数回合。 那人在带土密不透风的手里剑网中游刃有余,还能给予有效还击,我站在树枝上,看着两人的残影在幽暗的树丛之间一闪而过,想从那人在与带土的战斗中找出一丝蛛丝马迹从而挖出他的真实身份。 我发现那个带着面具的人无论是体术还是手里剑投掷术都带了些宇智波一族的影子,我正在脑中搜寻宇智波一族中比较可能的人选时,却见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太刀,猛地朝带土一个突刺,带土躲闪不及,被那把小太刀切碎了上忍马甲的衣角,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一刀有着极为浓厚的雾隐暗杀术风格。 难不成宇智波一族有一个人跑去了雾隐学暗杀术? 我正疑惑间,忽然感觉到一阵不同寻常的空气流动,我抬起头望向天空,深蓝天幕之上除了略微黯淡的月亮之外,还有一个黑点慢慢从高空之上往下压,似乎是什么大型鸟类。我眯起眼睛气息看,却发现那只黑乎乎的大型鸟类背上一闪而过的金色。 我猛地向前蹿去,以极快的速度将正准备朝面具人投手里剑的带土拉到一边,而几乎是几秒之后,带土原本站着的地方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激起一阵烟雾。 带土愣愣地看着那个方向,还未开口,便听见面具男在烟雾之后略带抱怨的声音“迪达拉,你明明之前答应了佩恩,不会再误伤到我的。” 而上空传来一个飞扬的少年音:“在艺术中贡献鲜血是多么值得骄傲啊,阿隐,嗯。” 我默不作声地听两人一个站在地上一个飞在天上互相斗嘴,然后侧过头,对带土说:“现在这儿太黑,我们没有日向一族的白眼,不能马上察觉到天上那家伙丢下的炸弹,而且也没有能克制他黏□□的雷遁忍术,还是撤退了吧。” 这样的环境与迪达拉作战是略微吃亏的,况且那个面具男实力深不可测,想到原著揍遍忍界的带土,我就直觉这家伙并不是三拳两脚就能打发了的,而且他的右眼是我的万花筒写轮眼,那他的左眼是什么呢?万一面具一摘,左眼是一只轮回眼,那我跟带土就都得跪在这儿了。 带土只是看了看坐在黏土鸟上的迪达拉,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未免如今身为正义的伙伴的带土想在这里将这两个‘晓’组织的都抓起来上交给村子,我一把拉住带土,也不管那个方向才是正确的,拔腿便跑。 好在虽然我现在没有写轮眼夜洞察力不佳,但漩涡一族的身体对自然的感受力极强,我找不到正确的方向,但至少可以保证我拉着带土不会撞树上去。 等已经感受不到迪达拉黏土鸟翅膀那机械的扇动以及随之流动的空气之后,我算是松了一口气,带土环抱着双手站在我旁边,我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在观察了一下四周之后,便跟他说:“已经甩掉了那两个人,我们走吧。” 带土扭头看了我一眼:“我迷路了。” 我:“……” 我两只手抓住他上忍马甲的领子使劲摇晃:“作为一个成年人你居然迷路告诉我宇智波带土你到底羞不羞耻啊!” 他面不改色地将自己的领子从我的手中解放出来,然后笑笑:“不是你拉着我到处乱跑吗,所以应该怪你。” 对此感到理亏的我只有扶着额扭过头不再吭气儿。 “其实我还有些问题需要问你。”然而带土并没有给我一丝喘息之机,他还在我耳边喋喋不休着,“你似乎知道那个面具男的能力的名字,所以我可不可以认为是你知道他的身份?并且,在另外一个‘晓’组织的成员还未露面的情况下,你就知道了我会有危险,并且对那个人的能力以及弱点了若指掌,我可以可以认为你认识那个人?” 他的两个“可不可以”犹如突然起来压在我背上的两座山,我对于带土智商的成长速度表示欣慰而又接受不能,我回过头看他,他的表情倒是一如既往的纯良,眼中也并没有疑惑,仿佛已经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带土这种后天型异变人才真的是难以打发啊。 我正想着怎么找出一个十分合理的理由搪塞他的时候,他又突然冒出一句:“而且,你很肯定我们之中没有雷遁忍者,那么,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很了解我?” 我:“……” 他看着呆若木鸡的我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年纪相差得有点大啊,尤加利侄女,放弃我吧,去爱同龄人吧,像我这种已经被岁月打磨得光滑的……” 我等不及他叨叨完,直接一拳揍在了他挺直的鼻梁上,他捂着鼻子“哎哟”痛叫一声,然后闷闷地说:“就开个玩笑而已嘛,至于动手吗?” “不好意思。”我语气真诚地说,“不动手总觉得我亏了。” 在我死之后,带土,你究竟是遭遇了什么变成了这样一个怪蜀黍…… 而在我跟带土终于走出这片密林,然后跋山涉水,带着一身仆仆风尘终于来到木叶村,看见了前来迎接的卡卡西之后,我终于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了。 将近二十年过去,木叶的大门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大门上的红漆变得些许陈旧,边角的地方挂上了残破的蛛网,我甚至在高挂门顶的木叶标志上看见了一个小小的鸟窝,几只雏鸟正挤在巢穴边缘叽叽叫唤着,声音虽尖却十分悦耳,听着并不觉得聒噪,而守门的人换成了神月达也和钢直人的儿子神月出云以及钢子铁。 隔了大老远,我就看见了木叶大门口除了出云和子铁之外,还有一个顶着一头扫帚状银毛的青年男忍,直到走到门口,看见那个靠在大门门主上的青年男忍那双无精打采的死鱼眼,鼻梁一下的深色面罩,以及手上写有“亲热暴力”字样的黄色封面书籍之后,我就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 带土一见到他,脸上就迸发出灿烂过头足可以用傻笑来形容的笑容,他十分亲热地一把揽住卡卡西的肩膀,说:“哟,这不是卡卡西吗,你怎么来接我了,居然还是早早就来了,说吧,你是不是想我了。”他眼神中带着些打趣的意味,喜欢跟卡卡西互相挖苦,这一点他倒是没变,跟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卡卡西没直接回答他,只是收起了手中的小黄书,一双眼睛越过带土,直直看向我,我被他那双死鱼眼看得毛毛的,然后就听见他说:“哦,只是兜之前派通灵蛇来通知过,说是你要带小姑娘回村子里来。” 带土:“……” 我:“……” 他顿了顿,眼神飘向带土,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只是我没想到,还真是‘小’姑娘啊,带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带土:“……” 我:“……” 喜欢跟带土互相挖苦,这点,卡卡西也没变…… 第52章 老当益壮 直到我在火影楼与三代火影进行了面对面交流,我才知道了那个一看就不是纯良人士的药师兜会如此轻而易举放走我的原因。 三代比起我作为宇智波生火时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要苍老了许多,本就不甚高大的身体佝偻得更加瘦小,蜡黄的脸颊上布满了深深的沟壑。他嘴里叼着那只永不离身的烟斗,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遍之后,笑着说:“大蛇丸派来的居然是一个漩涡一族的后裔啊。”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成为了音忍村的代表了…… 不过…… “木叶最近是有什么困难了吗?”我问。 毕竟木叶忍村的实力可谓五大国最强,每一代都有许多影级高手的出现,原著音忍与砂隐经过详细而周密的计划,放出我爱罗那个大杀器,依旧被鸣人的嘴炮……不对,依旧被木叶的忍者们一一抵挡,就算作为领袖的三代轰然倒塌,村子凭借许多忍者的共同努力也能立马回过气来。 所以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木叶陷入困境,甚至求助于大蛇丸。 三代呵呵一笑,将烟斗从嘴上取下,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老人家年纪太大了,想过几年清闲日子,所以准备从位子上退下来,让年轻人接班。”他在桌子上磕了磕烟灰,接着说,“你是音忍派来的观礼代表。” 我:“……哦。” 看来,还是我把这个世界想得太复杂了吗? 想了想,我问:“那这次继任的是几代火影?” “哦?你不知道吗?”三代叹了一口气,将烟斗又叼回嘴里,“第五代了。” 第五代啊,看来,作为四代的水门还是死了啊…… 而至于这第五代火影是谁,我在离开火影楼,走到木叶的街道上后,就知道了。 木叶商业街比起当年来更为繁华,因为如今尚是和平年代,街上熙熙攘攘不少人,甚至还有戴着其他忍村护额的忍者,每家店铺门口都排满了长长的队伍,商业楼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海报,带土那张放大了的带着傻笑的俊脸就印在海报的中间,他朝镜头比着大拇指,我甚至可以看清他大拇指上旋涡状指纹的纹路,我顺着他的大拇指往下看,是一排火红的字:新一代的辉煌!五代目宇智波带土! 我:“……” 如果可以,我想仰天长啸一声,老天,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我看海报太过入神,以至于一群人在人群之中左冲右撞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被当先一个人撞得朝旁边踉踉几步,那人便立马伸手拉住了我,爽朗的少年音在我头顶响起:“小兄弟,你没事吧?” 我回过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阳光下一头灿烂金发,那耀眼程度让我马上就想到了当年的水门,我眨了眨眼睛,再仔细看,才发现这是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相貌虽不如佐助俊朗,但也颇为可爱,左右脸颊上分别有三道胡须状纹理,此时他一双湛蓝湛蓝的眼眸正盯着我看,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关切以及歉意。 我站直了身,朝他笑笑:“没事儿。”我顿了顿,然后反应过来他刚刚对我的称呼,然后神色十分严肃地说,“虽然我头发比你还短,但我真的是个女孩子。” 他愣愣地摸了摸后脑勺,正准备说些什么,后面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蹦蹦跳跳地过来抱住了他的大腿,叽叽喳喳地说:“鸣人哥哥快教我们新的忍术啊!” 他揉了揉几个小孩子的头发,然后看向我,朝我伸出了右手,笑着说:“我从没在村子里见过你,你是其他忍村过来的观礼代表吧,你好我是涡旋鸣人。”他指了指海报上傻笑着的带土,“将来要成为超越这家伙的的第六代火影!” 小孩子也挺直了胸膛,扬起了下巴:“我们是将来的六代目火影的跟班!” 我只觉得这一大几小极具喜剧感,忍不住笑了几声,然后伸手握住了鸣人的手:“你好,我是来自音忍村的漩涡尤加利。” “哇!这个小哥哥也姓漩涡呢!” “鸣人哥哥,这个小哥哥是你的亲戚吗?” …… 我:“……” 鸣人挠着后脑勺大笑:“既然你也姓漩涡,那你就当未来第六代火影的弟弟吧。” 我忍不住一拳揍在了他的下巴:“我虽然头发比你短,但真的真的,是个女孩子!” 他捂着下巴惨叫一声,然后嘟哝着:“好吧,我信我信,就你这一拳我就相信了,漩涡一族的女人都是这样的,跟我老妈一个样。” 我收回隐隐作痛的拳头,听见他这么说,只觉得有些奇怪,鸣人不是一直到体内九尾封印松脱之前,都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吗。我正要开口问他,便远远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鸣人!你个死小子死哪儿去了?” 我抬眼望去,在木叶商业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看见一个红色长发的女人,她正四处张望着,而站在我身前的鸣人则是双手抱头,一脸惊恐:“怎么办!要被老妈逮到了!” 我看了看那个已经慢慢走近的女人,再看了看随时准备溜号儿的鸣人,笑了笑,伸手一把拉住鸣人的手,举了老高,大声喊道:“鸣人在这儿!” 鸣人一手掩面,生无可恋:“你害我!” 将近二十年过去,玖辛奈脸上除了眼角添了些小细纹之外,并没有多大变化,依旧美貌,只是成熟了许多,等她走到我们面前,我才发现,她最大的变化,就是挺了个大肚子。 鸣人急急忙忙地摆脱了我,然后走到玖辛奈身边扶着她,说:“老妈,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人这么多,万一不小心谁撞到了,我爸会把我杀掉的!” “你还好意思说!“玖辛奈一手提起了鸣人的耳朵,不顾鸣人的惨叫,厉声说道:“你爸爸让你在家好好修炼,你又跑去玩,你是觉得你妈怀孕了就打不动你了吗?” “不不不,老妈你老当益壮……不对不对,风韵犹存……啊不对,精气神更胜当年……” …… 母子两人奇特的亲子互动吸引了附近游人的注意,其他忍村的人倒是一脸好奇,而带着木叶护额的忍者们则是已经见怪不怪了。我站在一边,跟那群小屁孩们观摩了整个过程,然后终于理解了鸣人所说的“漩涡一族的女人都是这样”了。 玖辛奈教训够了鸣人,然后才放过了鸣人已经被捏得通红的耳朵,笑着看向我:“不好意思,让客人见笑了,这小子就是这样,三天不收拾就皮痒痒,别见怪啊。” “……呵呵,不会。”我僵硬地回复她,然后看向她浑圆的肚子,“夫人你……还是别动怒吧。” 玖辛奈豪爽地笑着,掳开袖子秀了秀自己的肱二头肌,说:“没事儿的,一天呆坐着多没趣啊,就算是高龄孕妇也需要适当的锻炼嘛,我可是老当益壮……啊呸,风韵犹存……不对不对,精气神更胜当年!” 我看了看玖辛奈,再看了看鸣人,叹了一口气,不愧是母子。 玖辛奈听说我姓漩涡之后,对我更是热情,自涡之国覆灭,漩涡一族后裔四散各地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再难见到同族之人。她当即便邀请我去她家,她要做一顿丰盛的晚饭好好招待我,而我一听玖辛奈亲自下厨,便立即点头犹如小鸡啄米。 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但我对她的料理依旧是念念不忘。 而一路上,在跟玖辛奈的闲谈之中我了解到,水门确实是当了一段时间的四代火影,但由于玖辛奈生鸣人的时候极为艰难,差点在生产过程中撒手人寰,在平安生下鸣人之后身体更是极为虚弱。于是水门便辞去火影一职,专心在家照顾妻儿,待鸣人长大一些,玖辛奈的身体也恢复了之后,水门也并没有回到火影楼,只是说要多陪陪妻子,然后在完成任务之余,替三代分担一些事务,并且培养木叶的新一代,带土和卡卡西便算是由他培养出来的。 而他“多陪陪妻子”,这一陪,就在鸣人十五岁的时候跟妻子陪出了个二胎,堪称是老当益壮。 对此,我在拼命刨饭之余,向水门竖起了大拇指,中年再添一儿,不枉我当年对他的一番教诲啊。 吃饱喝足,也已经是天色大黑了,我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水门家,玖辛奈和水门十分不放心我一个女孩子单独回家,提出让鸣人送我回去,我立即拒绝,只说住的离这里并不远,鸣人还是回去好好修炼吧。 在我的拒绝之下,水门夫妇便也不勉强了,只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小心,如今带土的接任仪式在即,许多忍村都派了代表前来观礼,难不保有跟音忍村结仇的忍者要来找我麻烦,对此我拍了拍胸脯,笑着说:“别人不知道,玖辛奈阿姨还不知道漩涡一族的实力吗?” 玖辛奈笑笑,拍了拍我的肩,说:“好,路上小心。” 虽然叫玖辛奈一声“阿姨”叫得我牙酸,但对于她的关心我还是觉得很暖心的,与他们这一家子告别,我就一个人慢悠悠地迈着步子离开了。 我住在木叶专门接待外宾的旅店里,离水门家确实也不远,但是要经过木叶商业街。此时的商业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大多数店铺也已经关门,唯有店门口招牌上的霓虹还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 我在空荡荡的商业街上走了几步,然后忽然瞥见了一个有些陈旧的招牌: 木叶照相馆。 这家照相馆的招牌并没有霓虹灯,以至于在商业街上极其地不显眼,招牌上也布满了灰尘,看来有些年头了。如今的商业街上已经多了好几家照相馆,无论是名字还是招牌,都像街道上的游人一般时尚簇新。 然而在二十年前,确确实实是只有这么一家相馆,那个年代每一个刚刚成为忍者的孩子都战战兢兢地坐在相馆的凳子上,任老板笑眯眯地为自己拍下第一章忍者证书上的照片。 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木叶照相馆的橱窗前,橱窗上密密麻麻地贴着许多忍者班的合照,我笑着在这些照片中寻找熟悉的面孔,在上面,我看见了水门跟另外两个孩子以及自来也的合照,也看见了成年后的水门揽着三个孩子笑得阳光灿烂,甚至在最中间看见了三代与还是小孩子的自来也、纲手以及大蛇丸的合照。 这些照片因年代的不同,呈现出各种层次的色泽,我笑眯眯地在上面寻找着不同的面孔,猜测着其中可能发生的故事。然而我的视线往下移的时候,忽然顿住。 那是一张我十分熟悉的合照,因为突然打了个嗝而慌乱捂住了嘴的带土,笑得一如既往十分温柔的琳,小声嘟哝着什么的卡卡西。我伸出手指轻轻地隔着橱窗玻璃触碰这张已经微微泛黄的照片,然后摸到了照片上三个小孩子头顶那明显被人撕去了一半而参差不齐的痕迹。 这张这片属于我的那部分,被人撕掉了。 而这时,一个压得很低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那里是属于宇智波生火的。” 我猛地转过头,在属于黑夜的商业街依旧闪烁的霓虹中,看见了一张橙色的旋涡面具,以及他面具右眼圆孔下那双绯红的三勾玉写轮眼。 第53章 五代目火影 此时,木叶商业街上的行人已经不多,街边的流动摊贩已经开始懒洋洋地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白天还熙熙攘攘的商业街此时只剩下一片萧索,行人都在夜幕之中匆匆往回赶,木叶照相馆橱窗前的这一幕竟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面具男穿着一身普通的黑色袍子,偶尔有光从他身后一闪而过,他面具后那只眼睛忽亮忽暗,竟让我觉得眼前的景象有些混乱,我往后退了一步,背部直抵在橱窗的冰冷的玻璃上,望着他,说:“你是谁?” 能知道这张照片被撕掉的部分属于宇智波生火,这个人,应该不会是陌生人。 他在面具之下发出几声闷闷的笑声,说:“这句话我应该问你吧。” “能知道这只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明明应该是初至木叶的你居然能对木叶的大街小巷如此熟稔,”他顿了顿,伸手抚上我身边橱窗上贴着的那张照片,小心翼翼地抚上了照片上的撕痕,“你对这张照片似乎有着特别的感情,明明这个人已经过世很多年,连木叶的人都忘记了她。” 我看着他慢慢伸回了手,他长长的衣袖轻轻地在我眼前婆娑而过,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盯着他那只写轮眼,说:“可你还记得她。” 他也不反抗我,面具后那只眼睛微微眯起:“对。” “八岁从忍者学校毕业,被‘三忍’之一的大蛇丸收为亲传弟子,十四岁成为上忍,带领小队在上次战争中完成无数次高难度任务,十七岁成为宇智波带土、旗木卡卡西、野原琳三人的上忍导师,在灵溪湿地截断雾隐补给线的任务中遭遇危险。”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语气中有一丝恍惚,“与宇智波斑一起死在了地下基地中。” 他在慢悠悠说着的时候我已经忍不住冒了一生的鸡皮疙瘩,在他最后一句话话音刚落,我已经忍不住从腰间抽出了一枚苦无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咬着牙,压低了声音问:“你到底是谁!” 他并没有因为脖子上冰冷冷的苦无而慌乱,而是笑了一声:“我说得对吗。”他凑到了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生火。” 那两个字在他的气音之中显得缥缈,我愣了愣,他毫不费力地将我的手从他的脖颈旁边撤下,苦无锋利的刃尖轻飘飘地划过他的脖子,留下一个细小的红色的划痕,他浑不在意,而是弯下腰,在我耳边轻声说:“下次再见,生火。” 他的离开就跟到来一般悄无声息,街道上仍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这边,我手里还握着那枚苦无,呆愣愣地站在木叶照相馆的门口。 这下好了,被人扒下了底裤,结果连人的面具都没揭开。 我痛恨这个复杂的世界。 我将苦无收回忍具包中,望着街道上已经略显黯淡的霓虹,垂着肩膀走上了回旅馆的路。在经过一家居酒屋的时候还看见了被几个年轻忍者死命拖着的带土,他自顾不暇间还抽空与我打了个招呼,笑得就跟那张海报上的一样傻。 我朝他笑笑:“成为火影之后就没那么时间去喝酒了,好好享受吧。” 他表情有些奇怪,说:“你说这句话的感觉真像个老太太。”说着,他挣脱了那几个小年轻,伸手揉了揉我的板寸儿,“怎么?在木叶过得不顺心?” 我摇摇头,说:“木叶是个温暖的大家庭。” 他笑得很暖:“对啊,火影的职责就是让这个大家庭永远这么温暖。”顿了顿,“所以,你还没满二十一岁,我不能带你去喝酒了。” 那一瞬间,我觉得我真是吃了这具壳子的大亏。 在木叶旅馆待了几天,跟住在隔壁的砂隐忍者以及对门的岩忍忍者都培养出了不错的感情,他们也是为了参加五代火影的接任仪式而来的,从他们口中,我才了解到带土如今成为了一个怎样的英雄式人物。 宇智波一族中第一个一开眼便是二勾玉写轮眼的人,在上一次忍界战争中崭露头角,在战争结束各国火影齐聚签署和平协定的时候与旗木卡卡西成为了火影的贴身护卫,那时候他仅仅十四岁。四代火影上任之后,带土加入了木叶暗部,成为四代直属的亲卫队,二十出头便牢牢掌控了木叶暗部,之后更是带出了宇智波佐助、漩涡鸣人这样名满忍界的第一代,当然,他最出名的,还是每次都能拿到自来也“亲热”系列书籍的签名限量版。 听前面还觉得带土真是人才,到最后一句我已经满头黑线了。 岩忍代表:“你那表情什么意思,自来也大人的签名限量版书籍有多难拿到你知道吗!那可是千金难求!” 我拍了拍岩忍代表的肩膀:“你们忍者的日常生活实在是太匮乏了,以后我一定会写一部在忍界流传千古的小说,来充实你们的生活,既然自来也大人写了‘亲热’系列,那么我就写一部‘冷淡’系列吧。” 岩忍代表:“……” 等到五代火影接任仪式的时候,我才知道带土在忍界的年轻一代中人气有多高,他在墨绿的上忍马甲外又披了一件白色的长外套,外套边角还有红色的火焰状。 比起上忍马甲的鬼壳绿,这身外套倒显得他整个人帅气又潇洒,他站在火影楼前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下台众多年轻忍者不断朝他欢呼,还有许多年轻女忍向他丢掷鲜花。我站在拥挤的人群之中,时不时有女忍从后面挤上来,周围忍者高举的手肘撞在我的脸上,我摸了摸隐隐作痛的鼻梁,然后看向站在台上的带土。 他朝天生长的头发在阳光的印染下略显金色,面对台下不断欢呼着的人们露出极为灿烂的笑容,这一幕倒让我觉得有些感概,没想到当年那个吊车尾还是实现了他的梦想,本应该舍弃姓名孤独十几年活在阴谋之中的带土,走上了他最想走的路。 三代叼着烟斗笑眯眯地走上来,台下呼声更盛,三代呵呵笑着:“果然人老了,大家还是喜欢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啊。” 带土笑着说:“无论如何,三代大人依旧是我心中最强的忍者之一。” 三代笑而不语,取下嘴里叼着的烟斗,将头上带有“火”字的火影斗笠取下,递到了带土手中,一时间整个火影楼呼声震天,大家都用手卷成喇叭状放在嘴旁叫着“五代目”,这样热闹的场景我倒是很少见到,便不由得也被他们高昂的情绪所感染,正要跟着呼喊,却突然发现接任仪式上从头到尾水门都没有出现过。 我的手僵了僵,忽然觉得有些奇怪,水门作为曾经的四代火影,三代阵营中的重要成员,同时也是带土的授业恩师之一,没道理不会出现在带土第五代火影的接任仪式上。我踮起脚尖,在人群中四处扫视,却发现不仅没看见带土,连鸣人那平时咋咋呼呼的家伙也不在。 再想到即将临盆的玖辛奈,我只觉得心脏猛地一抖,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带土的接任仪式,几乎全村的人都聚集到了火影楼前,木叶村现在可以说是战斗力最凝聚的时候,却也可以说是其他地区守备最松懈的时候,简直是入侵的最佳时间。 作为九尾人柱力的玖辛奈,在即将临盆的现在,也是体内封印最弱的时候。 而那个对我的秘密一清二楚的面具男阿隐,自然也不会不知道这些。 台上的带土在呼声之中将火影斗笠戴在了头上,正式成为了第五代火影。我在人群之中艰难地往最外围走去,我从没哪一刻这样如此厌烦热闹而拥挤的人群,忽然我听到一声巨响,接着原本充斥了耳旁的欢呼声传来一声尖叫。 我猛地抬头,远处的天边燃着似乎火烧一般的红光,一声声巨兽的咆哮层层传递至此。 周围的忍者们都从接任仪式的兴奋中缓过来,一同转头望向那处,只见那里一道黑光凝聚,冲破了红色的云层,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那股可怕的冲击力。 我伸手在眼前遮了遮那股刺眼的光,在感受到地上一阵强烈的震动之后猛地趴了下来,人群开始躁动,我抬起头,望向那边天空逐渐消散的云雾,眯了眯眼。 那是…… “尾兽玉!” 我身旁有人开始尖叫起来。 第54章 面具下的那张脸 火影楼前前来观礼的人除了训练有素的忍者,还有很多并无任何力量的村民,此时尾兽玉足以震撼天地的威力不仅使普通村民慌乱,连忍者们都目瞪口呆。一时间人群一片慌乱,大家争相往家里跑,惨叫与小孩子的哭声不绝于耳。 我这时得以从人群脱身,也不管别的,拔腿便要往那处跑去,刚跑出几步,手便被人从后面拉住,差点让我摔个跟斗。我猛地回头,发现拉住了我的正是戴着火影斗笠的带土,他的脸上映着对面闪烁的火光,眉头紧皱,是前所未见的凝重表情,他将我拉到他的身后,说:“快随村民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先躲着,别往那边跑。” “那你呢?”我问出口才觉得自己的问题特别蠢。 “我?”他侧过脸,露出一个傻笑,“当然是保护木叶。” 他白色的衣角随着那处传来的气浪翻滚,衣角火焰状的花纹与背后的“五代目火影”几个字在火光映衬之下颜色更加鲜艳,几乎刺痛人目。 兽类的咆哮再次远远传递而来,我平静了会儿,然后说:“那你加油,千万别做木叶有史以来第一个就任当天就死掉的火影。” 他愣了愣,然后笑着说:“放心吧。” 带土当先赶往那处,安置好普通村民的木叶忍者们随后一一跟在他身后朝火光冲天的地方赶去,我站在火影楼前的台子下,看着那些穿着代表了木叶的绿色忍者马甲的年轻人们开赴未知的战场,那一片片由渺小个体汇聚而成的龟壳绿与火焰般的天边红云形成鲜明的对比。 原本还挤满了人的地方瞬间只剩下了我孤零零,地上还散落着沾满了灰尘的鞋子,与在众人的脚下被踩得零碎的花朵。我拾起一朵根茎被踩断的雏菊,再次抬头,这次我可以清楚地看见一红云之下一个深褐色的巨大怪物。它的脸上并没有犬科动物尖尖的嘴部,在它两排巨大的牙齿之上,没有一只眼睛。 那并不是九尾。 我将手中的雏菊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台子边缘,便在脚上聚起了查克拉,往那处奔去。 如果我没看错,那并不是九尾,而是外道魔像。 这次,并不止是九尾袭村那么简单。 外道魔像袭村的地点就在村外离南贺川并不远的地方,我用最快的速度朝哪儿敢去,沿途上这一片原是十分茂密的山林,此时犹如遭遇了天灾一般,只留下光秃秃的山头,树枝的残骸与一个个深深的土坑,地上已经躺了无数木叶忍者的尸体。 外道魔像的咆哮在耳边听得更加清晰,我还没赶到那处,便已经感受到了一股骇人的压力,我一边朝前奔跑,一边抬头看去,外道魔像巨大的头颅仿佛已经立于我的脑袋顶上,随时便会朝我发动攻击。 忽然,外道魔像高声咆哮一声,带起的巨大冲击几乎让我整个人朝后翻滚而去,两个原本朝他跃去忍者们惨叫滚落而下,而外道魔像张开巨口,吐出一团查克拉体,眼看就要将两人包裹其中,吸取所有的查克拉。 我咬着牙正要跳过去,忽然眼前闪过一道金色光亮,一个人已经以如同闪电一般的速度跃至那两人的身后,将他们接住,缓和了那股冲击力,然后稳稳落在我面前。 而一团极为强大红色的查克拉能量团也随之与外道魔像斗在一块,九只巨大而火红的尾巴几乎将天幕完全遮盖住,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充斥了咆哮与火海的地狱。 那是九尾。 看来玖辛奈还没有死,我松下一口气,停下脚步,看着那人金灿灿的头发。 我原本以为这是水门,但看背影完全还是个未长成的少年。 他将两个忍者轻柔地放到了地上,收起了绘有飞雷神符文的特制苦无,然后转过头,一双湛蓝湛蓝的眸子望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他脸颊上的胡须状纹理抖了抖,他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问道:“尤加利,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你快跟其他村民去避难。” “我是忍者,忍者总该在这个时候尽一份力。”我说着,抬头看向外道魔像,“这是怎么回事?” “‘晓’组织搞的鬼。”鸣人说,“卡卡西老师和带土老师猜到‘晓’组织绝对会在老妈生产的时候来捣乱,乘机抢夺九尾,所以做了些部署。只是……” 我接着问:“除了这只怪物之外,还有其他‘晓’组织的人吗?” 鸣人点了点头:“有好几个。”他想了想,又说,“虽然长得都不一样,但都有诡异的相同点。” ……所谓诡异的相同点,大概就是眼睛都长一样吧…… 我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阵仗,跟我所想象的九尾袭村完全不同,既然现在外道魔像和佩恩六道出现了,那么这次进攻木叶的,就是长门吧。 他拥有斑的轮回眼,同时也是现在唯一拥有轮回眼的人。 我望了望与九尾缠斗在一处的外道魔像,下定了决心,斑欠我的眼睛,是时候该还了。 鸣人将那两个受伤的忍者交给医疗忍者之后,便要冲回战场上去。此时九尾在外道魔像的进攻下已经略显颓势,毕竟玖辛奈怀孕之身,在这样的状态下与九尾查克拉高度融合进行战斗还是太过勉强,当务之急,还是要马上找到操控外道魔像的长门。 鸣人当先冲进战团之中,我则在奔跑过程中四处张望,寻找附近的制高点,却在一扭头之间,便看见了终结之谷斑与柱间的雕像头部。 南贺川附近,最高的一处,确实便是那里了。 鸣人的速度非常快,只这么一息功夫,他便已经蹿出了老远,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自己前去探探情况,便转了方向,朝终结之谷奔去。 静谧悠然的南贺川山林皆已被外道魔像与九尾的战斗毁坏殆尽,一路上只见尸体残骸以及被焚毁的树木,我心下骇然,尾兽之间的战斗果然是有能移星换斗之能,这样的的程度是普通忍者之间的战斗不会有的。 越靠近终结之谷,毁坏的程度便越轻,这让我更加坚定了长门便是藏匿于此处操纵外道魔像以及佩恩六道的想法。 等跑到了雕像之下,我却猛然感觉到了一丝奇怪的气息,我抬头在山谷中望了望,除了外道魔像与九尾的巨吼还隐隐在耳侧回响,这里与平时并没有不同,瀑布如一片片纠结成群的银丝由上至下砸在了雕像脚边的河水之中,声响甚至盖过巨兽咆哮,风吹过附近的树林,吹得树叶轻轻摆动。河水在我脚下流过,然后我凭借漩涡一族与生俱来的感知力,感觉到了水面上一阵极为轻微的晃动。 我猛地扭过身,一脚朝身后踢了过去,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挡住我的攻击,然而我下一轮攻击又至,携带者霸道力量的拳头直直向身后砸去,绘有诡异红色祥云图案的黑袍在我眼前闪过,那个人看穿了我的动作,在我攻击的同时躲开,水面溅起一阵水花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我转过头,看见瀑布下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一身红云黑袍,袍角随着瀑布水流砸在河面的冲击力而微微扬起,水花在他的身边溅射开来,却在他身周无形的查克拉护罩之下扭转过冲势,虽站在瀑布下,身上却没有被任何一滴水花溅到。 我抬眼,看见他那张熟悉而诡异的旋涡纹面具。 我与他相隔不过数米,第一次直面感受到他那股迫人的气势,我从忍具包里掏出一枚苦无,架在身前,做了一个预备攻击的姿势,然后听见他说:“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准备迎接此人一番攻击的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若无其事地与我攀谈,我愣了愣。 “现在整个木叶不是应该被那个大家伙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吗。”他轻轻说着,抬眼望向了我身后,我扭头看去,正好看见了外道魔像朝天一声巨吼。 我回过头,望向那个在瀑布下依旧不显得狼狈的面具男阿隐,说:“既然是被别人放出来咬人的狗,自然得找到放狗的人再说。” 他笑了一声:“你说话还是这样的不近人情。” “说得你好像跟我挺熟的。”我说,“我不记得我有认识过你这样的人。” “没关系。”他摇摇头,“或许从前我会妒火中烧,但在最炽热的火焰将我焚毁之后,现在一切都没关系了。” 他话音落后,终结之谷只听见水流哗哗冲下的声音,我与面具男阿隐只沉默几秒,便迈开步子,向对方冲去,脚踏在水面上,激起一阵阵水花,打湿了我身上的衣服,我将手中的苦无朝前刺去,而他食指翻飞,结出了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印式。 “火遁!豪火球之术!” 我在仓促之间使用水遁包裹住全身,直直从那一阵漫天灼烧过的火焰中钻过,火焰瞬间蒸发了我皮肤上覆盖着的水层,将我衣服的边角烧焦,我甚至闻到了自己好不容易长出来的那点儿头发被烧焦的味道。 我单膝蹲在水面上,接着手掌与河水的接触,使用水属性查克拉包裹住全身之后,才感觉到那股逼人的灼热感渐渐消退。看来还是低估了这家伙的实力,仅仅是火遁中常见的B级忍术,便能运用到这种程度。 我慢慢站起身后,转过头,那个人站在水面上,身上整洁如常,跟被火遁烧得十分狼狈的我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我眯了眯眼睛:“看我这样很得意吧,你笑一个看看。” 他发出一声轻笑,然后他脸上的旋涡纹面具忽然发出一声裂开的声音,他的笑声霎时顿住,而我则笑着说:“笑啊,继续笑啊。” “砰”一声,旋涡纹面具面具从中间裂成两半,自他的脸上掉落,我顺着面具视线往下移,看着那两块木头直直掉进他脚下的水中,缓缓沉入水底,与水底的鹅卵石杂乱地叠在一起。 我缓缓抬起眼帘,看见了他光洁的下巴,与白皙的皮肤。 那是一张属于三十多岁成年人的脸,估计是常年带着面具的原因,皮肤带着些不自然的苍白,五官俊美而略带阴郁,仔细看还能在其中找出斑、带土、佐助等一系列宇智波人的影子,连那头短短的朝天生长得炸毛也与带土如出一辙。除了属于我的右眼之外,他的另一只眼睛,也是一只三勾玉写轮眼。 “你是宇智波……”我愣了愣,然后顿住。 他一边嘴角勾起,露出一个极为不屑的笑容:“怎么,看见我的脸还是想不起我是谁吗?”他仰起头,望了望天,说,“宇智波生火,你丢掉了一只眼睛之后认不得回家的路,丢掉了两只眼睛之后,就连我都认不得了吗?” 他的话让我如遭雷击,我愣愣地站在南贺川中,忘记操纵查克拉在水面上保持平衡,整个人摔进了水中,他站在水面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两只绯红的写轮眼积压了太多复杂的感情,似乎凭此便能让我在水中溺毙。 “我瞎了,带我回家去吧。” 我的脑中闪现过失去一只眼睛之后那狭窄的视野,宇智波聚居地内那绘有火扇图案的灯笼发出的微弱的光,照出一个十三四岁少年的面颊,他瞥了我一眼开口:“生火姐,你连回家的路都不认得了吗?” “我说了我瞎了。” 他的表情变得很微妙,然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原来宇智波没了眼睛就会变成这样吗……” “……宇智波的人没了眼睛的话,脑子就会长坑。” 他在我的前面为我带路,少年人的身量还没有撑高,肩背还略显瘦弱,衣服背上的火扇图案与宇智波聚居地内的灯笼重合在一起,灼得我狭窄的视线似乎被热气给映得扭曲。 我看着那个稳稳站在南贺川上的成年男子,如今他拥有极为高大的身材,全身上下无一不显露着极为强大的力量,而这张成熟而英俊的脸,却与当年带我回家的清秀少年重合在了一起。 阿隐…… 阿信…… “你是……”我喃喃地说着,“宇智波信。”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面具男阿隐就是宇智波信,当然这个宇智波信不是番外篇的鼬哥脑残粉,而是我在前文杜撰的那个因为家里厕所堵住了而跑出门被砖妹逮住带路的倒霉小哥阿信,他没想到他以后会更倒霉,代替了带土【上辈子真是欠了这对姐弟的。 之前就已经有小可爱猜出来了,太吐艳了,哥哥的底裤都被你们扒了。之前我写的面具男阿真,便是因为真和信的日文读音一样,都是Shin,因为带土的发音是Obito,后来他化名阿飞Tobi,其实都是有些提示的。后来阿葭建议我改成了隐,隐的读音是Insh,跟日文中“隐者”的发音相似,无论是发音还是意义,都比真要合适,所以我改成了阿隐。 第55章 我的痛苦 一阵风吹过,带着一片翠绿欲滴的叶子从他脸颊旁拂过,他微微扬起下巴,眯了眯眼睛,伸手将那片叶子捏在了指尖,他看着我,眼神有些恍惚:“宇智波信啊……好久没有听到从别人口中说出这个名字了,真是令人怀念啊……” 说着,那片叶子在他指间碎成无数片,落入水面,随水而逝。 “你……”我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 他微微一笑,踩着水面走至我的身前,高大的身形遮住了我眼前的光亮,在我身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你问我为什么?”他说,“当然是为了一个完美的世界。” 得到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的我自然也就只有无言以对,我慢慢地从水中站起身来,拍去一身的狼狈,抬起了头,对他对视。 如今比起当年,自然是有太多的不同。他高大了许多,从前还需要仰望我的他现在只需要微微低下头,便能用他更加凌厉冷酷的视线凌迟我。 我现在是漩涡尤加利,他是面具男阿隐。 当年我是宇智波生火,他是宇智波信。 在我狭窄的视野之中,他还是一个不及我高,正在渐渐褪去少年人稚气而向成熟迈进的男孩子,从第一次他强迫他为我带路起,每次或者在家,或是在宇智波聚居地碰见,他总是一开始目光微微闪躲,随后又挺起胸脯扬起下巴,用鼻孔跟我的视线平行,然后喊一声“生火姐”。我觉得他用鼻孔看人的样子既欠打又说不出的好笑,所以每天见他都会给他一记老拳,而他将这个拳头照单全收,然后“哼”了一声撒丫子就跑。 我一直觉得他跟一般的宇智波中二少年没什么不同,也许是因为在我第一次来到那个陌生的宇智波聚居地时,是他带着我在绘满了火扇纹的地方找到了一条路,所以我在日后与他的相处中,也极为随意,对待他就像对待带土一样的不客气。 我原本也是以为经过我的熏陶的宇智波人至少是不会太二得厉害的,至少连带土都已经成为了第五代火影。 而宇智波信,成为了阿隐,代替了原本的带土,成为了斑在死后操纵忍界的棋子。这样的变化,竟让我生出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我呼出一口浊气,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这个世界哪儿不美好了,还需要你来改变?” 他笑着反问我:“哪儿美好了?” 我正要说话,他却猛地截断我:“平民畏惧忍者,忍者受控于大名,大名猜忌忍者,忍者头目之间互相倾轧,活在中间的人永远都痛苦不堪。宇智波生火,你不也被战争夺去了一只眼睛吗,包括现在的漩涡尤加利,不是也因战争流离失所吗?” “可是至少我参与战争并不是为了掠夺,而是为了战争之后的和平。”我说,“你因为利益不均而引发战争,那就强者为尊,你不服,我用拳头揍到你服。” 他嗤笑一声,朝我走近几步,一双绯红的写轮眼直直盯着我:“那死掉的人呢?每一个人都能像你这样若干年后还能卷土重来吗?” 他的话我无法反驳,只能移开视线不去看他那双装满了无数复杂感情的眼睛。 “你太任性了,生火姐。”他说,似乎还叹了一口气,“你可以作为宇智波生火在别人的生命中存在,也可以作为漩涡尤加利去窥探这个你曾经存在过的世界,那些经历过你的人就如同你手中的小说中的人物,你可以去同情他们,却无法真正融入他们。所以你可跟我说这个世界很美好,因为你没有负担,没有不安,没有痛苦。” “我有过!”我抬起头,看着他,说。 他沉默片刻,然后笑了笑:“是的,你有,如果我没猜错,你的负担,你的不安,包括让你得到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堪称极致的痛苦,”他凑到了我的耳旁,说出了一个名字,“是宇智波斑吧。” 那个名字仿佛烟火一般在我耳边炸起,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我提起我隐匿于内心中的这一段充满了黑暗以及负面情绪的感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他,只能站在水面上,感受着水流从我脚底流过,瀑布的声音在我身后,与我的心音一起构成了一团杂乱无章的噪音。 “我也得到了万花筒写轮眼。”他摸了摸自己的左眼,红色瞳孔中三只黑色勾玉快速地转动着,然后彼此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与我的右眼截然不同的陌生的花纹,“那一瞬间所感受到的痛苦就感觉好像已经快要因绝望而死掉了,而想到你在死前也曾感受到这样的痛苦,我当时就将那个地下基地毁掉了,因为感觉如果不毁掉什么东西的话,我可能就会死在你跟前。” 他语气中的暴虐与疯狂让我暗暗心惊,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却听他又说:“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是因为嫉妒,嫉妒真的是中最丑陋也最能令人爆发出惊人潜力的感情。我嫉妒你从未在意过我对你的态度,我嫉妒你死在了宇智波斑的怀里,更嫉妒你为了他而体会到了如此极致的痛苦然后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他的指尖轻轻地抚摸上我的右眼,“所以我挖了你仅剩的右眼,放在了我的眼眶里,我要你与我一起,见证最美好的世界到来,没有负担,没有不安,没有痛苦。” 他指尖的温度略微冰冷,我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只觉得内心的感情如同身后这片瀑布一般携裹着巨响轰然落下,斑当时曾说过,带土不是他非用不可的棋子,只是我没想到,他的另外一颗棋子竟然是阿信,而且我与他的死,也成为了他迫使阿信为他所用的计划中的一环。 我忍不住手脚冰凉,微微颤抖,双手捏成了拳头,随后奋力挥出,狠狠地击打在了阿信的腹部,他吃痛地闷哼一声,然后捂着腹部退后几步,强笑着说:“漩涡一族的拳头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他话音刚落,我便看见天边闪过一道金光,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漩涡一族名不虚传的可不止是拳头啊!” 一股极为强劲霸道的风属性查克拉将附近的空气搅得纷乱,我抬起头,看见鸣人跃在半空之中,一手高举着一个高度旋转的风属性查克拉体,朝阿信的身后袭去。 阿信很快反应过来,双手结印,喷出一团火,火随着风越燃越烈,纠结着朝鸣人的手中燃去,我见状立刻结出一个大瀑布的印式,操控漫天水帘随着那些火团扭曲在一起,激起一阵一阵的烟雾,而后鸣人也在烟雾之中将螺旋丸递在了阿信的胸口。 我朝那处跑去,却发现仅仅几秒过后,阿信已经飞快后退几步,然后停在了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我抬眼望去,他一身黑底红云袍只有胸口处微有损毁,但裸/露出来的胸口却没并没有任何伤痕。 “螺旋丸?”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衣服上被螺旋丸高速旋转的风刃切割开来的地方,说,“这也是漩涡一族的忍术吗?四代什么入赘了?” “你懂什么,我说的漩涡一族名不虚传的还有接下来要成为第六代火影的漩涡鸣人我啊!”鸣人朝他伸出大拇指,脸上的笑容堪比阳光。 “哦?你姓漩涡?”阿信微笑着说,“看来四代果然是入赘了。” “鸣人,你不觉得应该先替水门老师解释一点什么吗?”一个成年人的声音远远响起,我侧过头,便看见几个人从林子间飞快地窜了出来,跃到了水面上,当先一人便是穿着帅气白色外套的带土。 他的身上多了些狼狈,但并没有受什么伤,他先是看了我与鸣人一眼,然后又望向站在对面的阿信,眉头皱了起来:“你是……” “你跟你姐姐一样的不擅长记住别人啊,带土。”阿信两只图案截然不同的万花筒写轮眼中带了几分嘲弄的笑意,“多年前宇智波灭族的那一夜你我交手你没有认出我,现在,你还是一样认不出我。” “不,我只是觉得多年不见你居然跟我越长越像,让我有点奇怪。”带土说,从腰间掏出一枚苦无,“宇智波信。” 作者有话要说:  =,=我自己都觉得好言情好狗血好玛丽苏好羞耻嘤嘤嘤【阿信是有痴汉属性的,以后会写一篇关于他的番外。这个篇章大概下一章就结束了,然后下个篇章就是完结章了,是四战,开章斑爷就会出来了。让砖妹准备好小皮鞭和蜡烛好好爱(nue)抚(dai)斑爷吧。 第56章 快回家吧 带土与阿信并没有过多寒暄,只站在两方对峙,其中的气势碰撞便足以令人胆寒,我站在另一边旁观,只觉得这一幕极有戏剧性,他们两个就像是在照镜子一般,如此相像,却走上了截然相反的道路。 在短暂的对峙之后,便是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手里剑对决。 宇智波一族的手里剑术以极致的华丽繁复名满忍界,两个宇智波族人的手里剑对决壮观程度更是令人叹为观止,只一眨眼的功夫,山林之间风吹起的树叶片片坠落,切口平滑整齐,每个人都能在耳边捕捉到利刃相接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一浪高过一浪的火焰,隔得老远我都能感受到那股灼热的气浪几乎能把人掀翻,我与鸣人往后退了几步,我一脚踢飞一枚射过来的手里剑,然后扭头问鸣人:“你们怎么过来了?” “佩恩让我们来这里的。”鸣人答道,“他说他有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疑问要问我。” 我抬头望向远处,果然那处已不见了外道魔像,估计鸣人成功使用最强忍术嘴遁让长门明白了中二是无法拯救世界的。我扭回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这个不过十五六的少年,然后说:“这种哲学意味十足稍不留神就能被带跑偏的问题你确定你能答得上来吗?” “喂!你小看我!”鸣人的口水迎面扑来,我灵活地闪过,然后扭头看向带土与阿信。 多年过去,当年两个还没有我高的少年如今都长成了影级高手,两个人战斗的动静将原本安静的终结之谷搅得一团乱,威力极强的火遁将山林烧得一片焦黄,四周散落着被火焰烧出黑痕的手里剑以及苦无,河边一棵大树在他们一击之下轰然倒下,横截在南贺川上,激起一阵水帘。 鸣人直直盯着处于高速移动中的两人,说:“正在与带土老师对决的那个人是谁啊?” “宇智波信。”我说。 “宇智波?”鸣人扭头看我,眼神中有些许不解,“宇智波一族不是在很多年前便只剩下佐助,带土老师,还有凶手宇智波鼬了吗?” “那是因为凶手有两个。”我伸手指向正在双手结印向带土喷出火焰的阿信,“另一个就是他。” “那么佐助的要解决掉的人还真多啊。”鸣人大笑了一声。 此时终结之谷狼藉一片,唯一斑与柱间的雕像还巍然屹立,我想了想,对鸣人说:“你上去那两座雕像上看一看,佩恩可能就藏在那边。”说着我拍了拍鸣人的肩膀,“这场动乱能否以最和平的方式解决就要看你的了,鸣人,使用你最犀利最热血的语言,将那个还在黑暗之中挣扎的人解救出来吧。” 鸣人用力地点头,然后便朝着雕像跑去了。 而那边的带土在躲过阿信的豪火龙之后,以极快的速度绕到了阿信的身后,手中的苦无划出一道刺目的银光,便要向阿信的喉咙上递去,阿信并没有转身,而是回过头,用右眼直直盯住了带土。我立马就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便立即对带土喊道:“那只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是让目之所及的物体的时间停止三秒,人一旦与他对视就完了,带土你不要接触他的视线!” 而出声已经晚了,眼看带土依然与他四目相对,我使用波乘机快速滑行至两人之间,用手稳稳握住了阿信刺向带土的苦无。 阿信这一刺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就算我这副壳子属于漩涡一族,力量强横,徒手截住他的苦无也让我的手掌瞬间便被苦无的锋利的刃尖刺破,一阵剧痛之后,温热的血液从伤口涌了出来,从我的指缝之间滴了出来。 阿信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而带土此时也从清泷权现中脱离,他一把拉住我,将我带离战团,而阿信并没有立刻追来。 “你来舔什么乱。”带土厉声说道,他一把拿起我的手,手掌那处已经是血肉模糊了,“你还小,那个人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你快先走。”说着,便将我往一边推过去。 当年的小屁孩此时居然板着脸来训我了,我还有点愣神,而这时我忽然感受到了上空一丝不同寻常的空气流动,我抬起头,发现一只巨大的黏/土鸟正在我们头顶上空盘旋,一个金发高马尾的少年坐在鸟背上,朗声笑道:“阿隐,你居然还有这样狼狈的时候啊,果然还是需要我的援助,嗯!” 说着,他一挥手,一群白色的鸽子拍打着翅膀俯冲而来,那些黏土鸟触物便立即被迪达拉引爆,一时间轰隆之声响彻终结之谷,而鸟类黏□□之中还混杂着不少昆虫般细小的C1炸/弹,爬到人身上也无法发觉,我感受到异动便立即抖落掉身上的黏土蜘蛛,那些细小的蜘蛛在我脚边炸开,溅起一人多高的水花。 而此时,阿信也在炸弹所激起的水花及烟雾之中奔了过来,带土一边躲开天上迪达拉的攻击,一边与阿信交手,一时间竟渐渐处于下风。 我抬头看了看,迪达拉乘坐着黏土巨鸟停在半空之中,远离地面战场,充分发挥了他忍术的长处。我在水面上一边躲避着他的黏土炸/弹,一边双手十指结出一个极为复杂的印式:“水遁!水断波!” 我扬起下巴,朝着半空中的黏土巨鸟喷射出急速的超高压细水柱,这携带着超强杀伤力的水柱直冲上天,集中了黏土鸟的右翅,黏土鸟那机械挥动着的翅膀几乎瞬间便被水刃切割而下,巨鸟的身子晃了晃,便带着背上的迪达拉直直坠落。 “你居然毁掉了我的艺术!”迪达拉咬牙恨了我一眼,从鸟背上一跃而起,朝我踢来。 “让我来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艺术。”我手肘架住了他踢来的腿,然后绕至他身后,拳头直直击向他身后。 而比拼体术,我还从未怵过任何人。 与迪达拉交手几个回合,我便发现光凭体术他还不是我的对手,只是他的那些细小的黏土炸/弹实在让人防不胜防,没有写轮眼辅助我只有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仔细与他招架。 然而没过多久,我却觉得脚下的水流变得极为奇怪,而下一刻,我只觉得颈后一阵凉风袭来,我反射性我扭过头,便看见了一柄布满了倒刺的深蓝色大刀朝我袭来,我旋身躲过,在水面上绕出一个圈,然后将我身后的人踢出几步,而这我脸颊的右面忽然亮起一阵红光,一枚黏土炸/弹“轰”地一声,在我耳边炸响。 那瞬间我只觉得右脸颊一阵灼痛,眼前一片漆黑,右耳在巨响之下被震得几乎失聪,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嗡嗡声,我勉力睁眼摇了摇头,眼前混沌渐渐散去,而还未等我恢复,感受到那柄大刀又向我回来,我勉强腾起身子,一脚蹬在刀身上,朝后翻了几步,而这一动作之间,我感觉到了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我的右耳以及右眼中缓缓流出。 我暗暗心惊,在稳稳落于水面上之后伸手在脸上摸了摸,只摸到了满手的血肉模糊。 这下好了,不仅头发还没长出来,还毁了容,我叹了口气,摸了摸右眼,眼帘与指尖相触的地方一阵剧痛。 ……看来又要变成瞎子了。 我咬着牙,抬头望向对面,我只能凭借左眼勉强看清楚一身黑底红云袍的迪达拉,以及他身边一个背着布满倒刺的巨刀的高大的男人,看来应该是鬼鲛了。 视线虽然还模糊不清,但毕竟不是第一次独眼,我还是很快习惯了。 对面的鬼鲛肩上扛着鲛肌,一张蓝色状似鲨鱼的脸上布满了狰狞的笑意:“居然是个水遁忍术的高手,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能把二代火影的忍术用得这么好的人。” 我抹去脸颊上的血,只觉得肌肤相处之间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我吐出一口血,然后笑着问他:“哦,那你见过的第一个是谁?” “当然是我。”鬼鲛说道。 “大言不惭。”我嗤笑一声。 下一刻,我与他同时结印,一股水流自脚下涌起,往对方冲去,两方水流碰撞发出一声巨响,一时间南贺川的水迸射开来,往四方漫去,水流抬升,不断冲刷着雕像的脚部。 而我则在水流之上使用波乘机滑行,然后双手不断结印,南贺川的水不断逆流而上,在我脚边汇集,将鬼鲛以及迪达拉困在了中央,我立于高出,居高临下地望着迪达拉以及鬼鲛。我的右眼和右耳还在不断地涌出血流,我抬起布满焦痕的右手,一团漩涡在我之前徒手接苦无而布满了血液的手掌之间慢慢浓缩成一根长长的水标枪。 “二代火影的水遁奥义岂是你能参透的。”我朝着鬼鲛喊道,“水遁!硬涡水刃!” 虽然这副壳子属于漩涡一族,拥有比一般人多得多的查克拉量,然而年纪还小,在受了伤,制造了如此大规模的水流,使用了几个S级水遁忍术之后,我也逐渐感觉到了身体内部的疲惫感。 我咬着牙,举着手中的水标枪,便要朝被水流困住我的迪达拉和鬼鲛掷去,而这时,我却听见迪达拉大声朝我喊道:“这就是你的艺术吗,哼,远不如我的华丽!”他说着,从忍具包中掏出黏土,放入了手掌的嘴中。 而在我掷出水标枪的同时,我听见了鬼鲛的声音:“喂喂,迪达拉,我可还在你旁边呢。” 汹涌的水流之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迪达拉形象的人偶,水标枪在与之相触的同时,便形成了巨大的水龙卷,似乎拥有着将四周一切物体扭曲的力量,我看着那副景象,只觉得查克拉即将耗尽使体内一阵空虚,双腿一软跪在了正不安起伏的水面上。 而那股水龙卷的中心传来了迪达拉的声音:“喝!” 我只觉得膝盖之下的水流起伏更加剧烈,我咳出一口鲜血,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 这次还没拿到长门的轮回眼,就要跪在这儿,想想就觉得都是斑的错啊。 然后等待已久的声响却缓了几秒,我微微抬起头,无力地睁开了眼,只看见了一闪而过的黑底红云袍,我只觉得一个温热的躯体将我环环包围,随后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那瞬间产生的冲击力让水流携裹巨大的力量往四周飞溅而去,我在水中翻滚,感受到那股冲天的白光与冲击力将我笼罩,水流从鼻腔以及嘴里涌入,过不久,抱着我的那个人带着我冲破水面,来到了岸边。 我脑中混沌一片,在呼吸到空气之后,便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我胸腔一阵生疼,水不断地从我嘴中咳出,我缓过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看见了湿透的黑底红云袍上一朵红得诡异的祥云。 是阿信。 “你……”我想说你为什么救我,然而一开口,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伏在我身上的人动了动,然后我看见了阿信布满了水痕的惨白的脸,他的一双万花筒写轮眼已经恢复了三勾玉的模样,右眼眶涌出了一股鲜血,顺着他脸上的水痕而下。他之前使用了清泷权现延迟了迪达拉炸/弹的爆/炸时间,因为使用清泷权现过于频繁,他的力量也已透支。 他笑了笑,凑到了我的右耳边说了什么话,然而我的右耳在之前的爆/炸中已经被震伤,我只能感受到他急促又微弱的呼吸不断打在我的脖颈边,却听不见任何声响, 我用手抓住他的衣领,正想让他重复刚才的话,却见他已经伸起了右手,他的指尖还滴着血,而这滴着血的手指便朝着我的右眼伸去,我睁大了眼睛,然后感受到了已经被炸伤的右眼眶被人分开,眼球被他生生取出,痛觉已经有些迟钝,在大脑接受到这股疼痛之前,他已经将那只挖出的眼球随意丢到一边,然后将手伸到了自己的右眼,五指成钩,将那枚三勾玉写轮眼从眼眶中挖出。 我震惊几下竟忘了痛呼,只觉得空空如也的右眼眶忽然一阵温热,像是被填补了什么东西,一股温热的血液从眼眶底下涌出,这次,我知道,这不是血,是泪。 我颤抖着手摸上他的脊背,掌心触到的是在爆/炸高温中与衣料纠结在在一起的血肉,我的手往上移,然后在他的肩胛骨之间摸到了一根紧紧插在其中的苦无。 他在受了伤的情况下,替我生生承受了爆/炸的高温以及强大的冲击力。 我张口想说话,然而脸上的眼泪却争先恐后涌进了嘴中,咸涩而又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他笑着,如同当年的少年时期一般带着宇智波少年惯有的内敛及傲娇,然后开口说了一句话。 这次,我听清了。 “你的眼睛还给你,快回家吧,这次我不能给你带路了。” 我想给他一拳,就像当年一样,然而伸出手却只能抱住这具已经在爆/炸中变得血肉模糊的身躯,无声地哭泣。 【任务目标轮回眼达成,下一个任务地点开启。】 作者有话要说:  =L=男二我对不起你,第一份真正意义上的便当送给了你,我还是挺心疼这孩子的【比带土更惨。 第57章 信番外 不灭的灯 宇智波信从外推开门,屋内是一片熟悉的黑暗,他如往常一般地在门边摸到了灯的开关,“啪”一声,玄关的灯微微闪了一下,然后便亮了起来,照得这间简单而又毫无人气的屋子一片亮堂。 他走进屋子,脱下了衣角沾满夜露的袍子,将脸上戴着的代表暗部的黑色兔子面具摘下来,挂在了门边的衣帽架上。他接了一个边境上的任务,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鞋柜上已经布上了薄薄的一片灰尘,屋内有些闷,他打开了窗户通风,然后感觉膀胱一阵抗议,便急匆匆跑去了厕所。 不过厕所门上贴着的“厕所已堵”让他又灰溜溜地回过头,带上了钥匙,踏进屋外的夜色中。 宇智波聚居地内还有一些晚归的小孩子,打打闹闹着从街口跑到结尾,看见他时便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声“阿信哥哥”,他揉了揉这些小孩子的炸毛,想从口袋里掏出糖果,却摸到了自家冰凉凉的钥匙。 好吧,他只是出来找厕所的,他没有在蹲厕所的时候吃糖的习惯。 “你们快回去吧,今天没糖。”他皱了皱鼻子,说。 小孩子朝他吐舌头:“阿信哥哥小气鬼!” 他作势瞪着眼睛向他们扬起了手,熊孩子们嬉笑着喊着“阿信哥哥要打人啦”,然后一哄而散。 小孩子的脚步和着咯咯的笑声在夜晚空荡荡的街道上回响,他笑着摇摇头,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走过去。 宇智波信今年十五岁,父母在上一次战争中牺牲,靠着叔叔以及阿松奶奶的照拂长大,十三岁时加入了暗部,走进了火影高层与宇智波一族的夹缝之间。这时宇智波一族与木叶高层之间的矛盾已经产生,他几乎每天都会被叫去家族会议,站在黑乎乎的只有壁灯烛光照明的宇智波秘密基地内,听着家族长老们告诉他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其实作为一个宇智波,进入木叶警备队比起木叶暗部来说要更为轻松,至少不用夹在中间每天听着两边的老头子在耳朵边一个劲地啰嗦。 不过宇智波信跟普通的宇智波少年不一样,他几乎能轻而易举地获得村子里所有老人的喜爱,从宇智波族内出了名难搞的阿松奶奶,到忍者学校附近卖章鱼烧的老奶奶,每个老人都很喜欢他,以至于每次他虽然对两边老人的唠叨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却也能让暗部和宇智波对他都很满意。 读书期间就有同学打趣他,以后娶媳妇儿肯定轻松,毕竟丈母娘那关容易过。 “媳妇儿……”他想着这个就不免失笑,然后就想到了这次任务遇见的那个奇怪的老人,以及他对自己所说的奇怪的话。 对于如今宇智波与木叶之间互相依存又互相猜忌的现状,有没有不满过,对于如今自己被迫处于两方夹缝苦苦求生的,有没有愤恨过。 那个老人紧闭着双眼,语气十分沉静,虽然身形瘦弱,坐在轮椅之上似乎没有任何力量,可身上的气势却如同一个悠然坐于棋盘边上看着将帅争斗的天外之人,他点出了宇智波信如今尴尬的处境,然后只问了这么一句话。 而当时的宇智波信手里还提着任务目标的头颅,血在他手中慢慢变凉,他歪了歪头,想了想宇智波族地内那些虽然啰嗦却也看着他长大的长老们,以及满街道疯跑的炸毛熊孩子们,说:“没有。” 老人闻言只是点点头,道:“如果有一天你对自己产生了困惑,那么就来这里找我吧。”他伸手拍了拍身旁的大树,树里走出了一个戴着旋涡纹面具的白色人,推着他的轮椅消失在了这片足以遮天蔽日的丛林之中。 宇智波信在林子间站了许久,然后用布将已经凉透了的人头包上,然后又奔赴下一个任务地点。 宇智波信想得很简单,他觉得,只要族里的老人能安享晚年,族里的孩子能平安长大,那他无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他憋着尿,在宇智波聚居地内一盏盏绘满了火扇纹的灯笼之间穿行,思绪在夏夜中一声声蝉鸣满溢,然后忽然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他吓得抖了抖,转过头去,看见了独眼造型的黑发少女,他仓促间后退一步,那个少女笑了一声,他再凑上去看,才发现,这少女竟然是阿松奶奶家的生火。 他与生火并不算是太熟,只问道:“生火姐?” 对方点点头。 “你的眼睛……”他看着少女左眼上犹带血迹的绷带,有些心惊。 “哦,我瞎了。”她浑不在意地说,“带我回我家去吧。” …… 那天他将生火带回了家,观看了一场生火姐弟的手足相斗,他才转身去找茅房。直到抖抖索索地将憋了半天的心酸苦累释放之后,他才终于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心满意足地提起裤子,却听到了什么东西掉进马桶的声音,他面无表情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却没有摸到那把冰凉的钥匙,他觉得自己又死过去了。 宇智波生火在战争之中丢掉了一直眼睛,这件事在木叶引起了轩然大波。 宇智波生火不同于宇智波信,她还未从忍者学校毕业,便已经被“三忍”之一的大蛇丸收为唯一的弟子,算是三代火影的直系,在村子里鼎鼎有名,她跟在大蛇丸身后享受村民的嘘寒问暖时,他则带着面具,躲在暗部训练场地内苦苦修炼自己隐匿能力。 尽管她与宇智波信一样供职于木叶火影一系,族内的长老却很少将她叫去家族会议,不是惧怕她的力量,而是怀疑她的忠诚。 在她丢掉一只眼睛之后,族内长老给宇智波信一个新的任务,监视宇智波生火。 他站在长老们跟前,掏了掏耳朵,说:“不就是一只眼睛吗,生火姐自己都没介意,你们介意个什么?” “放肆!正因为是丢掉眼睛,我们才应该弄清楚她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弄丢的!”长老吹胡子瞪眼睛,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混小子,给我看好那丫头,知道了吗?” “欸欸欸,知道了知道。”他忙不迭地叫着,“阳一爷爷快放手啊。” 于是比起以前,他跑去阿松奶奶家蹭饭的次数便更多了,阿松奶奶在厨房忙碌时,他便端坐在餐桌上,眼睛直直地盯着那扇门,直到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一个修长面条的身影从门外出现,他才不自然扭过头,把视线投向屋角的蜘蛛网,墙壁上的全家福,或者是桌子上还空空如也的盘子。 她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么温柔,又或者以姐姐自居,对待他就像对待带土一样动辄报以老拳或者白眼。而与每次带土捂着头大喊“蠢蛋姐姐”不一样,他总是用鼻孔对着她,然后不情不愿地叫一声“生火姐”。 他总感觉或许老了以后,生火将成为第一个对他十分凶恶的老人。 暗部都十分善于隐匿,他更是个中好手,戴上那张黑兔子面具,便能将自己的气息完全隐匿于空气之中。而只有这个时候,他的目光才不会不由自地躲闪,平静而又略带隐隐好奇地看着她。 他看着失去一只眼睛的她每天睡到中午才起床,给阳台上的君子兰浇花,一边浇花还打着呵欠;他看着她难得一次早起送带土上学,路上遇见小混混的挑衅,她轻松地将那些不入流的小混混打到,笑得张扬而美丽;他看着她在南贺川边漫步,黑发在河风的轻拂中微微扬起,她的侧脸映着逆光,仿佛给全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 她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适应失去了一只眼睛的生活,他也发现了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对她感到好奇,这样的好奇,使他对她的窥探,远远地超过了长老要求的监视。 直到后来,他在夜晚的南贺川边看见她将头放在了一个男人的膝盖上,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沉静,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一般带着浓浓的眷恋。他站在暗处,手攥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几乎爆裂开来,他看见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朝他的方向望了一眼,年轻而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嘲弄的笑意。 虽然那张脸已经变得年轻,但他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这是那个奇怪的老人。 他震惊之下,却发现那个男人竟有着一只通红的写轮眼,写轮眼中三只黑色的勾玉快速转动着,他的头忽然一阵剧痛,他不由得闭了闭眼,双手抱头跪倒在地,再睁眼时却发现身边忽然变成血一般的红色,那个之前还坐在轮椅上的孱弱的男子身着一身英武的红色盔甲,环抱着双手站在了他的身前,枯白的头发变得黑亮,身周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一双通红的写轮眼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你喜欢她?”那个男人开口道。 “喜欢……”他说着,却仿佛被这个词烫到了舌头一般停顿住。 “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孩子而已。”那个男人从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笑意,然后蹲下身与他直视,“她是我的,你抢不走。” 后来,他不断地回忆着生火与那个男人相拥的画面,每次想到生火那副与面对他时完全不一样的依恋的表情,他就觉得胸口像是烧起了豪火灭却,他不敢再去监视她,他怕那股慢慢燃烧起来的火焰将他的理智,他的身躯焚烧殆尽。 这个时候,他才第一次了解自己的胆怯与恐惧,怯于承认对生火的爱恋,惧于自己的爱恋只会换回生火一句“你只是一个连喜欢都不知道的孩子”。 再见生火,是三代火影分配好生火即将接管的小队,让他去把生火找回来。 他找了很久,才在南贺川找到正在游泳的她,她如同一条鱼一般在澄澈的南贺川中遨游,带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彩虹,他站在岸边看了许久,直到她从水中冒出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痕,问:“怎么?三代大人终于看不惯我当白食客了?我可不可以一个人上战场?” 他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这是你的职责。” 她走上岸来,他不由得退后几步,只觉得胸口的火焰越烧越烈,他急急忙忙地说:“我的消息已经传达到了,我先走了。”说着,也不管她是什么表情,便落荒而逃。 到现在,连带着面具他也无法做到与她对视,他感受着那团火焰几乎将他的心脏啃噬干净,才终于知道那个男人所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连‘喜欢’都不知道的孩子。”他抓住了胸口的衣物,喃喃自语,“我已经不再是孩子了。” 他想,总有一天,他会证明给生火看,他对她的爱,不比那个男人少,他虽然尚未成年,在许多人眼里还是个孩子,可他最终会长出宽厚的肩膀,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她没有了眼睛,那他便是她的眼睛,她找不到回家的路,那他就当一盏家里永不熄灭的灯。 可是,生火班在一次任务之后,回来的只有受了伤的带土、卡卡西还有琳。 他在病房门口站了许久,等到带土终于转醒,他不顾医生的劝阻便冲进了病房中,抓住带土便问:“生火姐呢?生火姐在哪?!” 带土咬着牙,一拳将他打出老远:“我会去找我姐的!我姐没有死!没有死!” 大家都说宇智波生火救出了带土,但她自己却死了。 宇智波信蜷缩在病房的角落,冷眼看着带土嚎啕大哭,然后冲出了病房。 他没有戴暗部的面具,黑色的三勾玉在他红色的瞳孔中转动,他冲出医院,冲出木叶村,不顾周围人的疑问以及劝阻,待他来到与那个男人初见面的山林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他的查克拉几乎在奔驰中耗尽,他无力地跪倒在那棵树旁,声音带着哭腔恳求道:“她在哪,你知道的,她在哪,你带我去找她。” 夜风吹过山林,带着凄厉的呜呜声,乌鸦拍打着翅膀飞离这片林子,他在泥土中躺了不知多久,才听见一个声音:“你对自己产生了疑惑了吗?” 他默然不答,只愣愣地望着那棵树中走出的白色人形。 白色人形朝他伸出手:“我带你去找她。” 他机械地将手搭在了白色人形冰凉的手上,任由它覆盖在了自己的身上,带着自己走进了树中,在地下行走,过了很久,他的眼前映入了一片暖黄的光,烛光摇曳,两个陷入那张巨大石椅阴影中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他的视野。 他缓缓前行,阴影逐渐后退,他看见了相拥着的两个人的脸。 胸腔中燃烧的火忽地烧得更盛,几乎将他整个人焚成了灰烬。 生火依偎在那个男人的怀抱中,脸颊上的血迹已经干涸,表情却十分平静,嘴角还带着微笑,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带着释然而平和的微笑。 他跪下/身,用手轻轻触摸她的脸颊,指尖只触到一片冰凉,温热的液体不断从眼眶中涌出,他也分不清那是血还是泪,他艰难地喘息着,然后颤抖的手伸进了她的右眼中,将她仅剩的右眼挖了出来。 他另一只手将自己的右眼挖了出来,那瞬间的疼痛几乎让他晕过去,他咬着牙,将她冰凉的眼球放入自己空荡荡的右眼眼眶内,苍白布满血痕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喜悦的笑意。 他摸了摸已经痛到麻木的右眼,喃喃道: “生火姐,我带你回家。” …… 多年后,他几乎忘掉了自己的本来的名字,也忘掉了旋涡纹面具之后的自己的脸孔长成了什么样子,但他一直记得自己这只右眼万花筒写轮眼状态时的花纹,犹如镌刻心底一般,永远也忘不掉。 带土与那个能叫出他右眼能力的留着奇怪发型的漩涡族人逃走之后,他斜靠在了树下,从胸前掏出了半张照片,写轮眼强大的洞察力让他在黑夜中仍能看清楚那半张发黄的照片上,黑发少女爽朗的笑脸,迪达拉站在他旁边,嘲笑道:“也就你这样奇怪的人才把一张被撕掉的照片当成艺术保存这么多年,嗯。” “这跟你的艺术不一样。”他面具下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这是追求艺术的你一辈子也无法体会到的感情,你还是个孩子,迪达拉。” 迪达拉咋咋呼呼的的抗议声在他耳边仿佛轻风一般虚渺,他将照片又收回怀中,望向了带土以及漩涡族人逃走的方向。 “你还是回来了,生火姐。” 作者有话要说:  想想阿信如此倒霉,还是给他写了一章番外_(:зゝ∠)_那时候阿信还是个孩子啊,才十五岁,喜欢上比自己大比自己强的姐姐总会有难以言说的自卑心理,更何况情敌还特么那么强。因为阿信是暗部的隐匿高手,所以后来潜入木叶撕掉生火的照片随身携带在身上,以及跟踪尤加利什么的才没有被发现。 第58章 耀日姬 我闭着眼,身上湿透的衣衫在流动的空气中逐渐被吹干,双眼因之前的哭泣而隐隐作痛,右眼更甚。待右眼处那似乎能使脑浆沸腾的灼痛感逐渐缓和之后,我听见玛丽苏系统平静无波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恭喜你,你是第一个走到最后一关的人,你总共收集到光头、银色西瓜头、紫色飞机头、黑色马尾、橙色包子头以及红色板寸头六种发型,完成查克拉、木遁、特质系念力、万花筒写轮眼、真正的夜兔力量以及轮回眼六种能力任务,成功扮演路人玛丽苏、傲娇型玛丽苏、冷漠型玛丽苏、病娇型玛丽苏、治愈型玛丽苏以及元气型玛丽苏六种类型的玛丽苏……】 系统的机械音在我耳边聒噪个不停,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最后一个任务,开始吧。” 系统的滔滔不绝稍微一停顿,毫无感情的声音中带了一丝疑问:【怎么,你不验收一下你这么多年来的成果吗?】 “没有必要”我将手掌覆盖在微微灼热的右眼上,“那些是我实实在在经历过的人生,而不是摆放在架子上的故事。” “我只想赶快把最后一段人生体验完,然后回去听下铺的《向天再借五百年》。”我笑了笑,“我的线性代数作业还没做,德育论文只写了个标题呢。” 【你居然还记得这个。】系统发出一个机械而冰冷的笑声,【那么,下一个世界,开启。】 系统空间内流动的空气逐渐变得寒冷,就像掉进冰窟窿一般,我睁开眼,四周仍是一片黑暗,可被衣衫包裹着的皮肤却能感受到几乎沁入骨肉的冷意。我不由得用双手环抱住了身体,可肌肤之间的相触却并没有为我带来温暖,反而愈加冰冷,连肺内浊气在呼出鼻腔之后也仿佛在我的鼻头上凝结出细细的冰粒。 难不成这回是冰遁能力者? 我冻得浑身抖抖索索地想着,然后吃力地伸出冻得几乎僵硬的手,然后还未伸直手臂,手掌便触到了一个坚硬的冰块,我伸出另一只手,在身体的四周摸索,发现自己真的是被困在了一个冰窟窿之中。 这样下去会变成老冰棍儿吧…… 低温使得我连思考都变得迟钝,我收回手,僵硬的手指缓慢地结出一个平时无比熟练的印式:“火遁.豪火灭却!” 我也不管在狭小的空间中这么火焰会不会连我也烧成灰烬,只知道稍微有点热气也能避免我冻死在这窄小的冰缝之中,如果能把这些坚硬的冰块也烧融了就好了。 炽烈的火焰从我嘴里喷出,火焰在冰缝之中迅速将我环绕,总算驱走了那几乎让我连呼吸也无法自如的冷气,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在豪火灭却的火焰之中,包围着我的冰块逐渐融化。 我停止了豪火灭却,然后伸出双手四处探了探,发现能活动的范围确实是大了许多。我摸索着开来一处平滑的冰面,用指背敲了敲,清脆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回响。 想了想,我将右手化拳,使出了七分力气,击打在了这片冰面上,“刺啦”一声裂音在空旷的空间中响起。 有戏! 我又一拳击打在冰面的那处裂缝之上,这一拳我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气,就如同当年跟神威干架一般拼命,拳头下的冰面猛地震动了一下,开裂的声音迅速蔓延开来,一道变两道,两道变三道,重重叠叠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空间,我顺脚一踢,然后在这个空间倒塌的瞬间,冲出了这些向我兜头砸来的冰砾。 那一瞬间猛然照进的阳光几乎将我双眼灼瞎,我伸手在眼前挡住阳光,在双眼稍微恢复了些后,然后将视线下移,却发现脚下空空荡荡,山川、树林,缩小了无数倍,还有缥缈的云朵从我脚边漂浮而过,我黑色的袍角微微扬起,发出猎猎声响。 …… 我:“……” 谁能告诉我是不是穿成了人形飞机…… 如今我只有庆幸我没有恐高症。 我俯下身,朝地上俯冲下去,然而随着地上的景物在我眼中逐渐放大,我发现那那条河谷边沿还有更多无数密密麻麻的黑点,近一些便发现是那是一群人。我正奇怪间,忽然听见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然后火焰、风刃、水箭、手里剑混杂在一团,铺天盖地地向我袭来。 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如此阵仗的攻击,那些混合攻击的规模如此宏大,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的,我咬牙,正要使用查克拉在自己身上做出护盾硬抗,忽然感觉到右眼灼热,阿信将右眼还给我时玛丽苏系统的声音回响于我耳边,我鬼使神差地伸出了双手,置于身前,大喝:“神罗天征!” “轰”一身巨响,一股巨大的冲击波以我为中心向四周推开,那些混合的攻击在这肉眼无法看见的冲击之下迅速往后弹回,然后消散于无形,我听见那些人的惊叹与呼喊,而我则趁他们还无法形成下一波攻势之前迅速地扭过身,往河谷的另一头俯冲而下。 待稳稳着陆之后,我才发现这处河滩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穿着各种不同忍村服饰的忍者以及白绝的尸体,各式各样的忍具四散在地,土遁推山移土、火遁烧林灼木的痕迹比比皆是,从尸体上流下的血液在浸透了土地之后,层层渗透至河边,将河岸边的水流染得一片血红,仿佛修罗降临之后的人间惨景。 我在尸堆之间行走,待走到河边之后,低头向河面看去。 已经浑浊不堪的河水使我并不能十分清晰地看见这张脸的样子,但我可以模糊地看见我的右眼与黑白分明的左眼不同,想来在阿信将右眼还给我之后,这只眼睛确确实实是进化成了轮回眼,刚才我能使用出神罗天征也证明了这一点。 我呼出一口气,正准备离开岸边,却忽然瞟见我的头上有两只长长的角,而右半边脑袋有着极为浓密蓬松的头发,左半边脑袋似乎光溜溜的一片,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河边自己的倒影片刻,然后用剧烈颤抖着的左手摸索上了自己的脑袋上的两只角,不似一般动物如羊角或者牛角般粗糙,而是滑不溜手。 我再摸了摸左半边脑袋,触手直觉一片光滑,再往后便是短短的似乎是板寸的发茬儿,发茬儿过后的右半边则是浓密而柔顺的长发。 我心中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心跳漏了几拍,手也抖得更厉害了,过往那些扮演过的玛丽苏一一在我脑海中闪现,我一咬牙,将右半边的长发撩至眼前,那银、紫、黑、橙四色纠缠的色泽几乎比刚从冰窟窿冲出来时所见的阳光更加刺眼。 我双膝一软,失意体前屈跪在了河边。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究极体玛丽苏吗! 这时,玛丽苏系统无情而冷漠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现在是大筒木耀日,与大筒木辉夜相伴而生的弥生女神,身上集合了前六位玛丽苏的发色以及能力的第七位究极体玛丽苏,任务目标:人间又污秽了,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吧。】 我:“……” 我:“……我觉得我不该跟宇智波一族抢饭碗。” 然后风吹过这片萧瑟的战场,带来一阵刺鼻的血腥味,玛丽苏的系统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我从河边缓慢地站起身来,环望这处被战争席卷之后的修罗场,体内的血流躁动不安,带着隐隐的灼热。 这种感觉我太过熟悉,那是被勾起战意的夜兔之血,看来玛丽苏系统说得没错,这个大筒木耀日,果然是结合了之前所有玛丽苏的发色以及能力,甚至连第一个路人玛丽苏的光头也一并集合了进去。 弥生女神……使万物复苏的神女。 我缓慢地在这处战场上穿行,这具壳子惊人的感知能力让我感受到大队大队的忍者正朝我这边进发,乌云逐渐从天边蔓延开来,似乎带着血一般的红,我在空气中嗅到一丝战意,连在战场幸存的苇草都不安地晃动着。 而那群忍者还未赶到,我便感觉到了我的脚下一阵轻微的异动,我停下脚步,然后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形从染血的泥土中钻了出来,那张黑漆漆的脸上一双淡紫色的轮回眼,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笑容充满了诡异的意味。 “是你啊……”他的声音很轻,“没想到母亲还未复活,你倒先苏醒了。”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身形,他的身体极为瘦弱,虽然黑漆漆一片,却能看见这具身体已经处于极为虚弱得状态,甚至连肋骨也一根根看得十分清楚,头上还有一头干枯的红发。 这是……被黑绝占据了身体的长门? 我冷眼看着他,还未开口,却看见了对面天与地的交界处出现了一群人,那些人还未走近,却已经让我感受到他们的凛然战意,使得我体内的夜兔之血几乎沸腾开来。 我强忍住那股撕碎眼前一切活物的冲动,然后听见黑绝在我旁边说:“看来你苏醒的消息也让他们的感知系忍者发现了呢,怎么样,弥生女神大筒木耀日,是不是感受到了睽违已久的战意?” 我咬着牙,斜过眼看他:“我的名字岂是你能叫的,论辈分,你是不是应该尊称我一声大姨。” “……”黑绝顿了一下,然后低声道,“你居然都知道?” “我可是弥生之女神。”我环抱着双手淡淡说道,战场上的风吹过我四色的长发以及短短的发茬儿,我微微眯着眼看着远方。 装逼如风,常伴吾身。 待那那群忍者行至离我不远的地方,我才发现领头的人竟然是五大国的影们,壮硕的雷影、矮小精悍的土影、美丽妖娆的水影、年纪尚小却已黑眼圈浓重的风影,以及高大帅气的火影带土,他们五人表情凝重,带着战意的查克拉以及满溢而出。 而他们身后,则是数以万众的忍者联军。 这些已经经历过战争的忍者们战意汹涌,激得我体内的夜兔之血澎湃难当,我长袖下的手攥成了拳头,靠着那锋利而长的指甲死死掐进肉里来保持住那一点清醒。 而此时,年纪最大的土影首先开口,“这异色相间的头发,唯一的一只轮回眼,难道你是……传说中的……”他顿了顿, “杀孽深重而将自己自行封印的大筒木耀日姬?” 我:“……” 我呸!你才要日鸡呢! 土影的话音一落,只见其他几影脸上纷纷露出诧异的表情,联军队伍中一声声惊呼,甚至有些忍者手中的忍具已经“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赢不了……那可是传说中的杀神……” “传说中连六道仙人也无可奈何的耀日姬……” “居然是耀日姬!” “身前不留任何活物的耀日姬……” …… 我呸呸!你们才要日鸡呢! 或许是我的表情太过狰狞,只见那些忍者们纷纷向后退了一步,只余五影站在原地与我对峙。风卷过地上的沙尘,半空中相撞的战意几乎让地上摇晃的苇草委顿于地。 就在土影忍不住上前一步的时候,一个温和而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土影大人且慢,这可是传说中的杀神大筒木耀日姬,不使点手段根本无法再次封印啊。” 这声音有些熟悉,我微微眯起眼,看见忍者联军队伍中走出一个白色头发戴着眼镜的少年,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竟是我那“传说中十分疼爱唯一弟子”的老师大蛇丸的得力助手药师兜。 土影侧过头看他一眼,估计是觉得此人尚且年少,语气中便带着些不屑:“哦,你有什么手段?” “手段嘛,自然是有的,只是使出来之后希望几位影不要怪罪于我。”药师兜笑了笑,然后双手飞快结印,手掌触于地上之后,出现了一个繁复的咒印,“秽土转生!” 我微微睁大了眼睛,那边忍者联军也一片哗然,而随着药师兜施术之后,他们身前出现了几具陈旧的棺木,我直直地看着那几具棺木,只觉得胸口那颗心脏跳动得更为剧烈,连锋利的指甲深陷血肉之中的痛楚也无法抑制我体内越来越激动的夜兔之血。 第一具棺木打开,里面是一个身材极为高大的壮年老人,而此时,雷影已经咆哮起来:“老爸!” 第二具棺木打开,里面是一个留着金色大背头和小胡子的男人,水影面带惊讶:“二代大人?!” 棺木接二连三地打开,皆是当年名噪一时的影级高手,忍者联军内惊呼连连,直到一个身着蓝色铠甲的银发壮年忍者以及身着红甲的黑色长发忍者从棺木中踏出,联军内的呼声更是达到最高点。 我退后一步,竟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 “大哥……二哥……”我望着那两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壮年男子,只觉得胸口的心跳似乎已经快至了极限。 而这时,最后一具棺木缓缓打开,一双黑色的忍鞋从中踏出,我藏在衣袖中的拳头攥得更紧,待那人在阳光底下露出面容之时,无论是我,还是忍者联军,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他一双猩红的写轮眼望了望身边那些从棺木中走出来的影级高手,又看了看身后的忍者联军,语带不屑地说:“秽土转生?” “正是,宇智波斑大人。”药师兜笑道,“而至于为何要冒昧打扰诸位大人安眠,实在是迫不得已之举。” 在他说话之间,那些被秽土转生的影级高手们都望向了我,脸上表情多有惊异,斑写轮眼中的黑色勾玉缓缓转动,在看见我与站在我身旁的黑绝之时,眼中带了些不明的意味。 我冷眼与他对峙,没想到与他再见竟会如此讽刺。 从成为千手砖间开始变十分讨厌战争的我,成了只生活在忍界传说中的反派BOSS杀神大筒木耀日,而原著中位于忍者联军对立面的斑,居然成为了忍者联军用来克制我的手段。 对此,我只有长叹一声,系统你特么玩我。 而药师兜的话还在继续:“拜托各位大人了,毕竟,这是传说中的大筒木耀日姬。” 我脸上的伤感表情顿住:“……” 你特么的才大筒木要日鸡! 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二哥出场!斑爷出场! 这是我能想象出来最玛丽苏的设定了跪地Orz这就是传说中的究极体玛丽苏啊喂!因为大筒木辉夜号称卯之女神,卯就是日本月份记录的四月,而三月的记录是弥生,代表万物复苏的春季,所以要日鸡就是弥生之女神了→_→ 至于砖妹现在复杂的玛丽苏形象,我用我高超的美图秀秀技能PS了一个,原图用的是我最喜欢的歌手蕾哈娜小姐,反正大家都是日日,爱她就黑她,谁叫她现在专注于超模事业,老不出新专辑→_→ 第59章 连杀神也看不下去了 大筒木耀日,与卯之女神大筒木辉夜相伴而生的弥生女神,如果说大筒木辉夜从神树那里得到的是获取和平的力量,那么大筒木耀日得到的便是毁灭一切的力量。 大筒木一族公主辉夜美艳无双,生来便拥有白眼,有着跟宇智波一族一样谋求和平的伟大夙愿,在吞下神树果实得到查克拉,额上开启轮回眼,以一己之力平息战乱之后,便成为了神树的化身卯之女神,似乎自带圣光,所经之处,百姓无一不是欢呼雀跃跪拜相迎,坐着牛车出趟门回来,能带回一车厢的百姓所赠的蔬菜瓜果,从不会为生活而烦忧。 与辉夜相伴而生的耀日虽然与辉夜相貌无差,却拥有着一头色彩纷乱的头发,从小性格孤僻而过激,在辉夜吞下神树果实之后,她也同样获得了神树力量,右眼则开启了轮回眼,传说她只要一出手,在杀掉眼前所有活物之前便无法停手,在战意最为高昂的时候,浑身气势犹如浴血的阿修罗,仿佛自带煞气,不仅敌人闻风丧胆,连同族之人远远见到她那一头杂色的长发也瞬间跑得不见人影,所经之处三里之内连屎壳郎也不敢擅闯。 虽然名为耀日,却从来只与黑夜作伴,耀日与辉夜,相伴而生的双生子,命运却截然相反。 大约是觉得自己杀孽太过深重,她最后一次从无边的杀戮之中清醒过来之后,便使用地爆天星将自己封印,成为了忍界一个传说。 每每小儿夜中啼哭,父母便会虎着脸说:“再哭就要把耀日姬吵醒了。”于是此子便立即噤声,大人也得到一个安静的夜晚。 从战场上最为可怕的弥生杀神,到止小儿夜啼的床头故事,大筒木耀日姬的传说从来不曾停止。 …… 以上是我环抱双手,站在猎猎风中,听到忍者联军中年纪大的在给年纪小的偷偷科普的内容,槽点太多,我不忍吐,只忍着体内几乎澎湃而出的战意,面无表情地望着对面的忍者联军众,任风卷起我的四色长发,微微皱着眉头,静静地装逼。 而与我同样站姿同样面无表情的斑却忽然嗤笑一声,看向药师兜,道:“将影级高手秽土转生出来对付传说中的耀日姬,尽量减少己方人员损失,你,确实很聪明。”说着他将目光移向了我,我冷冷与他对视,然后听见他继续说,“可是连能把自身封印的耀日姬,最擅长的,不是屠杀,而是封印术。” 药师兜眼镜镜片下的眼睛微微弯起来:“这就要看各位大人会不会轻易被封印了。” 他的话激得几个急性子的影级高手脸上的表情微变,一时间各人身上散发的战意在空中相撞更为激烈,三代雷影以及二代土影已经携带着浓浓的战意向我攻来,我站在原地,将他们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而这时,站在我身旁的黑绝笑着说:“那么,就让我见识见识出手之后的耀日姬,会把这片土地变成怎样的地狱惨景吧。” 我侧头看向他:“不规规矩矩叫我一声大姨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黑绝还未来得及说话,三代雷影的右手便已经携裹着万钧之力刺向我的胸前,三代雷影号称拥有最强之矛的地狱突刺本贯手,突刺的手指在变为一指的时候达到最强的攻击力。我晃眼看去,他甫一出手,便使用了一本贯手,我在他的攻势到来之前便旋身躲开,然后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他身上携带有极为强力的雷属性查克拉,我在与他接触的同时,只觉得身体在这雷击之下微微麻痹,然而下一刻我便恢复了身体的行动力,三代雷影的一本贯手也被我稳稳接住。 忍者联军内一片哗然,三代雷影拥有最强之矛本贯手,以及最强之盾雷遁查克拉护盾,可以说他的攻击与防御都堪称忍界高手前列,而这样一个忍者,却在一招之内被我制服,这让不少忍者尤其是对三代雷影的实力最为了解的云隐村忍者萌生退意。 而这时,我感觉身后的风乍然停止,似乎空气停止了流动,我扭过头,发现空中漂浮着一个满身裹着绷带的男人,他双手手掌置于身前,掌中形成了一个几乎透明的正方体结界,我一手拉着三代雷影,使用瞬身术移动至远处,而几乎是在我移动的下一秒,正方体结界忽地变大,将我之前所在的地方笼罩其中,那一处的空气在结界内相互挤压嘶鸣,被结界笼罩住的苇草疾速晃动,在结界消失的一瞬间消弭无形。 这是二代土影的得意之术,凌驾于血继限界之上的血迹淘汰,尘遁.原界剥离之术,被那个结界所笼罩的一切物体都将化为原子形态,无法恢复。 我正凝神观察漂浮于半空之中的二代土影时,忽然听见我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耀日姬,你为何一直拉着我老爸不放!” 我回过头,看见原本就一脸凶恶的四代雷影表情更为凶恶地盯着我看,我看向被我拉住的三代雷影,也是一脸凶恶的他此时表情有些费解,我瞪着眼睛思考了会儿,然后十分认真地对四代雷影说:“放心,我并不是想当你的后妈。” 四代雷影:“……” “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我说着,将另一只手的手掌置于三代雷影胸前,几串繁复的咒文从我手中浮动至三代雷影身上,一阵强烈的绿光从我手掌之间发出,几串长长的藤蔓在绿光之间延伸而出,将三代雷影紧紧包裹其中。 在将三代雷影封印之后,我转头对向半空中的二代土影,凝聚了查克拉向他伸出了右手:“万象天引!” 然而这时一串极为粗壮的藤蔓向我击打过来,万象天引的吸引力将它直直吸向我的方向,我咬咬牙,切换了查克拉:“神罗天征!” 藤蔓以及二代土影被神罗天征的冲击力推得老远,与此同时,一支携裹了极强威力的水箭疾速向我刺来,我后退两步,手中聚集起查克拉,在身前抛出一道水墙,水箭与水墙接触的一瞬间,卷起滔天龙卷,其威力巨大,几乎将四周的的一切卷于其中,我甚至在水流撞击声中听见了许多忍者的呼救声。 待一切沉寂之后,原本狼藉一片的土地已被强力水流冲刷过,地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洼,忍者联军的队形被冲散,几个影级高手撤下防御护盾,惊叹道:“这便是最强水遁忍者的力量吗?” 我看着站在我对面的柱间以及扉间,伸手摸了摸我被之前的水流打湿的头发。 “耀日姬?”柱间皱着眉看我,“你怎么会使用木遁的封印术?”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封印三代雷影使用的确实是木遁的封印术,当年跟柱间上战场时曾见他使用过无数次,以至于想到封印术,下意识便使用了出来。 想了想,我木着脸说:“我是无所不知的耀日姬。” 说完我顿了顿,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挖出来,我怎么能跟这群人同流合污去要日鸡! “那……”扉间紧接着开口,“你怎么会使用我开发的水遁忍术水墙?” 我:“……” “在你被封印期间也是无所不知吗?”扉间继续问。 我梗着脖子:“……当、当然,已经污秽的忍界怎能知晓我耀日姬所拥有的通天神力!” 说完我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光,我怎么能自暴自弃地去要日鸡! 而这时,忍者联军内忽然想起一个阳光健朗的少年音:“那么,你也会忍法.□□之术吗?” 我木:“……污秽的忍术我不屑学会。” 这次叙旧并没有多长时间,柱间与扉间两人已经十指翻飞快速结印,使用各自的强力忍术向我进行了攻击。我曾在他们手下进行过无数次的忍术特训,千手族地后山的靶子见证了这两个兄长是如何对我进行惨无人道的调.教,然而我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承受他们用尽全力的攻击。 这块贫瘠沾满了血迹的土地长出了富含生命力的树木,树干之上的花朵带着奇异的能使人麻痹的香味,携裹着强大冲力的水箭从树木之间的缝隙中蹿出,刺向我的要害。 得益于强大的仙人体,我在逐渐的花树界降诞中仍能保持身体的行动能力,我在树丛之间狼狈闪躲,体内沸腾的夜兔之血无时不在叫嚣着让我冲出这片树丛将那两个人撕碎,我咬着牙勉力支撑着自己的神智,我并不想伤害柱间和扉间,尽管我知道他们是秽土转生之体,就算用火烧成渣渣也会恢复。 我在树丛之前不断跳跃躲避着柱间与扉间的攻击,一扭头,忽然在缝隙间看见了环抱着双手一派冷漠悠然的斑。 一瞬间夜兔之血燃烧至我眼前,我疾速冲向斑,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伸出了右手,狠狠地捅进了斑的腰部。 “出手了!耀日姬出手了!” “……那是宇智波斑?” “为什么耀日姬对于三代雷影大人是封印,对于初代火影大人和二代火影是躲避,对于宇智波斑确实下杀手?” “果然宇智波斑连耀日姬的杀心都能引起来啊……” 斑站在我身前,他腰部的空洞不断地被飞来的纸片填补,忍者联军的窃窃私语并没有使他脸上的表情有任何变化,而在他腰部那个空洞被填补完全的同时,我的手又再次捅进他的胸前。 …… 这下忍者联军众再次惊呆。 “难道耀日姬在被封印的时候就已经对宇智波斑极为不满了吗?” “看,宇智波斑令人讨厌到居然连耀日姬都看不下去了!” “……” 看来虽然如今我成为了反派BOSS,斑成为了正义的伙伴,但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十分地不讨喜,连被我捅了肾,那些忍者们的一致反应都是:你丫活该。 我的手在刺向他胸口的时候并没有感受胸骨的阻拦,手指在他体内也没有感受到任何血肉的温度,我这才反应过来,他也是秽土转生而来,我感受不了手突刺肉体那一瞬间的温暖,他也感受不了心脏被拿捏住的痛楚。 我缓缓收回了手,他的胸口只余一个不断被纸片填补的空洞,他低头看了看那个空洞,半晌,笑了一声:“我还真想再次体会一下这样的感觉呢。”他的三勾玉写轮眼看向我,“可是连耀日姬也无法做到,真是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  成为正义的伙伴的斑爷一样的遭人嫌弃【点蜡。 要日鸡会救下要被原界剥离之术笼罩的三代雷影将他封印,然后抑制夜兔之血躲避柱间扉间的攻击,但是偏偏就不放过你啊斑爷,当年捅了八年的肾,这次全部还给你→_→ 第60章 悸动 似乎是很久没有再见到拥有一双完整的眼睛以及强健身躯的他了,那时他还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喜欢环抱着双手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战场,就像是控制着弱者生死的神祇,那时我在他的视线之下,抬头仰视他,虽没有畏惧,却也觉得自己在望着一座耸入云端的高山。 风将我的异色头发吹至他的脸颊,但我知道他无法感受到这轻微的触感,我静静与他对视,然后笑了笑,就像他以前那样:“我也很遗憾,现在的你,太弱了。” “永远不会彻底死亡的身体,用不完的查克拉,说来似乎是无法打倒的存在。”我说,“但无法享受战斗所带来的快/感,你也不过是一具被人操控着的尸体而已,你不是宇智波斑,也不是我的对手。” 我记得初见时他替还是孩子的我烤鱼,与普通少一般年无二的顽劣却又像兄长一样对我关怀备至;记得他悠闲地在我身后朝我投掷手里剑,看着我夺路而逃时脸上戏谑的笑;也记得他微笑着坐在篝火边与我分享食物,火光在他脸上跃动,那时他顶着一个长相普通不过的平民壳子,虽气势慑人,却没有在他身上嗅到刺鼻的血腥味。 那时我甚至没有与他深入交谈过,从初见的河谷,到最后一次分别的村落,我最熟悉的,还是在战场中所向披靡的他。 宇智波斑天生不喜欢战争,像一个生活在战国时代的异类,却也天生适合战场,像一个从尸堆之间爬起来的死神。那时的千手柱间,除了宇智波斑无人可以匹敌,那时的宇智波斑,除了千手柱间无人可以阻拦。 平地生长出万千富含生命力的树界降诞,手持利刃横行霸道的须佐能乎,两个站在忍界顶端的人,他们的战斗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于他们的也是除了对方便无人可以带来的淋漓极致的畅快。 我只是在他们脚边仰视这一场场惊天动地战斗的万千忍者中的一员。带着惊叹,与我根本不敢深究的憧憬。 我伸手抚上了他脸上因为秽土转生而带来的裂痕,指腹之下是冰冷得仿佛冻土一般的触感。宇智波斑,早就死了,死在了我的手上。 辗转多年,垂垂老矣的他靠坐在地下的椅子上,像每一个普通的老人那样,呼吸微弱,手腕颤抖,别说在战场上呼风唤雨,因为声带的老化,连一句完整的话说出来都十分地费力。 可也我记得他坐着轮椅,在夜幕下的南贺川边,萤火虫微弱的光亮照着他枯白的头发,与头发下陷入阴影中模糊不清的俊朗轮廓。我将头埋在他膝盖上,他颤抖的手轻轻抚摸过我的发间,他已经老了,没有了强健的身躯以及强者的意气风发,那战场上立于高处的神祇已经从云端重重地摔落,而我那从不敢深入探究的憧憬却犹如雨后汲取了春光而盛放于树间的花,那满溢出的花蜜,在我心中荡起一圈圈的涟漪,那声响,细微,而又巨大,随着我的手破开他的胸膛,在我耳畔轰然炸开。 他的呼吸喷薄于我颈边,直到现在我还能回忆起那略带湿意的温暖。 他说:“我爱你啊,砖间,你爱我吗?” 我也爱你啊。 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爱着你了。 “你不是耀日姬。”斑皱眉问,“你是谁?” 我的手慢慢从他脸上滑落,我回他:“你以前也问过我这个问题呢。” 那时是在烛光飘忽的地底,他从我的眼眶中挖出了左眼,那只写轮眼中的黑色勾玉在猩红的瞳孔间缓缓转动。我刚刚失去左眼,脸上血泪交错,用颤抖的双手勉力支撑着身体,虽然眼眶的痛楚直刺脑髓,但我却也能轻松地与他说笑。 “我是你的眼。” 我转身离开了宇智波斑身边,穿过树枝开展遮天蔽日的花树界降诞,每每有各式各样的攻击从树木缝隙之间攻向我,便都被我用神罗天征弹开,那源自于最高瞳力轮回眼的力量不多时便将这片盘踞一方的树丛毁得一干二净,而过度使用瞳力,使得我的右眼微微灼热。 我回过头,斑已经离我很远,但隔着那些树木的残骸,他的红色铠甲却艳丽依旧。 我双手交握,十指在指缝间交错穿插,结出一个“巳”的印式:“外道.轮回天生之术。” 随着我手上印式的结出,忍者联军包括站在我身后的黑绝都震惊了,我只觉得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撕扯着我的身体,体内那强大的查克拉源源不断地向外涌出,身着红色铠甲的斑袍角上扬,身边浮起了万千天生之光,就像那夜南贺川边的荧光,照出了他头发下俊朗的面容。 “这是!轮回天生之术!” “耀日姬想要复活宇智波斑!” “这怎么能行!没有秽土转生施术者的制约,宇智波斑一定会跟耀日姬一起毁灭掉世界的!” “快阻止她!” “耀日姬你……”黑绝在我身后发出一声惊叫。 我侧过头,看着附身在长门身上的黑绝,笑道:“这不是你最想要的结果吗,复活宇智波斑,然后让辉夜以斑的身体为媒介得以重生。” “你……”黑绝后退一步,“你竟然什么都知道。” “所以我是无所不知的耀日姬。”我扬着下巴,就像当年斑立于高出的傲然姿态,我伸出手,将黑绝从长门的身体中拉出,还处于惊疑状态的黑绝在我手中忽地全身燃起了烈火,火光熊熊,在火光中竭力挣扎的黑绝发出一声声声嘶力竭的惨叫: “耀日姬,你不是觉得这个忍界已经污秽了吗!难道你不想与辉夜姬一起重回尚且纯粹毫无杂质的忍界吗!” “耀日姬!你忘记你是为了什么而破开封印的吗!” “你是为了毁灭这个世界而存在的!” 黑绝在我手中化为了灰烬,随着风零零散散地散落在地,我蹲下身从已经气绝的长门身上取下了轮回眼,软软的眼珠犹带温热,我反手将这对眼珠抛向已经复活完毕的斑,斑伸出手稳稳接住。 如今的战场上一片寂静,因为斑的复活,使这场本就结果未知的战争更加的扑朔迷离。 我撑着因为使用了轮回天生之术而逐渐疲软的身体,笑着对那身着红甲的人说:“这样,当我的手再次刺进你胸膛的时候,你就能感受得到了吧。” “来了结一切吧,斑。” 他将原本就属于他的轮回眼放入了那已经枯涸多年的眼眶,再重新睁眼时,他的身周又重新迸发出那惊人的气势,他微微仰起头,像是感受风一般,随即睁眼向我看来,那双淡紫色的轮回眼带着一丝了然。 “是你呀,你总能让我惊喜,这样的你,总算不会轻易地被别人杀死。”他笑着说,“砖间。” 作者有话要说:  →_→可别嫌弃短小呢,晚上估计还有,话说我准备写一篇正经的嫖斑文,挑战自己的节操和下限,是的,正经的嫖,为嫖而嫖,大概几万字的免费文,文章主旨是“宇智波斑?看你长得挺俊实力也不错,正好我到了得生孩子的年纪了,就跟你借一条祖传染色体吧”。 ——一切都是因为我嫖得还不够过瘾_(:зゝ∠)_写点东西锻炼自己吧。 ——这两天就准备开了,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关注我的专栏或者微博通知~ 另外,砖妹完结倒计时,番外预定中~目前已定好一周目砖妹死后的千手族地日常,两个妹控没有妹妹之后的消沉日子。 第61章 跟你一起走 “砖间?!” “砖间是谁?” “耀日姬有其他的名字吗?” “……” 这个已经随历史湮灭多年的名字再次被别人提及,我忽然有些恍惚,因为隔得远,斑的笑容有些模糊,我已经不知道他眼中是像当年他坐在南贺川边时那样带着令人心醉的荧光,又或是第一次听见我名字时,站在我对面的树枝上笑得意味深长。 正在纠结着残枝生长的花树界降诞忽然枯萎于地,我侧过头,看见一脸惊讶的柱间以及扉间。 “砖间?”正在施术的柱间愣了愣,他手中结印的动作一顿,然后大喊起来,“你是砖间?你是我妹妹砖间?” 还未等我点头,他便以极快的速度向我奔来,只一瞬,他便来到了我的身边,一头长长的黑发在疾速的奔跑中显得有些乱糟糟的,布了几道裂纹的脸上满是难以言喻的激动,他的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遍,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上我的头发,像是在呵护一件脆弱的藏品。 “你是砖间……你会用我的木遁封印。”他笃定地说。 我感受着他不带任何温度的手在我头发间摩挲,只觉得那一直悬浮于胸腔的心脏似乎终于找到了着陆点,只是那句带着笃定语气的“你是砖间”,竟让我的眼泪忽地涌了出来,我撞进他冰冷坚硬的怀抱中,嘶哑着喊了一声:“大哥!” 一个慢悠悠的脚步声在我身边响起,我感觉到另一只冰冷的手又揉上了我的头发,跟柱间充满爱怜不同,动作粗鲁而生硬,可我却一下子便认出这只手属于谁。 我从柱间的怀抱中抬起头,模糊的视野中,看见了扉间冷硬的面部轮廓,而他这跟平时一般的严肃表情,却让我心头更加柔软,我借着柱间的衣服揩去我的眼泪,然后带着浓重的鼻音叫了一声:“二哥……” 他看了半晌,说:“你怎么越长越丑。” 我:“……” 柱间轻柔地拍了拍我僵硬的我背部:“小砖间你当年还嫌弃跟我一样的发型,现在被扉间嫌弃了吧,没事,大哥我不会嫌弃你的。”说着,他顿了顿,认真地补充道,“不过你现在的发型真的够丑的。” 我:“……” 那些源源不断地从眼眶中涌出的泪水瞬间又缩了回去,我僵硬地从柱间的怀抱中脱离,将我那一头已经被柱间揉乱的头发给捋顺,而柱间则是一脸忧伤地看着我:“砖间啊,这些年你是过的什么苦日子,你,都秃了。” 柱间浑身散发消沉的黑线:“明明我到死发量依然可观,扉间的银发也不曾脱落,为什么你还是……哎!都怪为兄没有照顾好你。” 我:“……” 柱间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所以父亲大人的秃发基因还是传承给了你吗?” 我:“……” 柱间扭过头对着忍者联军挥起了手:“喂!你们!有谁带了假发吗?要银色的!长长的!直直的那种!我的妹妹砖间十分需要!” 我:“……” 忍者联军众:“……” 扉间扶了扶额头:“大哥,砖间的脸都青了,如果你还想让她的脸色变得跟她的发色一样,那你就继续。” 柱间回头看我:“妹子你稳住,别脸也变得跟你的头发一样丑了。” 我:“……” 那颗文艺而忧伤的心灵瞬间又变得跟顽石一般坚硬,是我天真了,柱间这货就算死了再复活,这坑弟坑妹的个性也还是没有变。指望他抱着我心疼得不知所以的我真的还是太甜了。 忧伤地望着天空,耳边又风在呼啸,眼泪似乎又将涌出。 我面无表情地越过他俩,指着对面环抱着双手看戏的斑:“宇智波斑,来决一死战吧!” 柱间这才反应过来,皱着眉问:“砖间,你怎么会突然要跟斑决一死战?我记得当年你们在战场上玩得很开心,我还以为你们俩关系很好,为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嫉妒过斑呢。” 我僵硬地扭过头:“我跟斑什么时候在战场上玩得很开心过……” ……那明明是单方面的碾压好吗! 扉间已经不想再面对柱间了,他对着我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么丑的耀日姬,但是再丑也是千手一族的人,我不会让族人受到别人的伤害,尤其是邪恶的宇智波一族。看来当年开发出秽土转生也是有积极意义的。” 我木:“虽然我应该表现得很感动的样子但是二哥我真的完全感动不起来啊。” 本来因为我使用轮回天生之术复活斑而使得战争走向变得扑朔迷离,而我与柱间和扉间的相认,却又让局势又明朗了起来。我可以清楚地听见年轻的忍者们不断询问千手砖间到底是何许人也,而只有那些木叶的老人才在长时间的回忆之后,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千手砖间啊,是那个初代大人和二代大人在战国时代便已经牺牲的幼妹吧。” “那千手砖间跟宇智波斑之间有什么恩怨吗?” “恩怨嘛……在结盟建成木叶村以前,千手一族跟宇智波一族可以说是不死不休吧。” “……” 不,是死了也没法休止这样的恩怨。 我望着站在对面的斑,那颗因为看见他而躁动的心渐渐平息了下来。 思绪从脑中一跃而起,飞越了这个萧杀的战场,飞越了已经流逝多年的时光,回到了那个烛火飘忽的洞窟,他抱着我,在我耳边说的那些让我战栗不止的话语。 我可以确定我爱他,也可以确定当时他的话语中饱含了蛊惑,他像是一个成熟的导师,引导着初开情窦的我,一步一步地踏入绝望的爱意之中,然后与他同时葬身于地底,使埋藏在少年宇智波信心中的那颗黑暗的种子生根发芽,落入他等候已久的陷阱。 他有多爱我,我不知道。 但他利用了我,我知道。 我不会抓着他的衣领使劲摇晃问他你到底爱不爱我,我也不会每每深夜之时坐在窗边独自垂泪,他说过爱我,我信,但我也容不得自己成为他局中的棋子,我只会用自己的拳头,狠狠地揍在他的脸上。 你不服,我打到你服。 斑平静地看着我,那双眼睛深不见底,我从中窥不到一点感情,我们隔得很远,那些扭曲生长的树木甚至挡住了我的视线,可我仍能感受到他那是我熟记于心的查克拉。 蓝色的查克拉从他身体中涌出,像熊熊燃烧着的蓝色火焰一般将他整个人包围其中,火焰形成了一个身着盔甲的蓝色巨人,面目凶憎,手持巨刃,那高大而汹涌的气势使得无数忍者惊惧不已。斑立于巨人的骨架之间,袍角微微上扬,面容俊美而冷酷,就像当年战场上那个令所有人胆寒的死神。 柱间望着那立于战场上的巨人,喃喃说道:“完全体须佐能乎啊,这家伙确实是恢复到了盛年时期的水平了。”他一手将我拦在身后,说,“扉间砖间,你们俩先离远一点,我来对付这家伙。” 他双手结印正要施术,我已经走到他身边,伸手拦住了他,他有些差异地看向我,我摇摇头,说:“大哥,这是我的战斗。” “我从小便是在你和二哥的庇护下长大,我从来不知道危险是怎样的感觉,因为在我的意识中,你和二哥总会在关键时刻出现,将我护到你们身后。”我说,双手开始结印,“失去了大哥和二哥,我才开始真正自己一个人去体会这个世界的冷暖,已经很多年过去了,我也已经不再是跟在你们后面狐假虎威的千手砖间了,别人赠予我的,我自己还,别人欠我的,我也能自己讨回来。” “有人跟我说过,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不会再迷茫,而现在,我已经足够强大。”饱含着生命力的木遁查克拉随着那一连串从我手中释出,“木遁.木人之术!” 地面一阵剧烈的震动,巨大的木头罗汉破土而出,几乎遮蔽了已经在薄薄乌云之中那一点微弱的阳光,在这片布满了血迹、尸体以及树木残骸的土地上投射出浓重的阴影。我站在木人脚边,感受着庞大的查克拉从我脚边源源不断的流失,我咬牙结印支撑,与对面的斑对峙。 立于完全体须佐能乎之中的斑平静地看着我,说:“我从未想过与你生死相搏。” “我也从未想过一直被你赶着跑的我,有一天会转过身与你正面交锋。”我笑着回答。 他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笑意,没有带着嘲讽与蔑视,而是与当年南贺川的萤火中一样,带着难言的温柔,他说:“你变强了 那瞬间,我恍惚回到了那个我初次窥见自己心意的夜晚,南贺川流水潺潺,带着流动的粼粼波光,他坐在树下,唇角勾起,萤火在他身周点点闪烁,那是我从不曾见过的温柔与缱绻。他说:“看来你有所长进了。” 而当时,我是如何回应他的? 记忆中的我似乎迷失在这吹着夜风的河畔,愣了愣,学着他的样子笑了笑,动了动嘴唇。 我立于风中,撑着查克拉不断流失的身体,感受着完全体须佐能乎所引燃的体内夜兔之血铺天盖地而来的浓浓战意,笑着回应他:“是你变弱了啊,斑大哥。” 当年与此时的声音重合在一起,随着我与他瞬间爆裂开来的战意,席卷与一处。 完全体须佐能乎的巨刃与木人罗汉狠狠撞击,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响,冲击带起的风将树木残骸与土砾碎石刮起溅散开来,将周围瞬间夷为平地,不少忍者在这样强大的冲击波之下震伤内脏,口吐鲜血,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已经流失了太多查克拉的我,要承受这样的冲击还是太过勉强,我立于木人肩上,感受到内脏微微震动,一股热流顺着食道往上涌来,我紧闭着嘴,将那股即将涌出的鲜血又咽了回去。 隔着须佐能乎的蓝色查克拉体,我看见对面的斑面色凝重,他双手持印,眉头轻皱,像每一次我站在须佐能乎脚边所看到的一样,这样的他,才是那个真正生存于战场之上的宇智波斑。 须佐能乎与木人再次相撞,我咬着牙,太过强力的冲击使我牙龈都渗出了血,使用过轮回天生之术,就算是耀日姬仙人之体,在召唤了需要大量查克拉的木人与须佐能乎战斗之后,也即将走到极限。我清楚自己已经不能坚持太久,不能与斑进行消耗战。 我十指弯曲,开始结印,此时我的动作已经变得迟钝,指节弯曲之时甚至渗出了血痕,我调动起全身仅剩的查克拉,随着印式结完,木人大吼一声,一拳击打在了须佐能乎的头部,那一拳仿佛蕴含了雷霆万钧之力,带起的风将我的头发吹得纷乱,柱间与扉间的呼喊在呼啸的风中之中愈加模糊,我的右眼灼痛似乎搅入脑髓,可视野确实前所未有的清晰,立于须佐能乎之中的斑那一刻细微的面部表情在我的眼中缓慢地播放着。 他似乎从鼻腔中哼了一声,与他青年时期笑傲战场时一般无二,然后他松开了结印的手。 须佐能乎的头部出现一丝裂痕,那坚硬的盔甲随着头部的裂痕偏偏松落,只一瞬,那巨大的蓝色巨人消散,立于须佐能乎骨架之间的斑也直直往下坠落,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木人肩头上跃下,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右手,则借着那股冲力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胸膛,这次,我感受到了血肉的温度,而他也因那股剧痛皱了皱眉。 他胸口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流出,将我胸前的黑色衣衫染得更深,我将头埋在他的肩膀,感受着他阔别已久的温暖。然后,我感受到他有力的臂膀揽住了我的背,将我圈在了他的怀抱中。 “我很后悔,那个清早与你道别。”他的声音很轻,就像当年在我耳畔对我说爱我一样,“如果我没有离开,而是继续跟在你的身边,你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我埋在他的怀中微微睁大了双眼,他胸口的血染在了我脸颊,我甚至可以听见他的心脏在疾速地跳动,就像每一个陷入初恋而躁动不安的少年。 “我想创造一个没有战争,没有痛苦,每个人都幸福的世界。”他继续说,“我想创造一个有你的世界。在那里,你仍是无忧无虑的千手砖间,但你从不会因战争的苦恼,你夏天的时候在会南贺川边捉蜻蜓,冬天的时候穿着厚厚的袄子,拉着我坐在高处看雪,你的脸冻得通红,然后会钻进我的怀中取暖。我是普通不过的宇智波斑,你也是普通不过的千手砖间。这个世界的每个人都再普通不过,享受着普通人应有的幸福。” 他吃力地抬手,为我擦拭脸颊上的血迹:“想不到吧,我的愿望居然是这样的。” “我没想到你会成为宇智波生火再回来,但我已经老了,只要看到你身边会出现年轻强健的男人,我就忍不住心中嫉妒的火焰燃烧。我老了,我无法将我能给你的捧到你的身前,但我也不允许其他男人给你我想要给你的幸福,所以,我想……你不如跟我一起死了吧。” 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然而此时他胸口的起伏已经极为剧烈,我从他怀抱中钻出,眼泪不断地从我眼眶中汹涌而出,我手忙脚乱地想将眼泪抹在他的伤口上,而他却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对不起,砖间,我只是太想找回我当年错过的一切了。” 他将我重新拥入怀中,我感觉到他圈住我腰部的手微动,似乎在结印,而我下一刻便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外道.轮回天生之术。”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变得极为缥缈,我躺在他的怀中,看见原本一片萧索的战场四处浮起了天生之光,将那些战死的忍者们笼罩其中,就像那些在夏天飞满了南贺川河畔的萤火虫一般。 “这次,我陪你一起离开。”他的胸腔微微震动,声音微不可闻。 我的脑中浮现出与他初见时的模样,那是他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及肩的炸起的头发,虽还稚嫩却已初现俊美的轮廓,我与他分享了一只烤鱼之后,他站在河谷边目送我远去,笑得恍惚。而之后,画面闪现,他似乎向我迈出了几步,拉着我的手,说:“我跟你一起走。” “好。”我笑着回答,拉住了他的手。 【任务目标:忍界又污秽了,创造一个新世界吧完成。】 第62章 终结之章 我醒来时,还未睁眼,便能听见风吹着砂石在我耳旁呜咽,肌肤所触皆是一阵冰凉,那股寒气仿佛钻入骨缝啃噬骨髓一般。 我……不是跟斑一起死了吗? 我睁开眼,入目便是一片灰蒙蒙仿佛染了暗红色血气的天空,脚下所踏则是一处荒原,荒原上耸立的石山被风侵蚀得犹如狰狞的魔爪,挂着绘着不同家族族徽的旗帜,那些旗帜大多都被利刃刺破,沾满了血迹。 而石山之下,则是一具具死状可怖的忍者尸体。 我想后退几步,离开这个充满了死气的地方,然而这具身体却不受我控制,我看着自己那沾满了血迹与烟尘的双手合在一起,感觉到体内查克拉逐渐汇集与一处,而我在看见这个印式的时候,就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想做什么了。 六道封印术,地爆天星。 半空处浮起一方漆黑色的强力磁场,将这处荒原上的石块全部吸引了过去,我感觉到这具身体也被那股吸力骤然吸上半空,而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女人凄厉的呼喊: “耀日!” 这具身体是属于大筒木耀日姬的?我正惊疑间,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转过了头,看见那布满死尸的荒原上站着一个有着一头长长浅色头发的女人,她长相美艳,双眼皆白,额头上还有一只淡紫色布满了年轮纹的轮回眼,她皱着眉,眼中似乎有些悲伤。 这是……大筒木辉夜? “耀日!”我听见她呼喊道,“你就要这么离我而去吗,你就不想与我一起将属于我们的力量收回吗!” 我感觉到这具身体的心跳趋于平静,大筒木辉夜的话并没有让她对封印自己的决定有任何的动摇。 “不,辉夜。这些力量并不是属于我们的”我听见我自己的声音在纷乱的碎石堆中响起,“你看你脚下的这片坟场,便是神树对于我们窃取它力量所降下的惩罚。” 磁场的力量愈加强力,将我吸入了石堆之中,我感受着那些被风侵蚀得没有完整模样的石块堆砌在一起,将我牢牢困在其中,大筒木辉夜的哭声已经渐渐模糊,我所能看见的光也随着石块一点一点地填补,而一点一点地被阻隔在外。 在我完全陷入黑暗的同时,我却听见了一个杂乱的心跳声,一声一声,仿佛正在使劲锤击着我的耳膜,心跳声柱间远去,我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一双稚嫩的手抱了起来,放在了柔软的草地上,麻雀在枝叶中停驻的叽喳声也渐渐传入我耳中,我缓缓睁开眼,看见了一个穿着蓝色和服的男孩儿正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他大约六七岁年纪,黑色的炸起的头发,与头发一般漆黑发亮的眼眸,五官虽还稚嫩,却似乎能从其间窥见他长大后傲人的风姿。 我心下猛地一震,他是斑? 我感受到自己扬起嘴角,朝他发生一声婴儿特有的咯咯的笑声,他也朝我笑了笑,眼睛像是黑曜石一般闪着光。 “还会再见的。”他笑着对我说。 下一刻,场景忽然切换,我看见了漫天雨帘,以及在雨幕中变得模糊的布满锈斑的铁丝网,垃圾的腐臭味充斥了鼻间,我躲在垃圾堆的一角,用破旧的床单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棚子。 “库拉拉。” 一个虚弱而苍老的声音在棚子里响起,我转过头,看见一个瘦得不成人形的女人,她似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脸色蜡黄,而嘴唇却没有丝毫血色。我感觉到自己慢慢地靠近她,然后她将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放在了我的手中。 “库拉拉,你要好好照顾你弟弟。”这句话她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话音刚落,便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我握着那只小手,看见了跪在女人身边的小男孩,他一头黑发,不同于斑向天生长的炸起的头发,他的发丝极为柔软,柔顺地贴在他白皙而秀气的脸颊旁。 “库拉拉,好好照顾你的弟弟库洛洛。”女人已经陷入了昏迷,但还是在喃喃念着这句话。 雨滴拍打着这个简陋的棚子,床单已经撑不住这漫天大雨,连棚子内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过了一会儿,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了句:“好。” 我的眼前忽地一片漆黑,耳边除了大雨拍打地面的声音便不再有其他,像是整个人脱离了世界,而在聆听着这个世界的人所经历的事。 “宇智波生火,你为什么想要提前毕业。” “我觉得学校所学到的东西还不够,我要极尽可能地让自己马上变得强大。” “在这个年代,你做一个享受和平的孩子就足够了。” “然后呢,在战争一打响,就立刻奔上前线去送死吗?大蛇丸老师,我知道您也并不相信五大国之间会存在长久的和平,战争是迟早的,您并不像村子里其他人一样在和平的假象面前自欺欺人,我相信您有足够的实力已经超于其他人的深谋远虑,您也想到了这些。那么,我只是一个思维已经与您同步,实力却仍在谷底的忍者学校的学生,我需要您的帮助,帮助我变得强大。” “呵,你很狂妄。” “因为我有那样的潜力,也觉得只有您能挖掘出我的潜力。” “每一个宇智波族人都是这样高傲而又自信吗?” “不,这并不是宇智波族人特有的高傲和自信,只是因为父母先生下了我,我便有责任保护我的弟弟,如果战争真的降临,至少在他上战场送死之前,我有将他从死神手中夺回来的能力。” …… “神金,你是姐姐,你要保护好弟弟妹妹。” “嗯!我一定会保护好神威和神乐!” …… “就算没有了国家,没有了村子,你仍是漩涡一族的族人,尤加利,要活下去,你必须代替那些因为战乱枉死的族人活下去,如果因为你的头发暴露了身份,引来对漩涡一族觊觎的人,你就将它剪断。” 我看着手中这把生了锈的剪刀,看着握着剪刀的颤抖着的手,看着她抬手用这把剪刀将那头长至腰间的红色头发一束一束地剪断,艳丽如火的头发一缕缕垂落在地,连着这个女孩的泪水。 我闭上眼,感受着从眼眶中涌出的温热液体划过脸颊,然后一个炸耳的浑厚男音刺入耳膜: “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我:“……” 我脑子还一片刺目金光的时候,便感受到一只手粗鲁地推搡着我:“起床啦,叶苍澜。” 我还没回过神来,身体却已经先行一步,按住推搡我的那只手,一脚蹬在了床上,从床上一跃而起,踏过冰凉的床边护栏,将那只手的主人一个过肩摔摔倒在地,然后赤/裸着双脚稳稳地落在了冰凉的瓷砖地上。 而随着那人一声惨叫,我也从晃神中回复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堆满了杂物的乱糟糟的房间,四张高低床靠墙而列,桌子上摆满了厚厚的书籍以及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发了霉的墙上还贴着几张海报,海报上的俊男美女我已经忘了叫什么名字,只记得其中一个并不俊的男人似乎唱过一首关于武器的歌,歌词是哼哼哈兮。 哦,记起来了,他是周杰伦。 直到我的眼睛扫到了贴在窗户边上的一张布了灰的海报。 那并不属于任何一个明星,而是简单的线条和色彩所构成,一个身着红色盔甲的男人站在高山之上,环抱着双手,居高临下地俯视捉人,他炸起的长发之间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庞,一双淡紫的写轮压中满是对弱者的漠视。 那是……斑。 我在这个学期开学的时候从学校杂货店中搜罗回来的斑的海报。 我呆怔着环望这个狭小的房间,心跳缓慢而沉重,那个被我摔出去老远的室友大叫着“叶苍澜我要报仇”朝我冲来,我的身体却比脑子行动得快,在她还未靠近我时,便被我握住了手腕,然后再次摔出去。 室友骂骂咧咧说着什么“叶苍澜你怎么睡了一觉之后学会了空手道”,然而我只觉得此时的脑容量已经急速缩小,我冲出了寝室,跑到了寝室楼过道上,此时正是大家起床打水洗漱的时间,过道上都是穿着睡衣的女孩子,看见我风似的跑过来,有些女孩子都对我投出了疑惑的目光。 而我则直接冲到了过道尽头洞开的窗户,一脚踏上了窗台,在女孩子们的尖叫声中从窗户纵身跃下,从六楼下落的时间仿佛变得很短,我几乎在下坠的同时便在脚上聚集了查克拉,然后稳稳地踏在了地上。 早上的宿舍楼下只有零零星星几个早起去教室的女孩子,她们呆呆地看着我,而我也呆呆地看着我的手。 那双手并不算柔软,手的指节以及手掌布满了茧子,那是常年练习结印以及苦无格斗所留下的,左手背上还有个已经浅的几乎贴合肤色的伤痕,那是早年在跟宇智波一族死磕的时候,斑的手里剑擦过的,我的视线逐渐模糊,似乎有眼泪即将从眼眶中涌出。 我以为一切都只是个梦,没想到,那都是我真真切切经历过的。 【大筒木耀日、路人甲、千手砖间、库拉拉、宇智波生火、神金、漩涡尤加利,包括叶苍澜,都只是你所经历过的人生。】 玛丽苏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在我耳边响起,四周又恢复成一片黑暗,那是我熟悉不过的玛丽苏空间。 “你什么意思?”我问,“这不是一个游戏吗?” 【然而你也并没有把这一切当成一个游戏。】玛丽苏系统说,【如今的你,不是已经无法适应叶苍澜所生存的世界了吗?】 我猛地一震,低头看着自己那与现代女孩不一样的布满了茧子的手,只觉得那双手微微颤抖起来,连我的呼吸都变得极为艰难。 【所以,你最眷恋的是哪一段人生呢。】 我……我最眷恋的…… 几段截然不同的人生在我脑海中相互碰撞,几个女孩儿从婴儿成长到成年,那一段段记忆拥挤在脑中,我只觉得头疼欲裂,右眼又出现了那深入脑髓的灼痛,我无声地嘶喊,眼泪从我的眼眶中汹涌而出。 我最眷恋的。 玛丽苏系统漆黑的空间逐渐消散,发现我站在了一处两面环水的岸堤上,穿着印有双头矛图案衣裳的少年们伏在水中,晕染了大片鲜血的水面上倒映着明朗的月,一群水之国人打扮的忍者将我层层包围在中间,我的衣服上布满了血痕,衣角被忍刀斩裂,握着苦无的手已经被坚硬的苦无手柄磨得皮开肉绽。 这是…… 我低头,看见洒落在肩上的银色头发。 ……千手砖间。 “看来这位千手一族的小姐真是不怕死。”那群水之国忍者的头领狞笑着说道,“我们需要你作为人质来与千手一族谈谈合作,比如将火之国从版图中彻底抹去。” 他的话语陌生而熟悉,我有些恍惚,正要回话时,一个黑色的身影忽然从夜色中蹿出,他黑色的长发在月色中飞舞,身形快速地在这群忍者中穿梭,水之国忍者们的惊叫刚出嗓,便被一闪而过的苦无利刃堵在了喉咙里。 这个身姿,我再熟悉不过。 他每一次跳跃,每一次挥舞利刃,都带着难以言喻的力量之美,我看过无双次他在战场中起舞,也看过沾染了血迹,看似可怕,却将温柔埋在最心底的笑容。 只一瞬,那些包围着我的水之国忍者们纷纷倒下,他立于这片无声的战场,鲜血甚至难以沾染他的袍角,他气势慑人,宛若天神,月光脉脉,照出他英俊的脸孔以及那双绯红的三勾玉写轮眼。 “砖间。”他仿佛松了一口气般朝我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朝我伸出了手,“这次我赶上了。” 我直直盯着他,像是要把他刻入我的心底一般,我慢慢将手放在他的手掌,感受着他掌心炽热的温度。 “是你啊。”我笑着对他说。 ……我最眷恋的。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噫!正文完结!仿佛花瓣都在围着我旋转嘤嘤嘤! 其实就是,其实每一世都是砖妹,砖妹在经历这些人生的时候其实就像打游戏二周目一样,最后她选择了她最眷恋的地方读取了存档_(:зゝ∠)_ 之后就是甜蜜蜜番外了桀桀桀桀,会有斑爷跟砖妹生崽子,以及那个设了《向天再借五百年》当闹钟然后被砖妹摔出去的倒霉蛋室友的视角番外,这个番外会有斑爷跟砖妹在现世秀恩爱,倒霉蛋室友继被摔之后还被秀了一脸。 谢谢大家一路陪伴,鞠躬,这次连载砖妹收获了很多小伙伴,很喜欢跟大家一起吐槽呢_(:зゝ∠)_也欢迎大家勾搭我,我集帅气与软萌为一体,很好推。 嫖斑爷的小huang文已开,叫《成人礼》,最多不超过5W字,不入V不申榜,图一乐,跟大家一起愉快地嘿嘿嘿,感兴趣的妹子可以去我专栏找。 土豪感谢时间: 幸运蘑菇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2-17 21:18:38 不灭zui神话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2-17 21:07:11 樱井千影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5-12-17 19:51:08 阿彻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2-17 19:07:55 炼赤雪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2-17 17:32:01 miang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2-17 17:23:59 miang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2-17 17:23:54 miang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2-17 17:23:38 泠音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2-17 17:13:08 阿彻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2-17 16:33:12 感谢阿彻(感谢啊切切一直以来的支持爱你(づ ̄3 ̄)づ╭?~)、樱井千影(妹纸我也好爱你(づ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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